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萬歲 正文 第688章 神秘的幕後者!第689章 《十誡》引發的深刻思考!
    聽說過天上掉餡餅,聽說過天上下錢,但是還從來沒掉人的。

    但是,今天,一個人確確實實從掉到了我的車上。

    慌忙下了車子,來到前面,看到的是一個人趴在車子的前頭,車前的玻璃已經全部碎掉,到處都是鮮血。

    車窗上的玻璃已經被砸得癟了下去,車身上面到處都是血和白色的腦漿,摔在車上的那個人,已經快成了肉片了,看樣子是從很高的樓層摔下來了。

    我抬頭望了一下上面,從上到下幾十層樓***輝煌,哪裡猜得出是從哪層樓上摔下來的。

    向旁邊的樓宇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

    一瞬間,我覺得有些迷糊了起來。

    都說針腳掉到麥芒上是最巧的事情,這個傢伙不偏不斜地砸在我的車子上,豈不是太巧?

    「老闆,這個人是不是一時想不開才跳樓的。狗娘養的,早不跳晚不跳,竟然等到我們的車子開過來才跳,這不是典型的找事嗎。」卡瓦一邊嘟囓著,一邊將那個人拉下了車子。

    等他把那個人翻過來的時候,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大了起來。

    「卡瓦,這個人不是想不開才跳樓的。」我指著那個人道。

    卡瓦聽了我的話,蹲下來瞅了瞅,然後突然叫了起來:「老闆,這個不是那天我們去文具店看到的那個薩爾丁嗎?!」

    的確是薩爾丁。穿著一身格子的西裝,頭上地帽子不見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還跳到了咱們的車上?!」卡瓦張大了嘴,看著我。根本不相信面前發生的事情。

    「恐怕被人扔下來的。」看著薩爾丁的屍體,我心裡一陣驚悚。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確定下來龐茂的死肯定不是意外死亡!

    否則,為什麼在我們調查了薩爾丁之後,薩爾丁就被會人從樓上扔下來,而且是扔到了我的車上。

    一定是有人在向我發出警告,警告我離這件事情遠點!

    這幫人,到底會是誰呢?

    這麼肆意妄為,這麼橫行霸道,這麼心狠手辣?!

    看著死相淒慘的薩爾丁。我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只是個普通的店員,要不是我們把他裹進來,他絕對不會死。這幫狗娘養的。也太狠了。

    「老闆,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我把這個屍體處理掉,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卡瓦看著我道。

    我搖了搖頭:「不。卡瓦,你去打電話給甘斯還有二哥他們,叫他們盡快趕到,另外。叫海斯和格蘭特在公司等我,最後。打電話報警。」

    「報警?這樣地事情還是能了就了。」海蒂看著我道。

    我笑了笑:「這件事情如果私了的話,恐怕麻煩更大。」

    我對卡瓦點了點頭,卡瓦跑過去打電話了。

    時候不大,甘斯等人全都趕了過來。

    「老大,我聽說有人掉到你的車上了?」甘斯一下車。就叫了起來。

    一幫人圍著薩爾丁地屍體,直皺眉頭。

    隨後,二哥也趕到。

    「安德烈。這傢伙是不是想不開呀。」看著薩爾丁的屍體,二哥的第一想法也是如此。

    我把擺放龐茂的家以及隨後日記的事情說了一遍,大家這才倒吸了一口涼氣。

    「狗娘養的,在我地地盤竟然這麼囂張,等我抓住了這幫傢伙,看我不斃了他們!」二哥氣得雙眼冒火。

    然後二哥蹲下頭查看了薩爾丁的屍體,站起來低聲對我道:「安德烈,這傢伙是被人殺死之後才從樓上被人丟下來地。你說得很對,有人是在警告你。」

    二哥的話,讓我睜大了眼睛。

    「二哥,你確定?」

    二哥呵呵大笑:「當然確定。你二哥具體的解剖工作雖然比不上專門的法醫,但是見的死人可比法醫多得多,這一點還是可以確定地。」

    二哥說完,對身後擺了擺手,跟著他來的一個手下,舉著照相機辟里啪啦一通狂拍。

    「二哥,你這是幹嘛?」我問道。

    「拍下一些照片研究。」二哥戴上口罩,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薩爾丁皮開肉綻的屍體旁邊蹲下來,然後割取了一些樣品裝在了塑料袋裡。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改行作法醫了?」看著二哥熟練地動作,我搖了搖頭。

    二哥笑道:「不要認為我們干黑社會的只懂得殺人放過,我們也是有文化的人。」

    二哥的這句話,讓一幫人都小聲笑了起來。

    「二哥,從今天晚上開始,你讓你的手下保護好海斯和格蘭特等人,還有和龐茂有牽扯的一些人,我怕這樣的事情說不定也會在他們的身上上演,你先去我的辦公室,等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我就趕回去和你們商量商量。」我看著二哥道。

    二哥知道等會警察要過來,自己在這裡不方便,便上車離去。

    又過了一會,幾輛警車出現在我們跟前。

    漢克.普約爾從車子裡走了出來。

    他的出現,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只是讓卡瓦向最近的警察局報警,照理說不會驚動他這個警察局長的大駕的呀。

    漢克.普約爾下了車,來到我的跟前,看了看薩爾丁的那具屍體,道:「柯里昂先生,受驚了。」

    「受驚是有點,不過憤怒倒是真的。」我冷冷地說道。

    警察們開始處理屍體,漢克.普約爾看著面前的屍體,掏出了手帕摀住了鼻子。

    這個傢伙,看來潔癬還不小。

    「柯里昂先生,這傢伙肯定是有什麼煩惱。才從樓上跳下來。」漢克.普約爾看著薩爾丁的屍體,喃喃地說道。

    「普約爾先生,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人我認識。」我地一句話,讓漢克.普約爾微微一愣。

    「這個人是一家文具店的店員,

    到他的店裡面去買東西。想不到今天竟然掉到了我我沒有把我去擺放薩爾丁的事情說出來,更沒有說薩爾丁是跳樓,而是說他是「掉」下來的。

    「這恐怕也是巧合。」漢克.普約爾笑了笑,然後突然低頭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有沒有什麼仇家呀?」

    「仇家?」我沉吟了一下。笑了起來:「那可不少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漢克.普約爾笑了起來,道:「那你可得注意了。」然後這傢伙衝我擺了擺手,道:「柯里昂先生。你可以回去了,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漢克.普約爾並沒有把我帶到警局去。

    一幫人上了車,向公司逝去。

    因為這件事情,一路上車裡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皺著眉頭想事情。

    到了公司。我讓卡瓦把萊尼等人送回家,自己帶著甘斯等人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海斯、格蘭特、二哥等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安德烈,我聽說薩爾丁被人從樓上扔下來了,真的是薩爾丁?」看見我進來,海斯一下子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和薩爾丁很熟悉,關係也很好。自然很是關心。

    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

    「狗娘養的。這幫人到底是誰,竟然這麼心狠手辣!?」海斯破口大罵。

    「各位,現在有一件事情我們可以確定下來了,那就是龐茂地死並不像漢克.普約爾說的那樣是死於盜賊之手,他是被人謀殺的。」我吸了一口煙,然後淡淡地道:「而我們地目標,就是找出是誰殺了龐茂,他們殺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查!一定要查!查出來我擰斷他們的脖子!」海斯咬牙切齒。

    「二哥,你們可以把這頓時間的調查結果說一說嗎?」我看了看二哥、達倫.奧利弗等人一眼。

    二哥點了點頭,道:「我先從薩爾丁的屍檢結果說吧。通過剛才對薩爾丁的內臟組織進行簡單地化驗,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個老頭先是被毒死地,然後才被人扔了下來。」

    「毒死的?」眾人都驚叫了起來。

    二哥不動聲色道:「這種毒藥在西部黑社會中經常使用,所以我們可以確定,殺死薩爾丁的兇手恐怕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人。」

    「二哥,整個西部都是伯班克黨的地盤,這幫人你們不能查出來嗎?」我問道。

    二哥歎了口氣,搖頭道:「難呀。我們伯班克黨雖然組織龐大在西部說一不二,但是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而且如果把我們比作大象地話,那人家就是一支螞蟻。讓我們發現一頭獅子倒可以做到,可是一隻螞蟻我們就難了。」

    「這段時間,我把伯班克黨的人都發動起來了,一點點地摸索,結果光在洛杉磯地區就找出了在龐茂事發當晚接過活的人,竟然有個。這些人,都是專門干殺手這一行地,他們不管殺什麼人,只要給他們的錢足夠多,他們連美國總統都敢幹掉。」

    咳咳咳,二哥的話讓坐在旁邊的柯立芝被茶水嗆得眼淚直流。

    「這50多個人,都被我們請到了伯班克黨在洛杉磯的總細的排查,這幫人中沒有一個人接殺死龐茂的活。」二哥瞇著眼睛點燃了一支煙。

    「會不會這些人騙你呀?」海斯問道。

    二哥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幫人只要接過活就會告訴我們。除非他不想活了。在這一點上,他們不會犯傻的。」

    「那這麼說我們根本找不到那個兇手的線索了?」聽了二哥的話,我不由得很失望。

    二哥砸吧了一下嘴道:「也不一定。線索我還是得到了一些。」

    「什麼線索?」我趕緊問道。

    二哥站起來,走到牆上的地圖跟前,道:「現在西部的黑社會當眾。也存在明暗,我們伯班克黨就是明,佔據著整個西部,說一不二。表面上看,在西部,已經沒有任何大地黑社會組織對我們形成威脅,但是並不代表暗處就沒有一些小的」

    「意大利人,東歐人,墨西哥人等等等等,這些人也會組成一些往往成員只有幾十個人的小組織在夾縫中生存。這些組織懼怕我們。一旦被我們發現就會被剷除,所以如果是他們接了活,我們也很難查出來。此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殺死龐茂的兇手根本不是我們這一行的人,而是有人家養的殺手,這樣的話,我們也查不出來。」

    二哥轉過身來,看著我,道:「安德烈。憑借我的經驗,我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麼?」我問道。

    二哥笑了起來:「那些意大利人、東歐人以及墨西哥人的小組織幹得都是一些小活。龐茂可是洛杉礬市長,殺死他,目標太大了,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被暴露,而干他們這一行的。自己地一旦暴露,那就絕對沒有活命的道理。這幫傢伙在這一點上,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他們不像那些美國人,眼裡只認得錢不顧自己地生死。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們幹的,憑借我們伯班克黨的實力,也絕對不至於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

    「如果是有人家養的殺手殺掉了龐茂,那這一條線索就斷了。」我歎了一口氣,然後把目光放在了達倫.奧利弗的身上。

    「老闆,我們這段時間派出了大量地人手24小時對龐茂監視,連同出入地人也都進入了我們的監視範圍。我先說說剛剛對漢克.普約爾這個人的調查,雖然還做不到太詳細,但是基本的信息已經齊全了。」

    達倫.奧利弗打開了自己身上的文件夾。

    「馬爾斯科洛夫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這個漢克.普約爾原本是一個孤兒,也不知道是哪裡人,後來被老約翰.洛克菲勒碰到就被他收養

    後來老約翰.洛克菲勒先把他排到洛克菲勒財團下面的下手,經過近十年地鍛煉之後,開始把他推倒警察系統,他從最基層的工作開始做起,以卓越的能力不斷獲得陞遷,這一次調到洛杉磯來,是經過加州州長斯拉裡的提議,州議會批准的。所以,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地問題。」

    「安德烈,馬爾斯科洛夫怎麼知道漢克.普約爾和洛克菲勒財團有瓜葛的?」格蘭特問道。

    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馬爾斯科洛夫手下也有專門的情報系統,他地消息來源不會輕易告訴我。我之所以讓達倫調查漢克.普約爾,主要還是想查清楚是不是洛克菲勒財團又要向好萊塢動手了。」

    「狗娘養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洛克菲勒財團這幫傢伙怎麼就不被人從樓上扔下來!」海斯氣憤異常。

    「安德烈,你覺得洛克菲勒財團的這個動作,會不會和龐茂的死有什麼聯繫呢?」坐在一旁的柯立芝突然插話道。

    他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了起來。

    然後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不可能。龐茂雖然做過背叛洛克菲勒財團的事情,但是他對洛克菲勒財團並沒有什麼威脅,而且他馬上就要卸任了。洛克菲勒財團不會作出這樣不划算的事情的。」我笑著否定了這個想法。

    柯立芝聳了聳肩膀,不說話了。顯然,他也認為不太可能。

    「老闆,我們對漢克.普約爾進行了24小時的跟蹤,到目前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且這個傢伙看起來還是個工作極其認真的人,龐茂的事情出來之後,他幾乎把全部的時間都放在了案件上面。」

    「而對於其他人的監視,也沒有發現什麼。我們這邊沒有線索。」達倫.奧利弗搖了搖頭。

    二哥和達倫.奧利弗這邊沒有發現,我只得把目光放在了柯立芝的身上。

    柯立芝把他的那個煙斗吸得吱吱響,然後道:「看來,也只有我這邊有點收穫了。」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坐直了身體。

    「我先通過原來的老部下加州警察局地負責人,看他能不能出面把伊麗母女弄出來。他地答覆是:NO。他說這件事情關係著一個市長的死是經過州議會特批的。所以他無權過問。最後我不得不打電話給赫伯特。」

    柯立芝說到這裡兀自歎了一口氣。

    看來在任總統和卸任總統那是完全兩種待遇,柯立芝在任的時候,這種事情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赫伯特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他以為我找他有什麼大事呢,原來只不過是把一對母女弄出來。呵呵,想一想也是,只是把一對母女從警察局弄出來就驚動了美國總統。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讓人笑掉大牙。」柯立芝一邊說一邊搖頭。

    「笑掉大牙就笑掉大牙吧,我問你,結果怎麼樣!?」我急了起來。

    柯立芝磕了磕他的煙斗,把裡面的煙葉都磕了下來。然後一邊搗鼓一邊說道:「總統都出馬了。還能搞不定?!」

    「這麼說伊麗母女可以出來了?!」我大喜。

    柯立芝點了點頭:「赫伯特給聯邦調查局打了個招呼,聯邦調查局出手,漢克.普約爾這才鬆口。狗娘養地。看來還是聯邦調查局地人厲害。」

    聽了柯立芝的這句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在座的都知道,柯立芝在擔任總統的期間。曾經專門建立了一個情報組織想超越並且代替聯邦調查局,結果這個目標在他在任地八年中沒有實現,而他卸任之後,這個目標就更不可能實現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把伊麗母女接出來?」格蘭特問道。

    「接不出來。」柯立芝攤了攤手,道:「漢克.普約爾同意結束對伊麗母女地看管。但是並不意味著你們可以接出來。伊麗母女會被接入洛杉磯療養院去休養,由專人保護。不過我們可以自由和她們見面。」

    「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她們要是沒有警察的保護,我還真的有點擔心。」我點了點頭。

    「明天我們就去看看伊麗母女吧,說不定從她們那裡可以得到一些線索。」我地這個提議得到眾人地一致贊同。

    這件事情的背後。那個神秘地幕後者,讓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們彷彿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卻根本看不清楚他們。

    這種感覺。很不好。

    「狗娘養的,我會讓你們現形的!」看著窗外地黑暗,我惡狠狠地罵了起來。

    第二天,當我睡眼蓬鬆地下了樓,發現樓下幾個女人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視,一個個全都呆呆地盯著螢幕,表情怪異。

    當我在桌子上坐下來的時候,赫格滿臉微笑地遞給了我一疊報紙。

    電視上,正是洛克特克電視集團製作地新聞節目。

    「昨晚,好萊塢三部重磅電影上映,其中以柯里昂先生的電視電影《十誡》最為引人注目,到目前為止,《十誡》在全國的票房已經突破850美元,加上在本台取得的廣告收入的話,這部電影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突破1000萬大關完全有可能!《十誡::話!」

    接下來,電視裡放映了昨天晚上很多電影院觀眾的觀影情況。

    一個個電影院裡面,座無虛席,對著銀幕,人們時而表情凝重,時而眉頭舒展。

    接下來,電視台還採訪了出息首映式的一些好萊塢人。

    面對著鏡頭,西席.地密爾笑容燦爛:「如果說評好萊塢對這部電影最迫切地人的話,我想肯定是我!很多年前,我也拍了一部叫《十誡》的電影,所以當我在報紙上看到柯里昂的新作也是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觀眾看了他的這部電影之後,會不會忘記

    那部。」

    「柯里昂先生是電影屆的天才,不,天才是不夠的,他是好萊塢的上帝。雖然今天晚上我只看了《十誡》的第一部,但是我敢肯定,這個包括十部的電視電影,一定會永遠留在好萊塢的電影史冊上!從來沒有人會拍這樣的一種電影。一種新的形式,用十部電影去闡釋一個共同的主題!」

    「在我的想像中,柯里昂先生可能用最深刻地電影語言。去闡述十誡中的最最重要的一個誡條,眾所周知,如果能把這個誡條闡釋清楚並且能夠讓民眾接受,那是十分苦難的,可以說從古至今,無數人在做這件事情,比如中世紀時候的那些傳教者,但是沒有人獲得過多大的成功。」

    「但是柯里昂先生卻作出了一件讓我大感意外的事情。他沒有去做神秘深刻的晦澀的說教,他只是給我們講了一個小故事,一個寓言一樣的小故事。那麼含蓄,那麼不動手色。然後,我們所有人在一瞬間。明白了那個道理。這樣地做法,精彩絕倫!」

    西席.地密爾絲毫沒有因為我的這部電影和他的電影重名而面帶不悅,相反,他很喜歡這部電影,並且推崇備至。

    「傑作!徹頭徹尾地傑作!當我在報紙上看到柯里昂先生稱他將拍攝一部電視電影的時候,我就很納悶。對於這樣的一種新的體裁,我並不認為會有多大的改變。但是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不得不修正之前自己的想法。」

    「這種形式,比一般地電影更短小,更靈活,也更有力量!凡是看過這部電視電影的人,都會感覺到和以往有很大地不同!而最大的不同之處。我想就是在景別上!」

    「整部電影,除了有幾個全景鏡頭之外,幾乎全都是中景和特寫鏡頭。顯然。這樣做,使得整部電影充滿的爆發力,讓影片中瀰漫的那份宿命,那份凝重,直接鋪展在觀眾的眼前,產生地感染力是不言而喻的。而更重要的是,從美學原則上來看,這樣地做法,顯然適合了電視的相關美學,特寫鏡頭和中景鏡頭,對於銀幕摘小的電視來說,十分的有用。」

    「《十誡》是第一部電視電影,柯里昂先生創造了這一新的藝術形式。我要說的是,這種藝術形式給電視帶來的機遇,也給電影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我想好萊塢電影人可以在這部電影中學習到很多和以往根本不同的拍攝方法,這種拍攝方法對於我們來說是新鮮的,是生機勃勃的。」

    「柯里昂先生從加入好萊塢以來,就源源不斷地為好萊塢輸送新鮮血液,我想正是因為這樣,好萊塢現在才變得生機勃勃吧。」

    約翰.福特對著鏡頭,很激動。

    這個虔誠的傳統教派的信徒,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干。

    和約翰.福特相比,二十世紀電影公司的藝術總監金.維多就顯得很冷靜。

    「作為一個老朋友,我瞭解安德烈.柯里昂,我也知道這部電影絕對會是一部傑作!觀看安德烈.柯里昂的電影,是一種享受,不管是普通的觀眾還是好萊塢電影人。」

    「整部電影十分的耐人尋味,厚重但又不失靈動,悲鬱卻又不失溫暖,濃厚的人文關懷是安德烈.柯里昂所有電影的一個明顯的特徵,這部電影,依然繼承了他的這種性格。」

    「《十誡》是一個博大的藝術寶庫,我很期待能夠看到夢工廠電影公司把剩下的九部拍攝出來,那將是對好萊塢電影人以及全美觀眾最好的禮物!」

    金.維多在電視裡衝著鏡頭作出了代表勝利的手勢。

    電視上一片熱烈,報紙上同樣熱鬧。

    《洛杉磯時報》的頭版頭條,一則特粗的新聞標題十分的醒目:「昨晚,上帝凝著在我們!」

    整篇文章,對《十誡》大家讚賞:「這部電影放映之前,我們都在猜想它的內容將會是多麼壯觀,多麼的宏大,我們熱烈地爭論,爭論這部電影能不能超越那部無以倫比的《耶受難記》從而創造宗教電影的新的輝煌。」

    「昨天晚上,這些猜想通通破碎,我們在銀幕上看到了上帝的凝視。如果說,《耶穌受難記》中,上帝讓我們感覺到高高在上讓我們感覺大有些懼怕的話,那麼在這部《生命之歌》裡面,上帝似乎就是那個坐在小湖的火堆旁邊的那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他溫情地注視著這個世界,注視著我們,注視著我們的生活。那麼關切,那麼的無奈。」

    「二十世紀,我們的科技水平向火車一樣轟轟烈烈呼嘯向前,人類社會在這近三十年中的發展幅度。超過了以往地幾千年的總和!技術進步了,人們的物質生活前所未有的富足,但是,我們的精神生活變得無比的匱乏。包括我們的信仰。」

    「美國的信徒數量每年都在減少,而即便是那些自稱信仰上帝的人,也只是徒有其表,他們從來不上教堂,也從來不會向上帝禱告,他們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和以往相比,社會上人與人之間變得冷漠了起來。變得有隔閡,很多年前人與人之間的那種熱誠,已經蕩然全無。彷彿一夜之間,上帝離我們遠去了。」

    「《耶受難記》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它讓我們認識了一條被蒙蔽了一兩千年地光明之路。自從這部電影放映之後,自從宗教改革之後,美國人開始思考宗教,思考上帝。思考自己。」

    「昨天晚上,安德烈.柯里昂再次讓我們直面生活。直面上帝的凝視,在那部只有一個小時的電影面前,我們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刻骨銘心地來自上帝的那份關切,那份暖。」

    「科學技術,我們是需要的。沒有這些,我們的社會就不會發展。但是緊緊這些東西,是無法讓社會健全的。我們還需要上帝。需要溫暖和愛。沒有這個,社會的物質越是豐富,我們就會覺得越是」

    「感謝柯里昂先生,他總是這麼睿智,總是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地傷口。」

    《洛杉磯時報》一項都是高屋建瓴,不過它的說辭,很有啟發性。

    是呀,人們心中沒有愛,沒有溫暖,物質再豐富又有什麼用,只不過是一群冷漠地迷途羔羊。

    和《洛杉磯時報》相比,其他的報紙就要細緻得多了。

    《洛杉磯論壇報》上,卓別林發表了一邊評論文章,他對《十誡》中的一些細節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自從去年夢工廠發明了彩色電影之後,自從世界上第一部彩色電影《天堂電影院》獲得了巨大成功之後,今年,好萊塢幾乎沒有公司在拍攝黑白電影。色彩,成了所有電影人熱衷的表現手法。」

    「無疑,電影多了色彩,是一個巨大地進步,但是不代表沒有色彩的電影就差到哪裡去。昨晚,柯里昂先生就給我們上了一課。」

    「《十誡》的第一部,一個小時地片長。整部電影幾乎沒有什麼硝煙的顏色,主色調是灰、黑,巨大多數的適合,你會覺得自己就是在觀看一部黑白電影。」

    「但是柯里昂先生的這種表現手法,成就了這部電影。正事因為這種灰黑色調的運用,使得整部電影顯得是那麼的厚重,重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表現手法,這樣的逆反潮流的做法,只有大師才敢做出來。柯里昂先生無疑就屬於這樣的大師,這部電影也讓我們明白了一個都道理,那就是對於這位好萊塢電影之父來說,形式似乎已經不存在了,他的最厲害的東西,是他的一顆心!一顆閃閃發亮的心!」

    對於《生命之歌》的表演,卓別林也很推崇:「去年,地密爾先生的《芝加哥》給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創造了一個成功的範例,那就是用明星讓電影變得輝煌。這種做法,已經在這半年多好萊塢生產的電影中有了明顯的體現,不管是大電影公司拍攝的電影,還是小電影公司生產的電影,幾乎都會盡可能地往裡面塞明星。」

    「沒有人懷疑明星的力量,在他們的頭腦中,一部電影含有的明星越多,它就會取得越大的成功。而實際上,這是一個誤區,一個巨大的誤區!」

    「在一定程度上,電影中明星的存在,可以對電影的票房和藝術效果有很好的確定作用,但是這是有限度的。這個限度就是,那些明星適不適合扮演影片中的角色。如果這個度掌握不好,硬往裡面塞明星的話,一部電影最終會崩潰的。」

    「《芝加哥》雖然成功了,但是平心而論,這部電影在這方面做得不是很理想。60個明星出現在電影中,雖然有一部分明星很適合角色,但是大部分的明星明顯就是被地密爾硬塞了進去,有些電影形象的刻畫。十分地呆板。但是地密爾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一個好劇本,他能夠調控電影的節奏讓它整體變得豐盈。」

    「而其他電影導演恐怕就不行了。今年以來,好萊塢拍攝的一系列的所謂的『明星片』中,幾乎三分之二都以失敗而告終或者是電影放映之後效果很不理想,最大的問題就是在這個地方。」

    「我得說,在這半年多以來,柯里昂先生的這部電影,是名副其實的最成功的『明星片』。我們可以看到,夢工廠幾乎所有明星演員都在裡面出現。柯里昂先生本人,嘉寶小姐、凱瑟琳.赫本、茱麗、加裡.格蘭特、約翰.韋恩,小多多、穆貝尼等等。甚至連格裡菲斯也在裡面露臉。這麼地明星的加入,沒有絲毫的混亂,柯里昂先生給每個人都安排了非他莫屬地角色,演員在電影裡面,完美的演繹了角色的同時,也使得整部電影熠熠生輝。這。才是真正的明星片!我想,這一點。我們好萊塢電影人,特別是那些以為電影中明星越多就越可能取得成功的電影人,應該好好學習。」

    卓別林對《十誡》的分析,某種程度上很有道理。至少他注意到了一些別人沒有注意到地東西。

    除了在思想上我想給人思考之外,的確。在電影地形式上以及電影的拍攝手法上,我的確也想給好萊塢電影提供一些思考的餘地。

    卓別林關注色彩和表演,劉別謙關注的是電影地音樂。

    「我一直認為。好萊塢所有的電影公司中,對電影音樂認識最深刻最得電影音樂神髓的,是夢工廠。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是有聲電影地發現者,而是因為,夢工廠人和好萊塢其他電影公司相比,有著一顆純粹、明亮的心!」

    「而在夢工廠的所有導演中,電影運用的最出神入化的,無疑就是安德烈.柯里昂了。」

    「從第一部有聲電影開始,柯里昂先生的電影音樂已經成為了美國民眾的情感催化劑。《勇敢的心》中的風笛,《與狼共舞》中的鼓聲,《好萊塢故事》裡的百老匯音樂,還有《耶受難記》中的宗教音符,不同的音樂風格,不同的音樂感受,每一次,都是那麼完美的和電影的畫面接合在一起,產生讓人內心震撼的巨大力量!放眼整個好萊塢,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安德烈.柯里昂一個人!」

    「《十誡》中,柯里昂先生沒有使用他鍾愛的巴赫的宗教音樂。在觀看電影之前,我十分地肯定,《馬太受難曲》中的那段著名的女聲哼唱一定會出現在電影之中。但是,整部電影沒有一點點巴赫音樂。充滿整個電影的,竟然是意大利人的古老的安魂彌撒。」

    「剛剛獲得哈維獎最佳音樂獎的安德列阿.莫裡康內,把意大利的古老的安魂彌撒以及威爾第的音樂風格融合在一起,創造了一種沉重的、低緩的、宿命的電影音樂,在整個觀影過程中,每當音樂一想起,我的心就在顫抖,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從來沒有電影音樂能夠像安.

    也是電影音樂的大師!」

    對於劉別謙的這篇談論到音樂的文章,我只能聳聳肩。

    因為在拍攝這部電影考慮電影音樂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正是巴赫的音樂。

    巴赫是我的最愛,在宗教題材上,沒有任何一個音樂家的音樂比他的音樂更合適。莫扎特是絕無僅有的天才,才華橫溢,他的音樂中有的是飛揚,貝多芬是鬥士,他的音樂中,永遠都是對命運的反抗,亨德爾是華麗的建築師,他的音樂,永遠是那麼的富麗堂皇。只有巴赫,這個把自己的心靈、自己的一聲恭敬的獻給上帝的人,他的音樂才是沉凝的深厚的屬於上帝的音樂!他的音樂,是一間被光芒籠罩的聖殿,一旦進入,你就會記得自己赤身裸體地站在上帝的跟前。

    所以,《十誡》的電影音樂讓我首先想到了巴赫,是十分自然的。我甚至在寫劇本的時候,就打算把《馬太受難曲》中那首女聲哼唱放到影片最後的結尾。這首樂曲如今已經成為了我的象徵,在美國家喻戶曉。

    如果加入了巴赫地電影音樂。我想絕對可以帶來極大的感染效果。

    而讓我最後沒有採用的原因,卻是安德列阿.莫裡康內的一句話。

    他在瞭解我的想法之後,認真地看著我道:「老闆,《十誡》加上巴赫,這是絕配。但是,你知道,太沉重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作為一個音樂人,安德列阿.莫裡康內是瞭解巴赫的。

    他說得沒錯,巴赫太沉重了。他的音樂加入《耶受難記》,那是完美的。因為《耶穌受難記》要表達的,就是沉重!

    但是《十誡》不行。如果把《耶受難記》比作是一個用鮮血和信仰鑄成的沉重地十字架,那麼《十誡》只是一首溫暖的撫慰人們心靈的讚歌。通過這部電影。我希望讓觀眾感覺到地,不是沉重,而是溫暖和愛,是心靈在迷茫之後,突然被光芒照射時才有的那種幸福的顫抖。

    所以巴赫的宗教音樂,的確是沉重了。

    安德列阿.莫裡康內我給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他建議我採用意大利古老地安魂彌撒曲。

    安魂彌撒曲,是為葬禮準備的。它悲傷,沉鬱,但是不沉重,因為它有安慰生者追懷死者地成分,中間有著一絲特別的溫暖。

    這樣的形式。最適合《十誡》。

    為了能夠讓人們接受,安德列阿.莫裡康內並沒有直接應用那些古老的安魂彌撒曲調,而是把它和威爾第的音樂融合在一起。創造了一種全新地彌撒風格。

    結果是,這種音樂,完美地表達了我在電影中想表達的那種情緒。

    電影這東西,是一門綜合藝術,任何地方,任何的細節,都大有學問,大到整個電影地結構、劇情的把握,小到一個鏡頭的組接,一首音樂的運用。如果你想電影獲得成功,所有的這些方面都要盡可能地做到極致。

    這樣產生的一部電影,才有可能是一部好電影。

    電影是複雜的,是困難的。一部成功的電影,需要許許多多的因素。好的劇本,好的演員,好的宣傳等等等等,中間牽扯到很多環節,攝影、剪輯、佈景、燈光、化妝、電影音樂……,這些環節中,任何環節出了問題,都會產生致命的後果。

    長久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什麼樣的電影才是一部好電影?

    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很多人,格裡菲斯、茂瑙、斯登堡、斯蒂勒,這些人都被我問得瞠目結舌。

    答案可能會很多,比如,好的演員,大的投資成本……

    可是仔細想一想,擁有了這些元素之後,一部電影就是好電影了嗎?

    不夠,遠遠不夠!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這要拍攝者有一顆純淨的溫暖的心,不管有沒有大投資,也不管有沒有什麼明星大腕,拍攝出來的,都會是一部好電影!

    因為一個擁有著一顆純淨心靈的電影人,在拍攝電影的時候,根本用不著像一些導演挖空心思去考慮怎麼樣才能夠討觀眾喜歡,怎麼樣才能夠多賺錢,他的心會指揮他的手、眼睛、耳朵和嘴巴,告訴他該如何去拍,如何去創造一部充滿光明的電影。

    而這樣的電影,這樣一開始就純粹的電影,又怎麼可能不感動人呢?有怎麼可能不受到觀眾的喜愛呢?

    這,是《十誡》給我帶來的思考。

    也是它帶給好萊塢電影人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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