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空沒有追問,土狼也三緘其口,只是告訴聶空,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會招惹一個很麻煩的女人,聽聞他只是需要一枚九天玄果,勸他用積分兌換,土狼的意思是五萬積分的困難程度,遠比與那個很麻煩女人相處要來的輕鬆。
土狼模模糊糊,給人感覺卻不是有意隱瞞什麼對聶空不利的事情,只是讓人覺得怪怪的。偏偏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告訴你,賭博很有意思,但你千萬不要賭錢,賭錢是一件傷身傷己的事情,不過也有可能一夜暴富,機遇與風險並存。
土狼也是模稜兩可之間,如若他能夠跟那個瘋女人建立友誼,於自己也是有利的,他能嗎?
走走停停,聶空將強者需忍受無盡孤獨寂寞的道路演繹到極致,無論是好奇還是忍受,他都做到了極致,一邊感受空之戰場的風景,一邊自修,偶爾閃過靈光,不管身處何地,立時沉入到研磨招法融合的狀態中,如癡如醉,相當多的時候數天沒有任何動身的意思,土狼也越來越對聶空感興趣,它很好奇是什麼支撐著這個男人在修煉,沒有王者之氣,沒有霸者之願,沒有強者之心,沒有梟者之志,甚至連最基本人人都具備的淺薄爭勝之心都不強,積分大批量的收入,他竟一點想要憑借越級戰鬥力大肆屠虐武者的意思都沒有,一次主動下的出手都沒有。
可以說,聶空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合乎常理,它又哪裡知道尋常的武者之路與他完全不同,人生最為輝煌燦爛的十幾年時間,聶空竟然沒能修煉哪怕一種功法一種武技,孤獨的生活在無盡的屈辱之中,在那最容易出成績提升實力的十幾年,他不曾享受過成長的快樂,不曾享受過青chūn年少正是虛榮心最強之時同輩們的膜拜,不曾享受過長輩們不斷的讚賞和指導,人生的成長缺少最為關鍵的情緒波動,努力的學習著讓自己古井不波,學習著學習著就真的古井不波了。
畸形的成長,帶給聶空一種品質,無所畏懼反正我曾經也都什麼沒有過且是一直什麼都沒有;勇往直前多得一分多賺一分反正過去很多年習慣了零和負數,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呢?
「這小子有點意思……」聶空和土狼都不知道,就在距離他們幾十丈之外,一道曼妙的身影靠在一棵樹杈上,暴露的衣衫將丰韻不多一分一毫肉感的身材襯托的更加讓男人吞嚥口水,長髮隨意的紮著,身子隨著樹枝輕輕擺動。
本是一句喃語,女子神se微微一變,渾身上下的風情瞬息消失,繃著臉一抹玩味的身影消失,現場不屬於環境的味道,也隨之消失無蹤,更神奇的是女子所在的那根枝杈上,附著的灰塵仍舊在,一隻小爬蟲正在艱難的征服著對它來說遙不可及的路程。
聶空和土狼出現在當場,土狼狐疑,聶空則緊皺眉頭,靜靜的站立在樹下,半盞茶的時間過後,躍於樹上,調整角度,直到找到那女子所在的樹枝,就是這裡投she過去的視線和那輕微到不注意根本就會錯過的聲音。
他的腳,沾在樹枝上,踩出淡淡的痕跡,將那爬蟲從樹枝上踩下去,靜靜的站立在樹枝之上,環顧四周,每一個方向都投注百分百的認真依舊沒有任何發現,這讓他心頭的不安更加濃重,有人暗中跟蹤沒發現,要不是那一聲,自己絕無可能發現。
一旁的土狼身子一顫,僅僅是微小的變化,聶空沒發現,在披風遮帽下的狼頭眼眸內,露出了人類般的複雜表情,無奈苦笑中的順從,就在剛剛,耳邊熟悉的聲音,讓它徹底斷絕了提醒聶空的念頭,只能作為一名看客,等待欣賞一出類似於無聊惡作劇的大幕拉開。
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呢?
「你自己小心。」聶空提醒了一句,從這一天開始,每ri三停,更多時候是一停三ri,悠閒自在的狀態越來越鬆弛,故意將本可以縮短的路程拉得更長,與暗中那人比拚耐心,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總要見面也總會見面,聶空從不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這邊自己控制修煉時間,有時幾個時辰就出發,有時好幾天不動,沒有規律可言,對方能夠完全掩飾不讓自己發現,定然是全部身心投入其中,他不相信對方能夠一邊修煉一邊跟蹤監視自己還不被發現。
直接被忽略的就是對方的實力,如果強很多,需要如此嗎?
土狼也不說話,如當初一樣,像個影子一樣,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有件事它沒說聶空也沒問,心知肚明是肯定的。土狼並沒有積分牌,這也就意味著它不是獸族參加空之戰場的一員,其身份之神秘又提升了數個層次,聶空甚至想過,真的後面跟蹤是自己無法抵禦的,也不存在情義問題,保得自身才是首選。
任何承諾,在現下足夠的利益驅動下,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情義情義,這義之一字不是空穴來風,對誰都義薄雲天。先要有感情,甭管是親情愛情友情還是對門派對國家的情感,在這之上才談得到為了情感而義薄雲天。
時間飛快的掠過,實力也在一天天的穩步前行,進入空之戰場一年整,聖天歷9126年10月,聶空百煉武皇凝實境界徹底穩固,數月時間,翻山越嶺停停走走,要是敢在空中飛行,這不過是三兩天的路程。看著積分牌內兩份對接的地圖,聶空顯得格外平靜,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背後那個跟蹤者身上,一無所獲,但他可以確信,對方並沒有惡意,最起碼沒有普通意義上的惡意。
野外營地,一座類似於城鎮的野外營地,遠遠望去聶空有一種時空變幻的感覺,在空之戰場一年時間,最初的新兵營都沒有這般規模這般熱鬧,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浪和人氣,很讓人懷疑這裡還是不是空之戰場。
碩大的血紅se輪迴二字,深深的嵌在營地一側光滑的峭壁之上,遠遠即清晰可見。
聶空聽說過,在百強門派內,有一些門派在空之戰場內生根發芽,二十年一度的空之戰場,他們將這裡當作發展基地,成立一個由門派為組織維護的野外營地,借此來提高門派的名聲,也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功用則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