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合同?什麼合同?」我看著格蘭特和鮑嘉,愣了起
「就是用工合同呀。三年呢。柯里昂先生,根據合同上的協定,我們要是毀約的話可是要賠很多很多錢的呀。」格蘭特哭喪著臉跟我說道。
「傑克,你把那個胖子老闆叫過來。」我沖傑克使了個眼色。傑克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把那胖子叫了進來。
「他們和你簽了合同?」我指著格蘭特和鮑嘉對胖子說道。
胖子看了看哭喪著臉的格蘭特和鮑嘉,又看了看我,擠出一絲微笑道:「是的,柯里昂先生,我們簽了三年的合同呢。」
「那如果我想把他們帶走呢。」我笑了笑說道。
胖子當時臉色就變了,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那可不行呀,我們劇團可全指望著他們倆呢!」
傑克聽了胖子這話,頓時就火了起來,一把扯住胖子的衣服領子叫道:「怎麼,想敲詐呀!?還整個劇團都指望著他們倆,我剛剛明明看見這兩個傢伙只是個跑龍套的,而且演出名單上都沒有他們的名字!你這傢伙這麼說,不就是想多要點賠償費用嗎?」
那胖子被傑克提了起來,嚇得面色鐵青,對著傑克連連討饒。
「傑克,你把他放下來。」我到底是心軟,見那胖子被傑克勒得直哆嗦。便對傑克擺了擺手。
胖子被放下來後,搓著雙手走到我地跟前:「柯里昂先生,照理說你看中了他們倆,我應該二話不說把他們倆交到你的手裡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如果這麼做了的話,那就壞了規矩,以後這團裡的其他簽了約的演員豈不都亂了套,所以……」胖子沒有繼續說。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口袋。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笑道:「是不是要毀約金呀?行,就按照你們簽訂的合同上來吧。」
「那不行,柯里昂先生,當初簽合同地時候他們倆可是什麼都不會,我現在把他們訓練得又能唱歌又能跳舞。這價錢當然也就不能按照簽訂合同的時候算了。」胖子眼睛飛快地轉了起來,看樣子是想從我這裡弄一筆大錢。
旁邊的那些演員看著胖子這樣子,眼睛裡全部露出鄙夷的神色,格蘭特和鮑嘉更是對胖子怒目相向。
這樣的人,我是看得多了。
「你是不是想敲詐呀!?也不看看我們老闆是誰!?」傑克一下子火了。
我翻了他一眼,然後對胖子說道:「好,就照你說的辦,不過我只給你一次出價地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因為如果這個價格我不接受的話。你可是一塊錢都得不到的。」
胖子看了看我,臉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他在斟酌到底應該要多少。少了吧自己絕對不甘心,多了吧。又害怕惹怒了我落個繡籃打水一場空。
「柯里昂先生,兩萬,兩萬美元你就可以把他們帶走了。」胖子咬了咬嘴唇,緊張地看著我。
「柯里昂先生,他這是漫天要價,我們簽合約的時候他給我們的月薪也不過是200元,毀約金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是6千美元!兩萬美元簡直就是敲詐!」胖子剛說完。一旁的格蘭特就不幹了,大聲對我吼道。
我盯著胖子。沒有說話,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胖子急了,趕緊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一萬五,一萬五你就可以把他們倆帶走了!」
我站起身來,走到胖子跟前拍了拍肩膀,笑道:「我說我只給你一次出價的機會。喏,這裡是兩萬美元的支票,你拿著吧,格蘭特,鮑嘉,你們兩個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
我沖格蘭特和鮑嘉點了點頭,兩個傢伙面帶喜色吱溜一聲就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胖子拿著那張支票,看著上面地數字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柯里昂先生,我這裡還有很多不錯地演員,你要是看中了,儘管帶走。」胖子指了指圍在四周的那些劇團裡地演員。
這些演員當中,各種膚色都有,各種年齡都有,他還想從我這裡弄到一筆價格不菲的毀約金。
我搖了搖頭:「我呀,對你手下的這些演員沒什麼興趣了。再說我把他們要走了,你不就要倒台了嗎?」
「那是那是!」胖子在我旁邊低頭哈腰,賠笑道。
過了一會,鮑嘉和格蘭特一人拿著拎著一個小箱子來到了我的跟前。
「收拾好了?」我問道。
「好了!」兩個人點了點頭。
「那好,走吧。」我站起來,帶著傑克就要走出去。
「柯里昂先生,請等一下,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鮑嘉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等他。
鮑嘉把他的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疊錢塞到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黑人手裡。
「賽昂大叔,這段時間以來多虧了你照顧,這100元是我這幾個月沒花完的零錢,你拿著吧,你年紀大了,別在這裡幹了,這些錢雖然不多,但是可以夠你回去開個小店,你拿著吧。」
那老黑人眼睛裡閃著淚光,說什麼也不願意拿鮑嘉的錢。
「怎麼回事?」我問身邊地格蘭特道。
格蘭特低頭答道:「賽昂是這裡的負責帷幕操作地演員,他的兒子是特技演員,一直對鮑嘉很好,半個月前演出時出現了事故,賽昂大叔的兒子從半空中掉下來摔死了,而本來那次特技演出應該是鮑嘉,所以儘管賽昂大叔沒有說什麼鮑嘉心裡一直過意不去。賽昂大叔現在年紀大了,這劇院的老闆早想把他趕出去了,要是我和鮑嘉走了,估計他很快就沒有活路了。」
格蘭特的話,讓我對鮑嘉好感大增,歷史上,亨弗萊amp;#8226;鮑嘉,就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鮑嘉,你過來。」我對鮑嘉招了招手。
「柯里昂先生,有什麼事情嗎?」鮑嘉兩眼通紅。
我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把裡面的錢全部拿了出來放到了他的手裡:「我平時身上也沒有帶多少錢,這1500元你交給賽昂大叔吧,100美元是開不了什麼店的。」
「柯里昂先生!……」鮑嘉看著我,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
鮑嘉把錢交給了那個老黑人。他對我千恩萬謝,老淚縱橫。
我們一行人又等了一會,鮑嘉把賽昂大叔安頓好了之後,我們才離開劇院。
回到公司,已經很晚了。我叫甘斯拿來合約給他們兩個簽了,然後叫詹姆斯把他們帶下去安頓了下來。
85號的這天早晨,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吉米把拿過來,然後一邊坐在辦公室裡吃早餐一邊看上面的報道。
格裡菲斯、都納爾等人早就吃完早飯了,都擠到了我的辦公室裡。
「老闆,這回可是夠熱鬧的!甘斯辦起事情來還真是沒得說!」格裡菲斯指著我手裡的報紙,笑道。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我算是徹底低估了甘斯的能耐,這小子現在已經快把好萊塢給戳翻了天了。
《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郵報》三家報紙刊登的全是桑多修女車禍案的報道。上面地焦點由原來的卓別林轉到了派拉蒙公司的艾倫.放在他們的頭版頭條。這組照片一共十張,其中兩張拍的是桑多修女和艾倫片,還有五張、幾封信,裡面地內容是艾倫amp;#8226凱利指示桑多修女對幾部送審電影應該如何處理,其中就有我的《吸血鬼德古拉》。三大報紙以憤怒的筆調重炮轟擊派拉蒙電影公司,譴責他們採用卑鄙的手段對同行業進行打擊然後又極其無恥地殺人滅口。
「我們不敢相信。在美國,在文明民主的加利福尼亞州,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某些公司地這種行為,是對憲法和民意的極大挑釁。我們呼籲州政府對此事展開深入調查,警方如果再企圖包庇的話,只會被民眾的怒火所淹沒!」
「一個修女的死。一個阻礙了好萊塢電影發展的修女的死,現在引出了更為黑暗的內幕!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要求派拉蒙公司出來解釋,要求政府採取行動!否則,洛杉磯乃至整個加利福尼亞州的民眾不會善罷甘休!」
這三家報紙,都是洛杉磯市乃至整個西部影響力巨大地報紙,他們刊登的這些文章會在社會上引起怎樣樣地震動,可想而知!
「老闆,這下可有阿道夫紙,看得眉開眼笑。
「這老傢伙。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喝了一口牛奶,禁不住笑了起來。
「甘斯。你小子這回做得漂亮呀!不過有件事情我可是不明白。」我看著甘斯,笑了笑。
「老大。你說得是不是照片地事情呀?」甘斯這小子一見我臉上的笑,就知道我想問他什麼了。
我點了點頭:「是呀,這組照片出現得太是時候了,你從哪裡得到了!?」
甘斯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對我說道:「老大,這事情呀,還得謝謝鮑吉。」
「我二哥?!他怎麼會和這事情摻和到一塊了!?」我不解道。
甘斯倒了杯茶,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喝了一口。道:「你不是讓我把亂子弄起來嗎,我就想呀。如果要弄大亂子,那肯定得給報紙透露點管用的東西,最好是可以用在法庭上的證據,光靠報道那是不行的,畢竟阿道夫.不是卓別林,人家多大的權勢我想不用我說那些媒體的老闆們也知道,所以你沒有證據,人家是不會上報了,得罪了楚克,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而能讓這些報紙鐵了心報道地證據,最好就是從桑多修女的身上下手了。桑多修女既然是楚克地人,她那裡肯定有很多和楚克牽扯的東西,所以我只要找到桑多修女住的地方,自然就可以把她隨身帶的那些關鍵東西拿到手了。」
「桑多修女自從上次騷亂之後就消聲覓跡了,她的藏身地點更是很難被尋找到,你怎麼會摸到了?」胖子在旁邊納悶地問道。
甘斯嘿嘿一笑:「這事情就多虧鮑吉了,說實話,桑多這女人的藏身地還真不好找,我花了不少時間都沒有找到,後來在大街上碰見了鮑吉,我們倆湊在一起這麼一聊,他就把這事情攬了過去,結果只花了一個下午就找到了。」
「在什麼地方?!」格裡菲斯、都納爾和茂瑙同時問了起來。
別說他們,連我也挺好奇的。
自從上次騷亂桑多修女從她的修道院裡逃跑之後,就沒有人知道她的藏身地點,洛杉磯民眾幾乎把全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她的落腳地,這回聽甘斯說我二哥只花了一個下午就找到了,我還真的有點不相信。
「說了你們絕對不信。這個老修女的藏身地點在一個妓院裡。」甘斯的一句話,讓辦公室徹底炸了膛。
「妓……妓院裡?!」格裡菲斯一個哆嗦手裡的雪茄掉到了都納爾的手上,燙地都納爾嗷嗷直叫。
「不會吧!怎麼會在那裡!她可是一個修女呀!」茂瑙更是不相信。
說實話,連我都沒有想到。不過,這回,我倒是對這個老修女有了重新的認識,看不出來,她還是蠻有心計的。
「聰明呀,這個老修女聰明呀。以她的身份和名望,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想到她會躲到一個妓院裡去的!這樣一來,就徹底沒有人能找到她了,她呢,也就安全了。」我分析道。
辦公室裡的人紛紛點頭,不少人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甘斯,你把經過詳細說一遍。」我示
安靜。
甘斯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找到了桑多修女的藏身地點之後,我就一個人進去了。那家妓院在碼頭附近,裡面什麼樣的人都有,魚龍混雜,桑多修女的房間在這家妓院裡的最裡面,是間很低矮的房子,我進去的時候,房間裡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好像是有什麼人比我們先到。」
「不會吧!難道是阿道夫斷了甘斯的話,叫道。
甘斯點了點頭:「可能是吧,因為好萊塢除了我們找桑多修女的下落剩下的人就是派拉蒙公司的了。」
「可我有點不明白,甘斯,你不是說你去的時候桑多修女的房間已經被人翻過了嗎,那你的那些東西是怎麼得來的!?」胖子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甘斯翻了胖子一眼,說道:「我不是還沒說完的嘛。我進去見裡面已經被翻成了那個樣子,很失望,就望外面走,誰知道走道門口,一個很風騷的娘們就攔住了我。」
「我算是服了你小子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快活!」都納爾連連搖頭。
甘斯氣得兩眼翻白:「都納爾,你這個老小子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老打斷我的話!我甘斯像是那麼隨便的人嗎,你以為我和斯登堡一樣呀?!」
看著甘斯那氣急敗壞地樣子。我哭笑不得,趕緊道:「你們都別插話,讓他說完。」
甘斯這次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個娘們問我是不是夢工廠的人。我當時就暈了,我問她她怎麼知道我是夢工廠的人,她就說前一天來了一夥派拉蒙公司的人。我就更糊塗了。然後她把我帶進她的房間裡,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訴了我。原來她和桑多是好朋友……」
「什麼,一個妓女和西部出了名的修女是老朋友?!」格裡菲斯扯著嗓子喊道。
房間裡的人都笑。
甘斯扭頭道:「誰說妓女和修女就不能是好朋友了!?她和桑多原來都是孤兒院的。後來長大之後桑多進了修道院,她落入風塵,有什麼不可以地?!」
我被他們幾個弄得都快無語了,示意甘斯繼續下去。
甘斯沉聲道:「那個娘們告訴我桑多不久前找到她在她那裡躲了起來,然後就整日不出門,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擔心受怕。然後有一天,桑多塞給了她一個包裹,說裡面的東西很重要,讓她保管,還說如果她自己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這個包裹一定要保管好。桑多告訴這個娘們,一旦她死了之後,肯定會有人找上門來,而且是兩幫人,桑多讓她一定要把包裹叫道夢工廠的人手裡,那樣即便她自己死了。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所以,那個娘們在弄清楚我是夢工廠的人之後。就把包裹給了我。」
「包裹裡是什麼東西?!」格裡菲斯大叫道。
「都是讓你們絕對吃驚的東西。」甘斯轉身把帶地小手提箱打開,放在我的面前。
一個牛皮紙包裹。打開來,是一堆文件,裡面既有很多桑多修女和卓別林、楚克、艾倫賬戶清單,此外還有桑多的一封遺書。
在這封遺書中,桑多修女詳細地記錄了阿道夫林讓她打入法典執行局內部對付我的諸多事情,在信的結尾,她還寫到如果她出現意外。那肯定是派拉蒙公司的人殺人滅口。
「這個老修女太不簡單了!原本我還以為她只是個頭腦呆板的老修女,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地精明頭腦!」格裡菲斯連連讚歎。
說實話。桑多修女的這份心思,連我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闆,這下好了,有了這些東西,阿道夫哈,這回就是上帝來了,也保不住他了!」格裡菲斯這個樂呀。
「是呀,老闆,指使桑多幹壞事擾亂法典執行局地工作妨礙公正,這就是不小的罪名了,現在又殺人滅口而且證據確鑿,只要我們把這東西交給法院,阿道夫笑得五官都扭曲了。
「老闆,動手吧,我這就給你叫車去!」茂瑙轉身就要出去,被我攔了下來。
他們說地這些,我都知道。只要我把這個包裹一交,阿道夫肯定麻煩就大了,但是我總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你們大家都冷靜點,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們一定得想清楚再做打算,要不然會出大漏子的!」我沉聲道。
「那能出什麼大漏子!我看出大漏子的應該是派拉蒙公司,是阿道夫.才是!」胖子扭了扭身體,興奮道。
「不一定。」我搖頭道。
「為什麼老大?!你就被想得太多了!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呀!一旦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了!」甘斯也急了,竄上來拉住我的手說道。
「你們以為把這個交上去,就能把阿道夫把派拉蒙扳倒了嗎?!」指著那個牛皮紙包裹,我笑道。
「為什麼不能?!」格裡菲斯看著我,面紅耳赤。
「是呀,為什麼不能?!老闆,美國可不是沒有法律的野蠻社會,阿道夫.犯的事有這個包裹在,他就是渾身都是嘴也得認罪,他一倒,派拉蒙可就倒了!老闆,我們行動吧!」都納爾吼道。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從包裹裡拿出一張照片來:「就憑這個,我們也不能這麼急著行事!」
這張照片,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我,辦公室裡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