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真的感覺有些無聊了,這初七都過了,唐朝的人依然還沉浸在節日裡,什麼事也不做,非要正月十五過了才開始工作。家裡的人不是走親訪友,就是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玩著王珂「發明」的麻將,每天府裡都充裕著麻將那「嘩嘩」的聲音。
王珂在後世時,初七一過,各個單位都開始了工作,王珂也早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節奏。現在手裡一大攤子事壓著,卻找不到人來做,王珂實在是鬱悶得不行,可面對這樣的習俗,王珂無法,也無力去改變它,只好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望著手裡寫著所有事情的清單,王珂還真是不知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一個人能做的。也許有人會說,設計房子王珂可以自己做呀,可是面對那一個跨院和王珂現在所居住的那一排房屋,其間圍牆阻隔,景觀林立,王珂一個人連尺寸都沒法丈量。一個人要想得到整塊土地的實際尺寸,可以說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王珂愣了半天,才給自己找了一個可做可不做的事情,把所有事情的流程,一項一項的分類都寫出來,以便在開工之後能讓工匠們按照流程做事,而這樣王珂也不用因為要隨時告訴工匠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怎麼做,而在幾件事情中來回奔命了。細想起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王珂仔細、認真的將各項工作的生產(工作)流程和注意事項一一寫了出來。還別說,就這樣王珂硬是一直混到了正月十三的上午,一疊厚厚的、寫滿字的紙擺放在了書房的書桌上。
王珂望著這些為了打發時光而寫出的東西,伸了一個懶腰,對自己說道:「好了,這也做完了,也把時間混得差不多了,就休息幾天。也算是工作了一個星期,該耍一個大禮拜了。」
王珂肆意地走出書房,剛來到自己的房門前,就聽見屋裡傳來「嘩嘩」的麻將聲,走進去一看,哈,自己的娘和兩個姨娘,以及冬月四名女將正激戰正酣。
王珂隨意問道:「娘,怎麼沒看見爹呢,又到哪裡玩去了呀?」
王夫人頭也不抬,看著牌說道:「你父子倆都一個德性。你成天窩在書房裡,你爹成天就往外跑。你出來了就問你爹,你爹回來就問你。」
說著停下來看看自己手中的牌,打出一張去才又說道:「你爹一早就出去了,可能又是上哪位大臣家去了吧。對了,珂兒,你今天怎麼不在書房裡呆著了?」
王珂回答道:「孩兒的事做完了就出來了呀。」
王珂看看也沒自己什麼事,想起這年關裡自己哪兒也沒去,今天沒事了,也應該去找找李恪,也算是去給他拜個年吧。
於是對王夫人說道:「娘,孩兒到三殿下那裡去一趟,這大過年的,殿下幫孩兒那麼多忙,孩兒也應該去謝謝他的。如果有什麼事,就到殿下府裡來找孩兒就是了。」
王夫人正玩得高興,那管得了這麼多,看著牌連聲說道:「去吧去吧!」
王珂出了門,開車直接來到李恪的府邸,也不用人通報就直接往裡走。
李恪府裡的人都知道他和殿下的關係,也不阻攔,陪著他來到前堂坐下,給他上上茶才去告訴李恪。
李恪聽說王珂來了,趕緊從後院出來,一看見王珂就說道:「你還知道來我這裡呀,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我這裡的門是向哪個方向開的了呢!」
王珂明白李恪是在埋怨自己很長時間沒有過來找他了,故作一臉正經地說道:「不是我不想來呀,這大過年的,誰知道你這位殿下在不在家呀。要是我來的時候殿下正和幾位郡王妃有事,小人豈不是找不自在嗎?這估摸著該辦的事也辦完了,殿下也該閒下來了,小人不是就來了嗎?」
李恪苦笑著說道:「得,我說一句就引你說了這一大堆,知道說你不過,說吧,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王珂笑笑說道:「實在話,前幾天我確實有事在做,今日一做完就過來了。沒別的,就是過來玩的。」
李恪不信地說道:「這大過年的,能有什麼事?你不來就不來吧,也用不著找借口吧!」
王珂無奈地說道:「真是有事,我把過完年要做的事都寫了個章程,到時候只要工匠著著做就行了。我也好抽出時間幹別的。這給你說實話,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李恪見王珂說到了這個份上,總算是相信了,於是問道:「都什麼事呀?聽你的口氣,還有不少的事呢。」
王珂把自己寫出來的事一件件都說給李恪聽,還清楚地說明了每件事的用意。
李恪不由得興趣大起,說道:「我說王兄,我反正也無事,乾脆就陪你一起做,讓我也見識一下這些事是怎麼一回事。」
王珂搖搖頭說道:「這些事你就別摻合了。你要是真無聊,就去做一件對你有大好處的事吧。還記得以前我說過,讓你在朝廷裡弄個一官半職的事嗎?這事做成了,你就可以當官了。」
李恪其實心中也是有抱負的,只是他明白自己的位置,平日裡才做出一副懶散的模樣,給別人一個感覺,他李恪就是一個閒散王爺,對朝事不感興趣,一天只知道風花雪月。可是又有誰知道他也想為朝廷出力,為皇帝分憂。
他一直把這個想法藏在心裡,不能說更不能做。因為以他的身份,如果去做這些事,就會讓人猜想,他是在和太子爭寵,有與太子爭權的嫌疑。畢竟此時的社會,還沒有除了太子以外的王子可以參與朝事的先例。
現在王珂的到來,不斷和他提起為朝廷做事,為大唐出力的話,再加上他知道王珂想皇上也提起過這個建議,而且看起來李二同志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李恪的心中的確也掀起了一絲的波動。
李恪忍不住問道:「什麼事呀,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王珂嘴裡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來:「火藥!」
李恪一愣,旋及明白了王珂的意思,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管火藥的製造?」
王珂一般點頭一邊說道:「是這個意思,但製造火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還要你去監製炸彈!」
李恪不解地問道:「什麼是炸彈?」
王珂知道現在的人還知道這些東西,於是解釋道:「你也知道這火藥的威力巨大,可光生產火藥出來又有什麼用呢?要把它運用於軍事上,就得利用它爆炸是的威力來消滅敵人。」
剛說到這裡,李恪打斷他的話說道:「我明白了,把這火藥如做爆桿一樣裝進一個什麼東西裡,在打仗的時候拋向敵軍,以炸死敵人。這就是你說的炸彈吧。」
王珂笑了,心裡暗暗感歎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這個平日裡懶懶散散,看似沒有一點真本事的王子,實際上是一個聰慧、才識過人的人。
嘴裡說道:「就是這樣的,具體的製作方法待你管上這事以後,我會慢慢都告訴你,但你必須保證在你沒有被皇上任命以前,不得向任何人說起我會製作這種炸彈的事。」
李恪一呆,他不明白王珂為什麼不讓他說出這個事,問道:「為什麼不能說?」
王珂一歎說道:「實話說吧,這事只要我一說出來,隨便誰都能去管。可是為了讓你能把這事攬過來,還要完成得很漂亮,我必須得裝著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李恪這才明白,王珂實際上是在為自己打算,心中感激地說道:「王兄為我好,恪很感激!只是這件事關係大唐的軍隊,事關重大。還請王兄不以恪一人為念。」
王珂搖搖頭說道:「這個東西威力太大,誰經管都是奇功一件。我實在不願把這功勞無緣無故送給他人,今日所說之事,如不能如我所願,我是決不會交出來的。就算殿下要說與皇上,珂也不會承認的。」
李恪見王珂態度堅決,也知道王珂打定了主意的事是決不會改變的。這從此前皇上賜婚,王珂居然敢抗旨就可以看出來。於是也只好作罷。
正色地說道:「好!恪就把這件事擔起來,還望王兄到時不要有所隱瞞才是。」
王珂見李恪答應了,才高興地說道:「這點你就放心吧,對你,我什麼時候藏過私的!以後你就明白了,這造出來的東西有多厲害。」
李恪見王珂自信滿滿的樣子,雖說自己不知道這東西造出來威力到底有多大,但他相信王珂不會騙自己,也跟著王珂笑了起來。
其實李恪並不知道,王珂心裡想的並不只是光做炸彈這麼簡單。這只是王珂計劃利用火藥的第一步。
他打算在這件事做成以後,接下來還有火炮的試制。甚至於王珂還在幻想一旦鋼鐵能生產出來,他還想把槍支都生產出來。
一旦這個計劃能夠實現,那大唐在這個時代將會無敵於天下,歷史也將會因為他的出現,而走向一個誰也無法預知的軌跡。
王珂坐在那裡,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裡,連李恪叫他也沒有聽到。
李恪見叫了好幾聲,王珂也沒有反應,不禁用手推了推王珂,王珂這才清醒過來。
問道:「怎麼了?」
李恪問道:「王兄在想什麼呢?這麼專心,叫你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王珂淡淡地說道:「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個事要如何操作,才能按我們的想法去做。」
他現在還不想把字心中所想完全告訴李恪,他怕一下說出來,會把李恪嚇壞了,只好掩飾一下。
李恪哪知道王珂和他耍了個心眼,見王珂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不再問了,只和王珂說起了一些宮中的事來。特別是說了不少南平和蘭陵兩位公主的性情和愛好。
王珂也提前瞭解了一些這兩位公主的脾氣和性格,使王珂在今後兩位公主進門後,能更好的與兩位公主相處有了一個比較好的認識。
王珂在以後的日子裡,也感到自己今天這一趟來李恪府上,真的是太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