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啪啦的鞭炮聲中,華夏大地迎來了南宋鹹淳二年的+慶依舊,天下的局勢卻益發動盪不寧。南宋的三大主力戰場上,僅有兩淮防線比較平靜;在四川,絕對忠於忽必烈的漢人世侯劉黑馬領著七名蒙古軍萬戶,和吐蕃的實際控制者八思巴聯手向神臂城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瘋狂進攻,妄圖強行打開長江航線與中原蒙古軍隊會師。而在戰況最為激烈的襄樊中線,垂死掙扎的忽必烈大軍已然是孤注一擲,誓要攻下襄樊這道大宋門戶,無奈襄樊軍民上下一心,頑強抵抗,忽必烈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南宋軍民三線作戰,控制地被斷為兩截的忽必烈情況卻更加糟糕,南有襄樊眼中釘無法拔除,賈老賊率領大宋主力蓄勢待發;北有阿里不哥虎視耽耽,西面阿里不哥和霍魯海的軍隊也陳兵潼關,隨時有可能殺入關內,將忽必烈和他的最後一塊戰略後方山西聯繫切斷!忽必烈的四十萬大軍看似殺氣騰騰,實際上卻是危機四伏。
與南宋和忽必烈軍隊這對生死冤家相比,置身事外的阿里不哥情況無疑是最好的一個,二哥忽必烈不但不再和他打得你死我活,反而還每年把大批的糧食和財物送到哈拉和林供阿里不哥揮霍,其他蒙古汗國也幾乎全部與阿里不哥交好,而且相隔遙遠,不用擔心受到他們威脅。至於在南宋方面,靠著幾年來與南宋聯手夾擊忽必烈建立的『友誼』,阿里不哥至少能獲得南宋朝廷承認他為真正的蒙古大汗,眉來眼去的彷彿很是戀姦情熱——但阿里不哥和賈老賊都非常清楚,忽必烈倒下之日,也將是臨安與哈拉和林的『友情』結束之時,表面的平靜底下,醞釀著的是更猛烈的噴發……
「太師,右丞相程元鳳和左丞相李兩位相爺來給你拜年了。」鹹淳二年正月初二清晨的紅梅閣中,親兵隊長郭靖向賈老賊稟報。大過年還在署理公務的賈老賊深埋在公文堆裡,頭也不抬的答道:「不見,就說本官去廟山大營了——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又是來詢問本官何時出兵的。」
「遵命。」郭靖答應離去。狗頭軍師劉秉恕將一碗已經在炭火旁擱了許久的雞湯端到賈老賊面前,勸道:「太師,休息一會吧,你昨天主持新年慶典忙了一天,晚上又馬不停蹄的熬了一夜,公務再多也得歇息,別把身體累垮了。」
「馬上就全處理完了,完了本官就休息。」賈老賊仍不停筆,只是沒好氣的答道:「慶典祭天這些虛禮,耗錢無數沒一點實用就不說了,還非要本官親自主持。耽擱一天就是一堆的公文,要是不趕著處理完,明天就兩堆——媽的!一千多名龍尾州之戰犧牲將士的撫恤金竟然每人少了八十貫?馬上叫翁應龍去查,查出是誰敢貪污撫恤金,本官叫他連本帶利全吐出來!」
「下官這就去安排。」廖瑩中答應一聲,正要提筆為賈老賊草擬命令時。紅梅閣書房的門卻被人大力推開,南宋左右丞相程元鳳和李帶著冷笑一起闖了進來,程元鳳大聲說道:「賈太師,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下官與李丞相一起來給你拜年,你竟然還讓郭靖騙我們說你去廟山了?」李也氣哼哼的說道:「賈太師,你好像忘了我女兒就住在你的半閒堂裡吧?你有沒有離開臨安,我能不知道嗎?」
「該死的李嬌娘,一會去床上收拾你。」賈老賊一陣頭疼,有些後悔不該把李嬌娘娶回家來。放下毛筆,賈老賊硬著頭皮解釋道:「二位丞相誤會了,本官只是打算今晚到你們府上拜年,所以撒了一個謊,準備晚上去給你們一個驚喜。」
「免了,下官等何德何能,那敢讓賈太師親自登門?」程元鳳和李貴為宰相,自然敢當面戳穿賈老賊的虛偽無恥。賈老賊苦笑,拿這兩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毫無辦法,只得向跟在兩人後面的郭靖吩咐道:「郭靖,快去通知五夫人(李嬌娘),請她親自下廚給我們準備幾個小菜,再叫丫鬟煮一壺紅棗酒,本官今天忙裡偷閒要和兩位丞相敘敘家常——不談國事,不談國事啊。」
「不談國事?想堵我們的嘴?」程元鳳和李也是老官僚了,馬上聽出賈老賊的弦外之音。對視一眼後,程元鳳和李一起向賈老賊拱手彎腰,異口同聲道:「多謝賈太師抬愛,下官等恭祝太師新年新喜,出兵襄樊旗開得勝,再現鄂州大戰之輝煌,保我大宋疆土,衛我大宋國民——下官等在這給太師拜年了——。」
「多……多謝二位丞相。」賈老賊苦起了臉。趕緊轉移話題道:「賈似道也祝二位丞相新年大吉。來年二位丞相共同主辦地大宋啟蒙學堂蒸蒸日上。為大宋未來培養基礎人才。讓二位丞相名垂青史。永留萬世不易之名。」
「太師謬讚了。啟蒙學堂乃是你首先提出並撥款創辦。我等不過打一個下手。要說有功。太師應記首位。」程元鳳並不上當。馬上把賈老賊地湯原樣奉還。李更是打蛇隨棍上。又把話題轉回來。「不過太師放心。下官和程丞相雖然是打下手。但也一定為大宋朝廷、皇上和太師辦好學堂。為太師解除後顧之憂——太師即便立即領兵出征。在襄樊前方也不必為這件事操心。」
「誰說本官要立即領兵出征了?」賈老賊話一出口就後了悔。程元鳳和李則乘機纏上來。程元鳳是故作驚訝道:「太師不打算立即領兵出征?那太師打算什麼時候親自增援襄樊呢?」李卻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樣。「太師說得對。上一次太師舉薦範文虎增援襄樊。結果慘遭大敗。幾乎全軍覆沒。廟堂民間一片哀鴻。為了避免重蹈覆轍。賈太師這一次親自出兵。是需要準備充足才行——只是不知道。太師需要準備多少時間?」
「二位丞相。你們地來意我清楚。」賈老賊被纏得無可奈何。只好苦笑問道:「可你們說說。現在我能離開臨安嗎?」
「下官就不明白了。賈太師為什麼不能離開臨安?又為什麼要坐視襄樊被韃子圍困而袖手旁觀?」程元鳳沉聲質問。李跟著問道:「下官也不明白。嬌娘告訴下官。太師你為了襄樊地戰事常常夜不能寐。每次有襄樊戰事地消息傳來。你不管白天夜裡不管是在做什麼。都會立即親自批閱——既然太師在背底下如此關心襄。那你為什麼就不能像鄂州大戰一樣。親自領軍增援t
「臭婆娘,成天把我的事往外說,改天一定要找個借口把你休了。」賈老賊在心底嘀咕,全然忘記自己當年是苦追李嬌娘。程元鳳卻還不肯放過賈老賊,進一步追問道:「賈太師,以前你在朝中有丁大全、閻慶和馬天驥等人掣肘,不敢輕動還有個說法,現在丁大全和馬天驥早死,閻慶被貶為庶民,賈太師你還擔心什麼?難不成賈太師還擔心老夫與李丞相在背後拉你後腿,像鄂州之戰時的丁大全一樣,動不動就剋扣前方將士的糧草軍餉?」
賈老賊默然無語,和高高在上的楊太后不同,如果讓程元鳳和李兩人知道賈老賊打算用襄樊將士的鮮血為代價換取反攻時間,那麼這兩個老頑固鐵定跳起來大力反對,甚至還要拉上滿朝清流言官一起反對——這些言官御史既沒有長遠的戰略眼光,說話又不用擔心掉腦袋,用口水淹死人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賈老賊雖然權傾朝野,可也掩不住這悠悠眾人之口。
見賈老賊久久不說話,程元鳳誤會了賈老賊的意思,便又說道:「太師如果擔心皇上和太后仍然不許你率軍出征,那太師大可放心,老夫和李丞相在來之前已經商量過了,這一次願意與太師聯名上表,倘若太后和皇上還不答應——老夫和李就撞死在金鑾殿上,以死進諫!」
「死諫?」賈老賊一個腦袋兩個大,以死進諫可是大臣威逼皇帝納諫的最激烈手段,再昏庸的皇帝都害怕這手——畢竟誰也不願背上昏君罵名,程元鳳和李真要如此做,說不定趙祺還真抗不住壓力把賈老賊逼出去。那邊李還想再說什麼,還好劉秉恕及時站出來說道:「二位丞相請不用擔心,賈太師早有破敵之策,無須太師親離臨安,襄樊自可穩如泰山。」
「哦,那願聞其詳。」程元鳳和李可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劉秉恕的鬼話。劉秉恕則向賈老賊使一個眼色:「太師,事到如今,讓二位相爺知道一點情況應該也無所謂了。二位相爺可曾知道,何為軍中命脈?」
「當然是軍糧。」打過仗的李答道。劉秉恕點頭說道:「不錯,大軍不可一日無糧,軍糧實乃軍隊第一命脈。在以往,大宋軍隊多是步兵,騎兵稀少,大戰之中無法切斷敵軍糧道,是以處處被動挨打,只能消極防守。可是現在,大宋軍隊卻有了一支屢立奇功的大宋騎兵——賈太師不日便將曹世雄將軍調往信陽,不知二位丞相還要擔心什麼?」
「賈太師要用大宋騎兵去斷韃子糧道?」程元鳳和李都是大吃一驚,交頭接耳的低聲討論起來。賈老賊則把劉秉恕拉到一邊,沒好氣的低聲喝道:「你瘋了?忽必烈比狐狸還猾,他的糧倉是在南陽和鄧州城裡,曹世雄他們怎麼斷忽必烈的糧道?大宋騎兵是本官拿銀子銅錢堆出來的王牌,要是他們再來一場龍尾州慘敗,本官還拿什麼北伐?」
「太師,現在這個情況,不再派一支援軍出去,朝廷和民間的口水就要把你淹死了。」劉秉恕低聲答道:「至於曹世雄他們的安全,你更不用擔心——曹世雄不是楊亮節那個笨蛋,打不過他還跑不掉?再說讓曹世雄他們到信陽,可以配合劉師勇騷擾騷擾忽必烈的側翼,多少給襄樊減輕一些壓力,拖拖延延一年時間過去,我們的目的不就達成了嗎?等到太師你親自領軍出征時,曹世雄他們兩天內就可以到襄樊和你會師,什麼都不耽擱。」
「沒辦法,看來也只好這樣了。」飽受消極抗戰指責的賈老賊無可奈何,只得點頭同意劉秉恕的意見,轉身向李和程元鳳信口胡扯,解釋起派大宋騎兵騷擾忽必烈側翼的好處。但是對襄樊戰場局勢估計得過於樂觀的賈老賊並不知道的是,一場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機,已經悄悄的籠罩到了襄樊軍民頭上……
……
「啊——!」與此同時的樊城城中,正在與眾將歡度新年的呂文德忽然大叫一聲,臉色灰白,手中酒杯砰然落地。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呂文德如此表現的范天順和宋軍諸將開始還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熟練的將臉部肌肉疼得扭曲的呂文德抬到床上爬臥,又通知郎中趕來診治,不過在范天順替呂文德除去上衣檢查背上瘡時,這才驚訝的發現呂文德脊背上的瘡膿頭已經像蜂巢一樣佈滿背部,面積比以往擴大了一倍不止,不少膿頭乾脆已經破損流膿留血,而衣服摩擦瘡頭間,呂文德甚至疼昏過去。
不一刻,軍隊郎中趕到,在看到呂文德的瘡擴大後,那郎中的臉唰一下白了,驚叫道:「毒內陷,這可是大危之象!」此言一出,周圍宋將無不臉上色變,牛富更是大叫道:「還有救嗎?大帥還有救嗎?」
「牛富,別說話。」范天順比較冷靜,推開牛富將那郎中拉出房間,低聲問道:「郎中,大帥的病究竟怎麼樣?還能不能救?有沒有生命危險。」
「范將軍,呂大帥這些年操勞過度,病情已是深入膏肓,怕是……。」那郎中痛苦搖頭。范天順如遭雷擊,忙又問道:「那還能撐多久?有沒有其他郎中能治痊癒?」
「如果讓大帥好生臥床休息,拖上一年半載也許還行。」郎中低聲答道:「至於病情痊癒……,恐怕華佗、扁鵲重生,也無回天之力了。」范天順沉默無語,良久後才吩咐道:「進去給大帥開方子吧,好生診治。記住,大帥的病情一定要對外保密,對誰都不能說一句!」
「小人明白。」那郎中答應。范天順則把在場的宋軍眾將叫到面前,叮囑眾人一定不能把呂文德的病情洩露,以免動搖軍心,又安排人以弓箭綁信通知漢水南面的呂文煥。最後,范天順遲疑著問道:「城裡和外界聯繫的信鴿,還剩多少?」
「只剩下最後一隻了。」樊城主薄的回答讓范天順心涼了半截。范天順怒道:「樊城被困前,城裡有三十隻與江陵、鄂州聯繫的信鴿?現在怎麼只剩下一隻了?」
「卑職也沒辦法,病死了兩隻,其他的信鴿送信與外面聯繫後就沒回來。」樊城主薄委屈的答道:「韃子對我們封鎖得太死,回來的信鴿不是被他們獵鷹抓了,就是被韃子的弓箭射了。最後這
還是卑職堅持留下來的,否則上個月呂大帥就放出去
范天順懊喪的一揮手,盤算半晌後,范天順咬牙說道:「把最後一隻信鴿拿來,今天晚上把它放出去,呂大帥一直不許我們把他的病情稟報臨安。但現在,不通知賈太師不行了。」
也是該來的運氣,當天夜裡,范天順將攜帶有關於呂文德重病難治消息的信鴿親手放飛後,一場突入其來的嚴寒忽然降臨,大雪紛飛中,樊城最後那只信鴿剛飛到半途便被凍僵,掉在地上死去,並且被蒙古軍的巡邏斥候拾到……
……
「呂文德已經病得神志不清了?」看完宋軍信鴿腿上攜帶的紙卷,忽必烈激動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甚至還懷疑又是被賈老賊教壞了的呂文德詭計,連聲向聞訊趕來的子聰、伯顏和劉整等心腹文武問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呂文德或者賈老賊的詭計?故意讓朕上當?」
「從我軍斥候稟報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是。」伯顏躬身答道:「昨天夜裡天寒忽然加劇,蠻子戰俘營中都被凍死了二十餘人,何況小小一隻信鴿?想必是蠻子為了躲避我軍獵鷹與弓箭,連夜施放信鴿與外界聯繫,不曾想天降奇寒,將他們的信鴿凍死在路上,想來這也是大汗洪福齊天,上天庇護所致。」
「好好,上一次鄂州之戰,天降奇寒幫了賈似道老賊大忙,這一次運氣終於站在朕的一邊了。」忽必烈大喜。劉整也躬身答道:「大汗,微臣也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有假,呂文德滿身舊傷,刀斧之傷引發瘡,這也是戰將的常見之病。而且呂文德這一次患的背,微臣記得當年的安豐解圍戰中,呂文德一馬當先殺入蒙古大軍重圍,背上就中了一刀,深可見骨,只是此賊實在悍勇,第二天帶傷上陣,仍然夥同蠻子杜、杜庶殺害我蒙古無數將士。」
「當年的安豐之戰,好像劉將軍也參加了?呂文德衝在前面背上中刀,不會是劉將軍砍的吧?」子聰陰陽怪氣的問道。劉整老臉一紅並不答話,只是在心中暗恨子聰。忽必烈卻懶得追究此事,只是大笑問道:「這麼說來,呂文德病重難治,還真是上天庇護於朕了。你們說說,朕是不是該立即發起攻城戰役?」
「大汗,呂文德雖然病重,但他的兩員大將范天順與牛富勇謀具全,又城牆佔據地利,我軍即便得手也仍然傷亡慘重。」劉整答道:「依末將看來,為了減少我軍士卒傷亡,還是造堤放水淹死襄樊所有蠻子為妙。」
「造堤圍城工程浩大,即便成功,城中那些朕所急需的軍械糧草也將泡湯,不到萬不得以,此計不可輕用。」心情難得大好的忽必烈微笑搖頭,又命令道:「去把納速拉丁、阿老瓦丁和黃俊叫來,朕要看看他們能給朕什麼驚喜。」
片刻後,負責為忽必烈督造老賊炮的兩個色目人和一個漢奸帶到,待三人分別鞠躬和磕頭行禮後,忽必烈笑吟吟的問道:「三位愛卿,朕讓你們負責督造火炮,時間過去一個多月了,進展如何啊?朕聽說你們的工場這幾天響聲不斷,是不是有了突破?」
「尊貴的大汗,你的阿老瓦丁正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阿老瓦丁鞠躬答道:「經過德意志、意大利和大馬士革的工匠幫忙改善煉鐵和鑄造技術後,你的阿老瓦丁已經鑄出了兩門不會爆炸的火炮,只是我們的火藥改良進展緩慢,到現在炮彈仍然只能射出千步,還在沒辦法達到蠻子一千五百步的射程。」
「才能射一千步?」忽必烈頗有些失望,但很快也振作起來,笑道:「沒關係,一千步就一千步,起碼不用擔心韃子的箭雷了。再說賈似道老賊才給呂文德送來了十幾門老賊炮,還要分給襄陽和樊城,咱們只要數量上上去,足以彌補射程的差距。」
「大汗,我們的開花炮彈也造不出來。」黃俊戰戰兢兢的稟報道:「小人們發現把空心炮彈裝入火藥後,一點火就立即爆炸,也不知道宋蠻子在他們的炮彈裡裝了什麼,火藥在打出去以後才會爆炸。」
「開花炮彈也造不出來?」忽必烈又皺了皺眉頭,半晌才咬牙道:「開花炮彈先不用造,咱們只要打破了樊城,拿到了實物,就一定能仿造出來。三位愛卿,朕命你們五十天內造出五十門火炮,你們可辦得到?」
「只要人手和材料足夠,阿老瓦丁一定能讓大汗滿意。」鑄炮工藝並不複雜,所以阿老瓦丁一口答應。忽必烈大喜,正要下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納速拉丁忽然開口,「尊敬的忽必烈大汗,我們造不出蠻子用的那種會爆炸的開花炮彈,但你的納速拉丁也許可以為你造出另一種炮彈,不知道大汗需不需要?」
「納速拉丁先生,你說的是什麼炮彈?」忽必烈好奇問道。納速拉丁鞠躬答道:「納速拉丁剛剛給這種炮彈起了一個新名字,叫做——毒氣彈。」
「毒氣彈?那不是我們軍隊裡已經在用那種毒煙球嗎?」忽必烈楞了一下。納速拉丁笑道:「尊貴的大汗,納速拉丁這種毒氣彈可比毒煙球威力大多了。納速拉丁以前翻閱古波斯,發現我們波斯人在一千年曾經使用過一種毒氣,製造非常簡單,但燃燒後產生的濃煙卻能令人致命,讓敵人死得痛苦無比,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武器在戰場上就失傳了。」(注1)
「那你可知道那種武器的製造方法?」忽必烈迫不及待的問道。納速拉丁答道:「尊貴的大汗,你的納速拉丁看到那本書中記載得有製造的方法,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大汗喜歡,請大汗把戰俘營的蠻子交給納速拉丁幾個,讓納速拉丁試驗一下有沒有效果。如果有用,納速拉丁就可以為大汗造出火炮和回回炮所用的毒氣炮彈,為大汗掃平一切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