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移了約有半個時辰路程的李果果,手指抿著嘴唇,放棄了回去暗襲的想法,那個男人,該不會有絲毫的鬆懈,也不會給自己絲毫機會,與其白費功夫,不如樂得逍遙,看著本該可以自我修正的戰鬥技法,因為與自己月餘的交戰而誤入歧途,想至此李果果就興奮不已,比當初在皇宮內以《鍾皇經》當作獎勵更具備玩樂的趣味。
「待到你發現自己誤入歧途時,已經成為了身體的習慣,看你怎麼辦?」
同一時間,聶空正與澹台浮雨坐於一塊巨石之上,跟她簡單說起與李果果這段時間的對抗,表示李果果是真正的實戰派高手,如若死戰,蔡逐鹿都定非敵手,這還是在兩人都擁有著底牌的前提下,結果也定然是蔡逐鹿死,李果果傷。
「那你呢?」澹台浮雨沒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愚蠢。
「不知道,我要殺她,難。她要殺我,不可能。這月餘一直不停的交戰,想必她一定認為讓我在有瑕疵不修正的技法中成熟,ri後會保持這種習慣難以更改,她會抓住這其中衍生的弱點,或許我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有任何的威脅xing。」聶空喝著酒,久違的味道,一個多月的生食,嘴裡早已不是滋味,若不是有專項治療的丹藥,嘴裡的口瘡會嚴重到腐爛,其實他心裡明鏡,李果果肯定也有類似於方印的空間器物,從第一天兩人見面,雙方心中就都有數,沒有一個武者,會讓自己身上沒有一點糧食儲備,兩人從交手的第一天就在撕裂生食,只為了給對方看的一種行為。
「yīn險。」聲音很輕,卻讓聶空很是詫異,不說語氣,單就是這樣帶有些微熟絡的調侃,且有點小小撒嬌意味的話語,從前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兩人之間。
聶空錯愕的望著澹台浮雨,只見她很自然的捋了捋頭髮,目光深邃的望著遠方,淡淡言道:「來到這裡我才知道自己只是個女人,天xing中也有需要被呵護的一面,面對著這樣的場景,我曾立志刻苦修煉終身投入武道一途,可噁心、難聞等等負面情緒並沒有從我的身體內消失,我怕過,真的怕過,那時候我才發現,我什麼都沒有真正擁有過,所以我想擁有超絕的實力,能夠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中都保護好自己,挺了過來,才知道擁有是如此的舒服……」
聶空發現,此刻澹台浮雨的耳根處略有紅暈,心頭一動,沒有點破,過去的爭端和思想觀念不同,一下子全部被此刻顯得柔弱的女人全部擊潰,男人,真的該跟一個女人計較嗎?
聶空輕輕一笑,揚頭將壺中酒一飲而盡,多虧他某些方面的謹慎,在方印中,光是喜歡喝的酒就準備了百餘壇,沒別的意思,只是從前沒喝過,現在想要喝個夠。
這一個時辰,很靜,靜聽風聲。驅散了血se的天空,格外美麗。
澹台浮雨雙手換在小腿處,下巴搭在膝蓋上,凝視著遠方,這一刻的她,勾人心魄,這是專屬於她的媚專屬於她的柔,驚心動魄。
聶空坐在她身旁,手彈寶劍,徐徐飲酒,淡然輕鬆,似乎這一刻就永恆的停駐在這裡。唯有有變化的是感官上澹台浮雨和聶空不再是兩幅畫面中的兩個人,而是逐漸融入一幅畫面,漸漸的,澹台浮雨的形象蜷縮了一些,聶空的形象放大了一些,蜷縮的身影,在yīn影處靠向了身旁的背影……
一切,其實沒有變化,澹台浮雨還是靜聽風聲,聶空還是欣賞朗ri晴空……
「有沒有一樣需要氣來cāo控的武器。」血se的天空遮住了晴ri,躲在巨石yīn影之下凶物重新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猙獰咆哮著衝向它們眼中的異物。
聶空的話讓澹台浮雨愣了一下,隨即腦中浮現那位老前輩的話語,眼眸內jīng光一閃:「控物。」
聶空淡淡一笑,手中的『刃』扔向空中,然後雙手張開,澹台浮雨配合默契的將兩人身體週遭的凶物逼退,就見聶空雙手緩慢而有節奏的晃動擺動,這熟悉的畫面澹台浮雨不陌生,學習《鍾皇經》時感受過,那股子並沒有太多節奏感的緩動,當時實在沒覺得有什麼用,可此刻,澹台浮雨木楞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這只存在於騰雲閣古樸殘缺典籍和那位老前輩模稜兩可話語中的一幕,儘管不夠完全儘管威力還差了些,但卻實實在在的呈現在她面前,由聶空在施展,以《鍾皇經》那種讓人嘲笑譏諷的速度和韻律。
刃在飛,速度不快,只比團團和拼湊人獸的攻擊快一線,以它為中心,一把巨劍正在形成,飛舞在半空之中,繞著聶空和澹台浮雨二人,襲殺著所有靠近的敵人,從劍鋒掛血到氣聚巨劍,就像是巨大的絞肉機,保護著核心的動力聶空和澹台浮雨,絞碎週遭一切靠近的東西。
聶空的動作越來越慢,但飛在兩人週遭的氣劍速度卻不減,威力也越來越大,兩人方圓數丈範圍內,再無其他生物。
聶空從手臂大幅度的擺動到越來越小的擺動,身子緩步向前,額頭隱隱見了汗水,卻不停止,向前邁著腳步,雙手在小幅度的擺動,巨劍環繞而行……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聶空自嘲的笑了笑,雙手一抖,巨劍散開,帶動天地形成的強大氣浪散開,方圓公里內的生物盡滅,刃歸於聶空手中,口喘著粗氣回頭對澹台浮雨道:「最後還是肌肉的小範圍律動即可,甚至我猜測這東西最後會是一個閃念之間,兵刃畢竟差了一些,該有專門的器物才能發揮更大威力,這些都是我猜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但能夠讓滅央寺惦記的東西,總歸不是破爛吧。」
澹台浮雨看著聶空,這一刻,她沒有掩飾眼中的敬佩,總算是見過冰山一角,她很確信聶空說這些都是正確的。
「走吧,畢竟是閉門造車,還是個殘篇,沒多大實際威力,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東西是個好玩意。暴雨之前,我的經驗是積攢休息,否則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這不知道盡頭在哪裡的戰鬥。」
雲淡風清,淡雅的女神突然間變得柔順,那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莫大的衝擊和滿足,會讓他發自心裡的感覺到成就感的增長。
有時候,觀念轉換,只在一瞬間,只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