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遺之地某處,封閉的洞穴內,空氣不流通,似被永恆的塵封,當中盤坐一人,氣息皆無,身上落滿了塵土,如果此刻有人恰巧掘開洞穴,定會將這裡當作某位武者隕落後的墳墓。
實際情況呢?還能夠看到其脖頸向著左側臉頰延伸的區域,密集的藍se斑點在不斷試圖努力擴張地盤發展壯大,卻如同飛蛾撲火,規定的區域一旦踏出定然會灰飛煙滅,每一次的擴張都會與那長時間不規則的呼吸和心跳形成對抗。
封閉的空間不能阻隔呼吸的循環,盤坐之人呼出的一口氣就像是不容於空間內的存在,滲過密封的巖壁,一路向著外面滲出,直到與天地相接後散開,成為天地渾濁的一部分,但這口氣散開後並沒有完結,還裹著一縷新鮮的空氣,沿著原路返回,進入到盤坐之人的身體,完成一次呼吸。
當那一縷新鮮的空氣進入體內後,盤坐之人身體微微顫了顫,似乎這一次的呼吸與以往不同,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回來了,是什麼呢?為什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為什麼讓自己心情會有這般波動?是什麼呢?
長時間的閉關修煉,包括情緒思維都處於一種慢半拍的節奏當中,產生疑慮並沒有讓他從龜息方式的修煉中轉醒過來,而還是用殘餘的思維在分析這種讓他心悸熟悉的陌生感到底是什麼東西?
………………
還沒有來得及欣賞真正的棄遺之地,當聶空三人還沒有吃喝完畢。角落裡某個小團體就臉se突變的站起身,一個個橫眉冷目,直奔著聶空三人而來。
「誰是聶空?」語氣不善。
聶空站起身,對方身上濃重的殺氣已經將他們的意圖表露。
「哼。」或許是聶空的沉默讓他們當作默認,涅槃武神的強大氣息籠罩而來,直接動手,出手就是重招。
有了領域世界。武者的戰鬥返璞歸真的簡單化,所謂的大招都沒有了效用,就看誰的領域世界強能夠壓制對方的領域世界。就看誰的實力強能夠不受干擾後打破對方的領域世界,遠遠看上去與剛剛修武時的低等級武者戰鬥方式差不多,但凶險程度不可同ri而語。高等級武者戰鬥除非是壓倒xing優勢還能控制戰鬥強度,實力相當的都是轉瞬間分出勝負,沒有任何留手的可能xing。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馬不想戰鬥,他最後的時刻只想多走走多看看,若不是聶空身上有空間異寶有食物,在進入這裡之後他早就離開,見到一群彪悍的武者圍攻聶空,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趟這攤渾水。
「老馬,照顧初一。」
聶空的傳音讓老馬拉著初一躲到了一旁,正合他心意幫他做了決定。
噗!
彭!
今ri之聶空。再不是剛剛踏進棄遺之地的聶空,堪比真通靈天的實力,讓圍攻他的武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轉瞬之間就有三具屍體躺在廣場上,每一個死狀都很難看,破裂的攻擊方式讓那個每一具屍體都不完整。只要被他的拳頭沾上,打哪碎哪,三具屍體,兩個心口被轟碎,一個腦袋被轟掉半邊。
「這人殺了花家之人,今天讓他跑了。各位都不好看,還不動手。」剩下的人眼看著無法對聶空產生威脅,馬上開口發動所有人對他進行圍攻。
聶空站在老馬和初一身前,望著突然紅了眼聚集過來的武者們,表情絲毫沒有動搖,凝視著他們,殺氣沖天,不等對方展開攻擊主動出擊。
萬劍浮於身體週遭,刃在空中飛舞,殘咒臂更是逆天殺器,除了虛無印和團團,聶空將所有戰鬥助力全部應用,如今的刃就像是一個偷襲者,隱藏在萬劍之中,偷襲著任何一個與聶空動手的人,位列神器之後刃逐漸脫離過去的戰鬥模式,更加自主也更加的凶悍。搭配聶空的戰鬥方式,往往能夠受到奇效,這邊躲開殘咒臂,那邊就會被刃以無以復加的單一屬xing鋒利的刺入要害。
「靠,神器!」
聶空的強悍並沒有在這裡引起如何的軒然大波,反倒是刃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震動,在這裡的人五成以上都重新擁有了空間異寶,可曾經九成九的人都被搶奪過,甭說是神器,在這裡有一件像樣的兵刃哪怕僅僅是靈器魂器都值得人拼了命去獲得,太多人曾經善用的都不是赤手空拳,能夠找到趁手的兵刃,無疑在這裡生存的幾率更大一些。
劍,兵中君子,超過半數的武者都以劍為兵刃開始修武之路,經過蛻變後的刃完全符合任何用劍之人對劍的喜愛,一時之間整個廣場內氣壓驟然緊迫起來。
就連老馬和初一也都是無比的震驚,怎麼也沒想到聶空還留有如此後手,只是他們不明白,忍了五年了,為何要在這樣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暴露,單憑近身戰,在場統一境界內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為何要如此,為何要暴露底牌?
實則聶空也是沒有辦法,輕鬆的戰鬥只是表面上看,那幾個武者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瞬殺歸瞬殺,對方的實力卻不容有絲毫的小視,聶空甚至敢拍著胸脯說,就剛剛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武者,在涅槃武神這一個境界上,自己所見過的所有涅槃武神都不如他們的實力強,包括一直看起來很神秘的鬼翁巫婆和蒙野,三人顯露出強大的涅槃實力,卻也不如這幾個人,領域世界的對撞,凶險在毫釐之間。
顯露實力可能會招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但也比現場被人殺死要強,每一分一秒的時間爭奪,都有可能形成變數,多爭取一點時間,說不定就會有緩和的機會。
老馬探手抓住初一的脖子,還沒等發力和開口,聶空凝重的面孔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初一人不見了,老馬則在沒有準備之下,常年遠離戰鬥又沒有釋放出拚死的氣息,實力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聶空毫不猶豫的捏碎老馬的咽喉,數息之前還是並肩戰鬥的夥伴,貪yu和私yu讓他做出了自認為對的選擇,無所謂道德背叛,能讓自己活著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初一被聶空收入了血窟秘境之內,沒有選擇虛無印也是聶空對初一的不信任,毫釐之間的選擇過後,重新面對圍過來的武者,地上那三具屍體就像是一道屏障,實力不如他們的人,遠遠站著形成包圍圈,不敢上前不代表他們不準備碰碰運氣撿漏。得罪花家的人,在這裡將無任何落腳之處,必死無疑。
花靜軒也沒有想到,他在路上通過特殊手段通知下面的人動手,幾名涅槃武神中的佼佼者都是經歷了棄遺之地生死殺戮錘煉多年的超級強者,或許境界在這裡並不起眼,但要論到實戰能力絕不含糊,心下也並不擔心一個小小的傢伙能跑掉,說實話對死掉的廢物花靜軒反而心裡對聶空有所感謝,花家不需要這麼多的廢物,奈何名望在棄遺之地內同樣重要,花家能有今ri完全是靠著鐵血手腕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身為花家人或是投奔花家的武者,只要不觸犯花家的利益,將會得到花家全體上下的庇佑,也正因為如此,才能招攬更多的武者到麾下,才能變得更加強大。
護犢子,是花家賴以生存的法寶。在棄遺之地內任何價值觀都不如最實際的利益來得可靠。花家能夠單靠名望就招攬眾多高手,是歷經多少載幾代人維護而來的尊榮,身為花家的人,你就有囂張的資本,因為在你的身後站著無數的強大,一旦你遇到麻煩,他們會為了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
近幾十年來,在棄遺之地內,花家儼然成為了秩序的締造者,就連這出入口都以花家的人為尊,眼見得又有三名強者死於非命,附近的花家人都聚攏而來,以領域世界不斷的疊加幫場子,相當於你在與一個人對打時,有著無數的板磚飛刀石塊向著你砸來,並且還準確無比不會傷到與你對戰之人。
血戰!
從安逸的吃著烤肉喝著酒到陷入重圍生死相拼,不過是短短的時間,作為一名武者強悍與否的判斷,在此際即可輕鬆做出,沒有經歷過多次生死之間的武者,絕無可能有如此迅捷的判斷能力。
血魔鎧附身,只存虛無印一個後手,殘咒臂和刃久未飲血,今ri一次xing屠個夠,殘咒臂的強大在速戰速決的混戰之中威力尤其之大,它顛覆了武者對於自身防禦氣罩的認知,之前三個人被轟殺很大程度就是低估殘咒臂和過於高估氣罩的防禦能力,聶空輕鬆破開後來不及反應,臨死前還不忘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左臂。
邊打邊退,一個人之後,聶空不再硬撼,他發現廣場僅有的幾個真通靈天站到了廣場之外,其中有一個面seyīn沉躍躍yu試卻始終沒敢動手,看到這一畫面,聶空心中有底,只要這廣場規則還能讓他們約束自己,那只要不出這廣場,涅槃武神再多,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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