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的兵卒包圍了九人,在這瀕臨邊界的區域,展開對九人的圍殺。
「大家小心,這裡面有古怪,明顯是在消耗我們。」田青松不再大開大合的戰鬥,保存一份體力,準備應對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危機,並不忘提醒眾人,這上萬的兵卒圍殺,卻沒有強力的殺招,以自己等人的實力,耗損一些氣力突圍很容易。
蔡逐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強身功,過去是聶空以他為目標追趕,而今是他轉換了思維在追趕聶空,除此之外,他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戰鬥和修煉的目的都是為了變強,成為最強者。如若不是蔡逐鹿真xing情赤子之心,他與聶空之間,絕無可能成為並肩戰鬥的夥伴,成為敵人也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一世敵人。
第一個衝出重圍的他,呆板的望著公里外關卡上站立的一道身影,身體頻率發生了變化,從戰鬥狀態轉為自修狀態,呆板機械的向著關卡走過去,不緊不慢。在他身後,聶空等人也都衝破包圍圈,看著關卡上那模糊卻熟悉的身影,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身後那些追兵也得到了信號,留下近千具屍體狼狽離開,追下去又如何,徒勞無功多添一些屍體罷了。
站在關卡之上那道身影,只做了一件事,就讓這方圓百公里內,再無宵小之輩,隱在暗中又集合了數位高手的左右供奉,只能任憑雙耳淌血,倉皇而逃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和片刻的停留,至於上官青,則早早就倉惶逃走。
「滾!」一聲滾,就像是震天霹雷炸在這些人的耳旁,巨大差距,讓他們沒有絲毫反抗能力,距離很遠的一聲傳音,就讓眾人受傷,真正到了近前,還有反抗能力嗎?
平和淡然慈悲模樣,一襲白袍在關卡之上尤為顯眼,本是蒼白的發須,如今長出了一層淡淡的黑茬,看上去很怪異,離得遠了看不清楚面部的細節,但也能夠些微觀到其臉頰油光水滑,早已沒有了當初的蒼老。
武道學院,院長,千劫武聖境界超級強者,狄生。
他的出現,還需要任何附加的舉動嗎?本身就說明了問題,在這片天空下,即便是王法,也不敢對千劫武聖強者有任何的約束。
關卡內的駐軍出擊,守將是一臉菜se,心裡早已罵開了花,nǎinǎi的這是慘遭橫禍,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時今ri,還以為能巴結到端武王,孰料橫生枝節,在這裡阻擊的竟然是武道學院的佼佼者,還勞動最近風頭正勁的武道學院院長親自出面。心裡是一陣打鼓,盤算著可能而來的麻煩,還要讓自己試圖靜下心來指揮戰鬥,之前還在想著這群傢伙早死早托生,最好別到關卡之下就全部死翹翹,現在卻想著這群小祖宗千萬別有事,毛髮也別傷上分毫。
「小小異族,圍我武道學院弟子,找死。」
就見狄生浮於半空之中,單臂衝著遠遁以沙族士兵裝束的敵人輕輕一揮,風中略過淡淡氣息,匯聚成團在敵兵的頭頂從上至下砸了過去,大地隨著顫抖,轟隆隆方圓百里都顫上三顫,殘屍斷臂皆無,只見一巨大的深坑,鮮血成為坑內唯一的主旋律,近萬的兵卒,只剩下寥寥兩千餘眾,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整個戰場寂靜無聲,整個關卡寂靜無聲……
沙族區域的深處,一道強橫的氣息沖天而起,狄生絲毫不讓,冷哼一聲負手立於空中,雙目如電。
那股絲毫不比狄生弱的氣息在盤旋片刻後消失無蹤,場中才響起逃亡兵卒的哭爹喊娘聲音,更有聖天皇朝關卡守軍的瞠目結舌膽戰心驚,守將更是從腳跟底一路涼上來,嘴唇鐵青面頰慘白,心跳速度飛快,嗓子眼內一陣擁堵,呼吸感覺到困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ri這局是怎麼回事,要是對方怪罪下來……後果不敢想像,此刻他只想跑,放下這裡的一切,只要命還在。
守將害怕,在戰場上的聶空等人情緒,狄生此舉意在立威,又不好直接對朝廷的封王做什麼,這也就是狄生在聖天皇朝土生土長,骨子裡對這裡還擁有著很強的歸屬感,否則以他此刻的實力,早已無需對朝廷真正幾位決策者之外的人假以顏se,想要保聶空,直接到皇宮給端武王上點眼藥也就是了,或是直接到端武王府,一切迎刃而解。他的心還沒有從百煉武皇過度到千劫武聖,看待問題和處理問題還有一些偏差,被聖天皇朝律法、權勢、地位約束的偏差。
「見過狄院長。」田青松、蔡逐鹿、澹台浮雨三人恭恭敬敬的對著狄生躬身施禮,臉上的尊敬沒有半點水分。
「見過院長。」聶空等人也都很恭敬的打招呼,唯有苦兒,依舊是不理不睬,骨子裡對這個外公,還有些一些不知名的排斥。
「很好,你等都很好,天卓真人這回該滿意了,一下子出了三個先天武王境界的徒兒。」狄生先和藹的衝著田青松三人點頭稱道,此刻他的身上絲毫沒有剛才揮手間覆滅數千條人命煞氣,很像是鄰家長輩老者,沒有分毫的架子。
一番寒暄過後,狄生示意大家先好好休息一下,對來自城主府和守軍的邀請直接回絕,就在這關卡內的一家旅店住了下來,對此田青松三人表示感謝,有一位千劫武聖給當門神,這番休息,可以真正的好好休息了。
累到不知道累,飽餐了一頓之後,各自返回屋中,竟然不知道躺下睡覺是什麼感覺了,看著床鋪,一陣陣的陌生感傳來,半年多的時間在血窟秘境內鏖戰,休息是什麼,就連這個詞彙都變得陌生了。
直到第二天,或是自修或是發呆或是乾坐著困乏上來,才讓這些人開始真正的休息,身體機能強烈萎縮,乏意湧上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就連清心寡yu到苛刻的蔡逐鹿,此刻都抱著枕頭,沉入到毫無防備的睡眠當中。
百里千是唯一沒有休息的人,或者說他想要休息,卻沒有一個休息的環境和機會,連ri來軍中和城中最好的大夫匯聚一堂,看著如此鐵骨錚錚的漢子,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們,也都是眼含淚珠為其治傷,不疼的時候,百里千打著鼾聲,可不疼的時候又有多少呢,忍著疼痛連帶著連困乏都消失了,瞪著眼睛,望著醫館外的街道,看著人生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