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弗莫爾的牙咬切齒,柯立芝的滿臉壞笑,我在一旁的故作神秘,雅賽爾的忍俊不禁,讓辦公室裡面的一幫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嗷嗷直叫。
「老大,我算是明白了,這30個億,你們肯定是聯合起來搗鼓什麼鬼把戲了。估計利弗莫爾這傢伙,是主謀。」胖子見我們幾個人如此模樣,算是明白了。
「我是主謀?!伯格,你這次可冤枉我了。主謀是卡爾文才是,我和老闆是從犯。」利弗莫爾對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從犯,從犯,我們都是從犯。」我直點頭。
「卡爾文,利弗莫爾,你們的瓦迪瓦斯夫計劃現在實施得到底怎麼樣了?」開了一會玩笑之後,我一本正經地看著利弗莫爾和柯立芝。
這個瓦迪瓦斯夫計劃,我也只是知道個大體的東西,具體實施的細節,連我都不清楚,都是交給柯立芝和利弗莫爾兩個人負責。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下,柯立芝打了個手勢:「我們現在已經撒下了一個大網,股市崩塌的時候,就是我們收網打撈的時候。」
「那能不能連同洛克菲勒財團這條大魚也給撈上來!?」胖子巴巴地問道。
利弗莫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神秘地說道:「不撈上來也得斷它的半邊身體!」
看著這幫傢伙自信滿滿的表情,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老闆。我覺得瓦迪瓦斯夫計劃一旦實施,有些事情我們得特別地注意處理。」利弗莫爾對我說道。
「什麼事情?」我問道。
「夢工廠的聲譽問題。我們這個計劃做出來。肯定會有人批評我們發國難財,這一點你可得考慮到。」利弗莫爾小心翼翼地提醒我。
也是。股市一旦崩潰,美國人地財富一夜之間化為泡影,我們卻不但沒有損失,反而撈了一大筆,這肯定會被人罵。
「這個是宣傳的問題,交給甘斯了。」我笑著看著甘斯。
甘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這幫傢伙,盡幹一些讓我擦屁股地事情!」
「此外。安德烈。你也得撥出一些錢來做一些大規模的慈善事業了。反正到時候盡量做一些能夠博取名聲的事情吧。這些事情,以後再商量,我們現在的主要的目標。就是集中全部的經歷來度過這次股市崩潰。」柯立芝十分堅決地衝我揮了揮手。
10月20號。這一天,美國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僅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反而社會十分正常。
股市依然是那麼的火熱,民眾依然是那麼地瘋狂。
中午地時候。柯立芝偷偷地溜進了我的辦公室裡面。把一疊資料放在了我的辦公桌跟前。
「這是什麼?你們電視台地拍攝計劃!?」我笑著說道。
柯立芝搖了搖頭:「拍攝計劃我也用不著寫得這麼詳細交給你,看看吧。是我剛剛從國家統計署那裡面弄來的絕密資料。」
「絕密資料?!」一聽這個我立馬來了精神。
翻開了資料果然發現裡面都是一些數據,描述的都是剛剛統計出來的調查情況。
這些資料,在匆忙地掃了一遍之後,我就有些哆嗦了。
因為這些資料,如果公開發佈到社會上,絕對會引起相當的混亂。
資料顯示地有很多內容,十分重要地,有以下這麼幾條:
在1929年,美國人的購買力已經出現嚴重地失衡。在192年到1928年,投資收益從100增長到了410,工資指數卻從100增長到了112。國民收入的巨大的份額被存下來用於投資,而不是用來消費和拉動內需。
全國三分之二的儲蓄是年收入超過10000萬美元的家庭存下來的,那些年收入低於1500美元的家庭,實際上入不敷出,而這樣的家庭在社會上佔據了相當大的比重。而且還有幾百萬家庭的年收入甚至雜1000美元以下。
基本的一個事實是,大眾的購買力並不能消化全國的產出,財富出現了十分畸形的偏離。
另外,在生產中,技術進步實現的節省,並沒有以更低的價格傳遞給消費者,而是轉化為紅利、薪水和獎金。各種形勢的壟斷、兼併、聯合,使得大財團實力壯大的同時,社會財富形成的超級囤積並且刺激了股市的瘋漲。
「安德烈,看見了嗎,這就是那個叫卡爾.馬克思的德國人說的資本主義的不可解決的致命弱點。是的,就是上帝來,也不可能解決這場悲劇。」柯立芝指著那些資料,長長地歎了口氣。
不光是他,我看這些資料的時候,也是心情沉重。
這場經濟危機以來,雖然有錢人會遭殃,但是受苦的,可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呀。
但是我們歎息又能有什麼用的,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了的。
我們兩個,一個只不過是退休了的前總統,一個是拍電影的。
「卡爾文,你有沒有告訴赫伯特,讓他考慮一下。」我點燃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遞給了柯立芝。
柯立芝接過了我的煙,吸了一口,吐出了一陣煙霧,瞇起了眼睛。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是瞇著眼睛。那張堅毅的臉,被煙霧籠罩,讓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更不能推測出他的心裡想的是什麼。
這就是柯立芝。有地時候,我覺得這傢伙的所想所為我在瞭解不過了以至於他一脫褲子我就知道他拉什麼屎。但是有地時候,我會發現他完全就像是個陌生人。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任何想法。
有地時候,用甘斯的話來說。他就是好萊塢最色的一個老色狼,最不正經的一個人。有的時候,他是那麼的無所謂,那麼的淡然,彷彿一口老井,波瀾不驚。有地時候,他激情澎湃。雷厲風行。根本不像是個五十多歲地人,而有的時候,他依然還是那個在民眾心目中最偉大的美國總統。堅毅、寬容、有著無盡地韌力,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責任心。
這就是柯立芝,一個複雜得連他自己都不能洞察的人。
良久,柯立芝才苦笑了一下。
看得出來,他對胡佛某種程度上。有些失望。
1928年以前。柯立芝最的人,就是胡佛。也正是他,一點點把胡佛從一個小職員扶持到了美國總統。
那個時候,在他的眼裡,赫伯特.胡佛是一個很有能力很有想法甚至在性格上也和他有些相近地人。
把位子讓給這樣地一個人,讓他接替自己的工作把自己未盡地事業繼續下去,這是柯立芝選擇胡佛的最大理由。
開始的時候,胡佛的所作所為也的確讓柯立芝十分的滿意,他的一系列政策,完全是按照柯立芝原先制定的政策來,但是從1929年之後,尤其是從今年的5月份以後,赫伯特.胡佛似乎對柯立芝以及我的意見有些置若罔聞了。
不是說這傢伙過河拆橋(實際上胡佛對柯立芝和我一直都沒有變,我們有什麼困難胡佛從來都會答應得乾淨利索),而是當上了總統的胡佛,現在越來越對自己變得堅信不疑起來。
作為一個總統,對自己堅信不疑是件好事,搖擺不定的總統是幹不了大事的,但是對自己過分的堅信不疑,那就是自大了。
赫伯特.胡佛現在就是如此。
關於美國經濟有一定的泡沫,柯立芝早在胡佛上任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他,而1929年以來的經濟瘋漲,柯立芝和我也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但是結果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以往柯立芝和我一遍不行就再來一遍,可在胡佛一次次讓我們失望之後,這一次,柯立芝算是有些私心了。
「安德烈,你知道我現在怎麼想的嗎?」柯立芝坐在我的桌子上,透過煙霧盯著我的臉。
他的表情,他的姿勢,他說話的姿勢,他的語氣,他的眼神,都像是一個在角鬥中受了傷的老牛仔,那份悲涼,那份無奈,會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這樣的柯立芝,是我以前沒有看到過的。
「怎麼想?」我笑了一下,反問了過去。
柯立芝摁滅了那支煙,然後昂起了下巴看著窗外的天空,徐徐地說道:「說出來你不要笑。我現在特別想這個股市崩塌盡快到來,那個時候,赫伯特這狗娘養的就知道我們說的話不是鬼話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柯立芝笑了,那笑容笑到一半,卻在臉上僵硬。
性格倔強的他,自從從政之後,就豎立的一個目標,這個目標就是打造了一個繁榮的美國,一個富裕強盛的美國。
從律師開始,他一步步地向上爬,歷盡了千辛萬苦當上總統。兩屆的連任,一直堅定地奉行著寬鬆的經濟政策,讓美國經濟在他在任的8年當中快速發展,使得這八年被民眾成為「柯立芝式的繁榮」。
這對於一個總統來說,對於把讓美國繁榮富裕當作自己的目標的他來說,是最大的安慰,最大的驕傲。
而現在,他卻盼望股市崩潰能夠盡早過來。這句話中,帶著多少無奈。
「卡爾文,如果這次股市崩潰產生的惡果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大,你會怎麼辦?」看著柯立芝,我說出了一句我早就想說的話。
雖然柯立芝敏銳地預感到了股市崩潰,預感到了美國經濟中的泡沫。但是歷史上地那場經濟危機的規模和他想像中地股市崩潰,在規模上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他發現事實比他地預計還要糟糕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柯立芝在聽了我的這句話之後。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表情,也沒有吃驚,反而十分的平靜。
「安德烈,你說得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而且我覺得,你說得這個情況還真有可能實現。我能怎麼樣呢,我只不過是個過期的總統。也就你把我當個人物。在其他人眼裡,我就是個五十多歲地准老頭。」柯立芝地話中,帶著一絲自嘲。
我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子走到柯立芝跟前,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
「卡爾文,你這傢伙最近突然變得十分的消沉了。這可不像是你。放心吧,如果發生那麼糟糕地事情,我敢跟定。到時候赫伯特肯定會過來找我們。你信不信?」
我的話,總算是讓柯立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也是。也是。赫伯特這狗娘養就是這個脾氣。如果發現自己撞牆了,他肯定會爬到我們跟前的。」柯立芝哈哈大笑,彷彿看到胡佛的窘相。
我們兩個人走到窗台旁邊,外面地天氣不是很好,有些陰天。
風在刮,有些涼,天空中密佈著烏雲,雲層很低,隱隱有雷聲,彷彿就要下雨。
「安德烈,我有地時候再想,我一輩子可能就干了兩件事情。一件就是當上了美國的第30任總統。」柯立芝盯著外面地天空,喃喃自語。
我粲然一笑:「另外一件事情呢?」
柯立芝嘴角上翹,露出了獨有的純真笑容。
然後他看著我,真誠地說道:「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當上了安德烈.柯里昂的首席顧問。」
柯立芝的這句話,讓我呵呵大笑起來。柯立芝也笑。
看著柯立芝的那張臉,我突然冒出了一個離奇的想法:如果我寫一本關於柯立芝的傳記,把眼前的這個柯立芝介紹給後世的人們,那些人會認為這個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那個以冷漠出名的美國第30任總統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
不夠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個總統的真實一面,真誠的一面。
重要的是,他是柯立芝,這就足夠了。
「卡爾文,你知道我到現在,做過的最得意的兩件事情是什麼嗎?」看著柯立芝,我低聲道。
「什麼?」柯立芝狡邪地擠吧了一下眼睛。
「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造了夢工廠,改造了好萊塢。」
「第二件呢?」
我看了看柯立芝,笑道:「第二件事情,就是讓堂堂美國總統乖乖地當我的首席顧問。」
哈哈哈哈。陽台上又是一陣笑聲。
轟隆隆!
就在這笑聲中,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炸雷想起,大魚傾盆而下。
這場雨,一下就是幾天。時大時小,雨水鋪天蓋地,彷彿要將一年中積蓄的雨水全部傾倒下來。
整個洛杉磯都沉浸在這樣的雨幕中,讓人原本就有些煩亂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夢工廠的人,不是一般的忙。除了那些或者拍攝電影或者拍攝電視劇的人之外,其他的負責公司經營的人更是忙得變成了陀螺。
10月23日。下午。
從早晨開始,我就在辦公室裡面站立不安。
雖然手頭沒有什麼事情,但是我總覺得心裡總是有事,後來仔細想一想,主要的原因是歷史上,那場舉世震驚的經濟大蕭條,就是在10月24日發生的。
10月24日。也就是明天。
明天的美國,將會變成和今天完全不同的樣子。
明天的世界,也將面目全非。
確切地說,明天,人類的歷史將會從此改變。
在後世,只有在歷史書上才能看到的事情。卻出現在眼前。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了親歷者。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今天星期三。一切似乎和昨天沒有什麼不同。
電視裡面,播放著電視劇和各種電視節目。廣播、報紙上都是一片歌舞昇平地景象,股市依然在瘋漲,就在上午,胡佛在國會裡面發表演講的時候,還在廣播裡面高聲叫囂:「前進美國!沒有什麼東西能讓美國停下!」
但是這一切,明天就會成為泡影。
就這麼胡亂想著,我終於躺在椅子上沉沉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晃醒。
睜開眼睛地時候。發現站在眼前的,是利弗莫爾。
這幾天,他和柯立芝是最忙地人。不僅僅是關係重大的「瓦迪瓦斯夫計劃」,對於整個局勢的掌控,全都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肩膀上面。
派人瞭解情況,收集信息,在綜合各方面的數據得出結論。做出推論。這樣的工作,十分的繁瑣。但是又必須得做。
「老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利弗莫爾地上,滿是興奮、焦急、緊張。
我在發了一會呆之後,這才跳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趕緊問道。
如果沒有什麼重大地事情,利弗莫爾是不會這麼急匆匆的。
「大事!大事!英國銀行準備要從美國撤資了!英國人要從美國撤資了!」利弗莫爾看著我,低低地吼出了這句話。
啪。我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
娘地,這一次,歷史可真準時!沒早也沒晚。
大蕭條,算是來了!
如果說一九二九年美國股市瘋狂上漲是因為經濟的虛假繁榮以及出柯立芝時代帶來的迅速發展的話,那麼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英國人地大批量地投資。
事實上,光在1929年,英國人通過英國銀行就往美國市場投入了至少1000億的巨大資金。
這筆資金,無疑給已經瘋狂地美國經濟,再次打入了大劑量的興奮劑。
這些資金,很少進入美國的實業市場,因為那很滿煩而且收效甚微。相對來說股市是一個好地方,在這裡,一塊錢可以賺錢就變成十塊錢。
英國人在股票上面的造詣以及他們的眼光,歷來就很少有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柯立芝給我分析過,現在的美國股市,就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金字塔,缺少的就是那個被抽出來的硬幣,而現在,這塊硬幣來了。
英國人,無比光榮地擔當了這個角色。
「利弗莫爾,你的這個消息來源可靠嗎?」事關重大,我拉著利弗莫爾小聲問道。
「可靠!絕對可靠!我們麥天證券公司在英國有一些眼線,其中的一個感激眼線就是倫敦銀行的高層,他告訴我,英國金融業現在也面臨著極大的困境,所以那些英國人絕地把投到美國股市裡面的資金抽走,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利弗莫熱看著我,因為興奮,他的眼睛都紅了。
對於一個空頭股神來說,對於一個一輩子都在股市裡面打拼的人來說,一生中能夠遇到這樣的大波折,也算是沒有白活了。
「這幫狗娘養的英國佬,倒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角。」我坐在沙發上,輕輕地笑了起來。
隨著世界的發展,如今的歐洲和美國,已經完全形成了一個經濟共同體。美國的經濟現在變成了一個定時炸彈,英國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其實他們也在苦苦支撐,原本想在美國這邊找條出路來,但是沒有料到自己還是堅持不到光明到來的時刻。
他們資金這麼一扯,倒是可以暫時製成本國的經濟,可美國就要完了。
而美國一完,英國人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不久之後,他們就要為自己的這個愚蠢的行為買單了。
「利弗莫爾,他們準備什麼時候撤,你有確切的消息嗎?」我沉聲問道。
利弗莫爾搖了搖頭:「這可是頂級的機密,我們不可能得到。不過現在卡爾文正在那邊盯著呢,現在我們手下所有地情報系統都已經發動起來了。憑我和卡爾文的經驗。我們都覺得應該就在這兩天,今天已經收盤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老闆,看來我們反擊地時刻,就要到了。」
利弗莫爾的臉上,興奮得全都是褶子。
「我覺得應該是明天,肯定是明天,2站起來,使勁拍了拍利弗莫爾地肩膀。
「老闆。你為什麼肯定就是明天。」利弗莫爾巴巴地問道。
娘的。當然是24號!歷史上可是明明白白記著的呢。「黑色星期四」!
「我也是換個角度想,你想呀,如果你是英國人。你當然是希望在自己的行動沒有被別人發現之前就趕緊開溜呀。」我對利弗莫爾擠吧了一下眼睛,利弗莫爾深表贊同。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都十分的興奮。
「利弗莫爾,明天,我要去洛杉磯證券市場去!我要親眼看一看股市崩塌的樣子!」我端起一杯葡萄酒。一口氣喝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樣的時刻,絕對值得一看。
「老闆。你真地想看?」利弗莫爾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當然想看了。」我呵呵大笑起來。
「想看,就要到洛克菲勒財團地老巢,紐約去看。那裡可有著世界上最大的證券交易所,想一想,股市崩塌的時候,那裡會多麼地熱鬧。」利弗莫爾說出了一句讓我目瞪口呆的話。
是呀,洛杉磯證券交易中心雖然很大,但是比起紐約證券交易所可就差遠了,我應該到那裡去現場觀摩一下。
「怎麼去?」我問道。
利弗莫爾伸出手,在空中比劃的一下:「自然是坐洛克希德飛機公司的新型客運飛機去。」
「那你去安排一下。」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利弗莫爾的堅毅。
利弗莫爾嘿嘿一陣壞笑道:「老闆,我來地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叫洛克希德把公司剛剛研製地最新型的飛機弄成你地專機,等會我們就坐著那架飛機進紐約城,然後明天我們就看那幫華爾街的狗娘養的哭成什麼樣子。」
「說得好!不過廣我們去可行。叫愛德華.諾貝爾他們帶上電視台的人,把明天洛杉磯的那些情景給拍下來,我看弄個紀錄片倒挺不錯,當然,新聞裡面也可以放放,讓民眾都看看,華爾街的那幫傢伙都幹了什麼。」我突然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對!我現在就去找愛德華諾貝爾去!」利弗莫爾樂得嘴都快要歪了,轉身就跑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我給家裡打個電話,稱自己要去紐約了。
家裡的那幫女人,一個個都要去,被我臭罵一頓攔了下來。
收拾一通之後,洛杉磯市洛克希德飛機公司的專用機場,夢工廠的一幫人全都聚集在跑道旁邊。
「洛克希德,這架飛機是你弄的?」看著跑道上的那個飛機,我嘴巴張得比盆都大。
「不錯。老闆,這是我們最新研製出來的新型飛機,基本上算得是現在世界上最現今的客運旅行飛機,是和國防部一起開發的,可以搭載乘客70名。這架飛機,標號1,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專機了。」洛克希德指著跑道上的那個飛機,語氣裡面滿是驕傲。」專機?你以為我是美國總統呀。」看著那架標號1的飛機,我瞇起了眼睛。
「老大,就是美國總統估計都沒有你這樣的排場。」甘斯站在我的旁邊,看著那架飛機直流口水。
「太拉風了!簡直太拉風了!」胖子在一邊簡直都快要抽風了,一把拽住洛克希德道:「洛克希德,你也給我弄一架,標號無所謂,大小也無所謂!我就要這造型!太拉風了!這樣的飛機出現在天空上,那絕對會讓所有看到的人昂斷脖子!」
胖子說得一點都沒錯,這架飛機。實在是太拉風了。
可以搭載70名乘客,這樣的載重量絕對世界一流。整架飛機,也那些雙翼地小飛機完全兩個樣子。長長的並且高高昂起地頭,看起來性感急了。而更為騷包的是,這一架飛機,機身竟然全部塗成了紅色,尤其是飛機地機尾上,一條巨大的張牙舞爪的紅龍,是那麼的醒目。紅龍的旁邊。印著一個巨大的
如果說美國總統有個空軍一號。那麼我面前的這個,絕對是貨真價實地夢工廠一號了。
愛德華.諾貝爾帶著十幾個人組成地記者、攝影師先上去了,除了他們之外。和我一起去紐約的,還有利弗莫爾、卡瓦以及達倫.奧利弗,其他的人,都留在了洛杉磯壯觀景象給你們帶過來。你們在這邊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啊。」我給了柯立芝一個擁抱。
柯立芝扭身躲開,道:「去去去。要走就走,擁抱就免了。放心吧,這邊的股市我會盯著的,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甘斯,公司這邊就交給你了,洛克特克電視天這段時間你一定和卡爾文一起搞好,這可是提升我們電視台名氣的千載難逢的機會。」盯住完了柯立芝,我又開始叮囑甘斯來。
「老大,你都叮囑了八遍了。走吧走吧,到那邊,代我向老約翰.洛克菲勒問好。」甘斯壞笑連連。
一幫人一一問候,我轉身就要走向飛機地時候,柯立芝把我拉住了。
「怎麼了,捨不得我走?」我瞇著眼睛笑道。
柯立芝白了我一眼,道:「你到紐約,難道只是為了看一看紐約交易所崩塌地樣子?」
「不為了這個,還為了什麼?我的目地很單純。」我使勁點了點頭。
柯立芝擺出了一副無語的樣子,小聲道:「有空的話,飛到華盛頓一趟吧,好好給赫伯特說一說,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沒準就能回過神來。」
都這個時候,柯立芝還想著胡佛呢。
不,應該說他還想著如果更好地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赫伯特?」我苦笑了起來:「卡爾文,我盡量吧。不過我覺得,如果紐約發生怎麼大的事情,赫伯特肯定會去的,如果我遇到他,我會提醒他,但是我沒有萬分的把握。」
「這個我知道。走吧走吧。一路順風。」柯立芝不耐煩地衝我揮了揮手。
其實看得出來,這傢伙的心情很複雜。
就這樣,在眾人的送行聲中,我登上了飛機。
當那家鮮紅的夢工廠一號飛到空中的時候,從窗戶裡面,我看到了天空的盡頭,在陰霾的下面,夕陽的一張慘白的臉。
一路上,大家聊得最多的不是股票,而是洛克希德飛機公司設計生產的這種飛機。
不僅功率大,載重量大,而且飛行十分的平穩,速遞也快。
晚上九點不到,我們就出現在了紐約飛機場的上空。
本來在我們的計劃裡面,是想中途在什麼地方休息一下,第二天早晨再飛過去的。
但是我覺得白天這架紅龍飛機實在是太囂張了,加上我十分迫切地想落在紐約,所以便沒有中途休息。
雖然是晚上,但是當我們的飛機最紅降落在飛機場上的時候,機場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個時候的美國,機場裡面幾乎清一色的都似乎銀白色調圍住的飛機,我們的紅龍飛機,不僅鮮紅騷包,而且個頭都是一般飛機的兩三倍,往那裡一停,想不招人眼都難。
而紐約狗仔隊的跟蹤速度,在整個美國都是出了名的。所以當我們一行人在機場裡面因為各種手續耽擱一段時間從機場裡面出來的時候,一幫記者一下子把我們圍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你突然乘坐專機來到紐約,為什麼?是不是要拍攝新的電影了!?」這位記者一邊問問題,一邊指了指我身後一幫搬運拍攝裝備的傢伙。
也難過,這樣地陣勢。他們肯定會這麼想。
安德烈.柯里昂突然出現在紐約拍新片,這樣的消息一旦出現在報紙之上。絕對會使得他們地報紙明天被搶購一空。
「我的新電影連劇本都沒有,我這一次到紐約來。就是想旅遊,看一看,玩一玩。」我實話實說。
但是那幫記者根本不相信我地話。
「柯里昂先生,你這一次準備在紐約呆幾天?」一個看上去就很有經驗的四十多歲的記者擠了上來。
這問題,問得有水平。
正面問得不到結果,他們就來個反的。
我在紐約呆幾天,答案很能說明問題。如果只呆幾天。肯定不是拍電影。如果是呆上了個幾個月,那肯定和新片有關係。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時間不會很長。大概幾天吧。」我再一次老實回答。
「幾天!?」這幫記者在聽完這句回答之後,紛紛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達倫.奧利弗和卡瓦兩個人一左一右替我架開了那些記者,然後給我拉開了車門。
一行人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幫狗仔隊,然後直奔駐地。
這一次,我們沒有住酒店。而是選在了洛克特克電視台在紐約的一個記者分站裡面。
那地方距離機場有段距離。但是位置很好,和紐約交易所之間只有半個小時車程。
分站原本是一家發行量只有幾千的小報社。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洛克特克電視集團建立起來之後,因為要在紐約發展業務,尤其是需要在這裡組建一個分站,所以就把這個報社買了下來,並且改建成了紐約記者分站。
分站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擁有兩棟辦公樓,一棟專門地內部酒店,裡面有員工100多人,主要負責東部地區地相關新聞采寫和報道。
洛克特克電視台紐約分台,起初建立的時候,還有段小故事呢。
當時這也是一個小分站,不過不是我們夢工廠的,而是大名鼎鼎地《紐約時報》的。紐約是《紐約時報》的老巢,又是美國的金融中心,所以這裡本來就湧來了大量的傳媒人。
《紐約時報》在紐約市中建立了這樣類似地分站有近20多個,每個分站都有幾十人。
這樣地龐大隊伍,保證了《紐約時報》的消息來源,為《紐約時報》全面報道提供了保證。
但是人一多了,《紐約時報》也就有點管不過來了,待遇也就相對弱了一些。
這個分站,就是其中之一。人員基本上都是從西部過來地,所以待遇上就更不行了。
柯立芝他們就瞄準了這一點,利用豐厚的待遇和電視傳媒的吸引力,把這個分站整個都挖了過來,然後投資買下了周邊的幾棟樓,建立了洛克特克電視台的紐約分台。
對於這個,《紐約時報》也是無可奈何。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但是分站的一幫人,還是在夜色中排隊迎接。
出來分站的領導之外,都是一些年輕人,一個個意氣風發。
為了給我接風,一幫人弄了一個小型的酒會,一直喝到了凌晨三點,我才去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見有人光光砸我的房門。
睡眼蓬鬆地打開房門,看見利弗莫爾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
「你這傢伙也太早了吧,還穿成這幅模樣。」看著利弗莫爾,我笑了起來。
利弗莫爾差點沒暈倒,指著天上的太陽道:「早?!老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還早呢!還有一個小時交易所就要開盤了,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趕緊轉身穿衣洗漱。
倒騰了一陣,走到樓下吃早點,剛坐下來,就聽見收音機裡面,主持人在極為興奮地訴說著一件事情:「昨天晚上,安德烈.柯里昂乘坐著洛克希德飛機公司新研製的飛機出現在紐約飛機場裡。這簡直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柯里昂先生為什麼會出現在紐約。這也許是每一個聽到這個新聞地人都要禁不住問的。我們採訪了柯里昂先生,並且詢問了他來到紐約地目的。」
接下來是一段採訪我地時候的錄音。
「聽得出來。柯里昂先生是在和我們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是過來旅遊的呢。而且是帶著那麼多的拍攝人員。」
「不過從他告訴我們他要在紐約呆不到一周的時間來看,又不像是拍攝新片。這就使得柯里昂先生此行的目的實在是讓人好奇。」
收音機裡面這麼說。報紙上同樣刊登著我地照片。
「達倫,酒店地外面是不是有很多狗仔隊?」我咬了一口三明治道。
「有,而且還不少。不過老闆,你放心,我有辦法對付的。」達倫.奧利弗揚了揚眉頭。
「那就行。趕緊吃,吃完就走。」我點了點頭。
「老闆,你恐怕還不能吃完就走。」卡瓦笑道。
「為什麼?」
「因為有一個人在等你。」卡瓦努了努嘴。
「有人等我?誰呀?」我睜大了眼睛。
「除了我。還有誰?」一個我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用轉臉就知道是誰了。
讓.杜邦.貝爾蒙多,我根本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老頭打扮得都精神,穿著一身雪白地西裝。繫著一條雪白的領帶,胸口卻插著一個紅色的手帕,怎麼看怎麼彆扭。
「杜邦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見他,我趕緊站了起來。
怎麼著。他現在也是我的老丈人。禮貌這東西,還是不能不講的。
「怎麼。難道不歡迎我這個老頭?」讓.杜邦.貝爾蒙多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嘴上卻不饒人。
「哪有。我只是有些吃驚罷了。」這老頭,簡直就是滿天飛嘛,一會在西部,一會在紐約,一會又到歐洲了。
「我也是前天才到紐約地,這幾個月都在歐洲呆著,財團收購了法國地幾個公司,我到那邊看一下。安德烈,瓦波裡還好吧?」提起瓦波裡,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真誠地笑容。
「好。已經學會抓人了。」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在歐洲,一直都沒有去看他,你不會怪我吧?」讓.杜邦.貝爾蒙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看著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我是不怪你,可是娜塔麗亞我就不知道了。」我聳了聳肩膀。
讓.杜邦.貝爾蒙多無奈地笑了起來:「我這個女兒呀,脾氣我是最瞭解的。不怪她,不怪她,是我這個當父親的,當外公的做得不多。過幾天我就跟著你一起到洛杉磯去,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外孫!」讓.杜邦.貝爾蒙多提起瓦波裡,就很高興。
因為瓦波裡的關係,我們之間的談話不像之前那麼冷冰冰的了。
「安德烈,我也是在報紙上看到你到紐約才過來找你的。你這一次有什麼事情嗎?」讓.杜邦.貝爾蒙多問道。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四處逛逛,放鬆一下,這一段時間,太累了。」我笑道。
「哦,這個主意不錯。你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今天正好有空,不知道你想去哪裡,我可以陪你,反正這地方我熟悉。」讓.杜邦.貝爾蒙多哈哈大笑。
他這麼一說,我倒不好意思拒絕了。
「今天想去紐約交易所看一看。杜邦先生,你去嗎?」我把盤子裡最後一塊三明治塞到了嘴裡。
「交易所?!安德烈,我沒有聽錯吧,你什麼時候對股票有興趣了?」讓.杜邦.貝爾蒙多對於我這個回答頗為驚訝。
「股票這玩意,我不是很懂,但是一直挺有興趣的,聽說最近股票十分的火爆,火爆得都有點瘋狂了,尤其以紐約為甚,我就過來看看,順便學習學習。」我的話,說得滴水不漏。
讓.杜邦.貝爾蒙多,在聽了我的話後,臉色卻沉凝了下來。
「安德烈,你想在股市上投資?」讓.杜邦.貝爾蒙多看著我,聲音低沉。
我乾脆裝傻裝到底:「是呀,股票這麼火爆,投進去一塊錢就有幾十塊錢的收入,可比拍電影賺多了。」
讓.杜邦.貝爾蒙多看著我,呵呵一陣冷笑,道:「安德烈,現在的股票市場,可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單純,那麼火爆。說不定是個吃人的魔窟!」
讓.杜邦.貝爾蒙多這話,卻讓我的心頓時咯登一下緊張了起來。
難道這老小子也知道股市的底細了?!
經濟危機,經濟危機了!
呵呵,明天就要上演著名的黑色星期四了,大大們可要好好看哦。
這段時間一直在看經濟危機的資料,買了不少書,都是擠出時間來看,越看越發現1929年的經濟危機,和今年的次貸危機引發的經濟恐十分的想像。
本章中出現的數據,都是真實數據。差得小張都快要吐血了。
這是一場噩夢,帶來的也是災難。
對於這一點,也許當時的情況我們只能通過資料去瞭解,但是也可切合當下的境遇來折射1929年的那個時代。
寫的時候,心有慼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