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驚喜道:「難道……難道你看出了我的潛力,也想簽我當藝人?」
「這個……」王大胖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道,「我的確看出了你的潛力,不過並非想簽你作藝人。」
「那你想讓我幹什麼?」妮妮瞪大眼睛問道。
「你剛才展露出來的談判能力,我非常欣賞,你對演藝圈是不是也很有興趣呢?我現在公司正缺人,你有沒有意思加入我們公司,成為我們公司中的一名員工?」原來剛才王大胖忽然想到,莫曉雲老是抱怨自己工作過於繁重,要自己多招一個人,面前這女孩子是傑倫的師妹,人品方面應該沒有問題。而且正因為她為傑倫報名,王大胖這才有機會再與鄒傑倫碰面。「她應該對傑倫十分瞭解,也非常有信心,所以才會為他報名節目。」王大胖心道,「她對傑倫的熟知,可以讓我更好地為傑倫規劃演藝道路。」種種原因加起來,讓王大胖作出了這個決定。
「加入你們公司?」妮妮愕然道,「那麼,我要負責什麼工作呢?」
「這個……大概是對我的決策作出建議,輔助宣傳等的工作吧。」王大胖自己也說不清楚。
「簡單來說就是打雜囉。」妮妮沒好氣地道。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王大胖瞥了瞥正跟莫曉雲交談的鄒傑倫,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妮妮幾眼。
「你想幹什麼?」妮妮提高警覺道。
「你不是很關心傑倫的嗎?」王大胖感覺自己已經捉住了對方的命門,悠然道,「你不是很擔心他被我們公司雪藏嗎?既然如此,你就乾脆進來我們公司,看我如何打造傑倫吧。」
妮妮臉色忽紅忽白,顯然是內心在激烈掙扎。良久,她偷偷看了不遠處的鄒傑倫一眼,終於點頭道:「好吧,你們這間小經紀公司確實讓人放心不下,就讓我看著傑倫師兄吧。」
「誰是小經紀公司啊。」王大胖抗議道。
「好啦好啦,不是小經紀公司啦,自從有了傑倫跟我以後。」妮妮撫慰王大胖道。
「這也太自負了點吧。」王大胖不信道。
「你不知道啊。」妮妮挺胸道,「傑倫因為彈得一手好琴,又很會打籃球,在學校就超有女性緣,是許多女同學心中的白馬王子,很多隔壁班的女生都倒追他呢。」
「哦,真的嗎?」王大胖不是很相信地道。
「當然,我記得,在傑倫打籃球的時候,籃球場邊有一群女生在那看傑倫打球,尖叫『鄒傑倫,好帥』,他可算上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呢。」
大胖摸著下巴,心道:想不到這個看上去不算很帥的年輕人,居然這麼受女孩子歡迎,看來自己並沒有簽錯人。
「喂,你們兩個到底玩夠了沒有啊?」莫曉雲站在兩人身旁,氣鼓鼓地道。
簽下鄒傑倫後,王大胖並沒有帶他去培訓,更沒有領他到唱片公司試音,而是打開電腦,沒日沒夜地做著他跟鄒傑倫兩人的共同愛好——打遊戲機。
「傑倫小心,我要出絕招升-龍-拳了!」王大胖對莫曉雲的話充耳不聞。
「傑倫你也不小了,怎麼老在打遊戲機啊。」妮妮也走了進來,不滿地插嘴道。
「好啊,來吧。」鄒傑倫同樣聽不到妮妮的話。
螢幕中,一身白衣的GOUKI使出一記威力十足的升龍拳,結果被紅衣的KEN退後幾步抵擋住。接著KEN趁對方發完絕招,在空中緩緩落下,毫無防備的瞬間,先發出一記波動拳,再使出空中龍捲旋風腳,把對方狠狠地擊倒在地。
「唉,我又輸了。」看著螢幕上大大的KO二字,王大胖忍不住歎了口氣,心道:如果是玩3D虛擬現實遊戲,我未必輸給傑倫,但打這些遠古的2D平面遊戲,自己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咦?曉雲,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王大胖這才發現身旁的莫曉雲,他吩咐道,「對了,玩了這麼久,口有點渴,你幫我沖一杯咖啡吧。」
「妮妮,你也進來了?」鄒傑倫這時候也發現了身旁的妮妮,也學王大胖囑咐道,「你有空的話,就幫我泡杯紅茶吧。」
「咖啡!」「紅茶!」一杯熱辣辣的咖啡,一杯暖呼呼的紅茶,分別倒在了王大胖鄒傑倫兩人頭上。
「你們在幹什麼啊!」兩人齊聲抗議道。
「弄醒你們!」莫曉雲叉腰道。
「對,沒錯,曉雲姐說得好。」一旁的妮妮也拍手附和道。
王大胖與鄒傑倫兩人好不容易才弄乾了頭髮,從浴室走了出來,莫曉雲攔著正想走進辦公室的王大胖,道:「剛剛映彤姐打電話過來,說她手頭正有一張專輯,很適合依賢,你快去看看吧。」
「等一下,讓我再跟傑倫打多一盤,報回剛才的一箭之仇再說。」王大胖不以為然地道。
「不用打了。」一旁的妮妮笑道,「我剛才已經把電腦裡面的遊戲全部刪掉了。」
「什麼!」王大胖與鄒傑倫兩人大聲道。
「你們驚訝什麼啊。」妮妮揚眉道,「傑倫,你也不能偷懶,快跟小胖哥去EMI唱片公司看看,去試試音,讓王牌專輯製作人鄒映彤點評一下,這對你一定有不少好處。」
「到底這裡誰才是老闆啊。」王大胖抗議道。
「抗議無效!」莫曉雲、妮妮齊聲道。
「嗚嗚,我好可憐啊。」王大胖悲鳴道。
「小胖哥,別愁眉苦臉的,其實她們也是為我們好。」在去EMI唱片公司的路上,見到王大胖臉色不對,鄒傑倫遂出言安慰道。
「怎麼你也跟著妮妮叫我小胖哥了?」王大胖愕然道,「不過這個稱呼也不錯,就這樣定吧。嗯嗯,我不是惱怒她們,只是玩著玩著遊戲被打斷,挺不過癮的。」
「我也覺得如此。」鄒傑倫點頭道,兩人一邊聊著玩遊戲的心得,不知不覺就走進了EMI唱片公司。
「小胖你來了?坐,這位是?」鄒映彤推了推耳上的鏡框,看著鄒傑倫問道。
「這位是我新簽約的藝人——鄒傑倫,我帶他來,是希望映彤姐你能給他一些建議,好讓他少走一點歪路。」王大胖謙恭道。
「哦?」鄒映彤上下打量了鄒傑倫幾眼,淡淡道,「你叫傑倫吧,唱幾首歌來聽聽看。」
鄒傑倫連忙依言唱了幾首歌。
王大胖在一旁細看著閉目欣賞鄒傑倫歌聲的鄒映彤,見她秀眉微微蹙起。心叫不妙。在遊戲中的大半年來,他跟不少人打過交道,早已學會了察言觀色,又深知鄒映彤向來嚴格直率,怕她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評語,遂道:「傑倫,你不是很想看看錄音室嗎?我有點話要跟映彤姐說,你就趁機去那邊看看吧。」王大胖指了指鄒映彤辦公室對面的錄音室道。
鄒傑倫眼中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但還是按王大胖的話走了出去,王大胖關好了門,這才對鄒映彤道:「映彤姐,年輕人面皮薄,受不了批評,有什麼不好的話,就直接對我說吧。」
「小胖,你怎麼簽了這種藝人的?」鄒映彤皺眉道,「歌雖然唱得還可以,但他卻連一個歌手最基本的功夫——咬字都做不好,人家根本就聽不到他在唱什麼,這種藝人哪會有唱片公司願意為他出專輯啊?」
「但是他很有音樂才華。」王大胖低頭小聲道,「他會鋼琴、吉他、大提琴……」
「我們唱片公司要的是流行歌手,又不是鋼琴演奏家,他會再多樂器有什麼用?」鄒映彤毫不留情地打了王大胖一記悶棍。
「連當今的金牌製作人也不看好傑倫,難道他不是那位隱藏天王嗎?」由於鄒傑倫是胡宗憲發掘的藝人,因此在王大胖內心深處,早已認定了對方一定是自己苦尋的那位樂壇新天王,然而鄒映彤的這番話,卻讓他的希望全部落空。
「能通過聲樂訓練,把他這些缺點糾正過來嗎?」王大胖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他聲音的可塑性不高。」鄒映彤搖頭道,「就算怎樣練,也不會有多大進步的。」
「也就是說,你認為他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成功的歌手?也不可能為他出唱片?」王大胖還是不願放棄,繼續追問道。
「確實如此。除非他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然的話,我是不會為他出唱片的。」
鄒映彤的這句話,等於為鄒傑倫下了死刑。「連當今樂壇最權威的製作人也不看好他,傑倫還有什麼前途?」王大胖痛苦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