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酒會,這個阿爾弗雷德.史密斯揮斥方遒,一副上屬下的模樣,和這個人握握手,和那個人說說玩笑,樣子比柯立芝這個而美國總統也囂張多了。
「卡爾文,這下我算是知道赫伯特為什麼怕這傢伙了。」我低聲說道。
柯立芝冷笑了兩聲:「你是不清楚,這傢伙被稱為民主黨近幾十年來難得一見的人物,不僅模樣召人喜歡,而且極其有才能。」
我心裡暗自慶幸這年頭電視機還沒有每家一台,更沒有電視宣傳,要不然就胡佛那個模樣在電視上和人家一比,一下子就會被蓋下去,更別提什麼總統競爭了。
阿爾弗雷德.史密斯一路走過來,等到我們跟前的時候,這傢伙總算是態度恭敬了一些。
「柯立芝總統也在這裡呀。柯里昂先生,你好。」這傢伙和我們倆打了招呼,就是沒理胡佛。
胡佛似乎對他這模樣,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史密斯先生,最近精神很好嘛。看樣子對總統競選很有信心呀。」柯立芝皮笑肉不笑。
「有一點吧。不過你不認為我比赫伯特更適合擔任下一屆總統嗎?何況,我的各種政策均是由你的政策改良而來,這些政策恐怕比赫伯特的要高明得多吧。」阿爾弗雷德.史密斯掃了胡佛一眼。
「柯里昂先生,你的這部電影很好呀,也算是藉著總統競選的空擋挑起了爭議話題。夢工廠這一次,恐怕又要進賬頗多吧?」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對我呵呵笑了笑,然後把目光瞄準了萊尼等人。
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才有所停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我說怎麼今天印第安納波利斯星光璀璨地,原來是因為這幾位小姐在。幸會幸會。」這傢伙彷彿見到了老朋友一般,走到萊尼等人跟伸出了手。
萊尼傻不拉唧地和他握了握手,霍爾金娜等人卻睬都不睬。
「都說史密斯先生口才很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想當美國總統總統。口才好怕是不夠的。」娜塔麗亞似笑非笑,說得阿爾弗雷德.史密斯臉上一陣慘白。
「這位小姐教訓得是。教訓得是。」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在女人跟前,很會裝孫子。
這傢伙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本來我們就屬於水火不容的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說。
這場酒會,熙熙攘攘。鬧騰到半夜才散。
我也帶著眾人在波利斯酒店裡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起床了。這一天是《與狼共舞》首映的日子,需要忙活很多事情。
上午開始一個個巡查舉辦首映地十幾個放映地點,所到之處,受到了民眾鋪天蓋地的歡迎,下午則到了蘇族人地駐地做了拜訪。
六點鐘吃晚飯。晚飯之後大家直奔印第安納波利斯市中心的大廣場。
廣場之上,早已經人山人海,靠近前面的是貴賓席。出息的都是社會名流和好萊塢電影人,其他地方都似乎民眾席,這些人當中一部分是白人,一部分是印第安人,能容納幾萬人的廣場嚴重超負荷吞吐。
為了解決人太多而產生的放映問題,在廣場地其他地方,也懸掛了個銀幕,同時分散放映。
而廣場周圍連同旁邊的建築之上,也都裝上了大大地音響,確保觀眾能夠聽到聲音。
七點半還不到,貴賓席上已經座無虛席,將盡千人的貴賓說說笑笑,等待電影開場。
我本來的位子和柯立芝安排在一起,位於前排,走過去的時候,突然看見後面一排有人對我招手。
「安德烈。」讓.杜邦.貝爾蒙多滿臉笑意。
「杜邦先生,你也來了?」我走到跟前,笑了起來。
「這麼熱鬧的事情,我怎麼可以不來。」好久沒見,讓.杜邦.貝爾蒙多又胖了不少。
「安德烈,這一次你算是又出了一次頭,來地時候我就聽那個史密斯說你這部電影讓他頭疼無比,那傢伙提起你就直皺眉頭。」讓.杜邦.貝爾蒙多似乎和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倒是有點交情。
「這有什麼好頭疼的,我是一個導演,他是一個政客,完全是不相干的行業。用得著嘛。」我搖了搖頭,然後小聲道:「杜邦先生,正好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說,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地一定幫忙。」我還沒說是什麼事,讓.杜邦.貝爾蒙多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我低聲說道:「杜邦先生,我要結婚了。」
讓.杜邦.貝爾蒙多臉上的笑意立馬韁掉了:「結婚?和娜塔麗亞?」
我點了點頭。
「想什麼時候結呀,我給你們準備一份厚禮。」讓.杜邦.貝爾蒙多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詫異和激動,而是一口同意了我和娜塔麗亞的婚禮,這到是讓我覺得有點意外。
「杜邦先生,作為娜塔麗亞的父親,你有權知道關於娜塔麗亞婚姻的所有事情。我要說的是,我的新娘不光光似乎娜塔麗亞一人。」我正色道。
讓.杜邦.貝爾蒙多咧了咧嘴,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關不了了,我老了,只要你和娜塔麗亞幸福,我就滿足了。放心,婚禮的那天,我會出席的。」
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話,讓我覺得有些失落。
馬爾斯科洛夫和萊默爾聽到我娶他們女兒的時候,無比的緊張,那份關心的神態,完全出於對女兒的愛,可讓.杜邦.貝爾蒙多對於這件事情卻異常冷靜,彷彿要嫁的是別人的女兒一樣。
雖然讓.杜邦.貝爾蒙多兒女眾多,但是照理說也不能對女兒的事情如此地不關心。
這讓我不禁對這對父女之間的冷漠關係十分的感歎。
和讓.杜邦.貝爾蒙多聊了一會,我回到了原來的座位。娜塔麗亞扯了扯我的衣服,柔聲道:「找爸爸幹嘛去了?」
「自然是和他商量結婚地事情。」我笑了起來。
「他怎麼說?是不是什麼都沒問就說了聲好。」娜塔麗亞似乎對他的這個父親很瞭解,眼神卻流露出一絲悲傷。
我趕緊搖了搖頭:「你爸爸緊張死了,
西不算,還讓我寫保證書呢。」
「保證書?」娜塔麗亞驚訝得小嘴微張。
「是呀。保證我今後好好對你,不准欺負你之類地。我會去好好想想。有空寫給他。」我握住了娜塔麗亞的手。
「估計是你瞎編的。」娜塔麗亞雖然這麼說,但是卻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看著她的笑,我不由得一絲心酸。
「你們連個別當著我們的面打情罵俏了,看得讓人怪生氣地。」萊尼在旁邊崛起了小嘴。
「我不是交給你們制服他的辦法了嘛,生氣了就出絕招。」海蒂舉了舉手中地拳頭。
幾個女人立刻都露出了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讓我不寒而慄。
八點鐘。首映式正式開始。
作為好萊塢市的榮譽市長,格蘭特擔任主持。
「女士們先生們。我參加過很多電影的首映式,但是今天,像這樣的首映式我還從來沒參加過。來到印第安納,我很高興。歡迎今天出席首映式地所有貴賓,歡迎所有不辭勞苦前來的美國民眾。感謝你們對夢工廠對好萊塢的。」
這話說地,讓眾人禁不住鼓起來掌。
接下來,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柯立芝走上講台。
作為美國的總統,他的發言自然是少不了的。
「女士們先生們,我想各位都知道,今年對於美國來說,是無比重要的一年,也是敏感的一年。從今年的一開始,印第安問題就成為了本國的一個熱點焦點問題,已經完全和政治掛上了勾。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在這個問題上形成了尖銳的對峙,美國民眾更是一分為二。作為現任美國總統,我的意見你們都知道了,所以對於今天的這部電影,我很期待,而且,我也十分地欣賞柯里昂先生的勇氣。這位被稱為美國民眾和社會良心的電影鬥士,已經不止一次地用他手中的攝影機給我們指明了前進的道路!我希望今天,所有觀看這部電影的人,都能夠從這部電影中看到真理的曙光!最後,我要說的是,印第安人,我的同胞們,不管什麼時候,我,卡爾文.柯立芝和你們站在一起,共和黨,和你們站在一起!」
「萬歲!」
「柯立芝萬歲!」
「共和黨萬歲!」
廣場上爆發出一片呼喊之聲,如同海嘯一般。
我轉臉看了看旁邊的阿爾弗雷德.史密斯,這傢伙在座位上直搖頭。
考慮到政治安全問題,首映式並沒有安排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和胡佛兩個人的發言,畢竟這廣場中都有兩個人的擁護者,很難保證不會打起來。
柯立芝的講話一完畢,電影馬上開始放映。
「關燈!」在斯登堡的指揮之下,廣場上的所有燈光全部熄滅,黑暗頓時蔓延起來,彷彿無邊的海洋。
唰!黑暗之中,一道道光束亮了起來,射到了不同方位的銀幕之上。
「開始了,開始了。」萊尼抱住我的胳膊,興奮地叫了起來。
「是呀,開始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幾個月的辛苦和努力,幾個月的鮮血和汗水,甚至是生命危險,在這個晚上就要得到檢驗。
當夢工廠激昂的廠標音樂響起時,廣場上爆發出鋪天蓋地的掌聲,觀眾發自肺腑的那份熱情和期待,讓我眼眶一熱。
紅龍廠標飛舞之後,開始出現字幕。
編劇:安德烈.柯里昂,主演:韋恩、嘉寶、鮑嘉、卡瓦、邦努……,音樂:波特,攝影:伯格,導演:安德烈.柯里昂……
幾乎銀幕上每出現一個名字。就會響起一陣掌聲。
字幕完畢之後,銀幕一片漆黑,隱隱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悠揚,清新。小提琴聲中,隱隱有印第安鼓聲。沉重,厚實,兩者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銀幕一點點變亮,出現在鏡頭中的,是印第安納廣袤的大平原。平原之上。草木繁盛,一望無際。一道道土梁連綿起伏,如同山巒。
特寫鏡頭,一雙眼睛,巨大地眼睛。鏡頭逐漸拉開,那是一頭雄健的成年公狼。它站在土梁之上。昂著頭顱高聲吼叫,在夕陽之下,動人無比。
「架!」特寫鏡頭。數不清的馬蹄踏過地面,泥土飛濺。
特寫鏡頭,翻飛的雉尾在空中飄揚。
中景鏡頭,一隊騎著戰馬的印第安人從鏡頭中驅馳而過,如同勁風掠過草原。
全身畫滿各種圖案,皮膚在陽光之下發出健美地光澤,手中的長矛高高舉起,彪悍強壯。
出現旁白:「幾萬年前,他們就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上,他們和大地母子連心,他們與河流、星辰互為兄弟……」
中景鏡頭,公狼意識到了危險,掉頭就跑。印第安人一個個直立在馬上,嗷嗷追擊。
「他們和風追逐,和日月同生,他們有著比白人悠久燦爛地文化……」
中景鏡頭,印第安人在草原上縱馬馳騁追逐公狼,鏡頭逐漸提升,拉開,航拍鏡頭,廣闊的草原之下,人狼追逐,如夢如幻。
「他們餐風飲露,他們矯健勇猛,他們與狼共舞……」
「白人們稱他們是強盜,是乞丐,是小偷,是毒瘤……」
遠景鏡頭,印第安人驅馬奔向土梁。
遠景鏡頭。一匹匹戰馬在土梁盡頭停下,夕陽映紅了馬上每一個印第安人的臉龐。
音樂聲逐漸變大,戰鼓隆隆作響。
旁白:「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他們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他們是印第安人!」
「印第安!」
「印第安!」
……
廣場之上的所有印第安人都被這個開場鏡頭鼓舞了一個個舉著拳頭高喊了起來。
「印第安!」坐在我後面地雷斯特.卡麥隆低低地喊了起來,聲音嘶啞。
鏡頭逐漸失焦。音樂聽到馬車車輪的吱吱嘎嘎地聲響。
特寫鏡頭。一個車輪在慢慢的行進,車上的東西很多,所以車輪發出了痛苦的聲響。
中景鏡頭,馬車之上,坐著幾個白人,一個個穿著無比邋遢的衣服,滿臉都是鬍子茬,一邊吐著唾沫一邊咒罵印第安人。
「這幫
就是強盜和毒瘤,什麼時候能從這片土地上消失,我好過了!」坐在車子最前頭的白人抽打了一下鞭子。
「一路上,我已經幹掉了三個紅番,其中的一個被我打爆了腦袋,那種感覺,真是讓人興奮!」其中地一個白人抱著槍大笑不止。
「還是路上遇到了那個印第安女人夠味,那嚎叫聲,比白人娘們浪多了。」另一個白人回味悠長地陷入了遐想之中,同時張著大嘴淫笑連連。
「嗖!」一支箭從那白人的嘴裡穿過去,然後從後腦勺中穿出來。
白人哼都沒哼一下,一頭從車上載了下去。
「啊!」坐在我旁邊的萊尼嚇得一聲大叫,鑽進了我的懷裡。
「有紅番!有紅番!」其他的白人頓時慌亂起來,趕緊舉起了槍。
「嗷嗷嗷嗷」,兩隊印第安人從兩側衝出來,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矛。
嗖嗖嗖,一根根長矛被投出,馬車上的白人發出了聲聲慘叫。
印第安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瞬間將解決了所有的白人,然後一把火燒了馬車。
中景鏡頭,那個炫耀自己殺死三個印第安人的白人腹部被長矛刺了個對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匹馬來到他的跟前,馬上跳下了一個高大雄壯的印第安人。
他走到那白人跟前。蹲在了他的身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白人哀號著虯髯。
印第安人從腰中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斧頭,左手抓住了白人的頭髮。
「我叫風中散發,我是印第安人。」印第安人說了句蘇語。然後右手高高舉起斧頭,狠狠地砍向了白人的脖子。
噗!鮮血飛濺!
遠景鏡頭。「嗷嗷嗷熬」,風中撒發提著白人地人頭,和同伴們跨上戰馬向遠方飛馳而去,不一會消失在土梁之下。
中景鏡頭。著火的馬車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然後轟然倒塌。那個車輪滾出了好遠,然後倒在地上。
俯拍特寫鏡頭,一面倒在地上的美國國旗,上面滿是馬蹄的印記,殘破不堪。
鏡頭緩緩拉開,過去地旁邊是白人的屍體。其中地一個嘴裡含著箭頭,雙目圓睜看著鏡頭。
畫面逐漸失焦。
「看見了沒有。殺人兇手!這幫印第安人就是強盜!」這場戲,讓人群中的那些反印第安分子叫了起來。
「分明是你們白人先佔領我們的土地,殺了我們的人!」
「毒瘤!強盜!」
「你們白人才是!」
……
不少人開始對罵起來。
呵呵呵呵,不遠處的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狗娘養地,等會就怕你不知道笑為何物了?!」格裡菲斯低聲罵了一句。
印第安人襲擊白人的戲。讓廣場開始出現了騷亂,這樣地鏡頭讓那些本來就對印第安人心生反感的白人破口大罵,而印第安人自然也會給予反駁回擊。很多人發生了爭執。
這樣的場景,讓坐在我不遠處的阿爾弗雷德.史密斯大為得意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敢肯定,這傢伙巴不得整部電影都是這樣的鏡頭。
「安德烈。」娜塔麗亞拽了拽我,面露擔心之色:「不會出事情吧?」
「別擔心,你還不瞭解他,這樣地鏡頭肯定是故意的,後面會有精彩的。」海蒂對我地電影瞭解很深,我還沒有回答她就插嘴道。
我點了點頭。
銀幕上,印第安人襲擊的鏡頭之後,馬上出現的是南北軍戰鬥的戲。
鄧巴血淋淋被抬進醫院的鏡頭,一下子讓廣場上爭論的白人和印第安人安靜了下來,原本還面紅耳赤的人們,重新坐下來昂著頭盯住了銀幕。
對生活失去希望的鄧巴跨上戰馬衝向南軍的陣地,南軍對他發起了齊射但是屢射不中,他的這種行為卻無意中激烈了北軍的士氣,北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一舉將南軍擊潰。
「打得好!」
「打死那幫南方種棉花的!」
「我當年就是這樣幹掉南方人的!」
……
當南軍丟盔棄甲抱頭鼠竄北軍乘勝追擊的時候,廣場上的人開始歡呼起來。
印第安納州本來就屬於北方陣營,想來對南方人沒有什麼好感,這樣的鏡頭讓他們大為解氣,尤其是一些年邁的老兵,看到他們曾經熟悉的場面,十分激動,有的人身後還拿出了南北戰爭時期的國旗在揮舞。
這場戰爭戲,讓剛剛廣場上的一絲騷動平息了下去,不管是白人還是印第安人,對於這樣的戰爭戲都是歡欣鼓舞。
戰爭過後,鄧巴因為在戰爭中有功,將軍讓人治好了他的腿並且把他調離了軍隊。鄧巴選擇了遙遠的西部,來到了紅番氾濫的邊疆。
特寫鏡頭,一面破爛的美國國旗在風中呼啦啦地飄舞。鏡頭下移,鄧巴滿是塵土的臉。
他從馬上跳下來,走到一棟人員進進出出的建築跟前,那是當地指揮官的駐地。
鄧巴進了房間,卻聽見裡面傳來的大吼:「什麼?!押送補給的人又被紅番幹掉了?!飯桶!全是一幫飯桶!已經被幹掉8人了!今年一年,我手裡的士兵已經死掉了三分之二了,你讓我如何向將軍交代!該死的紅番!毒瘤!」
然後一間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兩個軍官惶恐地退了出來。
鄧巴微微一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走進了辦公室。
全景鏡頭,辦公室裡面一片狼藉,一個滿臉鬍子的人正在把他桌子上的文件一件件地往地上扔。
見鄧巴進來之後,這傢伙愣了一下,才像模像樣地坐在椅子上。
鄧巴把調令遞給了他,敬了個軍禮:「米歇爾上尉。中尉鄧巴前來報道!」
米歇爾一點都沒有理會鄧巴,而是看了看他的調令:「還是個英雄呢。好,我這裡正缺人手,你到林登崗哨那裡去吧,正好和馬伕蒙斯一起上路。」
鏡頭地深處。辦公室的外面,一個馬伕正在把大量的物資運上馬車。
然後這位上尉站起來。走到鄧巴的跟前,臉上露出了神經兮兮的微笑。
中尉,這裡,就是一個地獄,一個比地獄還要黑暗、地地方。幸運的是,我馬上就不會在這裡呆了。我要到天堂去。」
中景鏡頭。鄧巴皺了一下眉頭,顯然這位上尉神經兮兮地表情。讓他覺得有些詫異。
「去吧我的英雄,和紅番作戰去吧。他們都是魔鬼。」米歇爾吧鄧巴趕了出來。
鄧巴剛走出辦公室,就聽見米歇爾在裡面大聲含著他的勤衛兵:「衛兵!快給我把那套上尉軍裝拿來,我要到天堂裡去!」
一個衛兵急急忙忙跑了了進去。
鄧巴來到外面,見到了馬伕。那時一個粗魯的骯髒的沒有任何文化的傢伙。
兩個人把物資裝上了馬車,準備離開。
辦公室裡,穿著鮮艷軍裝胸前滿是勳章地米歇爾上尉把槍對準了自己的腦叫得聲嘶力竭:「天堂。我來了!」
砰!一聲槍響。
中景鏡頭,辦公室外面地人紛紛跑了過來。
全景鏡頭,米歇爾上尉頭部中彈,死在辦公桌上。
全景鏡頭,聽到槍聲,鄧巴回頭看了看了那個建築,然後吩咐馬伕趕起了馬車。
這場戲,乾淨利索,扮演米歇爾上尉的是夢工廠的戲骨穆貝尼,他和約翰.韋恩的對手戲火花四射。
「上尉為什麼自殺?!」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那幫紅番!」
「可惜了,一個英雄!」
「太惡劣了!」
……
觀眾竊竊私語。
鄧巴和馬伕蒙斯踏上了路程,草原茫茫一片,風光秀麗。
兩個人一路十分的平和,但是越是平和,越讓觀眾擔心,因為開場地那個印第安人襲擊白人的鏡頭讓所有人都記憶猶新。
瓦倫特扮演的馬伕蒙斯,同樣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粗魯沒有文化,但是心腸很好。
兩個風餐露宿地同時,也把大草原的美,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了觀眾。
起伏的土梁,隨風拂動的草地,燦爛的日落,滿天的星斗……這一切,讓觀眾連連歎息。
與此同時,電影也在極力渲染形勢的惡劣。
林登崗哨,指揮官因為忍受不了噩夢一樣的生活,帶著就快要崩潰了的士兵集體逃跑。鄧巴和蒙斯在路上遇見的一具具白骨,也無時無刻不向他們證實這裡是一塊怎樣的土地。
鄧巴來到了林登哨所,這個地方已經空空蕩蕩,破敗不堪。他讓蒙斯卸下了物資,然後打發蒙斯回去。
而蒙斯在回去的路上,遭到印第安人的襲擊,被扒了皮。
電影到了這裡,讓很多人開始疑惑起來。
如果說之前印第安人襲擊白人的時候,讓觀眾覺得那些作惡多端的白人是死有餘辜的話,蒙斯的死,而且是殘忍的被拔下了皮,就讓很多人包括那些事先同情印第安人的白人觀眾都覺得接受不了。
因為在電影中,蒙斯雖然很粗魯,但卻是一個正直的人。
「安德烈,你這是一部為印第安人搖旗吶喊的電影嗎?!我怎麼覺得你是為阿爾弗雷德.史密斯說話的。」柯立芝看著我,臉色鐵青。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阿爾弗雷德.史密斯,見這傢伙正在眉飛色舞地給旁邊的人灌輸他的反印第安觀點呢。
「往下看,往下看。」我對柯立芝笑了笑。
下面的一系列鏡頭緩解了觀眾的這種擔心,並且暫時忘記了印第安人帶來的恐懼。
鄧巴在空空蕩蕩的林登崗哨留了下來,他修繕房屋,整理內務,清理河流。原本混亂的崗哨,變得井井有條。
與此同時,對生活灰心喪氣的鄧巴在這裡重拾對生活地信心,逐漸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他白天忙著崗哨的事物,晚上躺在火堆旁邊遙望星空。這樣的生活,讓觀眾都連連歎息。
而更讓觀眾興奮的是。鄧巴還和一條狼交上了朋友,並且給它起了個有趣的名字:雙襪。
電影用了十幾分鐘地時間來展現鄧巴愜意的生活,平靜,安逸,趣味無窮。
觀眾深深沉浸其中,被大草原地美所折服。
但是這種愜意馬上就被打破。
鄧巴在河裡游泳的時候。看到了雙襪在土樑上嚎叫,他彷彿明白了什麼事情。赤身裸體地狂奔向崗哨,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印第安人試圖偷他的馬。
看到鄧巴,印第安人逃走了。
這個印第安人,是蘇族的聖者踢鳥。他的出現,讓觀眾原本放鬆地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糟了糟了!鄧巴這些肯定完蛋了!」
「是呀,他就一個人。而紅番那麼多!」
……
觀眾紛紛為鄧巴擔心起來。
蘇族的帳篷裡面。部落地首領們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對付鄧巴。聖者踢鳥認為鄧巴能夠一個人在崗哨生活,肯定有什麼特殊的本領,應該派人和他見面議和,而族中的勇士風中散發則認為應該吧鄧巴幹掉。最後酋長十隻熊認可了踢鳥的看法。
這個印第安部落的鏡頭,讓觀眾大為驚訝,尤其是白人觀眾。因為在他們地想像中,印第安人是野蠻的,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文明、民主的會議。
幾個印第安少年偷聽了首領們地會議,在其中一個叫水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