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皇宮中的建築比起古凝國的多了一份輕巧與華麗,少了一分莊嚴與氣勢,所以說,走在這個深宮中,有種輕鬆的感覺,加上身旁的玉羅公主,更是讓我嚴肅不起來。
「怎麼樣?不錯吧!比起尹國師的那個水上小竹筏強多了吧?」玉羅見我觀察著四周的樓台,得意的問。
「如果我說我更喜歡小竹筏呢?」看她得意的樣子,我便起了打趣之心。
「你……」玉羅嘟著嘴,面色不快的瞪了我一眼,隨後又狡黠的笑了起來,「你別以為把我惹火了我就會放你出宮,只要是我認定的,不論是人還是東西,我非到手不可,所以你就等著當駙馬吧!」
「好!不過,也許到時公主就不想娶我了。」我呵呵的笑著,一路向前走去,玉羅一個輕躍,已經追上了我,「不可能!」
「世事無肯定。」我感歎道。
「在我這裡,無肯定的也會變成有肯定。」玉羅的公主脾氣又拿了出來。
「那我們走著瞧!」我帶著淡淡的笑意,瞟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的癡意,嚇得我馬上收回了笑意,免得讓她越陷越深,從而把我自己給推向無法挽回的地步。
「走著瞧就走著瞧!」說著,她哼了一聲,拉著我向右邊的那個宮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介紹,「這裡是執行宮外之人的,所以你暫時就住在這裡,這裡最後的房間就是這個了!」
「凝雪居!」抬頭一看,門匾清晰的掛在上前。
「不錯,這裡一般都是招待別國的王族的,現在用來招待你,怎麼樣?我對你好吧?」不待我回敬兩句,她已經拉著我走進屋中。屋如其名,一切擺設皆以淡色為主,多處為白色,比如茶具,通體白色的茶殼上繪有淡金色的花紋,比如帷帳,白色通透。
「感覺不錯。」我說出了心中所想。
「喜歡就好,你的小丫環還沒來之前,我會先讓人來照顧著,等她來了,就讓我的人在外,她在內好了。」玉羅雖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公主殿下,不過這些地方倒是想的周到,不至於讓我在這個陌生的深宮之中,連口水都不知道去那裡取。
「嗯,多謝!」我次對她說了感謝。
「那……」結果我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讓玉羅羞澀起來,半紅著臉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我現在必需回去看看,剛才小玉那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請便!」
「有時間我再來找你。」說著,玉羅神色有些異樣的離開了,其實她這麼一走,反而讓我更是輕鬆,來到桌前給自己倒茶,結果茶殼是空的,額頭不由的冒出幾滴冷汗,無茶可喝,我只好轉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的花花草草,盆景之類,至少可以讓心情在自然氣息中變得舒暢。
「咚咚咚」正當我對著窗外的景色發呆時,突然身後的門被敲響了,不過敲門聲極溫柔,似乎是怕把門給敲疼了。
「請進!」我猜準是女孩子,男人絕對敲不出這種聲音,不過……如果是那個詩琴,可就說不定了!嘿嘿!一想起那個詩琴說話走路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小小的拿他取樂一下。
「公子,奴婢是來送茶水的。」背對著門口的我只覺得這個聲音我似乎在哪裡聽過,如此的耳熟,不由的轉過身來,不過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來人的長相時,還是不由的一驚,脫口而出,「是你?」
「公子您……」可是對方一臉的不解,不過與我的目光相交時,羞怯的低下頭去。
「我……」我一愣,才想起來自己現在不是自己,或者說自己是賈南生,而不是落花塵,於是一改面色,「不好意思!剛才錯將你看成一位分開多時的朋友了。」
「公子不用道歉,其實奴婢一個小小的丫環,哪有資格當公子的朋友。」她說著來到桌前,為我換上了一套新茶具,不過式樣不變。
「哪裡,水兒你絕對可以當我的朋友!」我接過她為我斟滿的茶杯,不自覺的感歎道。
「你……」結果她的手一顫,茶杯差點落地,還好我伸手接住了,不過她臉上的驚訝之色未退,「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糟了,這下又說露嘴了,唉!我怎麼就改不了這毛病呢!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死在這上面。
心中盤算著,我慢慢的端起杯子,輕輕的飲著,盡力讓自己顯是自然,「是誰讓你來的?」
「是……二殿下。」水兒一頓,過了半響才回答。
「所以啊!當然是二殿下告訴我你的名字的。」這下,我終於圓了過來,抬起頭綻開燦爛的笑容。
「哦,原來是這樣!」見她點頭相信,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真正的喝出了茶的香味,與昨晚在茶樓喝的是同一種茶,不過此時的更香更純。
「水兒!」見她站於一側不再出聲,完全不像從前的水兒,我不由的喚道。
「奴婢在!」水兒急忙應聲。
「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自稱為奴婢,你自稱為水兒就可以。」我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我……」她猶豫著,最後在我的鼓勵下點了點頭,「是,水兒知道了。」
「那就好。」說著,我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坐下陪我喝會茶,一個人喝茶很沒意思。」
「可是……」
「沒什麼可是,現在你是水兒,不是奴婢,所以不需要再遵守奴婢需要遵守的規矩,明白了嗎?」沒想到當初活潑可愛的水兒,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竟然變得如此拘束,看來這皇宮不管建築是不是讓人看起來輕鬆,給人的壓抑可都是一樣的。
「這……」水兒猶豫著,抬頭正視著我,眼中沒有了羞澀,但多了一份探究。
「我姓賈,與你們的尹國師一樣,是修仙之人,所以人世間的規矩於我都不算什麼,在我這裡,你可以做回原來的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坐就坐,想站就站。」說著,我給她倒了杯茶,「來!嘗嘗,味道不錯。」
「我……」水兒雖然猶豫,不過還是坐了下來接過杯子,低頭小小的喝了一口,抬頭一臉的笑意,「真好喝。」
「那就多喝點。」我也笑了,我與她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個百花樓中的生活。
兒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一個水靈靈的小女孩,特別是那雙大大的帶著靈動的眼睛,如一汪靈泉讓人不禁意就想去觸摸。
「聽說你很會做衣服?」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一片塵土,而且比起那個修仙的尹世,雖然過於的世俗,現在遇到水兒,我突然想起她的強項,但是又不好直接出口要求,所以只好打個擦邊球。
「是啊!」她滿面笑意的應道,「公子想要水兒做什麼樣的衣服?」
「我……」結果她這麼一問,倒是讓我開不了口。
見我一臉的尷尬,她彎著靈動的眼睛,甜甜的笑道,「沒關係,水兒最喜歡做衣服了,不過在這裡,水兒很少做衣服,畢竟做了也不知道做給誰穿,如果小姐還在,那該有多好啊!」
「小姐?」我自然知道她說的小姐是誰,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
「嗯,以前水兒跟隨的小姐,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漂亮,我總是可以給她做好多漂亮的衣服,可是現在水兒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小姐也不在那裡了,百花樓也永遠不存在了。」說著,說著,水兒就傷心起來,眼中晃動的淚珠清晰可見,我怕她哭起來一發不可收,於是急忙扯開了話題,「那麼如果我請水兒幫我做兩套袍子,可以嗎?」
「當然願意。」我的一問,瞬間將水兒提出了傷心之地,「不知道公子想要什麼樣子的?看公子的打扮應該不是雪國人,雖然說雪國的衣服與其實國的也很相似,不過還是有所區別的,不知道公子要做雪國式樣的呢?還是羅剎國的?」
「這……」她這一問倒是打亂了我的心緒,我頓了下,重組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才開口繼續,「可以做得讓人穿起來像世外的神仙一樣嗎?」
「應該可以吧!我想如果用……加銀色的……」水兒獨自思索著,最後突然正眼直視著我,好奇的問,「不過公子為什麼要穿得個神仙一樣啊?」
「因為我是修仙之人啊!」我笑著回答。現在我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理由了,可以拿來回答如此之多的問題,似乎修仙兩字就可以將自己排除在人世之外,人世中的一切,不論是繁文縟節,還是情愛紅塵,都因為這倆個字而與我無關。
水兒一放下拘束,我們就聊開了,有說有笑的喝著茶,時間在如此令人愉快的談笑風生中流逝著,直到水兒起身告辭。
「你不留在這裡嗎?」我記得玉羅說是讓人來照顧我的,應該就是她吧!可為什麼現在她要走?
「不!水兒還有個屋子要打掃呢!不過等下水兒會給公子送午餐過來。」
「哦!那你去忙吧!」既然她說有事,我也不好強留,只好任由她離開,不過我送她出門時,順著她去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個屋子的門匾上寫著「暮雨閣」。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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