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州長競選,艾爾本.巴克利慘遭柯立芝的算計,堂堂一個大男人,洛杉磯市市長,落得了個兔女郎的綽號,算是倒了大霉。
為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決定給予這位兔女郎同志最後的打擊,這一次主事的人,變成了我。
柯立芝笑著說艾爾本.巴克利遇到了我們,算是劣鐵遇到了打鐵匠、步兵遇見了機關鎗。
相比於柯立芝的下三爛的手段,我的手段算是光明正大地多。柯立芝的那一手陰的,讓艾爾本.巴克利聲名狼藉,但是民眾對於競選已經很有免疫力了,每一次競選,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醜聞,民眾之所以那麼喜歡競選,除了每個人都有一票以顯示他是國家的主人之外,更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十分好玩的事情,所以如果哪一次競選風平浪靜什麼破事都沒有發生,反倒會讓民眾覺得索然無味。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民眾對於競選的候選人身上發生的事情見怪不怪,艾爾本.巴克利的這件事情除了讓民眾覺得這個州長好色、不成體統之外,倒也沒有其他方面的想法,畢竟這種事情是可以理解的,別說是艾爾本.巴克利,就算是任何一個男人,面對著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也會動心的。
州長也是人,州長為什麼不能玩SM呢?民眾對於這種事情顯得很是寬容。
在媒體上,有人大罵艾爾本.巴克利好色,有人譏諷艾爾本.巴克利有失體統,但是沒有人質疑艾爾本.巴克利在政治上面的能力。對於民眾來說,只要州長能給給他們帶來好的政策,能夠很好地推進加州的發展,他就是再好色,那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對於政客來說。政治能力才是評價他的關鍵。
因此,柯立芝玩的這一招,並沒有從根本上打擊艾爾本.巴克利。他的這個紕漏,我給他補上。
艾爾本.巴克利和哈里.杜魯門。能力都是有地,相比之下,艾爾本.巴克利的個人經歷比杜魯門還要豐富一下,這一方面是他的長處。既然是要打擊對手,自然都用自己的長處去比對方地短處。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比較艾爾本.巴克利和哈里.杜魯門,比較後者到底有什麼地方是比牽著強的,而且是帶有明顯的優勢。
結果經過了長時間的觀察,還真讓我個找出來了,那就是:口才!
艾爾本.巴克利在民主黨內部。被稱之為「智囊」。以為他是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核心顧問,對羅斯福的決策有很大的影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聰明的人平時都是在心裡想而不是經常表達的原因,艾爾本.巴克利在口才上面有些欠缺,他演講的時候。往往都是隨身帶著演講稿,從來不脫稿,而且討論問題地時候,因為思維過快,所以常常會有些結
和艾爾本.巴克利相比,哈里.杜魯門在這方面就有優勢多了。這傢伙本來就是個律師,凡是當律師地,一般都是靠嘴皮子吃飯的傢伙,何況歷史上杜魯門是屬於那種口才十分好的總統。另外,杜魯門在夢工廠的這幾年。常常和我們這些人呆在一起,不但得了柯立芝地真傳,在演講方面更是深得我的影響,每次演講效果都是出奇得好,更牛逼的是,這傢伙博取眾家之長,把斯登堡、甘斯和維斯康蒂這「三賤客」的那種十分尖刻、損人的口才也學了過去。所以在競選過程中。他的幽默、大氣、尖刻常常讓觀眾聽得十分的帶勁,也成為最讓艾爾本.巴克利頭疼的事情。
找到了兩個人的優弱點。我心裡就有數了。
「卡爾文,這一次,我們來一個電視辯論。」我笑道。
「電視辯論?什麼意思?」柯立芝很是感興趣。
「很簡單,就是把哈里和艾爾本.巴克利全都請到洛克特克電視台去,當然了,台下也請各個階層的民眾代表,我們來一場現場直播,兩個人在鏡頭前就自己地施政方案進行陳述,然後相互辯論,現場的情況直接呈現在觀眾面前,這樣一來,人們自然就有了個比較。」電視辯論在後世,可是美國總統競選中的必要的一環,現在卻是頭一次。
「好。這個辦法好!」柯立芝擊掌大笑。
「老大,你說的讓艾爾本.巴克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指的就是這個?」甘斯很是失望。
「自然是這個了。哈里,這一次可是你地好機會,你這傢伙這幾天找個人好好給你按摩按摩嘴巴,爭取在辯論中讓艾爾本.巴克利撞牆。」我拍了拍哈里.杜魯門地肩膀。
杜魯門笑得十分的淫賤:「老闆,你就放心吧!這方面是我地強項,我絕對不會讓艾爾本.巴克利有任何的發揮。」
「可是老大,你能保證人家就來參加嗎?艾爾本.巴克利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跑到咱們洛克特克電視台來參加電視辯論。」甘斯倒是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問題。
「放心吧,他會乖乖前來的。」我點燃了一支煙,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在洛克特克電視台、《洛杉磯時報》、CBS等媒體上面,播報了一條消息,那就是洛克特克電視台準備安排一場電視辯論,邀請加利福尼亞州兩位州長候選人前來,當場進行陳述和辯論,民眾代表可以對兩位州長候選人提出任何問題。
洛克特克電視台還特意說明,他們已經向兩位州長候選人發出了邀請,已經得到了哈里.杜魯門的回復,目前艾爾本.巴克利還沒有任何的反映。
這個消息一出,立刻成為了加州最大的新聞,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對於這個主意,幾乎所有人都拍案叫絕。以前的州長選舉都是各自宣傳各的,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候選人在一起硬碰硬的。這個有看頭。
民眾喜歡熱鬧,更喜歡找樂子,更何況在經濟不景氣地時候。
於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艾爾本.巴克利,盯向了他們的競選辦公室。
與此同時。洛杉磯各大媒體媒體也都開始煽風點火,對電視辯論的同時,也在不斷地給艾爾本.巴克利施加壓力,最後形勢變成了如果艾爾本.巴克利拒絕參加,那就說明這傢伙膽怯了。
哈里.杜魯門更是在接受洛克特克電視台採訪地時候表示:「我很喜歡和巴克利先生作面對面的溝通,我覺得這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情。可能會有失誤,但是我不怕。不知道巴克利先生願不願意來。」
就這樣,艾爾本.巴克利基本上被輿論逼上了絕境,他找不出任何不出席的理由。
所以不久之後,艾爾本.巴克利的競選辦公室就做出了聲明。稱艾爾本.巴克利決定參加電視辯論。
聽到這個消息。加州人歡騰一篇。
3月8日晚上(時間是柯立芝選的,這傢伙果然是夠三八的),這場電視辯論在洛克特克電視台的總部進行,並且通過洛克特克電視台向全國直播。這天晚上,不僅加州人放棄了手中的一切工作守在電視機前,全美民眾估計都望眼欲穿了。
在洛克特克電視台的總部,為了舉辦這次電視辯論,專門佈置了一個巨大地演播廳,演播廳裡面安放著兩個講台,後面是一面巨大地美國國旗,對面就是觀眾席。
前來參加節目的觀眾,可都不是平常人,他們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各方面的代表。
晚上8點鐘,辯論正式開始,在人們地掌聲中,兩位候選人緩步走上講台。
艾爾本.巴克利穿著一身十分考究的黑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但是可能是第一次走進直播室第一次面對鏡頭,所以這傢伙顯得有些緊張。
哈里.杜魯門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特意換上了一副金絲眼鏡。滿面春風。
這傢伙在夢工廠裡面混,早就對鏡頭不感冒了。而且這段時間每天都在電視上露面,更不會怯場,所以顯得輕鬆自然。
「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黑白無常嘛。」看著台上的兩個人,我忍俊不禁。
擔當主持人的是柯立芝,前總統擔任主持人,這是這場電視辯論的一個賣點之一。
一開始,兩個人分別就自己的施政方案進行陳述。
這個倒是沒有什麼難度。畢竟這麼長時間來,雙方都不止一次談起自己的施政方案。
艾爾本.巴克利依然掏出了他的演講稿,一字不落地讀了下來,雖然沒有出現什麼失誤,但是卻沒有多大的激情。
哈里.杜魯門就不一樣了,這傢伙完全是脫稿,而且講得是繪聲繪色唾沫飛揚,精彩得很,搞得對面地觀眾不是叫好。
第一輪之後,就進入了第二輪:觀眾提問。
這個環節,立刻使得台下的氣憤熱烈的起來。觀眾們紛紛舉起了手,爭相提問。
「巴克利先生,你本人是不是特別的喜歡兔子?!」
第一個站起來的觀眾,頭一句話就讓艾爾本.巴克利差點暈過去。
哈哈哈哈!全場爆笑。
看起來,這個觀眾對巴克利的那身兔女郎的造型很是滿意。
「不喜歡,我喜歡獵狗,我經常去打獵。」艾爾本.巴克利一張大臉憋得通紅,額頭上已經冒汗了。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到山地裡打獵還是平原打獵?「
「山地。」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林肯還是華盛頓?」
「華盛頓。」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紐約時報》還是《華盛頓郵報》?」
「《紐約時報》》」
觀眾地問題幾乎都集中到了艾爾本.巴克利地身上,而且這些觀眾問的問題都十分地迅速,常常是一個還沒坐下另外一個就站起來了,在這樣連珠炮的追問之下,艾爾本.巴克利回答得越來越不經思考。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黑色還是白色?」
「黑色?」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大兒子還是小兒子?」
「大兒子。」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NBC還是CBS?」
「巴克利先生,你喜歡大咪咪還是小咪咪?」
「大咪咪。」
一連串的發問之後,全場突然陷入了巨大的安靜!
在短暫地寂靜之後。全場的人一陣爆笑!
提出這個問題的觀眾,是個帶著牛仔帽子的傢伙,他握著麥克風,看著台上地艾爾本.巴克利一陣傻笑。
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的艾爾本.巴克利站在台上,滿臉通紅,尷尬得要命。這可是面對全國觀眾的直播呀!
這臉也算是丟大了!
艾爾本.巴克利快要崩潰了,在觀眾的笑聲當中,這傢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謝你巴克利先生,我也喜歡大咪咪。」提出問題的這個觀眾的隨後的話,讓全場的人集體吐血。
「卡爾文。這是你安排的吧?」我拍了拍笑得腸子都快青了的柯立芝。
柯立芝一邊笑一邊擦眼淚:「這種事情是靠雙方配合地。這個艾爾本.巴克利實在是太配合了。」
得,這會可憐地巴克利先生估計又要多了個綽號了——大咪咪巴克利。
接下來,觀眾們的問題持續不斷,當然了。也不光光全是問艾爾本.巴克利的,對杜魯門的問題就有不少。
看得出來,出了這麼一次丑,艾爾本.巴克利已經亂了針腳了,在回答觀眾問題地時候,開始變得結結巴巴,而且謹慎起見,他往往都是在聽完一個問題之後考慮一會才作出回答,這和哈里.杜魯門的對答如流有了十分明顯的對比。
這樣以來,台上的艾爾本.巴克利可就顯得有些呆板了。第二輪觀眾提問過去之後。現場馬上進入了第三輪:辯論。
艾爾本.巴克利和哈里.杜魯門這一次算是徹底面對面進行了較量。
本來口才就處於弱勢的艾爾本.巴克利因為剛才的那個問題搞得陣腳大亂,所以明顯不在狀態,而哈里.杜魯門越十分的興奮,越戰越勇,那張嘴嘰裡呱啦,時而幽默,時而諷刺。時而煽動性十足。算是把「偉大的夢工廠口才傳統」發揮到了極致。
一開始艾爾本.巴克利還能頂上幾句,但是十分鐘之後。這傢伙就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了。
看看講台上,一方如同鬥雞一般,氣勢囂張,另外一方卻彷彿掉了腿的蟋蟀,苟延殘喘。艾爾本.巴克利的那張臉,簡直就如同開了染布房,一會青,一會紅,一會紫,那就一個壯觀。
到後來,巨大地演播室裡面只聽到杜魯門必必剝剝的聲音,巴克利基本上無法插嘴,要不是因為雙手扶住講台,估計早癱倒在地了。
「老大,你真夠厲害的!這一招實在是恨!太恨了!」甘斯看著台上面的情景,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老闆,這一次,是不是可以確定我們以後叫哈里為杜魯門州長了?」斯登堡滿臉壞笑。
「這個倒不能萬分確定,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以後我們管巴克利先生叫大咪咪市長了。」維斯康蒂看著台上的艾爾本.巴克利,直揉肚子。
「你們這幫人,實在是太邪惡了!誰要是做你們的對手,絕對是倒了八輩子地霉!」也來觀看電視辯論地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我們一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場電視辯論,從八點開始,一直持續到十點。
兩個小時,那叫一個精彩。比看電影都要過癮,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真人表演。
電視辯論結束之後,哈里.杜魯門是抬頭挺胸走下台。至於艾爾本.巴克利,那傢伙是被他地助手給拖下去的。
「老闆,真過癮!太過癮了!」電視辯論結束之後,杜魯門跑到了後台。看到我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你這狗娘養的,平時見你沒多少話說呀,怎麼嘴皮子這麼利索。」我捏著杜魯門地臉,仔細眼睛他的嘴巴構造。
「老闆,你不知道吧,這幾天我可是用盡各種方法鍛煉我的舌頭靈活度,我都用舌頭繫繩扣呢。」杜魯門吹牛道。
「這要你不用舌頭對付大咪咪,其他的都好說。」柯立芝地話,讓房間裡的人笑倒一片。
這場電視辯論,算是創下了洛克特克電視台上有史以來收視率的一個高峰。電視辯論收到了的效果十分的好。第二天舉國上下都在討論這場大辯論。
除了討論兩個人誰的發揮比較精彩之外,更多的人都津津樂道艾爾本.巴克利的那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而在電視辯論之後,艾爾本.巴克利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幾天後的公眾投票。
不管怎麼說。我們地目地算是達到了,經過調查,電視辯論之後,哈里.杜魯門的民意率一路飆升,徹底壓到了艾爾本.巴克利。
3月12日,加州州長選舉的最後結果開始公佈。
對於這個結果,很多人都認為並沒有多大的疑問。
加州州長地選舉,經過了一系列的戲劇性的變化之後,到了3月12日這天,終於出了結果。
當天上午。加州州長競選辦公室公開了選舉結果,哈里.杜魯門以壓倒性的票數擊敗了其的總統候選人,成為加利福尼亞州新一屆的州長。
這個消息傳來,讓洛杉磯一片沸騰,夢工廠更是陷入了巨大的喜悅之中。
「老大,我們以後在州政府裡面也就有人了!」甘斯樂得屁滾尿流。
「現在是州長,過幾年就是總統!倒是好。我們夢工廠的好日子可就要來了。」老滑頭柯立芝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悠閒得很。
「老大,咱們怎麼慶祝呀?」甘斯問我道。
我抬頭看了看天。天氣真好,3月份了,已經很暖和了,陽關燦爛,掛著小風,空氣中有一種泥土的清新氣味。
「叫人準備一些工具,把公司裡面的人集合起來,我們就植樹。」我笑道。
「植樹?!」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是呀。植樹,今天3月12日,以後每年這天我們都去植樹。」我強忍住笑意向辦公室走去。
「這是哪門子規矩?卡爾文,你知道嗎?」身後傳來了甘斯地聲音。
「我怎麼知道?!不過植樹也挺好的,你知道嘛,當年西部大遷徙的時候,很多人就是通過植樹來確定自己的領地的。老闆這麼做估計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柯立芝的聲音總是那麼地油滑。
「對對對,這就跟一些動物通過撒尿告訴其他地動物這是自己的領土一個道理,老闆這麼做是有些深意。」斯登堡也摻和了進去。
他們地話,差點讓我從樓梯上出溜下來,娘的,我就是突發奇想一下,這幫傢伙就能夠給我擴展成這樣,也算是天才了。
3月12日這天,當其他人都為洛杉磯出了位州長而歡天喜地的時候,CBS、洛克特克電視台報道了夢工廠一行人在我的帶領之下浩浩蕩蕩去植樹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很多人感興趣,而我扛著工具站在山坡上對著圍堵過來的記者們說的一句話,也迅速傳了開來。
我說:「植樹是個好事情,因為你可以看見自己親身種下的一片綠,那是希望的顏色。」
哈里.杜魯門當上了州長,讓我原本懸起來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這不但使得夢工廠在加州能夠安穩下來,而且還能因為杜魯門的庇護得到一些別樣的照顧。
而民主黨這下子,算是糗大了。他們苦心積慮的加州爭奪計劃宣告破產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們更為惡毒地計劃恐怕就要流產了。
當初羅斯福把艾爾本.巴克利弄來當洛杉磯市市長,下面又有一個普約爾來幫助他,目的無非是為了對付我們夢工廠。說實話,他們的這個目的在某種程度上也達到了。因為自從艾爾本.巴克利當上了市長之後,我們夢工廠地很多事情都做不成了。但是這一次,哈里.杜魯門當上了加州的州長,情況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此一來,不但我們的枷鎖可以減輕了,反倒是艾爾本.巴克利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競選的勝利,也使得共和黨內部十分的高興,有加州的這個票倉在,以後總統選舉都好辦多了。魯特曼更是親自打電話給我表示祝賀。這傢伙的潛台詞很明確。那就是明年總統競選的時候,加州可一定得他。
幾天之後,哈里.杜魯門就去州長辦公室報到去了,送走了這個手下。我轉身開始做手頭地事情,夢工廠似乎一切如常。
三月份,夢工廠導演組地人陸續遞交了他們的拍片計劃,畢竟這個時候,是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都開似乎動作的時候。
在年初的時候,我就要求這幫人每一個人都得創作出自己地劇本,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也或多或少地打擾了這些人的工作。
到了三月中旬的時候,倒是有兩個人拿著他們的劇本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第一個完成劇本的,是斯登堡。
在夢工廠。雖然格裡菲斯和都納爾的輩分最高,但是隨著他們地年紀越來越大,已經不太可能擔當起主要的拍攝任務了。格裡菲斯獲得終身成就獎之後,就曾經告訴我,現在他所有的榮譽都得到了,也十分的滿足和欣慰了,接下來的時光。他如果能夠拍攝更好。如果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的話,他更想把機會讓給年輕人。給年輕人當當副導演,幫個忙。
而都納爾也是這個意思。
如此一來,夢工廠的重擔,也必然壓在了這些年輕人地身上。
自從夢工廠建立以來,斯登堡、斯蒂勒、茂瑙這三個人,就一直是中堅力量,他們憑藉著一部部地電影,也成長為好萊塢的一流導演,如今一個個在好萊塢地聲望很高,甚至有的時候都被稱之為「電影大師」,所以如今夢工廠的電影,擔子已經逐漸放在了他的肩上。
對於這種形勢,他們也都十分的清楚。
斯登堡進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的壞笑,他將手裡面一疊厚厚的劇本放在我的桌子上,聳了聳肩。
「這是什麼劇本?這麼厚?」我掃了一眼那個比平常的劇本足足厚三倍都不止的劇本,睜大了眼睛。
「老闆,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斯登堡的話裡面不無得意。
「我拿起來,翻看第一頁,看到了這個劇本的題目:《美國的悲劇》。
「斯登堡,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呢?」看到這個題目,不知道怎麼的,我覺得我好像對此十分的有印象。
《美國的悲劇》,不是一部電影的名字,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一部小說的名字,而且這部小說在文學史上十分的出名。
「老闆,這個名字你當然熟悉了。而且,大多數的美國人都很熟悉。」斯登堡咧了咧嘴,對我說道:「這是一部小說的名字,是一個叫做西奧多.德萊塞的作家寫的。這傢伙在美國的文學界很出名,他的所有作品中,尤其是這部小說最棒。這一年來我每天都在讀這部小說,越讀越喜歡,而且我覺得如果把這樣的一部小說搬上銀幕的話,肯定能夠獲得巨大的成功。」
斯登堡這麼一提醒,我立馬清醒了過來。
《美國的悲劇》,的確是德萊塞的最高成就,也是這位偉大的美國作家地最得意的著作,影響深遠。這部小說應該在20年代中期也就是在1925年就創作完成了,發表之後受到了民眾的熱烈歡迎。
這部小說之所以能夠獲得民眾的認可,並且在世界文學史裡面佔據一席之地。完全是以為德萊塞通過一個謀殺案把美國地社會與在其中生活的人性的善惡刻畫得淋漓盡致。
這是美國歷史上,最優秀的小說之一。」斯登堡,你的這個選擇,十分的好!我。」我笑了起來。
斯登堡聽了我這話。長出了一口氣:「老闆,我還擔心你會批評我呢。」
「批評你?我為什麼要批評你?」我笑道。
斯登堡咧了咧嘴:「因為這個劇本是我改編過來的而不是原創的呀。」
「屁!」我白了他一眼:「大衛.裡恩的電影不都是改編過來的,你什麼時候看我批評過他?我告訴你,拍攝一部根據小說改變過來地電影,比拍攝一部原創電影更困難,尤其是拍攝這樣地名著。對於一個導演來說,如果能夠用鏡頭把一部名著的精髓拍出來,那是一個巨大的成功。你懂嗎?」
我一邊說,一邊開始翻看斯登堡寫的這個劇本。
「老闆,這劇本我前前後後寫了8個月。改了11次。實在是折磨人。」斯登堡補充道。
看得出來,這傢伙寫得很用
《美國地悲劇》,核心故事是一個謀殺案:主人公克萊特是窮教士的兒子,從小就過著很貧窮的生活。他羨慕上流社會的燈紅酒綠,渴望能夠像他們一樣生活。他在伯父的工廠裡面得到了一個小工頭的職位,不久之後就引誘了一個女工洛蓓塔,並且導致這個女孩懷了孕。後來,他又結識了富商的女兒桑特拉,並且進入了他渴慕已久的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克萊特為了達到與桑特拉結婚,也為了獲取財富與地位,他將洛蓓塔帶上了小船,然後將她推入湖中溺死。後來,事情敗露。克萊特被判處死刑。
可以說,這個小說從頭到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悲劇,其中反映出來地,是發人深省的社會問題,更是牽扯到人的內心,尤其是人性的醜惡。
斯登堡的這個劇本,寫得非常好。一方面他繼承了原著的精神。而且是得到神髓的那種,另外一方面他也考慮到電影獨特地鏡頭感地要求。對原作進行了新的發揮和改進,整個劇本一氣呵成。
「這個劇本寫得好。」看完了之後,我把劇本放在了桌子上。
「老闆,你是不知道,為了寫這個劇本,我和西奧多.德萊塞本人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充分瞭解了他地創作經歷和他對這部小說的看法,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深入。」斯登堡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行。這部電影我覺得可以拍攝。你想要多少投資?」我點燃了一支煙。
我很欣賞斯登堡的這個創意,而且這傢伙在電影上已經完全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伙子了,他開似乎變得越來越成熟,開始具備了自己的特色。
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拍出來的電影如果帶上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和烙印,那就說明他成熟了。
「老闆,這部電影我打算片長2個小時,而且其中的場面很大,任務也不少,各方面都得表現……」斯登堡開始唧歪起來。
「被這麼多廢話,這些都是你的事情,你不要顧慮投資,要多少儘管說。」看著斯登堡,我笑了起來。
斯登堡嘿嘿一笑,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萬?」我問道。
斯登堡點了點頭:「老闆,如果多了的話,450萬也行。」
我白了他一眼,道:「這樣吧,給你600萬,不夠的話再來要。」
「好勒!」斯登堡這叫一個樂。
「主演你都定了沒有?」我問道。
「基本上定了。我正要和你商量呢。克萊特我想讓加裡.格蘭特演,無論是從氣質上還是從外形上他都適合,女工洛蓓塔我想讓凱瑟琳.赫本演,至於那個富家女桑特拉,就由瑪琳.黛德麗來扮演,你看怎麼樣?」斯登堡道。
「同意。」我點了點頭。
在挑選演員上,斯登堡的眼光一向很準。
我們這麼一搗鼓,夢工廠1931年的第一部電影開始。算是定下來了。
《美國的悲劇》確定下來之後,斯登堡開始搭建他的劇組準備拍攝去了。這件事情確定下來兩天後,維斯康蒂找到了我。
他把手中的一個薄薄的劇本遞給我的時候,臉上地表情很忐忑。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向我遞交劇本。
算一算,維斯康蒂從歐洲跟著我來到好萊塢,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面,他的主要工作還是學習,除了扮演電視劇、擔任副導演之外,他也在電影學院深造,可以說,這段時間是他的充電時期。
在夢工廠,大衛.裡恩、維斯康蒂、布烈松這幾個人。屬於年輕一代。相比於斯登堡、斯蒂勒他們,這三個人在好萊塢剛剛嶄露頭角,大衛.裡恩因為先前拍攝的幾部電影,名聲可能大一些。被好萊塢電影人很是看重,維斯康蒂和布烈松應為還沒有太多地執導經驗,更沒有什麼特別的代表作品出來,所以在人們的眼裡,只能算上是兩顆好苗子。
而這一次,維斯康蒂拿出自己的劇本,倒是沒有讓我覺得意外。
因為我知道,這幾個傢伙一直以來都憋著一股勁,他們想像格裡菲斯、斯登堡這些人一樣,成為在好萊塢叱詫風雲的人。
尤其是維斯康蒂。這傢伙自從參加了幾次哈維獎的頒獎典禮,滿腦子都是近金羽獎盃,平時一有時間就跟在格裡菲斯、斯登堡、茂瑙等一幫傢伙的屁股後頭耐心求教,他的努力,我是看在眼裡的。
這個父親是公爵的公子哥,身上雖然帶著與生俱來地玩世不恭,但是對待電影地態度是極為認真的。
所以他提交的這個劇本。雖然薄得只有幾十張紙。但是我依然很重視。
因為這是這個年輕人提交的第一個劇本,如果我批准了。這將是他地第一部電影開始。對於一個導演來說,第一部作品,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是十分重要的。
我笑著把他的那個劇本接了過來,上面有一個很搶眼的題目:托斯卡納的那些風流事。
這個題目,讓我不由自主地揚了揚眉毛。
這狗娘養的,本性在這裡,所選的題材也遠不到哪裡去。
「老闆,這可不是寫的一些風流事,我是很認真地寫這個劇本的。」維斯康蒂見我如此表情,生怕自己的劇本被斃,趕緊解釋了起來。
「你緊張個屁!我覺得你這個名字沒有什麼不好地,刺激呀。如果這部電影投拍了,海報一貼出去,絕對很多人蜂擁而至。」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翻看這個薄薄的劇本來。
一開始我還是滿臉笑容地去看,但是翻看了幾頁之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我的表情只有一個,那就是震驚。
原本,我以為這個劇本維斯康蒂肯定是以他在意大利的公子哥式的生活為題材寫的,裡面無非是男歡女愛什麼的,畢竟這是意大利人喜歡干地事情,也是意大利電影中經常出現地題材,在這方面,全世界沒有哪個民族是意大利人的對手。
但是一通看下來,結果卻大出我地意料之外。
這部電影,雖然名字叫《托斯卡納的風流事》,但是內容卻很是嚴肅。
這部電影的主要情結是;一個叫馬克的年輕人,失去了所有財產,變成了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他對生活完全失去的信心,想要一絲了之,但是無意中,他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個漂亮的電影女演員馬蓮娜,馬克立刻愛上了她。這份愛,讓他選擇了繼續活下去。他每天都跟蹤馬蓮娜,最後不惜劫持她。他告訴馬蓮娜自己愛著她,可以為她去死。在被劫持的過程中,兩個人發生了很多故事,最後,馬蓮娜設計招來了警察。在警察的圍堵之下,馬克中亂槍而死。
這個故事,十分的精彩,但是最讓我震驚的是。它讓我想起了另外一部電影。
一部叫做《捆著我綁著我》的電影。那部電影,是1990年西班牙的著名導演阿莫多瓦地代表作之一。
都是男人愛著女人,最後不惜綁架對方,不同的是,一個是皆大歡喜的結尾,一個卻是悲劇。
「老闆,這個劇本可以嗎?」維斯康蒂看著我,忐忑不安地問道。
「可以。」我的一句話,讓維斯康蒂地臉上露出的笑容。
「維斯康蒂,我們來討論一個問題。好不好?」我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維斯康蒂坐下來。
「老闆你說。」維斯康蒂很認真。
「你說一個女人在被綁架之後。最後會不會愛上綁架他的人?」我的這個問題,使得維斯康蒂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維斯康蒂幾乎沒有想就搖了搖頭。
「你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我問道。
「我知道斯德哥爾摩,但是不知道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維斯康蒂一臉懵懂。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失誤,失誤。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歷史上到了1973年才出現。維斯康蒂怎麼可能知道呢。
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起源是一場綁架案:1973年,瑞典的兩個罪犯搶劫了斯德哥爾摩的一家銀行,失敗之後,他們借此了四名銀行職員,在與警方對峙了130個小時之後,歹徒放棄,投降了。但是在事件發生幾個月之後,四個被劫持的人卻對綁架他們地人十分地同情,他們拒絕控訴這兩個劫匪。甚至為他們籌集法律辯護的資金,其中的一個女職員竟然還愛上了一個劫匪並且和他結了婚。
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也因此進入了心理學家的視線,被定義為:犯罪地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了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人。
這樣的一種心理現象,維斯康蒂自然不知道。
接下來。我們兩個人做了長時間的探討。
開始的時候。維斯康蒂是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一個被綁架的女人會愛上綁匪的。但是經過我慢慢的分析,特別是我舉了後世看到的很多相關的心理學研究地資料的時候。維斯康蒂慢慢動搖了。
「維斯康蒂,我覺得如果你的這個劇本改一改的話,不但會成為一部劃時代的心理學好電影,更會給心理學研究帶來巨大的震撼,那時候,你可就一舉成名了。」我拍了拍維斯康蒂的肩膀,樂了起來。
維斯康蒂經過我這麼一番遊說,對我地這種說法十分地感興趣。他也明白,如果按照他原先的這個劇本,只不過是個情節曲折地故事,但是如果改成了我說的這樣,劇本的情節不但變得更加戲劇性,而且會給電影界以及心裡學界帶來巨大的震撼,那樣的話,他可就一炮打響了。
「老闆,我聽你的,怎麼改!?」維斯康蒂興奮了起來。
「首先就從這名字改。」我指了指劇本。
「改成什麼名字?」維斯康蒂問道。
「《捆著我,綁著我》。」我笑了起來。
這幾天很鬱悶,做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很有希望的事情也泡湯。我發現我真的很倒霉。
只有到這裡,才能找到一些安慰。
媽媽咪呀,難道我的運氣就一直這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