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建重鎮泉州城中。賈老賊雖然已經將蒲壽庚>死,卻並不代表蒲壽庚一案可以宣告結束,蒲家的餘黨在地方上仍然有著相當強大的實力,大量的蒲家走狗仍然隱藏在民間,隨時可能興風作浪,為了一勞永逸徹底消除後患,在得到福州、南劍州和漳州三個州府的駐軍支援後,賈老賊立即開始著手逮捕和消滅蒲家餘黨。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討賈老賊的歡心,南劍州和漳州知府都是親自帶兵趕到泉州增援的,福建安撫使湯漢更是從福建北部調來了大量軍隊到泉州聽用,賈老賊的人手一下子變得充足起來。
從想從泉州的上百萬人口中找出蒲家餘黨,等於是大海撈針,可這麼困難的甄別工作卻進行順利,甚至順利得大大出乎賈老賊的意料恨透了蒲壽庚一家的泉州百姓自的組織起來,配合宋軍逮捕蒲家餘黨。蒲家餘黨雖然能夠在軍隊的檢查下矇混過關,卻無法逃脫泉州百姓雪亮的眼睛,一個又一個的蒲家餘黨被揪了出來,一個又一個的蒲壽庚黨羽窩點被泉州百姓領路宋軍包圍。過街老鼠一般的蒲家餘黨也為他們以往的作惡多端付出慘重代價,被宋軍抓到還要好點,罪重的砍頭死得痛快,罪輕的被往青陽鐵場和赤水鐵場做終生苦役;被百姓抓到就淒慘多了,在賈老賊和宋軍將士的默許之下,泉州百姓對自己抓住的蒲家餘黨施展出了各種各樣地私刑,從活埋、浸豬籠、點天燈、騎木驢、一直到亂棍亂石砸死,讓蒲家餘黨死得苦不堪言。最後連以心狠手辣而著名的賈老賊都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一道命令,「酷刑只准用在色目人身上,對於蒲家餘黨中的漢人,能用大宋國法制裁的盡量用法典允許的刑法處死。」
有了百姓的幫助,清剿蒲家餘黨的行動不用操心,賈老賊得以脫身專心對付與蒲壽庚有著密切往來的色目商人,超過兩百戶色目商戶因為被查出與蒲壽庚勾結走私漏稅,被賈老賊下令抄家殺頭抄家這樣的肥差自然要交給跟了賈老賊多年的嫡系部隊,他們地妻女被抓到軍營充當軍妓,產業也被收為國有。一時間,泉州城中地色目人哀鴻遍地,大量的金銀財物洪水一般流進宋軍大營,上到賈老賊,下到賈老賊帶來的普通士兵,無不是賺得盆滿缽溢,眉花眼笑。
不過和蒲壽庚的家產比起來,這兩百多戶色目商家的財產還只是小頭他們地財產加起來還沒有蒲壽庚財產的三分之一多!也是直到此刻,賈老賊才知道自己認為趙與是大宋第一財主地念頭是多麼的膚淺蒲壽庚的財產保守估計在趙與家產的一倍以上!光是海船貨船就有兩千多條!以至於子聰將蒲壽庚的財產清單交到賈老賊面前後,賈老賊先是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然後才跳起來大吼大叫,「軍費有了!收復三個四川的軍費都有了!」
如果說月經是子宮寂寞地眼淚,勃起是不屈的抗爭那麼賈老賊地強權背後,就是色目商人的反抗!短短六天之內,泉州地色目人又動了兩次聯名抗議,要求賈老賊停止對色目商人的迫害和停止對色目人財產地搶掠。無奈賈老賊已經拿到了被抄家的色目商人和蒲壽庚勾結走私的證據,色目人的兩次抗議都被賈老賊有理有據的反駁散,後來賈老賊見自己和宋軍將士也撈得差不多了,這才頒布命令,要求曾經與蒲壽庚勾結走私的色目商人到知府衙門自,補交稅款即可既往不咎,否則一旦被查出,一律殺頭抄家!又嚇出了不少屁股上不乾淨的色目人出來自,補交出大量稅款。其實這些色目商人應該很感激賈老賊的心慈手軟了,廣南安撫使夏貴在廣州幹得更狠,只要是和蒲家商號稍微沾點邊的色目人,管你有沒有違法亂紀走私漏稅,更不管你是自還是罪行敗露而被捕,夏老將軍先把你給逮了,然後把你的家產沒收充公至於公家的倉庫在那裡,大部分在夏老將軍的腰包裡。
順便再說一句,除了抄家封產外,賈老賊又在蒲壽庚家裡找到了一條意外的財源,一群恨蒲壽庚入骨的泉州百姓挖了蒲壽庚老爸蒲開宗的墳,想把蒲開宗的骨頭拿出來挫骨揚灰,卻無意中現墳墓中藏有大量價值連城的珠寶玉器。圍觀的百姓飛報官府,賈老賊眼皮都不眨,馬上喝道:「蒲壽庚做惡多端,罪當掘塚!把蒲家祖墳全部挖開,每人鞭屍三十他們墳墓裡的東西,一律充公。」宋軍依令而行,又大撈了一筆。
除了財撈錢撈得亦樂乎外,賈老賊也抽空幹了些正事,一是說服以法本、法華為的六百餘名南少林武僧加入宋軍,以僧兵身份參加抗蒙作戰,並協助完善和改良宋軍步兵習練的太祖長拳和岳家拳。二是提拔獎懲了一批地方官員世襲武衛左翼軍統領的夏仗著自己和賈老賊老走狗韓震沾親,認為賈老賊不會對自己下手,不曾想賈老賊將他傳到軍營談話後,夏便『拔劍自刎』在賈老賊面前,並留下遺言承認罪行,賈老賊也念在他是自的份上,下令不再追究他的家屬。而賈老賊干的第三件正事就是重新開放泉州港口,學習俄羅斯彼得一世鼓勵貿易
,對第一艘抵達泉州港貿易的海外商船予以重賞,著州港的海外貿易關係。
忙忙碌碌間,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鹹淳二年的十二月中旬,天生苦勞命的賈老賊終於決定返回臨安,並把親兵隊長郭靖留在泉州,讓他署理泉州統制一職,協助謝得重建泉州海港,宗尊親王則已經先行離開泉州返回扶桑。十二月十六那天,賈老賊率領宋軍押著蒲壽庚一案的主要罪犯,帶著一千六百多車查抄而來地金銀財寶走陸路返回臨安,少林僧兵和志願加入宋軍的香姑一夥海盜隨行。數十萬泉州百姓夾道相送,光是萬民傘就收了六十多把!撈得腦滿腸肥還能收這麼多萬民傘,賈老賊倒是讓南宋的貪官污吏們很是眼紅鬱悶了一把。
……
因為路上有香姑這樣地紅顏知己相陪。再加上沿途經過地地方官員竭盡全力迎接奉承。返回臨安地道路雖然遙遠。對賈老賊來說倒也不算寂寞。只是賈老賊擔心忽必烈死後地中原局勢和四川戰事。並沒有心情慢慢享受。一路只是快馬加鞭。只是想趕快回到臨安。但不管怎麼緊趕慢趕。賈老賊地隊伍抵達衡州地時候。噩耗還是從臨安傳來在得知兒子被賈老賊親自開炮炸死後。孟麗君投西湖自殺。聽到這消息。賈老賊低下頭良久不語。兩行眼淚忽然湧出眼角。只是強咬住牙齒沒哭出聲來。
孟麗君地死還是小事。最讓賈老賊憤怒緊張地還是趙孟在中原組建偽宋朝廷地消息。因為對中原情況並不十分熟悉。賈老賊立即找來子聰。在馬車上向子聰咨詢趙孟一事可能造成地影響和應該採取地對策。子聰沉吟片刻。為賈老賊分析道:「太師不必焦急。阿里不哥之所以扶持趙孟。是因為忽必烈在中原根深蒂固。而阿里不哥地軍隊在中原沒有絲毫根基。難以迅速而有效地控制中原漢人為他所用。阿里不哥不得以才選擇扶持趙孟組建偽宋朝廷。其影響可大也可小。關鍵在於大宋如何應對。」
「請大師詳細指點。」賈老賊問道。子聰答道:「阿里不哥地主要目地有二。第一是利用趙孟地皇室身份統治中原漢人。可大宋失去中原已達百年。中原百姓對宋室地認同不多。只是迫於阿里不哥鐵騎威脅才勉強聽命。凝聚力極弱。偽宋朝廷若是施政得當。天長日久倒是能在中原建立根基。可趙孟不過是一個傀儡。政令必然是為阿里不哥服務。施展不出什麼仁政德政撫慰百姓。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偽宋朝廷能夠讓中原百姓為他們真心實意地效力。」
「阿里不哥扶持趙孟地第二個目地。擺明了是衝著現在地大宋皇帝而來。」子聰繼續分析道:「大宋理宗得位不正。這點天下人都知道。皇室之中對此心存不滿地也大有人在。所以阿里不哥一旦鐵騎南下。威脅大宋江山。大宋軍隊又作戰不利。國中難免會出現分裂和動搖這也是阿里不哥最希望看到地一點。但大宋軍隊如果能在戰場上高歌凱旋。連續擊敗阿里不哥軍隊。那麼即便有動搖分裂之人也不敢興風作浪。總之一句話。趙孟這個跳樑小丑靠地就是阿里不哥。阿里不哥靠地就是他地軍隊!分清楚了這個主次關係。打其根子。趙孟就不足為慮!」
「大師地話很有道理。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呢?」賈老賊點點頭。又有些擔心地說道:「本官現在最擔心地就是中原那些牆頭草世侯。阿里不哥鐵騎壓境。那些已經接受了大宋賜封地世侯若是向大宋求援。大宋軍隊現在地戰略重點在四川而不在中原。出兵增援既沒把握又會被分散力量。不增援又在道義上說不過去。更給那些牆頭草投降阿里不哥製造了口實。稍有不慎。中原世侯完全倒向阿里不哥。後果就難以想像了。」
「太師放心,小僧只需一計,不費一錢一米和一兵一卒就可讓中原世侯拖住阿里不哥擴張腳步,為太師收復四川爭取時間。」子聰微笑答道。賈老賊大喜過望,忙問道:「大師有何妙計」
子聰猙獰一笑,陰陰答道:「小僧建議,太師回到臨安之後,先奏請大宋皇帝詔告天下,將趙孟驅出趙氏皇族,將其定為篡逆罪臣,先把他的罪名坐實。然後再頒一到詔書給中原世侯宣稱趙孟賊勢浩大,大宋需要時間籌備討伐,鑒於情況危急,大宋朝廷為中原子民性命計,允許中原世侯在危急時刻偽做投敵,歸降趙孟的偽宋朝廷,保留有用之身!待到大宋北伐,再與大宋天軍裡應外合,一舉蕩平逆賊,降賊之事可不與追究,如有立功,再另行嘉獎!」
「允許那些牆頭草投降趙孟?」賈老賊瞪大了眼睛,幾乎子聰是在高燒說胡話,驚叫道:「大師,你有沒有搞錯?那些牆頭草本來就靠不住,允許他們投降趙孟,他們還不一窩蜂地倒向阿里不哥啊?」
「太師說錯了,是允許他們偽裝歸降趙孟,不是讓他們歸降阿里不哥。」子聰陰笑道:「太師請仔細想上一想,假如你是一個中原的漢人世侯,收到這樣的詔書後,你會怎麼做?」
賈老賊開動腦筋,盤算道:「假本官是一個漢人世侯,收到大
偽裝歸降趙孟的詔書,外面又有阿里不哥大兵壓保,本官肯定會選擇投降保留實力,和阿里不哥、趙孟虛與委蛇,然後坐山觀虎鬥。如果大宋獲勝,那麼我馬上在阿里不哥的背後捅上一刀,號稱自己是奉大宋詔書而行,藏身敵營與大宋裡應外合,是大宋子民和大宋功臣。阿里不哥如果勝,我就馬上跟著阿里不哥對大宋落井下石,搶錢搶糧搶地盤,到頭來照樣是阿里不哥的開國功臣。」
「不錯,太師不愧是老謀深算。」子聰微笑,說了一句不知是誇賈老賊還是罵賈老賊的話。子聰又陰笑道:「太師請再換一個角色,假如你是阿里不哥,接受了這些漢人世侯投降後,你又會怎麼做?」
「這個就複雜了。」賈老賊沉吟道:「假如本官是阿里不哥,肯定不會相信這些漢人世侯,收編他們的軍隊……不可能!中原世侯不是笨蛋,不會傻到把保命的本錢交出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軍隊監視,逼他們交出質子,然後再慢慢派出地方官員滲透,逐步蠶食……。」說到這,賈老賊眼睛一亮,喜道:「對啊,阿里不哥要想完全控制中原,就需要大量地時間去對付那些牆頭草,大宋就有足夠地時間去收復四川了。」
「不錯,就是這道理。」子聰鼓掌道:「那些牆頭草中原世侯投降趙孟,大宋等於是把這個大包裹甩給阿里不哥連為他們提供武器抵禦阿里不哥的錢都省了,他們到了阿里不哥軍內部也不會獲得信任,阿里不哥還得抽調本來就不是很多的軍隊監視他們,變相的削弱了阿里不哥的力量!想要整合這股力量為己用,需要無數地軍餉、糧食和時間阿里不哥又有這些東西嗎?而阿里不哥要想要南下攻打大宋,戰船和火器這兩樣東西必不可少,阿里不哥如果叫這些漢人世侯出錢出力,那就有好戲看了!還有更關鍵的一點,牆頭草是趙孟地臣子,不是阿里不哥的臣子,等到阿里不哥和趙孟產生矛盾……哈哈哈哈哈哈。」
賈老賊低頭盤算良久,再抬起頭來時,賈老賊臉上已經儘是和子聰臉上一模一樣的陰笑,「大師果然高明,中原已經破敗不堪,大宋如果要直接控制那些牆頭草中原世侯抵抗阿里不哥,花費的代價必然巨大。
可要是把那些牆頭草甩給阿里不哥,阿里不哥表面上看聲勢大張,實際上內部卻增添了無數不安因素,再加上忽必烈的殘黨在中原攪和,阿里不哥沒有三五年時間休想越過長江一步!不費一兵一卒就拖住阿里不哥幾年,妙,妙啊!」
「子聰大師,說句良心話。」賈老賊佩服萬分的向子聰說道:「幸虧忽必烈對你只是用而不信,否則本官還真不是你地對手。」
……
制訂了對付阿里不哥和趙孟的計劃,賈老賊稍微放下心來,立即加快了返回臨安地腳步,又過了半個多月,鹹淳三年元月二十八,賈老賊的隊伍終於抵達臨安。聞得賈老賊歸來,趙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哭啼啼地率領文武百官迎出臨安城五十里,賈老賊也不客氣,一見到趙就雙膝跪下,將早已準備好的奏章高舉過頂,大聲說道:「皇上,微臣有本呈奏,參成王趙與沿、吏部侍郎留夢炎及胡洮、胡顯祖等二十二名官員違法亂紀,勾結不法商人蒲壽庚貪污舞弊,走私漏稅,罪當不赦,請皇上懲處。」
「師臣快快請起。」趙親自攙起賈老賊,哭哭啼啼地說道:「師臣回來就好,師臣想參誰就參誰,朕全聽你的。朕只求師臣不要再離開臨安了,師臣你走了以後,朕連睡覺都不踏實啊。」
「皇上,微臣還要參一人!」賈老賊大聲說道:「若皇上不許臣所參,那老臣即當告老還鄉!」
「師臣你千萬不要告老還鄉,朕不能沒有你。」對賈老賊無比依賴的趙大吃一驚,趕緊說道:「朕已經說過,師臣參誰都行,朕都聽你的。」
「微臣還要參皇上愛妃胡貴妃!」賈老賊大聲說道:「胡貴妃身為後宮嬪妃,卻違反祖宗家法干預國政,縱容親屬違法亂紀,魚肉百姓。為正國法宮紀,老臣請皇上以身作則,將胡貴妃賜死!」
「這……。」趙很是寵愛胡儷,自然有些捨不得。賈老賊察言觀色,馬上拱手說道:「既然皇上不許,那請皇上允許老臣現在就告老還鄉!」說罷,賈老賊起身竟然要走,趙無奈,只好趕緊拉住賈老賊的袖子,嚎啕大哭道:「師臣,你別走,朕沒說不答應,師臣不是說要朕賜死貴妃嗎?朕現在就賜愛妃鴆酒……。」
趙的御輦上,一個僅有五六歲的小孩子扭過頭,向她母親憤怒問道:「母后,父皇怎麼這麼軟弱?臣子逼他賜死嬪妃,已經是大逆不道,他竟然還答應?我們大宋到底誰才是皇帝?」
「顯兒,不可胡說。」美貌動人的母親趕緊摀住小孩的嘴,在小孩耳邊低聲說道:「顯兒,賈太師是為你好,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就明白了。」小孩撇撇嘴,一雙憤怒的眼睛仍然盯在賈老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