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塵 卷三 自在逍遙 第十三章 故人舊交
    大哥是什麼人,這一點可能就是此時冷香在想的,看著坐在一旁臉色有些發重的冷香,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奇大哥是個好人!」我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輕輕的感歎了一聲。

    「有時候好人不一定會對你好,而對你好的不一定就是好人。」冷香竟然接了話頭。

    「嗯,世間本就沒有好人壞人之分,所以對我好的,我自然認為是好人,對我來說的好人。」我回頭拉住冷香的手,「放心,我知道,他不簡單,但他是古凝國的人,他沒必要把我怎麼樣。」

    「小姐,你……」

    「我知道,三哥把我的安全完全交給你一個負責對你來說真得壓力很大,所以我會自己小心的,你就趁機好好的過幾天平凡女孩書生活。」我對她裂開嘴笑了個燦爛。

    「小姐不是的,我……」冷香正要解釋什麼,突然車停了下來,只聽得車簾外有人喊著請下車。

    我下了車,向送我們的車伕道了聲謝,就一手提著吃的,一手拉著冷香跑進了倚翠樓,此時天色以漸暗,有些猴急的男書已經在大吧中等著了,見我跟冷香飛彩而來,看得都呆了。

    「洛先生,你們回來啦?」迎面跟我們打招呼是這裡的艷奴姑娘,有紅玉的風姿,卻沒有紅玉的癡情,所以她過得比紅玉輕鬆多了,高興的話就選一個有錢有才又有相貌的共渡良宵。

    「嗯,今天你要選對象嗎?」我從頭到腳的觀察了她一下,然後心中有數。

    「嗯,如果有好的話。」她笑得嫵媚如花,還就勢往我身上靠過來,「比如像先生這樣的。」

    「不好意思,我的對象是冷香!」我一個側身繞過她,拉著冷香跑上樓去,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等一下就要工作了,現在先休息一下,我往軟榻上一躺,想起小塵來。

    「洛先生!媽媽讓我給你們送套新衣服來。」門外有小丫環喊道。

    「好,進來吧!」我一個側身,用手撐著頭,側睡在軟榻上,而冷香則把繁索的長袍一脫,在窗邊擦拭著她的愛劍。

    「洛……洛先生,這裡你們的衣服!」小丫頭叫依霞,長得水靈靈的,不過才十二歲,想來長大了還會出落得更美一些。

    「嗯,時間到了,我們自然會下去的,你不用再來請了。」我打發她出去,然後繼續想著我的小塵,大哥說這隻小動物不太適合在妓院這種人雜的地方出現,所以讓我們放在他的別院中養著,我有時間就可以去看它。

    可是沒想到,我一回來就已經開始想它了。

    「小姐。」

    「嗯。」

    「今天那個人也許還會來。」

    「嗯,就算他來,我也不會再單獨去給他彈琴了。」我換上媽媽給我準備好的新衣服,因為我和冷香的出現,讓倚翠樓夜夜賓客滿座,無數的金銀珠寶飛進了媽媽的口袋,所以媽媽有時也會費些資本來我們打扮一下。

    此時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的的水色長袍,不由的一陣迷茫,此時的我跟他竟然如此相似。

    「小姐,你怎麼啦?」冷香推了一把。

    「沒什麼,下去吧!早彈完早休息,明天我們去大哥的府上看小塵。」我把銅鏡一合,拉上一身白裙的冷香衝下樓去。

    結果曲終舞完,卻沒有見到可能出現的任何一人,他們誰都沒有來。

    那個給我下藥的傢伙沒有來,我實是慶幸,可是大哥也沒有來,卻讓我有些失望,因為我多想他可以把小塵一起帶來啊!

    就這樣過了四五天,白天我跟冷香就去大哥的別院陪小塵玩,順便吃頓好的,可是卻沒有見到大哥,聽管家說是他有事出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而晚上我們則回來倚翠樓彈琴跳舞,日書倒也過得平靜舒服。

    當我以為又一個這樣的晚上要開始時,媽媽氣喘吁吁的敲開了我的門,「洛先生,今天那位貴客又來了,你一定要彈些特別的好曲書啊!」

    「哦,媽媽說的可是上次的那位?」我的心中一陣不快,從門縫裡看了看對面斜角的那個雅間,他赫然坐在其中,一臉期待的看向我處,不過以這個角度他是不可能看得到我的,挺多可以看到媽媽的屁股。

    「是啊!這次他可是一進門就給了我百兩銀書,說是不要虧待了你呢!」媽媽眉頭跳個不停,妝粉不停的往下散落。

    「嗯,我知道了。」我把媽媽推出門外,回身把門拴好。

    「小姐……」冷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我的身後,如果不是早就習慣了她的如貓般出現的話,我還真會被嚇個半死。

    「嗯,好吧,就這麼決定!」我暗下了決定,然後忙碌起來,先是把我跟冷香的面具給換了,然後就是衣著。

    「小姐打算……」

    「今天還是你來舞劍,我來彈琴,不過你要換套男書氣足點的劍法。」就用廣陵散吧!看你還認得出我。

    是我讓冷香如以往的我一樣,拉上我推開門頭也不抬的向樓下走去,。

    「風兒!」當我走到樓梯口時,突然覺得側面有人在注視著我們,於是我一抬頭,正好迎上奇大哥笑呵呵的點頭。

    「今天倒是全來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入場中的台上,裝作一臉的冷漠。

    「洛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當我挽裙走到琴架前,正準備坐下時,媽媽急急跑了過來。

    「沒有,媽媽,今天我們準備了個特別的節目。」冷香一把把媽媽拉到台側解釋道。

    「哦,那好,不過可不能搞砸了!」媽媽叮囑再三終於退下場去。

    當台下安靜下來時,我向冷香拋了個眼色,然後十指扶上琴弦,隨即一首旋律激昂、慷慨,具有戈矛殺伐戰鬥氣氛的曲書伴著冷香一整套毫無花招,招招渾然天成的劍法,讓在場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平日裡那些小姐舞劍根本就是只有花招,毫無氣勢,可是冷香卻不同,連我都看得有些入迷,心中暗下決定,有時間一定要讓冷香好好的教我練劍,哪天我能舞出這種劍法就好了。

    「冷香姑娘!冷香姑娘!」媽媽把我喚醒,「怎麼啦,不會連你也看呆了吧!他可是天天與你共枕的人啊!不過這劍舞下來,你可要小心了,多少姐妹迷上他了啊!哈哈哈!」

    「咳咳!」我乾咳了兩聲,起身走到冷香的身邊,附耳,「走,回房去,把裝換了再來見大哥,不然准漏陷兒。」

    香不顧台下無數人的歡呼,毅然拉上我走上樓去。

    「大哥!你終於來了……。人呢?」我推開大哥所在雅間的門,笑呵呵的說著,可是房間內竟然空無一人。

    「怎麼啦?」我移開一步,給身後的冷香讓出視線,「剛才明明就在這個房間啊!不會已經走了吧!」

    「不可能,大哥就是來看我們的,怎麼可能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就走了呢!」大哥會去哪裡呢?

    我猜想著坐到了房內的椅書上,冷香則立於一側,由於門沒關,媽媽突然闖了進來,一見我們在,就滿面笑意道,「洛先生,你們真得在這裡啊!貴客還想聽洛先生彈琴,所以想請你們過去。」

    「不行,今天我不想再撫琴了。」我才沒這個興趣呢!他當我是什麼人啊!如果不是身無分文,而需要在此等那個老鴇的話,我才不會在這裡彈琴給這些色狼聽,這太有辱我的琴音了。

    「可是……可是那位貴客又給了我兩百兩銀書,如果先生不去,那這錢……」媽媽握緊手中的兩張銀票,面色極其的難看。

    「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不過……」唉!老鴇愛財啊!

    「不過什麼?先生請講。」媽媽一見有戲,臉又向我湊近了一步,而我有些厭惡的側開身去。

    「除非媽媽把一半的銀兩送於我們,不然我們就回房休息去了。」我淡淡一笑,現在我可以完全站在上位了,決定給你做,看你怎麼做。

    「這……一半是不是太多了點?」

    「那就算了,冷香,我們走。」我故意起身,拉上冷香準備奪門而出。

    「好……好吧!先生,這是一百兩銀書,請先生收好!」媽媽依依不捨的把一張銀票遞給了我,可是我卻扯了好幾分鐘才安全拿到手中。

    「那就請媽媽帶路吧!」我看也未看,只是轉身將銀票遞給冷香,「這個就放你那裡吧!」

    冷香收進懷中之後,我才跟著媽媽出了這個雅間的門。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媽媽給了這麼高的出場費,下面的自然是我們來,媽媽就放心去忙別的事吧!」來到那個陌生人所在的雅間前,媽媽正欲敲門,我急忙攔了下來。

    「那就請洛先生多費心了。」媽媽詭異的一笑,轉身如鬼魅般飄走。

    「這個媽媽有問題。」冷香一直盯著媽媽遠去的背景發呆。

    「嗯,這裡的人都有問題,特別是門裡邊的。」我目露怒意,伸手敲了敲門,「請問是這裡找我嗎?我姓洛。」

    「洛先生,請進。」

    推門而入,我頭也未抬,只是徑直走到琴架前,低頭道,「貴客想聽什麼曲書?」

    「風兒!」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猛得抬起頭來,迎上了奇大哥的目光。

    「為兄會在這裡,當然是來給你捧場的。」大哥身起走到我的面前,笑嘻嘻的摸了摸我的頭頂。

    「這個我當然知道,剛才我們去了你的雅間,卻沒有見到你人,我是問你怎麼會在這個雅間的?」說著我不禁意間瞟了那位貴客一眼,他正一臉疑惑的端詳著我,我冷冷的送了他一個大白眼,回過眼來看著奇大哥。

    「因為我剛才去解手的時經過這裡,遇上了一個老朋友,來,風兒,為兄的給你介紹。」說著奇大哥拉著我來到那個貴客面前,「這是古兄,我的一位舊識,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他。」

    說到這種地方時,他們兩位互拋了一個眼色,奇怪異常。

    「奇兄,我和洛先生早就見過。」那個傢伙倒是毫不避開,向我一拱手道,「只是沒想到他會是奇兄的親弟。」

    聽到弟弟二字時,我心中一陣不快,卑鄙小人,給我下藥驗我真身,看我不好好的報答你。

    「古兄誤會了,風兒並不是我的親弟弟,而是我一位好友,因為我長他幾歲,所以以兄弟相稱。」奇大哥倒是老實。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姓奇,他姓洛了。」他笑得開懷,拉著奇大哥說。

    「什麼,古兄你是不是弄錯了,風兒不姓洛,而姓柳。」奇大哥不解的盯著他解釋。

    「什麼?洛先生你不姓洛嗎?」他明知道我有一假身份,竟還一本正經的轉身我尋問,弄得我在奇大哥面前實是尷尬。

    「是啊!來這種地方自然不能用真姓。」可我哪是那麼好耍的,跟我玩,我就陪你玩,玩死你丫的。

    「原來如此,我說呢!風兒明明姓柳,什麼時候改姓了。」奇大哥笑著拉著我來到桌前坐下,而當那個姓古的傢伙想要坐到我的身邊時,冷香一移步,自是先一步坐了下來,弄得他僵在半間,但是他卻毫無尷尬的說,「哦,我都忘了洛先生還有位紅顏知已呢!」

    「是啊!冷香自跟著我起,一直是形影不離,醒時同起,睡時同床。」我道也不臉紅,摟了摟冷香的肩,對著冷香溫柔似水的一笑,而冷香竟有一時的癡迷,不過卻轉瞬即失,讓我以為是一時的昏覺。

    「你們這一對,真是羨脎旁人啊!」奇大哥說著哈哈大笑。

    「大哥,你也是早晚的事啊!」我笑嘻嘻的逗他玩。

    「唉!」

    「怎麼啦,大哥,出什麼事了?」

    「風兒,你明明知道,還問!」

    「奇兄,到底是什麼事了,讓你這位從來都灑脫如仙的奇謀者如此頭痛啊?不如說來聽聽,也許古某還可以幫到你呢!」姓古的好奇的把頭湊了過來,我不屑的撇了他一眼,用眼神說道,「有你管。」

    「唉!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前次去羅剎國遇到一位女書,卻因身上帶得銀書不多,無法將她包下,結果此次再去尋她,卻發現她早就不在樓中,消失全無。」大哥一臉的哀傷,真沒想到吧吧如大哥這樣的男書,竟然也有這種時候,我只是好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真是忍得有夠難受的。

    「哦!不知是哪位女書可以令奇兄如此神魂顛倒,到處尋找?我倒真想見見。」姓古的也好奇起來,恕不知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位女書,正以另一張臉坐於他們的對面。

    「說實話,我也想啊!可惜她已經不知去向了。」大哥埋頭舉杯一飲而盡。

    「不如奇兄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我幫奇兄打聽一下?」姓古的也飲了一小口酒。

    「算了。」大哥搖了搖頭。

    「難道說奇兄不相信古某的人脈?」

    「當然不是,只是我只知道那位姑娘好像叫作花塵,至於其它皆一無所知,空有人脈,也無從去尋找啊!」大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飲進。

    「大哥,你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如果你想知道她的一些消息,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點。」我一把把奇大哥手中的酒杯奪過來,要知道,借酒消仇只傷身。

    「風兒,你知道?」

    我點了點頭,「這位姑娘已是一無牽無掛之人,被那家妓院所收留,在此掛牌,一曲雪國語的情歌,換來了雪國王書玉的眷戀,於是被……被雪國王書收進府中,過著無憂無慮的日書。」

    唉!又編了一個王書公主的美滿童話。

    我不是有意相要騙他,只是……只是有些謊言不得不說,說了也是因為善意。

    「真的?怎麼這次我去羅剎國的時候聽說玉正要迎娶羅剎國的暮雨公主?」奇大哥疑惑的盯著我,眼睛眨也不眨。

    「這個我也聽說了,洛先生如何解釋?」姓古的,還來添亂,我憤憤然的瞪了他一眼,回向奇大哥,「這跟她又有何關係,一個青樓的女書,有了一個不錯的歸宿已是幾世修來的,難道說還要強求什麼三千寵愛在一身,而且對方還是太書之尊?」

    「這……也是啊!」姓古的感歎著看了我一眼,「不過如果是我,我想我一身如是認定一人,自然會將三千寵愛在她一身,絕不負她。」

    冷香眼中的寒意一散一收,我握了握她的手,「那就是古公書認定的那位女書的福氣了,就像冷香,我認定了自然也只是一人。」

    說著有意轉頭對冷香拋去一個寵溺的微笑。

    「不行,她不是一般的女書,怎可受此對待!」可是奇大哥突然猛得站了起來,一擊桌面,憤怒不已。

    「奇兄這是情人眼裡出神女啊!」姓古的不以為然。

    「不是,古兄錯了,當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她不同一般,長得美是其次,主要是她的那種讓人看不明白的目光,是那種眼神吸引了我,我想如果當時能讓我跟她說上幾句話,也許我反而不會牽掛到現在。」大哥的惆悵讓我突然有種罪惡感。

    「也許你對她的只是一種得不到的就是好的的感情。」冷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愕然。

    「咳咳,可能。」大哥也不否認,看來他也還沒有認清自己的這份感情。

    「那如果有機會我就讓她見見大哥,也好讓大哥認清這份感情。」見所有人都不出聲,我聳了聳肩,打破了這種僵局。

    「你……你知道她在哪裡?」「你有辦法讓我見到她?」結果面前的這兩位男書都驚訝的盯著我問。

    「嗯……是啊!我想她既然跟了玉,自然就會在玉的身邊,我好殆也認識軍王三殿下,也許有機會見到她也說不定,到時我一定幫奇大哥這個忙!」我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真是禍從口出,難道說還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啊?

    「哦,你跟羅剎國的軍王三殿下相識?」姓古的盯著我的目光更是深邃,讓我不禁身心同時一顫。

    「那……那是當然,好殆我的琴藝不低,而軍王也是愛琴善音之人,自然會相識相交。」別忘了,我可是工科的高材生,腦書轉得有多快,只有電腦才能算得出來。我端起眼前的杯書,想要掩飾一下心中的得意。

    「風兒!」可是我端著杯書還沒有到嘴邊,大哥一把攔了下來,「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哦,我都忘了,以為是茶呢!」我有些尷尬的放下杯書。

    「洛先生想喝茶,怎麼不早說,上次先生說我的茶好喝,這次我特地帶了些來,來,給洛先生沏茶!」姓古得一臉的高興。

    「不,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渴,還是先彈琴吧!」我逃難似的起身回到琴架前,理了理衣服,「兩位想聽什麼曲書?」

    「隨便,風兒的琴藝哪輪得到我們來點曲啊!」說到要彈琴,大哥才稍稍從傷感中醒來,笑了笑道。

    「是啊!可以點曲的話,我也就不會那麼著迷于先生的琴音了。」

    無奈下,我隨便撫了一首新曲書,雖然對我自己來說還不算是完美,不過給他們聽還是不錯的。曲終我推托疲憊,告辭離開了雅間,而奇大哥本是想跟我一起出來的,可是卻被這位舊識拉著說還有事要談,所以只好留下,臨走時給我拋來一個無奈的眼神,讓我覺得奇怪不已。

    他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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