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抓到的活口和齊心協力調查,賈老賊和李在黃河中遭遇襲擊的幕後策劃人很快就查了出來李軍中的少部分士兵和軍官被忽必烈軍策反,為早已經在暗中盯上李的蒙古軍隊伍提供了三艘戰船,並有不少人參與了對李和賈老賊的襲擊。而且最讓李憤怒的是,為來自臨淮的蒙古軍隊伍提供情報的人竟然是他十分信賴的親兵副隊長,還三次陰謀刺殺於他,只是陰錯陽差之下才沒有成功李馬上就把那個親兵副隊長活生生剝了皮,並在軍隊類展開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清洗。
李掌握的情報,很快就送到正躺在病榻上養傷的賈老賊面前,賈老賊也是勃然大怒,「狗韃子,竟然想把我和李一網打盡?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廖瑩中,聽說韃子的臨淮守將換了人,新的守將是誰?臨淮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讓李**芝發動強攻的話,有幾分勝算?」
「回少傅,根據李**芝送來的情報……。」廖瑩中翻看著李**芝提供的情報介紹道:「新任的臨淮守將名叫旭日干,是忽必烈愛將忠武王按嗔那顏的侄子,只因忽必烈嫌臨淮原守將蘭秀鴻穩重有餘、進取不足,所以上個月我們實行虛張聲勢之計時旭日干率精兵一萬增援臨淮後,立即接管了臨淮的防務,蘭秀鴻被降為副職。目前臨淮有蒙古步騎兵約兩萬八千餘人,水軍接近一萬人人,與李**芝的四萬五千軍隊隔著洪澤湖對峙不過臨淮是韃子在兩淮最大的軍事據點,城高牆厚,城防設施十分完善,光憑李**芝的力量,恐怕很難有攻落的希望。」
在冷兵器時代。正面強攻城池,攻擊方的兵力至少要保持守方兵力的一倍以上,這個道理賈老賊當然懂。不過險些斷子絕孫所以一心想要復仇的賈老賊並不死心,又讓廖瑩中拿來臨淮城地地形圖。從中尋找突破口,不過賈老賊很快就死了心,臨淮城除了南面是洪澤湖外,東、西、北三個方向都是以平原,僅有少量高度不到七十丈的山丘緩坡,缺乏騎兵的宋軍想要在這種地形上和蒙古軍干仗,簡直就是叫花子端碗進茅廁找死!
「可惜。如果能打下臨淮的話,本官對朝廷也有了交代。」賈老賊遺憾地把地圖扔到一邊,帶頭違反軍用物資保護法,忽然賈老賊又異想天開的自言自語道:「等等,我們的力量是不足以攻下臨淮,可是如果聯合李共同攻打臨淮的話,我們不就有希望了?李的部隊裡也有一部分騎兵,完全可以和臨淮的韃子騎兵抗衡啊。」
想到這裡,賈老賊忙命令道:「廖瑩中,馬上用我的名譽給李寫一封信。請他和我們聯手攻打臨淮。臨淮是忽必烈在淮河最大地橋頭堡,裡面的糧草輜重堆積如山,只要打下了臨淮。城裡的糧草全歸李,戰馬咱們平分,順便報我們倆在黃河上被韃子偷襲的仇。」
「少傅,朝廷是要你打山東東路的李,你掉轉馬頭去打位於南京路的臨淮,怎麼向朝廷交代?」廖瑩中吃驚反問道。賈老賊一聳肩膀說道:「聖旨裡還有一句話。說是讓本官見機行事打下幾個韃子城池不過沒說讓本官打下那幾個城,本官去打臨淮也算是遵旨而行。而且打下了臨淮城後,本官就可以推說軍隊損失過重,無力再戰,請求朝廷重開與李的談判。」
「這……也是個辦法,下官這就去寫信,先試探試探李對聯手攻打臨淮的態度。」廖瑩中總算明白賈老賊的險惡用心,忙依計行事,將賈老賊的聯軍請求寫到信上送往黃河以北。李地回信也很快送來李同意與賈老賊聯手攻打臨淮報仇。不過李也有兩個條件。一是李希望宋軍能提供一些服裝,讓李軍將士穿上宋軍服裝以宋軍身份參與攻打臨淮。以免李和忽必烈的矛盾公開化,逼得忽必烈立即開始對李的軍事行動。
「肯定是王文統地主意,不過也好,李的蒙古軍身份對我們還有很大用處,這個條件本官答應了。」賈老賊稍微思索就答應了李的第一個條件。廖瑩中則苦笑道:「第一個條件很簡單,當然可以答應。不過第二個條件就比較難了李提出為了安全起見,他這一次只派出騎兵參戰,但他的騎兵不參與攻城,只有在臨淮城防洞開的時候,他才讓騎兵衝進城殺敵;或者臨淮韃子騎兵出城決戰的時候,他動手替我們解決出城野戰地韃子騎兵。」
賈老賊皺起了眉頭,李這個條件雖然有些苛刻,卻也算是合情合理,步兵移動緩慢,又要穿過蒙古控制的山東西路到南京路作戰,動用步兵既容易暴露又難以保證速度,還會是李和忽必烈的矛盾公開化;動用騎兵的話,用價格昂貴的騎兵去城牆的絞肉機上消耗又實在划不來。但這樣一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光憑宋軍一己之力,攻破臨淮的可能性有多大?損失又將有多大?
正苦苦思索間。賈老賊地親兵隊長郭靖進來稟報道:「啟稟少傅。範文煥來了。文天祥大人派弘吉剌仙童將範文煥送到了漣水。請問少傅何時接見於他?」賈老賊順口答道:「先安排他們在城裡住下。告訴他們。本官今晚和他們共用晚飯。具體事情見面再……慢著。郭靖。剛才你說是誰把範文煥送到漣水地?」
「弘吉剌仙童啊。就是那個投降我們地弘吉剌仙童。」郭靖納悶地老實答道。賈老賊腦海中如閃電般掠過幾個念頭。弘吉剌仙童按嗔地族侄臨淮守將旭日干按嗔地侄子!幾個關係迅速串連起來。賈老賊地痞子臉上立即露出奸笑。「有辦法攻破臨淮了。馬上讓弘吉剌仙童來見本官。本官與他有要事面談。」
郭靖依令而去。賈老賊卻連大腿上地傷口抽疼都忘得一乾二淨。只是在心中仔細盤算自己計劃地每一步。又過了不知多少時間。郭靖在外面稟報道:「少傅。弘吉剌大人到。」賈老賊咧嘴一笑。剛要叫弘吉剌仙童進來。房門卻被人猛地一下闖開。一團嬌小地粉紅影子衝了進來。帶著香風直接撲到賈老賊身上。脆脆甜甜地叫道:「少傅。我們又見面了。你有沒有想我?」
「想你幹什麼?你還這麼小。想你用嗎?」賈老賊壞笑。色瞇瞇地打量著幾個月沒見地蒙古小南必。幾個月不見。南必似乎長大了一些。又變漂亮了一些。長長地黑髮和烏溜溜地大眼珠。襯托著天真純潔地稚氣臉龐。絲毫不比賈老賊歷史上地正牌子老婆李慧娘遜色絲毫。不過賈老賊地話也惹得南必一陣嗔怒。一巴掌打在賈老賊腿上。嘟噥道:「沒良心地壞少傅。南必可是經常想著你。你竟然連想都不想我一次?」
「哎喲!」賈老賊腿上地傷口被南必打中。立即疼得鬼哭狼嚎起來。南必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忙鬆手問道:「你怎麼受傷了?是誰傷了你?」賈老賊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你們弘吉剌家族地旭日干?」
「旭日干?我堂叔?是他?」南必驚叫起來。賈老賊哼哼唧唧道:「除了他還有誰?也不知道本官和你們弘吉剌家族是不是上輩子有仇?第一次見到你姑姑察必。差點被你姑姑察必掐死;見到你堂叔旭日干。差點被他射中命根子。最後又被你這個同樣姓弘吉剌地小丫頭掐中傷口……哎喲。竟然又出血了。」
「別怕,我替你報仇。」南必年齡雖小卻懂得安慰人,哼哼道:「他旭日干在我們弘吉剌家族只是支脈,那比得上我的身份尊貴?我……。」說到這,南必這才想起她和她的父親已經叛變了蒙古改投向南宋。母親兄弟也被忽必烈處死,神情立即為之一黯。賈老賊猜出這人小鬼大的小丫頭想起了傷心事,拍拍她的小臉蛋轉頭去看給自己行禮的弘吉剌仙童,和女兒不同,弘吉剌仙童容貌比上一次見面已經憔悴了許多,不到四十歲就已經是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如果是在路上陡然撞見,說不定賈老賊已經認不出他。
「弘吉剌大人。你受苦了。在揚州還住得習慣嗎?」感慨萬分的賈老賊半天才蹦出一句話。賈老賊的話讓弘吉剌仙童想起慘死地妻兒,不由眼淚滾滾。給賈老賊磕頭道:「感謝賈少傅不計前嫌,收容弘吉剌父女,弘吉剌仙童不苦……李大人和文大人對我們父女都很好,在揚州住得很好。」嘴裡說不苦,弘吉剌仙童臉上淚水卻益發的多,淚濕前襟。
「人死不能復生,弘吉剌大人還請節哀。」賈老賊安慰道:「自從本官在獄中遇刺後,皇上勒令臨安城防對蒙古韃子細作展開了嚴厲打擊,現在臨安城裡的蒙古韃子勢力已經被嚴重削弱,比較安全了。等本官回臨安地時候,你和你女兒也一起回去吧,本官手下正缺熟悉蒙古情況的文官,也好就近照顧你們父女。再給你和你的女兒張羅兩門親事,把家安下來。」說著,賈老賊的眼睛往某個年齡很小的人身上瞟了一眼至於具體是誰,大家不妨自己猜猜。
「謝賈少傅……。南必,快給賈少傅磕頭。」弘吉剌仙童痛哭流涕,拉著女兒一起給賈老賊磕頭。賈老賊揮手道:「不用客氣,起來吧。今天你剛到漣水本官就急著接見你,是因為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你和旭日干關係怎麼樣?與他熟悉嗎?」
「回稟少傅,小人是祖父與按嗔的父親是同一個父親所生,旭日干是小人祖父地父親的堂弟的兒子的孫子,論輩分小人與旭日干應該是堂兄弟。不過旭日干的祖父是色目人奴隸所生,所以雖然姓弘吉剌,卻只算是弘吉剌家的支脈。」弘吉剌仙童很老實說出他與旭日干的親戚關係也聽得賈老賊一陣頭暈。弘吉剌仙童又介紹道:「至於小人與旭日干的關係,只能算是認識,以前在忽必烈帳下時沒什麼來往,不是很親切。」
「那你和他有沒有仇怨呢?」賈老賊擔心的問道。弘吉剌仙童搖頭說道:「小人和他素來是平輩相交,從無仇怨。到是按嗔仗著自己是長輩和弘吉剌家正統嫡孫,對旭日干地態度有些傲慢,旭日干心胸比較狹窄。對按嗔也有些怨恨。」
「好!這樣就好!」賈老賊鼓掌,笑得嘴都合不攏。弘吉剌仙童和南必卻聽得莫名其妙,賈老賊又微笑問道:「弘吉剌大人,如果本官派給你一個任務。你可願意去替本官執行?」
「賈少傅對弘吉剌仙童父女有活命大恩,弘吉剌仙童即便粉身碎骨,也難報賈少傅恩德之萬一,全憑賈少傅吩咐。」弘吉剌仙童畢恭畢敬地答道。賈老賊眼睛一翻,清秀的細長眼中閃過寒光,沉聲道:「本官不要你粉身碎骨,只要你去向旭日干投降!」
賈老賊和弘吉剌仙童談話地同一時間。曹世雄率領的宋軍也踏入了位於南京路中部的汝州府境內這也是時隔二十七年後,大宋軍隊第一次回到這片土地。但儘管如此,經過長途跋涉抵達這裡的宋軍並沒有表現出半點喜悅之情,而是被眼前地景象驚得目瞪口呆,昔日裡人口密集的汝州土地上已是一片荒涼,路邊茅草長達人腰,荊棘遍地,本應該是肥美良田的土地上樹林叢生,不時還能看到支離破碎的人體骨骼,偶爾遇上一兩個面黃肌瘦的路人。也只是在一旁悄悄的望著他們,或是來乞討一些食物。曹世雄軍出發地被戰爭破壞較小的鄧州土地在宋軍眼中已經算是荒涼了,可是和位於南京路內部地汝州比起來。與南宋鄰交的鄧州簡直算得上人間天堂。
「沒有到過現場,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荒涼的地方。」曹世雄感慨道。旁邊嵬名暢苦笑道:「將軍,你是還沒到以前中原最繁華的洛陽和開封去過,那些地方才叫人間地獄,死人的骨頭到處都是,隨便到路邊一個樹林裡轉轉往地下抓一把土。至少能抓起兩三塊破碎的人骨頭。在南京路越往越北走,這樣的景象就越多,也越淒涼。」
「狗韃子,他們遲早要遭報應。」曹世雄詛咒起來。不過曹世雄也有些擔心,問道:「嵬名將軍,既然你在南京路呆過一段時間,那魯山這一帶的情況究竟如何?我們的軍糧最多只夠吃到明天早上,上那裡去找補給?」
「前面。」嵬名暢指著北方說道:「往前再走一段就是淮河的支流沙河,過了沙河情況能好一些。也有一部分荒蕪地土地被重新開墾了起來種上糧食。不過那些土地都是漢奸地主的,他們的糧食一般就是囤積在魯山城內。我們要想補給糧食,就必須進魯山縣城。末將隨公主南下時就是走這條路,所以對這一帶地情況還算清楚。」
「進魯山縣城?」曹世雄皺起了眉頭,在曹世雄的打算中,如果能不進蒙古軍控制的城市,專挑偏僻小道行軍突然出現在廉希憲軍隊側翼,那麼就再好不過,但眼下軍糧已經告罄,曹世雄也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了。稍一盤算後,曹世雄命令道:「高鳴將軍,你帶一千騎兵追上在前面開路的楊晨煒,和楊晨煒的五百騎兵一起加快速度渡過沙河,天黑以前,一定要搶佔魯山縣城。」
「遵命。」高鳴抱拳答應一聲,迅速領上本部的一千騎兵加快速度向前開拔,迅速追上位於前方十里地先鋒楊晨煒部隊,合兵一處共同突襲不過宋軍騎兵這一次也學乖來,先用布包住馬蹄方才前進,並且把宋軍的旗幟也收了起來,最大限度保證行軍的隱蔽性。然後才提兵出發,一千五百名大宋騎兵排成長隊,像一條黃色巨龍一般向北奔騰起來。
「轟轟轟轟轟……。」一千五百匹戰馬集體衝鋒時發出的聲音已經比得上天上的悶雷聲,晴空萬里,馬蹄帶起的漫天灰塵完全將宋軍騎兵籠罩,灰黃的灰塵飛揚,惹得正在沙河北岸耕作的農人紛紛側目,七嘴八舌的猜測道:「那來地軍隊?沒老爺說今天有軍隊要來啊?否則老爺早去找官老爺求情了,求官老爺讓軍隊千萬別踐踏莊稼。」「難道是催糧隊?今年地納糧很凶啊。」「老天爺保佑,他們千萬別踏莊稼。」「笨蛋,應該保佑他們別亂殺人。別亂搶大姑娘。」
「少他娘廢話,快幹活。」家丁地皮鞭雨點般拿落到長工和短工頭上,催促他們繼續幹活。這時候,宋軍地騎兵隊伍已經在踏水過河僅能淹及馬背的河水根本就無法阻攔宋軍騎兵前進的腳步。衝過河後,全速前進地宋軍騎兵根本無視北岸金黃的稻田存在,直接就衝進稻田,嚇得在田野中監工的管家和家丁哇哇大叫,一個大熱天仍然戴著狗皮帽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到高鳴和楊晨煒馬前,雙膝跪下大叫道:「軍爺,軍爺。腳下留情,這裡的田地都是城裡華老爺的地,華老爺地女兒是縣令烏拉的偏房,都是自己人,請老爺千萬腳下留情。」
「你是什麼人?你們的華老爺和縣令在那裡?」楊晨煒勒住馬頭問道。那個管家雖然很奇怪楊晨煒身上穿的將軍服色從沒見過,但還是老實答道:「回軍爺,小人是華老爺家裡的管家,老爺和縣老爺都在城裡,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在睡下午覺吧。」
「城裡有多少軍隊?」高鳴追問道。這回那個管家總算醒過味來了,膽戰心驚的問道:「軍爺。請問你們是從那裡來的軍隊?你們的軍服怎麼和蒙古老爺的軍服不同?」楊晨煒和高鳴對視一笑,楊晨煒一刀揮出,那個管家的一隻耳朵立即遠遠飛出。楊晨煒喝道:「少廢話,快說縣城裡有多少軍隊?是漢人軍隊還是蒙古軍隊或者是色目人?再囉嗦一句,老子要你地命!」
「哎喲,媽呀!」那管家殺豬一樣慘叫起來,被想逃開卻被宋軍騎兵包圍,那管家只得慘叫道:「軍爺。魯山城裡有七百多軍爺,蒙古軍爺、漢人軍爺和色目軍爺都有。」話音剛落,楊晨煒的鋼刀已經將他的腦袋劈成兩半,在敵占區走了四百多里路,楊晨煒已經懂得如何區別漢奸和普通漢人。
「繼續前進。」高鳴將刀往北方已經隱約可望地魯山縣城一指,一千五百大宋騎兵再度奔騰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仍然城門打開的魯山南門前。這是一個僅有兩千多戶人口小縣城,甚至還比不上浙江的一個普通小鎮,因為深處蒙古軍控制地內部。這裡的守軍也是一些三流部隊。用來鎮壓地方民變倒是足夠,但是實戰經驗就實在少得可憐了。以至於他們和那個慘死在楊晨煒刀下的管家一樣難以分辨宋軍騎兵和蒙古軍騎兵的分別,看到宋軍騎兵襲來,城門官不但不做出迎戰反應,反而命令把城門前少得可憐地拒馬搬開,方便蒙古軍隊的老爺進城。
「殺啊!」衝到城門口的時候,高鳴忽然舉刀大吼一聲,身體將迎在路邊的滿臉堆笑的城門官腦袋削掉。後面宋軍騎兵挺起刺槍,藉著馬匹衝刺的力量平行刺出,將門前那些蒙古守軍士兵咽喉面門一一刺穿,挑起來遠遠摔出。可憐那些蒙古守軍剛才還在滿面笑容的向右軍致敬,轉眼就被長槍刺中面門,被鋼刀砍斷腦袋,慘叫著到陰曹地府去向友軍問好去了。而宋軍騎兵也不是完美無缺,個別騎兵在前力衝刺中失去平衡而摔下馬匹,所幸城門前的敵人眨眼間就被全滅,他們僅是受些輕傷就很快爬回馬背,跟著大部隊繼續前進。
「大宋騎兵進城,韃子,殺!漢奸,殺!韃子官員,殺!」在高鳴和楊晨煒的指揮下,大宋騎兵喊起整齊地口號。口號聲加上馬蹄聲,再加上慘死在宋軍騎兵刀下地蒙古士兵慘叫聲,使得魯山城南門內一片大亂,漢人百姓驚叫著逃回家中,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用各種各樣的語言怪叫著四處奔散,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地抵抗這也給大宋騎兵增加了練兵的機會。
「楊晨煒,你帶本部人馬逐條街道追殺韃子,我去控制官衙和其他城門。」高鳴命令一聲,靠著俘虜的一個蒙古軍漢人士兵的指點,領著騎兵首先衝向位於縣城正中的官衙。楊晨煒則興高采烈的領著本部騎兵在小縣城肆意肆虐起來,凡是看到穿著蒙古服裝的人二話不說就是一刀,不管他是男是女,也不管他是老人小孩,只要看到做蒙古打扮就是一刀砍出。甚至連那些蒙古婦女的懷中地嬰兒都不放過!直砍得滿臉滿身是血,楊晨煒仍然哈哈大笑,「痛快!殺韃子就是痛快!」一句後話,因為過於殘忍好殺。楊晨煒後來沒少挨言官御史的批鬥,只是被賈老賊力保才沒被處分,賈老賊還振振有辭的為宋軍騎兵在南京路的屠殺辯解,「小韃子就不是韃子嗎?長大了照樣要為害漢人,現在殺一個小韃子,就等於將來救幾十上百條漢人地性命。女韃子生小韃子,也應該殺!老韃子雙手沾滿漢人鮮血。更是應該殺!」
「韃子,殺!漢奸,殺!韃子官員,殺!」宋軍騎兵完全殺紅了眼睛,凡是看到紮著環耳雙辮的人就是亂刀砍殺,縱馬踩踏屍體。後來魯山城裡的漢人看到宋軍只殺蒙古人也漸漸膽子大了,不少人主動的站出來給宋軍領路,「宋人軍爺,我們知道那裡有韃子和色目人,我們給你帶路。」然後被欺壓已久的漢人領著大宋騎兵衝進蒙古人的房屋。將藏在房間裡的蒙古人亂刀砍死,大肆搜刮金銀財物。更有不少和蒙古人有血海深仇地漢人拿起木棍草叉,跟著宋軍一起襲擊蒙古人和色目人。這些人殺起蒙古人來更狠,宋軍還只是亂刀分屍,他們則是把蒙古人抓住後用各種各樣的花樣慢慢折磨死具體什麼花樣就不細述了,總之用石頭狠狠砸碎四肢關節讓蒙古人活活疼死都是最輕的。
一時間,魯山城內殺聲慘叫聲四起,上午還騎在漢人頭上耀武揚威的蒙古人和色目人徹底成了過街老鼠。到處都可以看到他們被宋軍和漢人百姓碎屍後留下的血肉殘塊,到處可以看到紮著環耳雙辮的蒙古人頭顱在地上滾來滾去,沾滿血污。一間又一間的蒙古人和色目人房屋升起濃煙,而魯山小城裡僅有不到一百戶蒙古人,又如何能讓殺紅了眼的宋軍騎兵洩憤。不知道是那個找不到蒙古人殺的宋人士兵喊了一句,「那裡有漢奸?領我們去?」然後新的一輪殺戮又一次開始,一戶又一戶地漢人地主家門被宋軍踹破,衝進去肆意屠殺,其中既有象華老爺那樣罪有應得的鐵桿漢奸。也有無辜喪命的漢人富戶。等到曹世雄地主力部隊進城下令禁止時。已經有兩千多人倒在了血泊中復仇的殺戮之重,甚至超過了下令者曹世雄自己的想像……
「你們啊。」曹世雄指指老老實實的站在面前的高鳴和楊晨煒。有心想訓斥卻又開不了口,只能長歎了一句,「殺戮太重了。」旁邊曹世雄的助手嵬名暢馬上說道:「曹將軍,不能怪二位將軍,蒙古韃子在南京路殺人無數,欠下纍纍血債,他們也是報仇心切才這麼做。」
「我沒怪他們,只是……。」曹世雄本想說什麼卻歎了一口氣住口,轉移話題道:「魯山縣裡有多少糧食?其他收穫有多少?」高鳴恭敬答道:「從目前控制地庫房來看,大約有三千多石。繳獲軍馬民馬五百多匹,金銀數目還來不及統計。」「金銀就不統計了,官府裡的金銀讓先進城的士兵分了吧。其他士兵,讓他們在城裡發一筆財就算了,不過不准在民間搶糧食和布匹這些百姓生活必需品。」曹世雄剛才還在埋怨楊晨煒和高鳴殺戮太重,這會卻下達了在民間劫掠的命令上樑不正下樑歪就是由此而來,又命令道:「帶上五百石糧食(宋時約四萬六千多斤)和所有馬匹,其他的糧食全部燒掉。」
「將軍,不分給漢人百姓嗎?」一名漢人將領奇怪的問道。曹世雄將眼睛一翻,「分給漢人百姓,等韃子回來再從漢人手裡搶嗎?全燒掉,反正地主都被宰了,田里沒收割的莊稼自然有人去收割。還有,把蒙古軍隊的軍衣收集起來帶走,也許我們將來還要裝扮成蒙古士兵行動。在城裡休息一個晚上,明天繼續北上。」
第二天,在魯山城裡狠狠搜刮了一通的宋軍騎兵北上出發,因為大規模襲擊魯山肯定會被蒙古軍發現,曹世雄下令全軍加快速度,搶在魯山縣城遭襲地消息傳播到北方前襲擊沿途諸城鎮鄉村。所過之處,蒙古人、色目人和漢人地主一個不留,全部殺得乾乾淨淨,大肆掠奪他們地金銀財物和馬匹糧食,宋軍騎兵也很快由出發時人手一匹戰馬變成了兩人三匹戰馬,甚至一名騎兵能擁有兩匹戰馬,大大提高宋軍的持續奔襲距離和持續作戰能力,同時嚴重削弱了蒙古軍在南京路地戰爭基礎,牽制的蒙古軍隊更是無法計數。而忽必烈直到八天以後,才從奏報中得知宋軍騎兵深入南京路內部的消息……忽必烈這一次又把曹世雄的罪行責怪到賈老賊頭上,但暴怒之中忽必烈仍然不乏冷靜,很快就猜到宋軍騎兵深入南京路的目的,立即命令道:「用快馬,用飛鴿,通知廉希憲,宋人有一支騎兵到了他們的側後方,很有可能是衝著他們去的,讓他們做好準備迎戰。」
「大汗,還有糧草。」子聰提醒道:「宋人如果想牽制廉希憲軍,最方便的法子就是襲擊廉希憲的糧草輜重隊,廉希憲走的潼關路是黃泛區,無法就地籌糧,如果給廉希憲運糧的輜重隊遭到襲擊,廉希憲就沒辦法繼續前進。」
忽必烈身體一震,趕緊問道:「哈丹巴特爾到那裡了?」哈丹巴特爾是給廉希憲押運軍糧的將領,所以忽必烈才有此問。子聰躬身答道:「三天前的消息,哈丹巴特爾到了鄭州,算路程,應該已經過了洛陽了。」
「來不及給他派增援了。」忽必烈恨得直咬牙如果賈老賊站在面前,忽必烈不用蘸醬油就能把賈老賊生吃了。無奈之下,忽必烈只得命令道:「也給哈丹巴特爾一個消息,讓他做好防範。還有,命令南京路的行路總管和達魯花赤,讓他們調集軍隊,不惜一切代價把那支宋人騎兵滅了,要是有一個宋人騎兵活著逃出南京路,朕拿他們全家的腦袋頂數!」
「小僧遵命。」子聰答應一聲,又試探著問道:「大汗,宋人如此欺人太甚,我們再不還擊就顯得太軟弱了,只會長了賈似道老賊的威風。小僧提議同意成都路劉黑馬的計劃,只要他的計劃成功,四川大亂,賈似道老賊必然命令京湖路增援四川,我們在南京路南面的壓力也會減輕許多。」
「可以。」忽必烈恨賈老賊到了入骨的地步,也顧這麼做會徹底觸怒南宋了,命令道:「讓劉黑馬告訴劉整,只要他肯歸降本汗,配合劉黑馬的行動,本汗就封他為夔州路行路總管兼安撫使,漢軍萬戶,賜銀萬兩。還有劉整那個兒子,也可以封為夔州路行路副總管兼安撫副使,漢軍下萬戶,賜銀五千兩!將來拿住俞興家人,全部賜給劉整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