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開門迎客之時,大街邊的花樓中,三三兩兩的男子,滿面笑意的踏進門來,隨即便有衣著艷麗,裙帶飛揚的女子迎上前去,戲耍幾句,便相擁走入樓內,有的坐於中桌前,有的直接去了樓上房間,一切似乎本該如此,無人表現出什麼異色,除了樓上那個角落處的房間,門開了一條縫隙,一雙冷目略顯焦急的向外張望。
「冷香!時辰還沒到,你不用這麼緊張。」房內,一旁坐著的男子提醒道。
「小姐不懂武功,如果遇到他們,就麻煩了。」冷香緊鎖眉頭,合上了門,一臉不安的來到床前坐下,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子,面色更顯陰霾。
「可是你忘了,她會易容!如果她不以真面目見人,絕對沒有人認得出來。」
「可是當時我……」冷香越想越自責,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沉不住氣,就不會暴露了花塵的身份,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希望當時大家打成一片,沒有人注意到這點。
「別再自責了!」他站了起來,來到冷香的身旁,將冷香半抱進了懷裡。
「驚鴻!」任誰也想不到,一直以冷淡無情示人的冷香,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至少現在絮雪已經救出來了,只要將她送出城去交到軍王安排好的人手裡,那麼就安全了。」驚鴻輕輕的拍著冷香的肩膀,分析著,「至於娘娘她……我想她絕對不會是一個人來到雪國,就算皇上不在她的身邊,那也一定會派人保護著她,所以你放心好了。」
「希望如此!」冷香再次充滿希望,可是兩人相對無言,整個房間的氣氛在無聲中變得更加緊張。冷香心中想的自然是床上之人的安危,還是未到之人的安危。而一旁的驚鴻相對來說,倒是理智的多,可能是因為性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這兩位需要擔心之人與他並無太大的關係,正所謂關心則亂,越是關係緊密,就越是無法安得下心來。現在冷香就是如此。
外面是燈火璀璨人聲鼎沸,而裡面是燈光昏暗,寂靜的壓抑。
「咚咚咚!」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打破了種壓抑。
「花塵!」冷香噌的站了起來,衝向了門口,卡的一聲將門打開,「花塵!」
「是我!」一位穿著艷麗,完全不符合其年齡的半老婦人,笑道,「姑娘把我當成別人了吧!她還沒來呢!」
「哦!」冷香應了一聲,將對方讓進房內,「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看兩位一直呆在房中等人,所以特意來說一聲,現在你們也知道,雖然外面看起來平靜如常,實則危機四伏,雖然我已經安你們的要求找到了那位公子,可是在他的身邊可不是一般之人,想來他也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不如我再派人去將他接來?」艷麗的婦人轉身將門關好,神態自若的解釋起來。
「如何稱呼?」不過冷香並未馬上回答對方的問題,畢竟冷香對面前之人一點都不瞭解。記得昨晚的情況是冷香帶著昏迷不醒的絮雪被圍攻,正好這個婦人出手相救,最後冷香無奈只好跟著她來到此處,而驚鴻也是對方派人去帶回來的,所以,可以說是這位婦人救了他們三個的命,但是直到現在,冷香也不不能對其完全放心,畢竟她連對方是誰,又有什麼企圖一點都不瞭解,所以她決定小心為上。
「樓中的姑娘們都叫我吳夫人,你們也可以這麼叫我。」婦人還是一臉溫和的笑意,來到床前看了看床上所躺之人,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們?」驚鴻認為沒有不得不為之的目的,沒人會引火燒身。
「目的?」吳夫人很是好笑,指了指床上仍舊昏迷的絮雪道,「如果說目的,那不就是救她了。」
「她?」冷香一愣,「吳夫人認識絮雪?」
「不認識。」吳夫人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救她?」驚鴻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因為有人請我救她,而且與你們是一個時間,所以我才會正好出現在那裡,救了你們回來。」吳夫人並未隱瞞,不過也未全說,畢竟有關老闆之事,說多了可能會讓自己喪命,還會害了老闆。
「原來如此。」驚鴻點了點頭,「那不知道請你救絮雪之人是誰?我想他也許與我們相識。」
「不知道,對方沒有留下姓名,只是說讓我把人救出來留在樓中就行。」吳夫人有些嚴肅起來,不過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虛假。
「那他沒說什麼時候來接人。」冷香好奇的問。畢竟在她看來,絮雪除了自己這個親人,不可能還有什麼人願意冒這麼大的險來惹雪國的麻煩。
「沒有,他說只要絮雪姑娘的身體好了,自然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來不來接人,他並未說明。」在這點上,吳夫人還真是不清楚,畢竟當時老闆只說會來,何時會來並未說明白,也沒交替將人送去何處,所以她也正為這個而頭疼,還好現在有人陪她一起。
「那吳夫人就不怕我們將人帶走?」驚鴻試探道。
「帶走?」吳夫人重複了一句,便又笑了起來,「如果兩位覺得可以帶走,吳夫人我倒是不在意,只是希望兩位好好的考慮一下,現在還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安全的。」
「這……」驚鴻也是一愣,這位吳夫人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之人,身手不弱,而且隱藏與逃遁之法,猶比他們厲害,所以他一直覺得少惹為妙,可是現在絮雪這個樣子,外面又有國師手下之人四處搜查,加上突然出現的洛妃娘娘,事情似乎非要湊到一塊,如果這個吳夫人可以幫他們一下,似乎不是件壞事。
「當然!現在我們並不打算帶走。」冷香平靜中帶著素有的冰冷道。
「那位公子又怎麼說?要我派人去接嗎?」吳夫人本不想惹事,可是自聽那個送信之人形容過對方之後,就是一直很在意這個白衣袍的年青公子,至少,她想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對方是個人,而不像送信之人形容的那樣,是個神仙。
「不用!」驚泓斷然拒絕,「不是我們不相信吳夫人,只是對方現在就如吳夫人說的一樣,很難脫身,如果我們再派人去,說不好就將他的身份暴露了,現在畢竟時辰還沒到,我們決定還是再等一會兒,如果過了時辰還不見人,那麼我們再去請吳夫人幫忙。」
「既然公子這麼決定,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希望對方不會有事。」說著,吳夫人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小瓶,遞了過去,「這是治療內外傷最好的藥,如果你們相信我,就快給絮雪姑娘服下,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多謝!」冷香收下,便送吳夫人出了門。回過身時,見驚鴻正緊緊的盯著自己,她有些意外道,「看著我作什麼?」
「你覺得吳夫人背後是什麼人?」驚鴻的目光轉向了冷香手中的瓶子,「對方真的會像我們一樣在乎絮雪的生死嗎?」
「也許!」冷香並未多說,只是徑直走到床前,扶起絮雪將瓶子中的淡青色液體溺緩緩的灌下。
「你……」見到冷香此舉,驚鴻不由的一愣。
「沒事,我大概猜到讓吳夫人救絮雪之人是誰,所以不會有事的。」冷香剛絮雪放下,伸手輕輕的抹去絮雪嘴角的藥漬才起身回到驚鴻面前坐下。
「是誰?」驚鴻的好奇心並不太重,不過對這人人很是好奇,與絮雪有關,又與吳夫人有關,怎麼看,絮雪都不像一個會和青樓扯上關係的人。
「如果是誰,也許你也認識。」冷香略思了一下。
「你是說皇……」
冷香微微的點了點頭,畢竟她很清楚驚鴻對軒的忠心,所以她不擔心驚鴻會把軒的這層身份給透漏出去,不然她背著一身蒙蔽軍王的罪責那不是太冤枉了。
「那洛妃娘娘她……真是來自青……」驚鴻不用全說,冷香也知道下面之話為何,便接了下去,「詳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花塵她原本來自羅剎國的百花樓,而你的主子正好是那裡的老闆,聽花塵說,她是軒半路回去的,所以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不然你主子也不會進羅剎皇宮搶親,而絮雪她就是當時被困,由玉王子帶回雪國交給了尹世。」
「原來如此!」驚鴻這下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主子還有這樣的一面,或者說,這樣有情的一面,而不是一切從局勢,從權衡輕重來考慮,最後做出一些與自有利的決定。
「很難想像?」冷香冷冷一笑。
「不!我很高興,原來主子也有為自己而活的一面。」驚鴻說著,溢出滿面的笑意。
「可惜的是,他帶著別人為自己而活。」回想起花塵在宮中那幾次的傷心欲絕,冷香就有些憤憤不平。
「冷香……」驚鴻一時找不到什麼安慰的話語,只好沉默相示。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冷香自言自語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那樣。」與冷香相處了那麼久,驚鴻自然瞭解她,所以他很清楚此時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
「希望不……」話還未說完,冷香噌的站了起來,遞了個眼色給面前的驚鴻,快步一閃,已經站到門內側,只等對方敲門。
「姑娘!姑娘!」
「吳夫人!」聽到對方急促的聲音,冷香急忙將門打開,「出什麼事了?」
「你等的人已經進了樓……」
「真的?」冷香一急,已經快步向門外走去,可是未踏出三步,就被吳夫人一把拽住拖了回來,「等等!她的身後還有兩位公子,就是白天跟在他身旁之人。」
「什麼?」冷香一步,心涼了半截。
「不過姑娘不用擔心,吳夫人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走散,你們多加注意,片刻我便會送她前來。」說著,吳夫人顧不上冷香答應,就已經轉身離開,驚鴻上前將門交好,與冷香交換了個眼神,便在門口站好了位置,靜等對方到來的那一刻。
時間在這種時候,總是走的如此之慢,慢到你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感覺到自己的吐吸。
「兩位公子放心!上面的廂房乾淨舒適,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的朋友。」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吳夫人大聲的與什麼人說著話。
「真的?這我可得好好看看!畢竟我這位朋友不是一般之人,如是配不上他的房間可不行。」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樣啊!」吳夫的聲音大的嚇人,「也好!這個房間已經空了好久,本是為喜歡清靜的貴客準備的,這短時間一直空著,現在正好。」
「那最好!」
感覺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冷香快步來到床前,將絮雪抱起躍出了窗外,而驚鴻上前將被褥重新鋪好,將門栓打開,轉身端走了桌上的茶具,也躍出了窗門,並將窗戶掩好。
當吳夫人帶著三位貴客進入房間時,放眼看去,這只是一個沒有人住的房間,不過真如吳夫人說的那樣,乾淨舒適。
「兩位公子覺得這裡可以嗎?」吳夫人指了指四周,表現自然的來到床前,腳下微動,但無人注意到她做了什麼。
「不錯。」古二爺點了點頭,將懷中之人放到床上,親自為他蓋好被子。
「既然這樣!就請兩位去面前繼續喝酒聽曲!等下還會有這裡當家花魁的歌舞表演,雪國出名樂師的伴曲。」吳夫人不停的介紹道。
「哦!那可要聽聽,只是賈公子沒耳福了,要知道他的曲可謂比羅剎國的仙樂不差啊!」
「哦?」吳夫人露出驚訝之色,回望了床上之人一眼,「不妨!等下這位公子醒了,再請他略彈一曲,到時也好讓我飽飽耳福。」
「那吳夫人這裡可有好琴?」
「好琴?倒是有一架,只是已經極少有人彈湊,因為無人可以湊出聲音,有人說是琴壞了,有人說是彈湊者無與它相配之技藝,等下倒是可以請賈公子幫我試試。」
「好啊!賈公子一定有興趣。」
他們幾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房間,而關門之時,吳夫人說怕有人打擾了對方,所以將門上了鎖,一切就如事先安排好的那樣發生了,吳夫人表現的很是自然,而古二王爺與錦泓似乎也沒有一點懷疑,就那麼被吳夫人安排去了雅廳欣賞歌舞。
聽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驚鴻與冷香再次抱著絮雪回到房中,只是現在床上多了一人,一個男子打扮的女子,而且如絮雪一樣,昏迷不醒。
「原來是喝醉了!」冷香一放下絮雪,就查檢了一下那名「男子」,最後鬆了口氣,可是馬上又為難起來,「這個樣子,我們連句話都不能說!」
「放心!這應該是吳夫人設的局,她應該很快便會前來。」驚鴻說著,再次打量起這位與後宮那些娘妨完全不同的洛妃娘娘,漂亮是應該的,後宮裡哪個娘娘不漂亮,可問題是,在這位娘娘的身上總有一些特別的氣質,似乎有些出塵脫俗,很多時候,她總顯得與世事格格不入,也許就是因為這點,皇上才會如此的在意她吧!
「兩位!」果不出其然,不出片刻,吳夫人就開門走了進來。
「吳夫人有辦法讓他醒來?」冷香所在意的不就是這個麼,畢竟總不能相見不如不見吧!
「當然!我們身在青樓,如果連醒酒之藥都沒有,那還怎麼做生意啊!」說著,吳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湊到床上所睡之男子的鼻前移動了兩下,只見對方微微的皺了下鼻子,「咳咳咳!」
「花塵!」冷香不禁喚到。
「冷香!」驚鴻意欲阻止,可是為時以晚。
「我……」我慢慢的睜開雙眼,感覺著腦袋的沉重,伸手拍了兩下,舒服了一些,「我這是在哪裡?」
「花塵,是我!冷香!」冷香顧不上驚鴻的提醒,再次搖晃著面前之人。
「冷香?真的是你?」看清面前之人時,我才完全清醒過來,瞪大了的雙眼,開始充滿笑意。
「好了,現在她已經醒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招呼客人,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親自來,實在插不出身的話,我也會派人前來!」說著,吳夫人轉身走出門去。
「多謝吳夫人。」驚鴻將吳夫人送出了門。
「不用,不過你們最好長話短說,樓下的那位古凝國的二王爺似乎不是個好騙的人。」吳夫門鎖門之前,還不忘了補充一句。
「她是這裡的老鴇?」我看著驚鴻將對方送出門,有些好奇的問,記得剛才並不是她前來迎接我們的才是,怎麼現在是她將我送來,而且我這是怎麼啦?
「應該是。」驚鴻回答。
「我這是怎麼啦?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撫著床沿,想要從床上下來,這才發現在我的身旁還睡著一個女子,她正是絮雪,那個當初為了救我和軒被困羅剎國皇宮之人。
「你應該是喝醉了。」冷香回答著,將絮尋扶起放到了床內側,讓我下床。
「不可能啊!我明明只是喝了一杯茶。」我疑惑著,最後突然明白過來,「原來是她!」
「現在先別說這些,冷香你有什麼要說要問的,盡快!」驚鴻打斷道。
香點了點頭,「花塵,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一個人在這裡嗎?你是不是離開他了?是不是他不要你了?是不是……」
「打住!」我急忙伸掌阻止,「冷香,你這麼多的問題,別說回答了,連記我也記不住啊!」
「那你先說為什麼會在這裡吧?」冷香無奈的一笑,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其實她應該是很瞭解我的。
「來雪國玩啊!」
「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不過現在他們都不在我身邊。」對於他們倆,我不需要隱瞞什麼。
「那他呢?」
我自然知道冷香說的他是哪位,「他現在有事要辦,暫時不會在我的身邊。」
「所以你跟古二王爺在一起?」驚鴻的神色有些怪異,弄得跟軒似的。
「在一起?才怪!」我倒是不介意,如果是軒的話,也許還會偷著樂也說不定,不過現在我就只有抱怨的份了,「如果不是那個玉羅,我也不會被拉進皇宮,最後還是借了花花王爺之手才得以逃出宮來,不然我可能就得當雪國的駙馬了,到時可就不知道會死得多慘,可能連個全屍都沒有。」
「什麼?雪國的駙馬?」冷香一驚。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什麼該死的花燈會,早知道會弄成這樣,我就不去了,唉!算了!這個說來話長,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絮雪她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我把她害成這樣的。」說著,我回身看著床上的絮雪,「她怎麼樣了?還沒有醒?還要多長時間才會醒?」
「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醒。」冷香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你們怎麼會來救她?應該不會是軒安排的吧?」在我的印象中,冷香與絮雪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才對。
「不!是軍王查出我與絮雪原為親生姐妹,所以特地給了我時間,讓我們前來救她。」冷香毫無保留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也是!說你們倆是姐妹,都不需要什麼證據。」我輕聲嘀咕了一句,「一樣冷的跟冰塊似的。」
「什麼?」冷香並未聽清。
「沒什麼!我是問,現在你們打算怎麼離開這裡?剛才我們來此之時,見到外面到處是搜查之人,挨門逐戶的,看來想要離開不容易啊!」我端詳著床上那位冷若冰霜的美人,比起分手之時,她又瘦了許多,面色蒼白,完全失去了當初的冷艷之色。
唉!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之人,為情所困的可憐人,其實說到底,我與她何嘗不是一樣,為情所困,為情所失,而且還是為了同一個男人。
「這……如果可以出得了城,那麼就沒問題了。」驚鴻質疑著,希望道。
「問題是怎麼出城?」我再一次將問題給提了出來,因為只有看清問題的實質,才能更好的找到解決之法,結果我們三人相對無言。
「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正當我們相對無言,腦細胞在那裡原地打轉之時,樓下突然大聲嚷嚷起來,一聽便知是那個老鴇吳夫人的嗓門。
「我們是奉命搜查!只要是昏迷不醒的女子通通給我帶走!」陌生的男聲,氣勢不低,聽起來應該屬於軍人。
「可是……」
「你想阻攔我們執行公務?」
「當然不敢!」
「那就讓開!」
「可是……」
「來人,給我一間間的搜,後院也要,只要有昏迷,或者受傷的女子全都給我帶走!寧可錯抓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這是國師的命令!」
隨即樓下一片混亂之聲,有客人的嚷嚷,也有姑娘小姐的不甘聲,還有吳夫人從中圓場的油滑之音。
「這下糟了。」冷香轉身打開窗子一看,下面儘是人影,看來她再想抱著絮雪掛於窗可不行,想著,她的目光一冷,右手已然握緊劍柄。
「等等!」看了一眼床上潔色衣著的絮雪,我突然靈機一動,「那個花花王爺還在?」
「應該在!」驚鴻回答。
「那就有辦法了。」說著,我急忙吩咐驚鴻道,「驚鴻,你去隔壁的房間找些酒來!」
「是!娘娘!」驚鴻一閃,已經躍出窗去。
「來!幫我將她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我的。」我說著,已經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袍。
「你是想……」冷香抬起雙眼,猜測的看著我。
「別問了,快!」我催促道。
時遲,可是換套衣服能用多久,當驚鴻回來,別說是衣服,連面具我都已經給絮雪換好了,此時的絮雪顯然是位男子,是位姓賈名南生的男子,是跟古二王爺與錦泓公子一同前來飄香院的客人。
接過驚鴻手中的酒,硬是給絮雪灌了一些,盡力將她弄成一個醉酒昏迷的樣子,然後才擦了下額角的細汗,鬆了一口氣,將酒瓶放回驚鴻的手中,並回身拍了拍冷香的肩膀,「你們先去屋頂上呆會兒,這裡交給我好了。」
「你……」冷香很是不放心的盯著我,不願意上屋。
「你一個人?」驚鴻也似有些擔心。
「當然!要不,你們也一起呆著,到時就說你們我們四個換NP!」我突然隨即打趣道。
「嗯……劈?」冷香和驚鴻儘是不解的重複道,也許這並不算是重複,畢竟我很清楚,他們絕對不可能知道NP怎麼寫!
「算了!現在沒時間了,到時再給你們解釋!」說著,我強壓著心中的笑意,將他們倆往窗口推,「快上屋!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我們先上去!」冷香與驚鴻交換了個眼色,蹭蹭躍出了窗戶,憑他們倆的武功,加上沒有絮雪的累贅,自然不會被下方之人發現,而我將窗戶關好,回過頭來,觀察著屋中的一切,再看看自己的衣著,不行!這樣的自己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樓中女子,而且我的這張臉也不行。
這個簡單!
伸手利索的將自己外袍脫了扔到一旁的衣架上,來到梳妝台前買力的將自己易起容了,雖然沒有那些特別的工具,不過技高了,什麼都能用,也許我是有點自戀,但確實在一翻折騰之後,我完全變了個樣子,嫵媚動人,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怎麼看都不可能將自己與那個花塵聯繫在一起,不過只要是有心人,我想還是可以認出來的,畢竟現在的我還是一樣,一樣的不會綰頭髮,綰不好,所以我乾脆胡亂的用髮簪挑起一縷長髮一插。
欣賞完鏡中的自己後,我滿意的點了點頭,來到床前貼著絮雪側身躺下,帶著玩心,伸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頰,欣賞著先前的自己,「真是美艷不可方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