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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興沖沖而來的長孫無忌,房玄齡一臉憂愁地說道:「杜大人正臥病在床呢,在節前老夫就一直催著他回家休息,可是他一直不肯,在節假期間就病重了,皇上讓他在家休息。也不知這次能不能好起來。」
王珂站在長孫無忌的身後,心裡不免一驚。他突然想到,這杜如晦按史書記載,應該是在貞觀四年就應該因病去世的,這都貞觀五年開頭了,這杜如晦才重病,難道這歷史因為自己的到來已經開始有所改變了嗎?
王珂趕緊回憶了一下,自己自從來到唐朝以後,除去自己刻意的去改變的東西,別的都沒有什麼和自己從史書上見到的有什麼兩樣,難道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積累到現在,開始有了新的變化!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自己的每一步都有可能使歷史,向著一個偏離正常軌道的方向運行。
王珂的心中有些慌了,他怕這樣的後果就是自己的歷史知識不能再為自己服務了,那自己要想繼續混下去,可就比以前要困難得多了。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說著話,兩人並沒有注意到王珂臉上的變化。
王珂定下神來,心裡暗自說道:「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想退後也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向前!不管怎麼說。自己所知道的許多東西都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知道的,就算歷史的軌道變了,但現在的生產技藝也不會達到後世的水平。自己最多不過就是少了一樣能提前預知結果的秘密武器,其他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區別。自己要想混下去還是有可能的!」
王珂想到這裡,心裡一下就不再緊張了,全身心都輕鬆了不少,剛才還陰晴不定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縷微笑。
這時正趕上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說完來意,站在對面的房玄齡一眼就看到了王珂臉上的笑意,好奇地問道:「王賢侄有什麼高興事嗎?如何笑得如此的開心呢?」
王珂忙掩飾道:「沒有,小侄只是想到長孫伯父這個辦法實在是好,要真如長孫伯父所言,那我朝的人才可就是猶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絕了。」
房玄齡見王珂如此說,也沒有懷疑,反倒是引起了他更加的好奇,對著長孫無忌問道:「長孫大人有什麼高妙只策,可否先與老夫說來聽聽,讓老夫也高興高興呀?」
長孫無忌一時語塞,到現在才想起,王珂還沒有告訴他到底是什麼辦法,這要想說也無從談起呀。
房玄齡見長孫無忌吞吞吐吐就是不往外說,還以為他是不願告訴自己,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麼,長孫大人不願意告訴房某嗎?那不知長孫大人來老夫這裡是何道理呀?」
長孫無忌大急,連忙說道:「房兄莫惱,老夫只是怕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時間耽擱久了,皇上回了內宮我們可就白跑了。還是請房兄一同前往皇上那裡,到時老夫和盤托出不是一樣嗎?」
房玄齡本已有些不願前去了,只是心裡也急於知道是何辦法,讓平日裡對什麼事都能清楚認識到結果的王珂都是如此的贊同,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隨同他們一起去了。
來到李二同志的御書房,李二同志看到王珂同這兩個文臣一起進來,也是非常的奇怪,也不問他們來是為了何事,就直接對著王珂問道:「王家小子,朕節前讓你做的是可都辦好?也沒見你進來說與朕知道。難道還沒有辦好嗎?」
王珂一愣,這李二同志就是讓自己安排棉花種植的事,自己在節前都已經做好了,而且也些好了折子遞進來了啊,怎麼現在李二同志還在問這個事呢?難道李二同志沒有看到自己的奏折嗎?
王珂心裡一驚,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臣不是節前就已經把事情做完了,寫好奏折遞進來了呀!難道皇上沒有看見嗎?」
王珂的話讓李二同志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了,因為他每天都在這裡翻閱送進來的奏折,可是還真沒有看到王珂送進來的那份。
對於李二同志來說,這樣的事也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以前送來的不見了還好說,反正各部司都有原件存檔,大不了就再抄寫一份送上來,可是王珂這份是直接報送自己這裡的,要是丟了,以王珂的書寫水平,讓他再重新寫出一份來,那簡直是比要他老命還要難了。
看見李二同志變了臉,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也有些心裡打鼓,他們不知道王珂是按什麼渠道向李二同志遞送的奏折,要是按正常的程序往上遞的,那他們兩也是逃脫不了干係的!
李二同志轉身叫過楊公公,讓他速去把王硅叫來,看來是要在王硅那裡問個明白了。
李二同志做完這一切才想著長孫無忌問道:「無忌,今日你們進來有何事要與朕說嗎?」
長孫無忌忙抱拳說道:「皇上,臣與小王大人今日無事,說到了朝廷挑選人才一事,都感到以現在的制度,將會使藏於民間的許多胸懷大志的能人無法為朝廷所用,經臣與小王大人商議,想出了一個辦法,還請皇上定奪!」
李二同志一直以來也感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也曾經和長孫無忌等人商議過,用什麼法子來改變這個狀況,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拿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
今天聽長孫無忌這樣一說,也是心中驚喜,連連追問道:「什麼法子,無忌快說來聽聽。沒想到這王家小子一回來,還解決了這個大難題了。」
李二同志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王珂給想出的主意,也許長孫無忌在其中也有一些補充,但大的構架一定是王珂想出來的。
王珂上前一步說道:「皇上這次可沒有說對了,此事可是長孫大人想出來的,與小臣無關,這樣的大事,小臣可是想不出來的。」
「哦?」
李二同志這下真的有些吃驚了,這王珂不承認是他想出來的,可是這個問題已經提出來好久了,也沒見誰能說清楚用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現在王珂一回來,這長孫無忌就想出了辦法,這實在是讓李二同志有些吃驚了,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李二同志又轉向長孫無忌問道:「那是個什麼法子呢?無忌趕緊說出來,讓朕聽聽,如果好用,朕馬上就頒布執行!這為朝廷選拔人才之事,可是一件大事呀!」
房玄齡也和李二同志同樣的想法,這事也把目光落在了長孫無忌的身上,看他能說出什麼辦法來。
長孫無忌這下不能再像剛才搪塞房玄齡一樣了,這下可是到了要見真功夫的時候了。沒有辦法,長孫無忌只好向王珂這邊望過來,假意說道:「老夫頭疼,還是請小王大人來替老夫說說吧。不知小王大人可否願意呀?」
王珂知道長孫無忌說不出來,假意說道:「長孫大人吩咐,小侄豈有不效勞之理。只是小侄要是有什麼說得不對或有遺漏的地方,還請長孫大人只出來,幫小侄補充一二才是。」
長孫無忌站在一旁連連點頭答應。
王珂偷偷看了房玄齡一眼,發現房玄齡坐在那裡在微微發笑,知道他已經看出一點什麼,也不點破,向著李二同志拱手說道:「皇上,長孫大人有恙在身,讓小臣替他說明,還請皇上允許!」
李二同志揮揮手說道:「你說吧。」
王珂剛要張嘴,就看到自己的老爹走了進來,趕緊站到一旁,待王硅和李二同志說完時以後,自己再開口。
李二同志對王硅說明了叫他來的原因,要王硅馬上查清這份奏折的下落,王硅拱手退去後,李二同志招手示意王珂開講。
王珂清清嗓子說道:「皇上,本朝人才的選拔源襲前朝,從和之前的各個朝代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可是選拔人才的渠道還是顯得有些窄,不能使我朝所有的有才之士都為皇上所用。相信這點皇上也看得十分的清楚。」
李二同志手捋鬍須點頭說道:「王家小子說得極是,朕對此問題也是深有感觸。」
王珂連忙說道:「皇上,這可不是小臣所言,這都是長孫大人的分析,小臣只是照本宣科,把長孫大人的話複述一遍罷了。」
李二同志現在也不想追究到底是誰說的,他只想知道現在有什麼辦法能改進現在的制度,能有更多的有才之士能於己所用。
李二同志連連點頭道:「好好好,不是你說的。你就接著說吧,到底有什麼法子。」
王珂拱拱手繼續說道:「現在的選拔制度不過是由各地大臣推薦和舉行不定期的考試,在士族裡選拔人才。這樣對整個大唐來說,畢竟是很小的一部分。而且所考的都是儒家的著作。我們都知道,歷朝歷代,都是以儒家思想管理百姓,而用法家思想治理天下,選拔出的人能否能夠勝任委任給他的工作,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所有現在對這個問題應該進行變革,把錄取的面擴大,面向我整個大唐所有的人,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通過考試取得一個前程。再針對所需要的工作,進行不同的考試,讓各種人才都能為皇上所用!」
長孫無忌畢竟是成精的人物,一見王珂說完,馬上接著說道:「皇上,臣還補充一點,對於舉薦,就可以廢止了,因為這個制度實行以來,也沒有多少人是出類拔萃的,反而有不少都是混飯吃的,想來也是各級官員抹不開面子,不得以而為之,還不如一律通過考試來選拔,這樣也顯得公平一些。」
李二同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還有什麼說的嗎?」
王珂剛才說了半天,停下來不過是為了喘口氣,結果就被長孫無忌給插了話,這時見李二同志一問,馬上說道:「皇上,臣還有一事,因長孫大人不同意,臣沒有說出來,現在臣還是想說出來,讓皇上定奪!」
「有什麼就說!」李二同志看了一眼長孫無忌,對著王珂鼓勵道:「只要是對朝廷有利的,都說出來,有什麼問題,朕也不會責怪你的!」
王珂拱拱手說道:「我朝有規定,朝中大臣的家人不得在朝裡為官。臣在想,這樣是不是也讓我朝損失了不少的賢良之臣。臣懇請皇上能除這條制度,按才使用,不論他家裡是否已經有人在朝為官了。」
王珂此話一出,連房玄齡也站了起來。他的兩個兒子中大兒子也已長大,只是因為這條制度,房玄齡一直沒有讓他入仕,就是不想讓他外放為官,原因其實和長孫無忌的想法是一樣的,怕放到外面去,吃點苦頭倒是小事,要是有什麼差事沒有辦好,自己還鞭長莫及,出了大問題可就麻煩了。
現在王珂都已經說出來了,房玄齡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反正就算李二同志不同意,要責怪也只能是責怪王珂,也怪不到自己身上來的。
打好了主意,房玄齡說道:「皇上,小王大人此言有些道理,既然是開科取士,連百姓都可以參加,那麼就應該對所有人等都一視同仁,這條制度就顯得不合時宜了。還不如就按小王大人所說,就廢除了吧。這樣說不定還真能給朝廷挑選一些可用之才。」
長孫無忌因為剛才王珂說自己不同意,現在也要裝裝樣子,於是說道:「皇上,小王大人此話很有意義,只是臣以為現在不宜變動過大,所有菜不讓小王大人說出來的。」
長孫無忌那意思是,實際上他也是贊同王珂這個提議的,只是考慮到變動過大,才沒有同意,一下就把自己給摘了個乾淨。
王珂當然這個時候也要做出一副為民請命的樣子,對這長孫無忌反駁道:「皇上勵精圖治,開拓進取,推成出新的精神我們都是看到的,這妨礙了大唐發展的制度,皇上怎麼會還繼續使用呢?我作為臣子,就應該把想到的說與皇上,皇上自然會有聖斷!」
這番話是又拍了李二同志的馬屁,又說出了自己的忠心,對於王珂來說只能是有好處,而不會有一點的壞處,聽得李二同志也不住的點頭。
這事畢竟事關重大,李二同志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想了想才說道:「這事待朕想想,愛卿們如果還有什麼建議,可寫個折子直接遞給朕,待所有事項都完善了,朕再下詔吧。」
李二同志此話的意思一聽就明白,現在是不會馬上就決定的。現在先說到這裡,就可以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房玄齡走到王珂身邊,小聲對王珂說道:「賢侄了不得呀,這等大功勞都送人了!」
王珂一聽這話,就知道已經被房玄齡看破,也不敢狡辯,只好陪笑著向房玄齡拱手示意。
剛要和兩個老殺才走出們去,王珂卻又被李二同志給叫住了,王珂一想就明白過來,這事要自己等著自己老爹來說清楚,自己寫那個奏折的事呢。只好回轉身來,乖乖地呆著,等著王硅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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