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多月,在這段時間裡,王大胖跟著胡宗憲四處奔波,遊走在各大秀場之中。令王大胖驚訝的是,胡宗憲的才智、口才兩項藝能屬性,竟還能進一步攀升。到現在,已經快接近九百,大有突破九百大關的趨勢,這件事更增加了王大胖的信心,他深信,主持人這個方向,才是真真正正屬於胡宗憲的演藝道路。
然而,有一件事卻讓他非常沮喪,在確立了胡宗憲的方向後,王大胖經常奔走於電視台,希望能幫胡宗憲拉到一個通告,為他找到上綜藝節目的機會,然而,節目製作人卻一次次用各種借口,把王大胖的要求拒之門外。這一個月來,胡宗憲還沒有上過一次綜藝節目。
對此,胡宗憲倒是很看得開,他安慰王大胖道:「小胖,一開始我們經紀公司什麼名氣都沒有,吃閉門羹是必然的事情。只要你肯堅持,總會找到機會的。」王大胖也只能無奈苦笑。
這晚,王大胖又跟著胡宗憲到了民歌餐廳,看他唱歌。莫曉雲自然也回到他老爸的餐廳幫忙。
莫叔看得直搖頭,對王大胖道:「我的民歌餐廳快成為你大胖娛樂的分店了。」
王大胖笑道:「莫叔,別這樣,你女兒回來幫忙,憲哥過來唱歌,你該高興才對呀。」
「高興個鬼!」莫叔拍了拍王大胖肩膀,皺眉道:「我女兒就這樣給你當了廉價勞工,我能開心嗎?你如果敢呼呼喝喝我女兒,把我女兒當傭人用的話,我可不放過你。」
王大胖連忙恭敬道:「怎麼會呀,有時我甚至還懷疑你女兒才是我的老闆呢。」
兩人哈哈大笑,莫叔斂了笑容,問道:「小胖,最近公司發展得怎麼樣,還是拉不到一個通告?」
王大胖歎了一口氣,道:「對啊,那些製作人不是說胡宗憲條件不符合,就是名氣不夠,反正總有借口推搪我的要求。雖然大家都曉得我跟方若琪關係不淺,無不對我禮遇三分,可就是不願意讓我的藝人上通告。」
莫叔悠悠道:「大胖,做任何事情不僅要用心去做,更要用心去思考。你當經紀人,也有兩個月了吧,難道你還沒瞭解演藝圈中的潛在規則嗎?」
王大胖愕然道:「潛在規則?什麼潛在規則?」
「跟製作人搞好關係,並非只是打打招呼,聊聊天這麼簡單。」莫叔緩緩道,「還要有更深入的交際應酬。」
「更深入的交際應酬?」王大胖不解問道。
「對,深入的交際應酬,比如說一起去酒吧喝喝酒,去酒樓吃吃飯,而結帳的錢自然是你來付。」
「原來如此。」王大胖大悟道。
「不過,這並非是最好的方法。」莫叔接著道。
「還有更好的方法嗎?」王大胖訝然追問道。
「嗯,其實是很簡單的方法,就是跟他們一起打打牌,打打麻將之類的。」莫叔解釋道。
「這個方法為何是最好的方法呢?」王大胖不解問道。
「這個方法的關鍵是,你跟他們打牌,打麻將的時候,要只輸不贏,盡量把錢輸給他們。」莫叔終於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什麼?這大胖大訝,吞吞吐吐地道,「這不是賄賂嗎?」
叔豎起食指,輕聲道,「你叫這麼大聲幹嘛。賭桌上總是有輸有贏,怎麼能說是賄賂這麼難聽呢?這是演藝圈的潛規則,當經紀人,就準備要輸錢給那些製作人,很多人都是這樣幹的,你不幹,別人自然就不會給機會你。這是演藝圈的陋習,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不對的,但還是人人照幹不誤。玩這個遊戲,就要遵守這個遊戲的規則嘛。做經紀人其實也很無奈的。」
「玩這個遊戲……」王大胖喃喃道,同時心道:這遊戲也太真實了吧,連這種陋習也要照搬到底?
「好吧。」王大胖終於長歎了一口氣,點頭道,「莫叔你說得對,玩遊戲就要遵守遊戲規則,每一行都有潛在的規則,我必須遵守才能玩得轉。」
莫叔點頭笑道:「你能開竅就好。」
王大胖歎道:「我以為當明星背後的經紀人,不用對著閃光燈,能比較自由簡單一點,誰知道還是碰上這麼多煩心事。」
莫叔點頭道:「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煩惱,像宗憲現在在台上演唱,看上去雖然風光無限,其實他背後卻負著沉重的債務,幹了一晚,辛辛苦苦賺來幾千塊錢,馬上就要拿去還給債主。像這樣的藝人,演藝圈其實不乏其人。」
王大胖訝然道:「不乏其人?」
莫叔頷首道:「比如有些藝人的父母經營生意失敗,他的子女只好進娛樂圈,拚命賺錢還債。又或者藝人的父母好賭,藝人怎麼賺也填不滿那個無底洞,甚至要被迫跟父母斷絕關係,這種事情在演藝圈也曾經發生過。」
王大胖無語,心道原來做藝人也不是自己想像那樣風光的。
「小胖,今天怎麼這麼有空,約我出來吃飯啊?」來人問道。
「子虛,你來了。」王大胖對著面前的陸子虛,滿臉堆笑道,「沒有,見今天有空,又無聊,就找個朋友出來打打牌,消磨一下時間啦。怎麼樣,有興趣到棋牌室玩兩手嗎?」
陸子虛乃是綜藝一姐章小燕的親戚,同時也是她的助理。憑著這一層關係,王大胖自然要極力籠絡他。
陸子虛聽罷王大胖的話,欣然道:「好,我也正打算玩兩手呢。」
「子虛,你今天的手氣真好。」王大胖一邊心疼自己輸掉的錢,一邊恭維道。
「沒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定下次又輪到你手氣好呢。」陸子虛笑呵呵地道。
「對了,不知道小燕姐的節目要不要人呢。」王大胖終於說出了今日此行的目的。
陸子虛贏錢後心情大佳,口氣也開始有點鬆動,他想了想道:「聽說小燕姐的《超級星期天》中,一個助理主持人快要離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讓你的藝人加入。」
「《超級星期天》?」王大胖精神一振,這可是收視率極高的綜藝節目,如果胡宗憲能在節目中擔任主持,名氣一定會大漲。他興奮問道:「不知道當這個主持人,有什麼要求?」
「在這個節目中,主要的主持人還是小燕姐,助理主持只是幫助小燕姐調動氣氛,要求也不會太高,只要能說唱逗笑就行了,你旗下的藝人……叫胡宗憲吧。他好像出過唱片,口才也不錯,他當呢……也挺合適的。」
王大胖大喜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子虛你在小燕姐面前美言幾句了。我們以後有空也不妨多打幾次牌。」
陸子虛心領神會道:「一定一定。」
就是如此,王大胖按莫叔的建議,約了電視台不少幕後的製作人,以及一些大明星的助理,一起吃飯打牌。在賭錢的時候,王大胖經常裝傻,故意輸錢給對方。對方贏了錢,自然心情大佳,均表示會盡力幫王大胖拉到通告。王大胖心中歎道:以前我一提起通告的事情,他們均是搖頭拒絕,現在卻一口允諾。怪不得說錢能通神,這話真的是半點不假啊。
「老闆,你這兩個星期花錢太厲害了。」莫曉雲拿出帳單,放到王大胖桌前,「你知道嗎?你這個月足足花了十多萬。你現在又不能用聽骰之術,無法再從賭場裡面賺錢,公司的財政收支嚴重不平衡,再這樣下去,不到三四個月,公司的錢只怕又被你花光了。」
王大胖低頭歎息道:「這是公關費用,省不得的,放心吧,只要能拉到通告,錢很快就能賺回來的。」
「希望如此吧。」莫曉雲也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看來自己也是沒有橫財運啊。」回想起自己不久前勸說過胡宗憲的話,王大胖也是搖頭苦笑,「我曾經說憲哥沒有賭運,贏了的錢終究還是要無緣無故地用掉,我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呢?辛辛苦苦賺了一百萬,又要輸回去,看來,錢還是來路正才能留得住啊。」
王大胖轉念又想到,現在通告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胡宗憲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方向,自己現在正無事可幹,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才行,一個念頭在王大胖腦海中浮現,王大胖嘿嘿一笑,隨即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