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忙上忙下的工人們,王珂心裡卻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這與往常他做每一個工程時的心情都完全不一樣。
往日裡,每當他看到在工人的忙碌中,他設計出的圖紙一點一點的變成現實,他都會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唯獨這次,王珂沒有一點感覺,他的心裡反倒惦記的是李恪的事開展得是不是順利。
王珂耐著性子在工地裡走了個遍,感覺沒什麼需要自己要說的了,才開著車向李恪的府裡駛去。
來到李恪府門外,王珂也沒下車,伸出頭去向門口的家丁問道:「你家郡王在家嗎?」
家丁見是王珂,忙行禮回答道:「殿下一早就出去了,王大人要找殿下得到右衛軍那裡去找才能找到。」
王珂也不言語,掉轉車頭就奔右衛軍而去。一路上王珂都在奇怪,李恪怎麼會跑到右衛軍去了。把車對直開到程知節的大帳前,王珂下車也不待通報就鑽了進去。
程知節見王珂來了,叫著說道:「好小子,也不通報就往老夫帳裡鑽,不怕老夫的軍棍嗎?」
王珂嬉皮笑臉地說道:「伯父別嚇小侄了,小侄好多天沒見到伯父了。今日有空了就急著過來,伯父還拿軍棍來嚇小侄,那以後小侄就不來了。」
程知節翻翻白眼,一臉不屑地說道:「真是來看老夫的嗎?那還不如給老夫送幾壇你家釀的酒來得實在。」
王珂忙笑著說道:「伯父要酒還不是簡單事,晚上就讓人給伯父送府上去。」
程知節一聽有酒,也忘了王珂闖進帳來的事了,瞇著眼睛直樂,好一會才想起來問道:「小子老實說吧,今天過來做什麼的?」
王珂故意裝著不解地問道:「伯父,小侄今日去三殿下府上,三殿下府裡的下人卻說殿下來咱們右衛軍了。小侄很是好奇,殿下跑我們右衛軍來幹什麼呀?」
程知節一臉得意地說道:「殿下現在管理火藥的製造,找了好多處地方都不滿意。最後還是我右衛軍有一處地方很是適合,所以現在這火藥就在我右衛軍裡製造,這樣不是更安全嗎?」
王珂一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李恪管個製造火藥,也跑到這裡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在這裡大小也還算個人物,有什麼要和李恪說也可以方便一點。對,現在得給這個老殺才加點料,讓他感覺火藥在這裡做對他有好處。
王珂忙對程老殺才說道:「好事情,這樣一來,我右衛軍可以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生產出來的新東西我右衛軍就能最先用上了。伯父,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程老殺才一愣,半天才回過味來說道:「老夫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今日要不是小子提醒,這等好事還不就溜走了。」
說完走到帳門處,撩起帳簾叫道:「來人!」
老殺才的兩個親衛一前一後鑽了進來,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老殺才慢條斯理地吩咐道:「你二人從今日起,全力配合三殿下的準備工作,殿下要什麼就給什麼,決不許出半點差錯。明白嗎?」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不太明白自己這位將軍今天又是那裡不對了,殿下過來也有三天了,除了頭一天外,後面兩天這位將軍就沒過問過一句殿下的事,今天卻突然表現得如此熱情,實在讓人摸不到頭腦。
王珂見兩人的表情,就明白這個老殺才開始真沒把這事當成自己的事來辦,所以手下的兵才這樣,不由得沉聲說道:「怎麼,將軍的話沒聽明白嗎?」
兩人一激靈,連忙伏身道:「謹遵將軍將令,小的馬上就去。」說完退出帳去。
王珂笑笑對程老殺才說道:「伯父,要不小侄也過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事小侄比殿下還清楚一點。」
程老殺才想想說道:「老夫和你一起去看看吧。這怎麼也是在我右衛軍的地盤上,老夫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王珂見老殺才的性子也起來了,開玩笑地說道:「要不把殿下弄到我右衛軍來擔任個官職吧。那這火藥可就算我右衛軍製造的了。」
程老殺才看看王珂,半天才說道:「這行嗎?皇上能同意嗎?」
王珂也收起玩笑的神情,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就說不清了。不過伯父哪天可以先試探一下皇上,如果皇上不是很堅決的反對,估計就有可能能成。」
程知節想了想才說道:「那就等哪天看著皇上心情好的時候,老夫試試。」
兩人來到李恪的地方,王珂看見這裡,原來就是自己以前訓練兵士的操場後面一點。
兩面環山,一邊是一條小溪,要進入這裡,只能是從整個右衛軍的軍營裡穿過。地方不可謂不隱秘,不安全。王珂點點頭,心裡感歎李恪選上這個地方還真是選對了。
走到近前,王珂看到李恪正指揮著在加緊修建房屋。
上前見過禮,李恪得意地指給王珂看現在修的房屋都是起什麼用的。剛聽了一會,王珂就開始皺眉頭了。
李恪發現王珂的異樣,不解地問道:「怎麼,王兄覺得哪裡不對嗎?」
王珂指指面前最大的一間房,又指指旁邊一間略小一點的房子說道:「殿下,你說這個最大的一間是用來存放製作好的火藥的,而旁邊這間就是製作間,這樣可不行。這庫房必須建在遠離工人經常出入的地方,如果一旦出現事故,這裡所有的一切,包括人員才不會受到傷害。現在這樣,一旦火藥爆炸,這裡的一切可就什麼也保不住了!」
王珂的話說得李恪是汗如漿出,李恪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得虧王兄今天來了,要不真有事了,恪的罪可就大了。」
程知節在一旁也聽得汗出,忙說道:「小子,你就趕緊幫殿下規劃規劃,這事可得安全才行。一旦出事可就麻煩了。」
王珂點點頭,沉聲地對李恪說道:「殿下先讓他們先停下來,待珂把房屋調整一下,該拆的還得拆掉,我們不能為了一時的方便而不顧安全呀。」
李恪忙高聲叫所有的工人停下手中的工作,自己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王珂,看他會怎麼來安排這裡的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