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塵 卷六 異國遊歷 第二十二章 為愛所困
    軒真的跟著雪國國師尹世走了,就像他們所說的,去避劫,其實我很清楚,軒根本沒有什麼劫數,有劫數的人是文舜,而且這個劫已經應了,根本沒必要再去避什麼劫,至於軒跟他回去的目的,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猛的用力撓起頭來,一旁的綠綺見了,嚇的急忙上前阻止,「小姐,怎麼啦?是不是頭疼,不如現在我去準備水給小姐洗下頭髮吧!」

    「這……」突然被綠綺打斷了思緒,我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有了意識,「好啊!乾脆洗澡好了。」

    「可是這裡……」綠綺說著望了望門口,顯得有些不放心。

    「放心!到時將門和窗都關緊,再說這裡是他們少爺的房間,我想他們還沒那個膽量,隨便來此處張望。」說著,我已經向浴室走去,這裡的浴室當然比不上洛神宮的溫泉浴池,不過是個大一些的木桶,比起百花樓的要稍大一些。

    「那綠綺馬上去讓人準備熱水。」說著,綠綺便喚那幾個丫環忙碌去了,整個房間中只剩下我一個人獨自在那為情所困。

    軒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在他的心中,我是什麼?或者說是什麼人?女人?還是所愛的女人,最愛的女人?或者,唯一所愛的女人?

    也許最後一個答案是我最想聽到的,可是別說聽不到這樣的回答,就算聽到了那又怎麼樣?軒是古凝軒,是古凝帝,是有一個龐大後宮的皇帝,這點永遠不會改變。就算天荒地老,就算墜入六道輪迴,就算轉世還陽,就算我成了仙成了神,他也不可能放得下,這古凝的天下,為了這天下,他自然也放不下後宮中的那些可憐女子,因身份而住在宮中,為等待而活著女子。

    哼!

    我突然無奈的冷笑一聲,笑誰?卻不知道。

    後來綠綺準備好了熱水,服侍我沐浴更衣,感覺著身體四周的水波蕩漾,心中一樣起了漣漪。不過經常綺完全沒有覺察到我的心情低落,一邊為我擦背,一邊笑著問道,「小姐,今晚你真的要去看花燈嗎?」

    「當然,不是已經答應他們了嗎?」我收回思緒,一邊低頭用指尖玩著水,一邊回答。

    「可是少爺都不在……」

    「不在才好啊!如果他在,那我們還不得又爬窗又翻牆,而你那技術,唉!你那根本就談不上技術兩字。」說著,我顧作無法接受的感歎道。

    「我……都是綠綺手腳太笨,所以害小姐被發現,都是綠綺的錯,請小姐責罰綠綺。」說著,她就跪了下來,似乎準備接受最殘酷的懲罰一般,看著這樣的她,我只覺得好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快起來吧!我又沒說要罰你,再說你又不是冷香,怎麼可能會飛簷走壁呢!」

    「可是……」綠綺還是那麼跪著,只是抬起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著我。

    「起來!這是命令!」見她這個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宮中,剛將一切忘卻,現在又被她給喚了回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命令道。

    「是!」說到命令,綠綺自然是無一不從的。

    「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

    「可是這是規矩,規矩不可亂的。」綠綺小小的腦袋裡,盡裝著規矩。

    「嗯,嗯,你說的很對,規矩不可廢,無規矩不成方圓。不過現在我們在外面,就暫時先放下這煩人的規矩,回去再說,可以吧?」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很無奈,但也好笑,小小的年紀就知道規矩,而且做什麼事都將規矩放在前面,這樣的人生會是怎麼樣的呢?

    「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你改改這個規矩!」我心中如此想著,嘴上不自覺的嘀咕起來。

    「小姐你說什麼?」綠綺開始為我清洗頭髮,長長的頭髮將在另一個木盆中進行清洗,過程也是相當的麻煩,還好現在有人服侍著,不然我準得折騰個一天半天。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天晚上可有得玩了。」說著,我也學著軒的樣子,彎直敢嘴角,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一些小思心,比如給這個小綠綺找位公子,也讓她亂下規矩,而今晚上一定要好好的反擊一下那些琴棋書畫,讓他們也見識一下,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別用站在井底的目光來看人。

    如此想著,惆悵不自覺的撤出了我的心,心情一好,想什麼都是好的,比如詩:萬事皆風起,一朝雨落盡。

    聽著指尖的水滴落入桶中,叮咚一聲,濺起一個小顆粒,最後還是落下,蕩起層層漣漪。

    「小姐,發頭洗好了,綠綺為您擦乾吧!」

    「嗯。」

    待綠綺幫我把頭髮擦乾綰起,然後我才從桶中起身,擦乾身上的水跡,換上男式的內衫,然後是內袍,隨意的躺在窗前的臥榻上,綠綺則將門和窗子打開,命那幾個丫環進去打掃浴室。

    欣賞窗外的風戲落葉,畫出道道不規則的弧度,最後飄落而下,雖然落下是無疑的,不過其中的經過卻各不相同,就像軒宮中的眾位嬪妃,雖然不知道她們各自有過什麼樣的過程,最後結果還都是匯入了軒的後宮。

    而我呢?

    我真的決定了嗎?我真的可以放棄一切,放棄自己的原則,自己的追求,安心的守著一個並不埃塞俄比亞屬於我的男人嗎?

    從前的我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什麼樣的事都是自己處理,除非真的處理不了了,才想到去請人幫忙,而現在,我個想到的就是軒,任何時候都會想到軒。

    是不是我變得軟弱了?有了愛的人會變得軟弱嗎?還是愚蠢?

    這些問題其實從知道軒是皇帝的那一刻,便已經死死的纏住了我,我的心我的靈魂。

    「咚咚咚!」正當我想的出神,門口傳來木板的敲擊聲,轉過頭來一看,竟然是那兩個傢伙,此時的那位弟弟正衝我笑著,似乎很是友好,見我回望,道,「賈公子,時間不早,我們準備這就出門,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正等著你們呢!」我從臥榻上起身,準備踏出門去,正從浴室出來的綠綺急忙拿著外袍追了上來,「公子,快把外袍穿上,天色晚了,外面風寒。」

    任由她服侍著將外袍穿好,雖然此時的我是堂堂男子,不過舉手投足之間還是有著女子的柔和,但不扭捏,在更多的時間與那位弟弟相比,也許我更像個男人。

    「好了,現在可以出門了吧?」那位弟弟見我那不緊不慢的樣子,有些不心煩。

    「既然是來邀請的,最好要有點耐心。」我側臉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也沒給個正眼,伸手將外袍的領子扯了扯好,「綠綺,公子今晚帶你出去玩,如何?」

    「公子到哪裡,綠綺就到哪裡!」對於那兩位的臉色,我視而不見,而綠綺的回答更是讓他們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那麼出發吧!」頭也未回,我倒是個提步向前,打了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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