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塵 卷七 公主之尊 第十五章 風影時日
    風影派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環境可比原來時空的渡假聖地,空氣清新不用說,四周還是群山環繞,翠柏叢生,最讓我心喜過望的是,在這裡,在風影派的後山竟然有著一個天然的溫泉,山深不過一米,溫度適中,正好用來享受一下。

    我高興的天天往溫泉跑,易老頭,或者說師傅似乎有很多事要忙,極少露面,到是風嵐經常會送些資料前來,說是掌門讓他送來給我的,還說什麼對我的易容之術會有所幫助,我只是敷衍了一句,便把那些資料丟到了一邊,閒著沒事,午休之時,隨手拿起來看看,不過這次東西看起來到比英文書有趣多了,有時候看來了興趣,弄得午睡都搭進去了。

    如此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快到易老頭出現時,我完全弄錯了狀況,「怎麼?覺得自己年紀不小了,打算退休來此安度晚年了?不過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不適合,余王子!」

    「你……」易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時間到了,你該回去了。」

    「這麼快?」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啪的落了地。

    「嗯,今天就是羅剎國王招見所有提親者的日子,也是你選擇夫的日子,你不想回去看看?」易老頭一臉打趣的盯著我,「我的另一個寶貝徒弟可是還在等著呢!」

    「對啊!」我才這想起,原來我與軒還有個賭約,如果不去,我不是自願認輸了?不行!明擺著我贏定了的賭約,我為什麼不去?

    「想起來了?還沒把他忘了?」易老頭笑的狡猾。

    「我到是想把他忘了!」我白了他一眼,「走!我這就去見識一下,古凝帝輸後的苦色。」

    「輸?你們打了賭?」易老頭一聽這話,精神更佳,連步子也邁的快了些。

    「不錯!」我不打算瞞著他,畢竟我與軒的事,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而除了他,我也無從與人述說。

    「什麼賭約?」

    「古凝帝可以娶到暮雨公主!」我真是想不明白,這件事說到底還不是全憑我一句話,可是為什麼軒還這麼的肯定,難道說他還有什麼王牌沒有使出來?我的心中充滿懷疑。

    「這……」易老頭也是一愣,不過片刻之後,笑容滿面的點著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不愧是我易老頭的徒弟,連這種方法也想得出來!哈哈哈!」

    「什麼方法?」我純屬是好奇。

    「這個我還是不說的好,不然軒可是不會放過我這個師傅的。」

    「你就不怕我不會放過你?」

    「怕是怕,不過他比你可怕多了,所以你可不要怪師傅,師傅也是沒有辦法啊!」

    「少給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師傅你啊!我看你是等著看好戲呢!」

    「哈哈哈就花塵瞭解我,看來我真是沒有收錯徒弟啊!」

    無論我怎麼威逼利誘,易老頭就是不肯就犯,最後我無奈的瞪了他兩眼,「哼!不說拉倒!反正我早晚會知道。」

    來到宮門前,三哥他已經在那裡等著,看到我的出現,高興的迎了上來,「花塵!你怎麼樣?」

    「很好!」我衝他們點了點頭,這些天來,天天溫泉沐浴,閒來看看書,睡睡覺,沒人沒事來煩我,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現在我可真是面色紅潤,神彩煥發。

    「那就好!」三哥滿意的點了點頭,望向易老頭,「余公子還要進去?」

    「當然!這麼好的戲我怎麼可能不進去見識一下呢!」易老頭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還是那位可愛而熱情的余王子。

    一路走進宮內,當然余王子在半道上就與我和三哥分了道,他自然是前往璞陽宮,而我和三哥便先回了瓊宇閣,畢竟我現在這個假小子的穿著總得換掉,如果被父王,還有那些大臣們看到了,特別是那個喧妃,還不知道會說成什麼樣子呢!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奶娘已經多日未見我,現在一見,喜出望外的向我衝了過來,看到她如此熱情的樣子,我還真怕她會抱著我又親又吻,急忙一推手,阻止了她的一切舉動,「時間來不及了,我的袍子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奶娘笑著向喚來了小桃兒,「快幫殿下沐浴更衣!」

    「沐浴就不用了,只要幫我準備好衣服就行!」在風影派呆了那麼多天,澡可是沒有少洗,而且那些的溫泉可是比這裡強多了,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我真想再在那裡多住上一段日子。

    「快!」奶娘接過小桃兒手中的袍子,急忙給我穿戴起來,結果看到一旁的三哥,不由的一愣,「這位是……」

    「三哥!」我介紹道,「這是奶娘!」

    「您真的是三殿下?您真的從邊關回來了?」奶娘看著三殿下的臉色,無比的激動。

    「不錯!」三哥點了點頭,對於面前這位中年婦女,他幾乎沒有太多的印象,不過對方的激動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

    「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當時秋容離開的時候,你的眼神真的……真的是……」奶娘越說越情重,眼看就要聲淚具下了。

    「好了!秋容沒事,三哥也回來了,奶娘,快!快來幫我換衣服吧!快來不急了。」看到在三哥面對如此的奶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我不得不伸出了援手。

    「我在外殿等你!」三哥衝我笑道。

    點了點頭,「我馬上就好!」

    「小桃兒!奶娘,快點!」我催促著那兩個發愣的傢伙。

    「嗯,來了!」奶娘目送著三哥出了內殿,回身幫我脫下身上的男裝,然後換上小桃兒手中的衣袍,純白的紗裙,從裙邊處隱約有著籐蔓向上展開,粉藍色的外袍,袖口以銀色為邊,繡著一些如紗裙相同的籐蔓,只是在這些籐蔓之上,有著幾朵幽藍色的五葉小花,就像九重山頂上的那朵一般,正綻放著晶瑩的色澤,似是有靈魂一般。

    「公主!您真是太美了!這身衣服真是太適合您了!」奶娘看著讚歎不已。

    「我們公主穿什麼都好看!」小桃兒的嘴就更甜了,在一旁不停的誇獎著。

    「好了!快幫我把頭髮綰起來!」說著,我將此時頭上的玉簪摘下,一下子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散下。

    「公主,您的頭髮也好漂亮啊!又長又黑!」小桃兒一邊幫我整理著我的長髮,一邊感歎著。

    「公主想梳個什麼樣的髮型啊?」奶娘也在一邊幫忙。

    「簡單一點好了,只有這根簪子。」說著,我又將手中的那根簪遞給了她。

    「就一根玉簪,雖然說這根簪子質地上等,做工精細,是上上之品,可是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就一根簪子,是不是顯得太單一,不夠氣勢啊?」奶娘打量著手中的玉簪()思索起來。

    「那就用頭髮吧!」我突然決定,也許這將是最好的拒絕方式,即不會傷了雙方的面子,或者說旁人不會明白其中的意思,同時又可以清楚的告訴他我的這個決定。

    「這……」奶娘一愣,不過很快便會意的笑了起來,「好!既然殿下這麼說了,那麼奶娘我自然是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說著,她開始將我的頭髮分成好幾縷,接著一縷縷的纏繞著編成了細繩,再用它們將其餘的長髮綰起,最後用玉簪總的固定。

    結果效果是……

    「公主殿下,你真是仙女下凡啊。」小張子正好踏進殿來,一見我的樣子,吃驚訝的愣在了那裡,雙眸呆滯的自言自語起來。

    「這還用你說!」小桃兒衝他撇了撇嘴,扶我起來。

    可是看著奶娘慎重其事的將那根髮簪插上我的頭髮,我只是覺得無比惆悵,因為它今天的使命並不是要讓我顯得出塵脫俗,美麗漂亮。

    出門之前,奶娘為我將外袍披上,感動不已,「殿下真是太美了,今天一定可以找一個好駙馬!」

    隨意應了一聲,駙馬這個詞從來都與我無關,今天也將是一樣。

    「花塵……」看到走出內殿的我,三哥不由的一愣,可能這是除了那次與玉大婚之外,我所穿得最隆重的一次。

    「三哥,我們走吧!」我的眼中卻不會再為這些讚歎而興奮。

    「你真的決定了?」一路走去,三哥最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嗯!」我決定了,從那個夢醒來之時,我就已經決定了。

    「選誰?」三哥好奇道。

    「離開這裡!回家。」我次說出了心中所想,這些天來,我為什麼可以過的無憂無慮,原因就在於此,既然是在這裡的最後幾日,我為什麼不好好的玩一下,然後再與這裡的一切說BYEBYE呢?

    「回家?」三哥一驚,「你的家不就是皇宮?」

    「不!其實我真的不是暮雨!」我不知道,為什麼在軒面前極力隱瞞的事,在三哥的面前可以如此輕鬆的說出來,「那你是……」三哥看著我慢慢露出笑意的臉,他也笑了,「花塵!洛花塵!」

    「嗯,我是洛花塵,只是一顆不巧落到這裡來的花之塵粒而已。現在我真的應該回去了,畢竟我並不真的屬於這裡,也無法接受這裡的一些觀念。」我放鬆的吐了口氣。

    「那你還會不會……」

    「不會!」我很清楚三哥所問是何。

    「嗯!」三哥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這也是無奈,如果可以,我還真的希望有這麼一個哥哥,如此的疼愛我,照顧我。

    「我會想念三哥的。」

    「我也一樣。」

    當我們並行著跨進大殿時,結束了這類似離別的對話。

    「公主殿下,軍王殿下到!」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我與三哥踏入了會英殿,在坐的滿賓客皆轉首望向我處,隨即嘖嘖的讚歎之聲響起,特別是那一個個目光皆帶著迷戀之色,恨不能將我看進眼裡。

    「兒臣見過父王!」我與三哥一同上前,參見父王。

    「平身!」父王樂得合不龍嘴,當初他所擔心的門可羅雀變成了如此的盛世,特別是來了一個平時請都請不到了貴客,他的眉毛都快笑彎了。

    之後父王讓我們入座,我的座位自然是在母后的身旁,而三哥就在皇太的下位,可是奇怪的是,在父王身旁竟然還有一個很大的空位,從來那裡都是母后的位置,今天怎麼換人了?

    會不會那個討厭的喧妃?如此想著,我便搜尋起她的身影來,結果她根本不在,想來也是,她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我的招親宴會上。

    正當我獨自忙碌之時,突然那刺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古凝帝到!」

    「古凝帝,不會吧!他果真來了?」

    「早就聽說他也來提親了,可是卻沒見他露過面,還以為是訛傳呢!」

    「不知道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古凝帝到底是何方神聖!今日一定要好好瞧瞧!」

    在坐的眾多王孫公子,目不轉精的盯著門口,就像當初我出現時一樣。

    而此時的我,竟然也忍不住好奇之心,緊緊的盯著門口,想看看這個搶過親的古凝帝打算以何面目來此殿中。

    結果是它!是那張俊美的讓我迷失的男子人皮面具。

    而此時的軒帶著它,加上他原本的威嚴之氣,與我帶著它是可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加上藍色的內袍,純白的外袍,銀色鑲邊,袍角袖口上有著如龍的籐蔓圖紋,配以藍色寶石為飾,除了華貴之外,帶著一絲不沾塵世的風華,別說是女子,我想連男子也會被迷倒。

    可是怎麼看,我怎麼覺得眼熟,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我突然全明白了。

    原來我與他所穿的是情侶裝啊!

    該死!我怎麼沒有問一下這衣服是哪裡來的?這下他又有的笑了!看著他那習慣性的彎起的嘴角,雖然沒有什麼笑意,可是我就是覺得刺眼,我就是覺得他在心裡笑得得意。

    「羅剎國主你好!」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他開口了,沒有行禮,只是微笑的點了下頭,當然,以他的身份確實無需多禮。

    「古凝帝你好!」父王起身還禮,便邀他入坐,「請上坐!」

    「多謝!」軒笑著坐到了那個我猜測過的位置上,沒想到是為他準備的,真是的!雖然他的身份是古凝帝,可是這次他是來提親的,無論怎麼說都要矮上一節,怎麼可以與我父王平起平坐呢!哼!我越想越生氣,乾脆狠狠的瞪了他兩眼。

    可是他一直在笑,好像這場還沒見輸贏的打賭,他已經勝券在握。

    「沒想到古凝帝也會為了小女兒而來!」父王笑著與軒交談,而他們交談之時,四周安靜的出奇,那些什麼王子,什麼殿下的,都靜靜的盯著,眼中除了好奇,就是不解。

    「其實軒早就聽說過暮雨公主的一些事跡……」軒倒是知禮,竟然不稱自己為朕,而改為軒。

    「這……」聽到這裡,父王的臉色變了幾變。

    「不過……」軒說著,望了我一眼,結果我只是白了他兩眼,說起來他還賺了。

    「不過如何?」母后也著急起來。

    「不過軒覺得,暮雨公主的勇氣可佳,所以一直以來,軒對暮雨公主很是好奇,原以為無緣相見,沒想到竟是緣份未到。」軒說著,微微而笑,對於我那又氣又怒又恨眼神,視若無睹。

    「原來如此,那麼說古凝帝你決定向我們羅剎國的暮雨公主提親?」父王不知如此相問,使了個眼色給母后,母后會意的開了口,說的直接又不失方寸。

    結果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交給了一旁站立的奇大哥。

    「那正是我帝來此的目的,希望羅剎國主和國母同意將暮雨公主嫁於我帝,當然,我們古凝帝為了表現自己的誠心,願以古凝帝后之位相請,不知國主和國母如何決定?」奇大哥目不斜視,一直正對著我,看到我的表情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古凝帝后?」這四個字一出,別說是坐下眾人,就連父王母后也驚訝不小。

    「當然!軒的後宮至今無主,如果暮雨公主願意為軒打理,軒是感激不盡。」軒說著,目光又移到了我的身上,當然,此時的我,有著驚訝有著意外,還有著無法言語的掙扎。

    「我……」我本不想說話,可是當所有的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連父王母后,還有皇兄三哥都一樣時,我一愣,過了半響才想到的對策,「可此次前來提親之人眾多,暮雨我自然不能只應古凝帝一人。」

    「這……」父王一頓,似乎沒想到我會連這麼好的附馬都不要,連古凝國這樣的大國之後的位置也不放在眼裡。

    「而且,我想父王應該已經向眾位傳達我此次對外招親的要求,一夫一妻,所以,古凝帝是否弄錯了,一夫一妻可不是後宮三千啊!」我在眾人面前,大大的嘲笑了這個不可一試的大帝一次。

    「當然!這點軒已經想的很清楚,後宮佳麗無論有多少,都不能算是軒之妻,只有古凝帝后一位才是,如果公主願意,那麼軒可以保證,絕不會有第二位帝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認真的軒,看著他的神色,我這些天來次的猶豫,猶豫自己是不是選錯了,是不是真的想回家,扔下他,這個所愛的人回去飽受心之折磨。

    「可是坐下的眾位呢?」我將目光的轉開,望向下位眾人。

    「這自然不用公主擔心!」說著,軒也轉向了他們,「各位,有誰想與軒競爭暮雨公主?」

    「這……」坐下之人,竟然一個個的都猶豫了起來,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個「是」字。

    「看來在坐各位只是前來羅剎一遊,並無娶公主之意啊!」軒笑著,將目光移回我處,「公主覺得如何?現在只有軒一個提親者,公主難道想撤了這次招親之事?」

    「我想國主你應該不會任由她不顧羅剎之顏面吧?」說著,最後還責問起父王來。

    「當然不會!既然現在只有古凝帝一位提親者,那麼羅剎國的駙馬就是古凝帝了。」眾目睽睽之下,加上軒如此大的誘惑,父王無可厚非的應了下來,最後還看著我道,「小雨不可孩子氣,古凝帝是帝王,既然他都允了你如此之位,你自然應該心生感謝,好生服侍在側,作一個賢妻良母。」

    「可是……」

    「雪國國師到!」我正要反駁,突然門口那刺耳之聲又響了起來,直到此時,我才想起還有個雪國,還有個尹世,可是為什麼他到現在才來,而玉呢?他沒來嗎?

    「尹世見過國主國母!」尹世還是那麼一派自然,自然到見了誰都面色不變,見了什麼場面都平靜異常。

    「朕還以為尹國師回去了呢!」父王笑道。

    「其實本打算回去,不過剛接到一個消息,尹世想了想,也許應該前來告訴公主一聲。」說著,尹世便不顧眾目向我走來,直到我的面前。

    「你……」我也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之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站了起來。

    他淡然的笑著,彎腰湊近我的耳側,輕聲道,「玉死了!」

    「什麼?」我一驚,聲音已經從喉口吐出,有些失真。

    「剛才得到的消息。」他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真的?你沒有騙我?」我完全忘記了與他應該是初次相見,而他所表現的也是一樣。

    「其實在來羅剎之前,尹世已經算出玉的壽命已到,只是不知準確時間。」

    「他是怎麼死的?」我的聲音壓得與他一樣的低,不是有意,而是我無力。

    「應該是被人毒害而死。」

    「誰?」

    尹世將目光投向上坐的軒,搖了搖頭,「這個尹世算不出來,也許是這裡的某一位,也許不是。」

    「你……」我無奈,可是順著他的目光所見之人,讓我的心一寒,真的會是他嗎?如果真是他,那原因呢?因為我嗎?不可能,在他的眼中,就算我再重要,也只是一個女子,所愛的女子而矣,天下,或者說國家,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為了我去做這種事。

    「現在消息已經傳到,尹世也該回雪國了,各位告辭!」說著,他倒是不等人相送,轉身便出了會英殿。

    「既然現在已經決定,那麼軒回去準備聘禮,一個月內便會前來迎娶公主回國。」軒說著,目光中帶著一絲冰冷的望了一眼尹世消失的方向,起身。

    「不好意思!」看著他眼中的冰冷,我突然回憶起那個女子,那個在安定府外刺殺皇兄的女子,心中一陣發寒,利聲道,「我不嫁!至少我不想嫁給他!」

    「不行!」軒還沒出口,父王就怒了起來,「你必要嫁,這是父王的決定。」

    「父王!」我央求著,盡力用女孩子的方法去改變父王的決定,我相信只要我爭取,命運就不會跟真正的暮雨一樣,「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我要的是一夫一妻,所以我絕對不同意嫁給一個帝王,就算是做帝后,那還不是與後宮的眾妃分享同一個夫,而且不止如此,隨時隨地,都可能會多出一位嬪妃來,父王真的希望小雨嫁給一個這樣的人嗎?到時小雨可能根本就沒有幸福可言!父王!小雨可是您最疼愛的小公主啊!」

    「小雨!你是父王的女兒不錯,可你也是羅剎國的公主,而作為一個公主,你就不得不承擔起一定的責任,上次也許是父王強求於你,可是這次是你自己要求招親,才有了現在這樣的境地,所以你必需嫁入古凝國為後,這個父王已經決定,你不必多說。」說著父王緩和了一下面色望向軒去,「不知古凝帝如何決定?此時馬上回國呢?還是在安定府內再遊玩幾日!」

    「我決定馬上回國,畢竟國中之事還有待處理,不過請國主和國母放心,迎娶公主之時,軒一定會親到,以示對公主的重視。」說著,軒向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目光,我只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低頭坐了下來,無力的撐著面前的桌子,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起身,「父王母后,花塵累了,先行告退。」

    說著,不等父王同意,我已經起身向殿外走去,無力的身影有些飄飄然,每一步都軟軟的,就像腳下踩著棉花一般。

    「花……」身後的軒突然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我。

    「其實,我決定了。」我回身,笑看著他,有些坦然,也有些淡然,伸手將頭上的髮簪摘下,遞了過去,「把它還給你!」

    「花塵你……」軒愣了,慢慢收回了手,可是卻沒有接過那支熟悉的玉簪,不過從他的眼中,我看到的是一張沒有了血色,沒有了生命的臉,蒼白蒼白的。

    「我不屬於這裡!」我轉身,可是已經沒有力氣跨出一步。

    「花塵!」軒將隨即倒下的我擁入懷中。

    「我決定回家。」最後,躺在他的懷裡,看著他的雙眼,我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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