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安竹夏和安南晴留宿於此。
此時,安竹夏在房中喝酒,為何她的身影一直環繞在心間?!喝著喝著,他扔下了酒杯,閃手掏出長劍,這是他的兵器,一把極細極長的細劍。擎在手裡的時候,在黑暗中,只能看出一抹細微的銀光。
安竹夏手中的劍一揮,桌上的酒杯就碎裂成了大小一致的幾半。這削鐵如泥的利劍,可能斬斷他心中那萬千情思?
他舞起劍來,愈來愈快,愈來愈亂……
終於,他喘著氣停下來了。只見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傲的一面。
他的眸子有些疲憊地閉上了,該死的,她是第一個能牽絆他心魂的女子!
另一邊。
安南晴停靠在長廊上。他有著墨黑俊秀的眉毛,英挺堅實的鼻樑,還是那樣優美精緻的唇線,還是那樣柔軟流動的眼眸,就像赤道沙灘沿線的海洋,清澈而閃亮。
他閉著眸子本想享受這夜晚的寧靜,但心卻一直打亂,一直都會想起她……
*
「嗯,把這個放這裡……還有那個……」我指揮著。
花園中擺上了一張精緻的小案,案上擺著一個精緻的食盒和一壺清茶。案前放著兩個繡墩,不遠處的花影裡,還放著一張貴妃榻,花園中,此時唯一的凌亂,就是貴妃榻上斜搭著一條薄薄的繡被。
我頭髮只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髮髻上插著一根玉簪,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項鏈,身上穿著一件淡粉色的薄絹長袍,長袍上也繡著一朵朵粉色的蓮花,袖口稍短,露出了一段白嫩渾圓的手腕。手腕上戴著一對精巧的銀鐲子,鐲子很纖細,是用銀絲盤成的,只在鎖扣處,各鑲著一顆紅寶石,在月光下閃動著光輝。除此之外,我身上再也沒有了其他任何的裝飾和珠寶。
不知道錦凌是從哪裡找來了這麼多絢麗的花卉,顏色絢爛,芳香瀰漫,在初夏的夜晚中,更顯得濃香馥郁。雖說是初夏,但知了卻已經在樹上叫著:知了知了……
其實知了本身並不吵鬧,只是夏天那煩悶的氣氛使得知了給人一種喧鬧的印象。但如果在這清涼的初夏夜裡,身心放鬆,知了的叫聲還會變成一種催眠曲!
我又喚來宮女,為小案上加了一盞明燈。
我躺在花叢間的貴妃椅,深吸一口,便是滿口清香。伸了個懶腰後,我舒舒服服地閉目養神。耳邊還有知了的『催眠曲』,本想休息,卻睡著了。
一覺醒來,卻發現我竟睡在自己的床上,來給我梳洗的米兒笑嘻嘻地說:「昨晚皇上來了耶!是他把你抱進來的……」
「他怎麼會來?!"我眼睛瞪的老大。
「米兒從其他姐妹口中得知皇上可疼公主你啦!來看看你也並不奇怪啊。」米兒表情天真地說。
「我暈。」我臉上浮起紅雲。
早上我又心血來潮在房中看書、練練字,現在的我可真奇怪啊!以前最討厭上學、讀書了,現在沒人催沒人管後居然自己變得很主動了。看來現代的教育方式真的得改改了,不能總是逼迫孩子們上學啊!
看了一半,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窗前。
我出門一看,是張紙鳶,好像壞掉了。正當我翻弄著它時,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原來是安南晴有些彆扭地站在那裡,嘴裡還在念叨著:向她要,還是不向她要?……」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安南晴還蠻可愛的。「這是你的吧?」
他不敢看我,臉紅紅地看著別處,直點頭。「它好像壞了,能修好嗎?我也想玩這個。」
「可,可以啊.」安南晴接過紙鳶,手還不小心觸碰到我的手指,他的耳根好像也紅了也……
「先到我院子裡去吧,那裡有工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