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說話,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於是我們倆都各有心事的等著台上開場。
可是奇怪的是,舞台很早就佈置好了,卻遲遲的不見姑娘上台表演。
「出什麼事了?」看到絮雪在台上徘徊,我隨意的一聲輕歎。
「出事了嗎?」奇大哥這才清醒過來,我只覺好笑,嘴解忍不住小小的一彎,馬上說話掩示,「台上的那位姑娘就是絮雪,看她那個樣子,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不然都這個時候了,姑娘們應該早就上台表演了。」
「對啊!」大哥站起來,向樓下往去。只是看了半天,卻只見他搖了搖頭,「看來今天百花齊放看不到了。」
「為什麼?」我驚訝於他怎麼可能這麼遠都聽得到絮雪他們的對話。
「因為彈琴的主樂師剛才摔倒弄傷了手,今天撫不了琴,所以姑娘們也沒法唱哥和跳舞,一個個都不願意上台,絮雪姑娘應該就是在為此擔心。」大哥說著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大口。
「哦,可是大哥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我什麼都沒有聽見啊!」自從那天後,我的聽覺靈敏了不知多少,可是我還是聽不見相隔如此之遠的台上眾人的輕聲細語。
「不瞞風兒你說,我會讀唇,所以我所知道的,都是剛才讀了台下一些人的唇語所知。不知道風兒是不是會覺得我這人很怪,很多人知道了我的這個能力之後,都覺得我怪,不願接近我。」大哥坦然的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不覺得怪,因為我早就聽說過有人有這種能力,其實這種能力是很有用的,不是隨便可以學會的。」少見多怪的,美國電影中的那些FBI哪個不會啊!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可能為這覺得怪呢!
「那就好,我今天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了,不!是兄弟,哈哈哈。」大哥高興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也笑著點頭,可是心中卻在想,怎麼可能是兄弟?應該是兄妹才對!不過現在可不能告訴他,不然他應該覺得我怪了才對。
「各位客人,不知道誰會彈琴,今晚我們這裡的琴師傷了手,撫不了琴了,如果客人中有人會彈琴,請幫個忙好嗎?」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絮雪的大聲尋問。
台下先是一陣議論,也有幾位上台說是會撫琴,可是一試身手之後,絮雪只是搖頭說「謝謝!不用了!」
折騰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找到一個真正能撫琴的。
看似這個百花節就要意外終止時,我還是忍不住站起了身。
「風兒,你這是……」奇大哥疑惑的看著我,也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我也學過琴,也許會有用的。」我對奇大哥笑了笑,轉身出了雅閣,走下樓去。
此時台下亂成一片,吵雜之聲四起。
「絮雪姑娘,可否讓在下一試?」我走上台,來到絮雪的面前,自諫。
「公子會琴?」絮雪仔細的端詳了我一翻,有些不以為然的問。
「不錯,學了已一月有餘。」可是當我如此回答後,不但是絮雪皓齒盡露,連四周在坐的聽到之後,都大笑著說,「小毛孩子,你長得是很不錯,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個琴有多難彈啊!一個多月連皮毛都還學不全呢!想撫琴,真是笑話。」
「是啊!你知道我練了多久了,五年多了,可是還是一樣不成,要知道這花神樓的樂師可是御樂之人,你這個孩子想來代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無聊不如穿上女裝,也許還能迷倒不少男子呢!」
「哼!彈琴要得是天賦,沒有天賦練一輩子也是枉然,不知道是否可讓在下一試。」我冷冷一笑,對於自己的琴藝,我當然有自信。
「這……」絮雪以然被上台一試的人給嚇怕了,一時有點猶豫不決。
「那就讓他試試吧!他說得很對,就算不行,試一下也沒什麼。」那個受了傷的主樂師走了過來,眼中有著些許的讚許之意,想是我所說的很合他意。
「那好吧!你就隨便彈一段吧!」絮雪毫不期待的指了指琴架。
「好。」我十分灑脫的一甩袍角,就勢坐下,把紙扇折好放於一旁,十指平放於琴弦之上,不過並沒有急著彈奏,而是抬眼橫掃了一遍台下的觀眾,然後又抬頭對雅間中的奇大哥笑了笑。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撥彈琴弦,心中泛起周郎群英會上,酒後舞劍狂吟之景,於是一麴酒狂自然而然的隨指尖靈敏的挑勾而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一彈原本應該只是一段,可是聽者入迷,彈者隨興,直到曲終音斷弦靜。
「好!好琴藝!」第一個喝彩的是那個受了傷的老樂師。隨即台下驚言四起,掌聲不斷。
「多謝!」我微微躬身而起,然後折扇走到絮雪的面前,「不知道在下的琴藝可達小姐的要求?」
「公子絕技,是小女子有眼不識真人,那今晚可否請公子幫忙。」絮雪有些尷尬,可是我現在是她最大的救星,再難堪,她也非請我幫忙不可。
「可以。我今晚也是來觀百花爭艷的,自然不希望就此終止。」我淡然而笑,我自是知道現在這張臉加這種笑,會迷死多少人。
「公子說錯了,應該是百花齊放才對。」絮雪微笑道。
「哼!百花齊放之時,自然也是爭艷之日。其實相互爭艷也不是壞事,相比較才會有好壞有高低,也才會有進步。」我撫了撫袖子,接過主樂師
遞過來的一疊今晚需彈的琴普,細細的看了會兒,都不是太難的,所以一臉輕鬆的觀察著台下的那些客人。結果發現,能看得上眼的鳳毛麟角,沒有雪國人,沒有王族中人,還不如上次我投花會時的場景。
不過想來身份不一般的客人應該都是在樓上的雅間裡,於是我的目光一一掃過樓上的那幾個雅間,此時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因為第一個雅間中坐著的就是大哥,也就是金羅小王爺,看來他必是為紅玉來捧場的,第二個中人一看便知是一個奸商,尖嘴猴腮,豆大的眼睛轉得賊快,不停在掃示著樓下的客人,看來是來找商機的而不是找女人。第三個中就是奇大哥,他當然正在看著我,於是我對他動了動嘴說,「我的琴藝不錯吧!至少今晚奇大哥你不用擔心百花齊放會就此終止。」
奇大哥對我翹了翹大母指,我微微點頭。
第四個雅間裡站著的人,把我嚇了一跳,他那冰冷的目光,還有那習慣性彎起的嘴角,讓我的心狂跳起來,還好現在不在彈琴,不然一定會改了原曲,彈出十面埋伏的節奏來。
本來他是在看小王爺之處,可是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於是突然轉而向我,一時之間,四目相交,我一驚的現時,他也一鎮,我本來馬上收回目光,可是他的目光就像有磁性一樣,我就是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於是裝作自然的裂了裂嘴,算是打招呼。
而他的目光再沒從我的身上移走。
他不會是認出我來了吧!不!不可能,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連三哥都無法分辨出我的易容,他這個幾月不見的人,怎麼可能認得出來,再說他連我學會了易容都不可能知道。
這麼想著,我終於放鬆了下來,心於是也靜了下來。
第一位小姐是叫什麼顏夕,長得也就平平之姿,在我的琴聲中扭了幾個腰,就算是跳舞了,只換來台下的幾聲倒喝。不過我認為,跟那個時空的芙蓉姐菊花妹比起來,雖然差了點,不過還是有成名的可能的。
第二位小姐叫什麼長怎樣,我都沒注意,只是一個勁的偷看著樓上的他,而他似乎進入了沉思,雙眼空洞,不像在看什麼事物。
第三位小姐是上次跟我一起投花的鳳如,一曲辣舞,舞得台下之人差點衝上台,當然她所吸引的也只是些凡夫俗子,有氣質的,有地位的都不為所動,靜坐著看笑話。
第四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風吹即倒楊柳身,不過也引起不少愛花人士的憐惜。
第五位是西雲,她似乎並不想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所以只是上台寫了幾字,便懶懶的下台去了,不過走時,卻向我望了一眼,眼中有感謝之意,想來是我自彈的那段普庵咒讓她心生歡喜。
而我只是對她微微一笑,跟她沒什麼接觸,加上她那冷淡的如絮雪的性格,我自是有一著人以群分的觀念,對她不會有什麼好感。
後面幾位我從未見過,所以就按著普子上所寫的隨便彈著,不過一旁的主樂師卻一直凝立在側,對我很是讚許的點著頭。
「公子的琴藝以達顛峰,不知道是師承何處?」趁中間小歇的時候,那個老頭湊近我問。
「我兄長只是告訴我琴上的一些音應該怎麼彈,及一些撮猱手法,其餘都是在下自己所練。」我如實以告。
「那公子實是琴仙轉世啊!」他感歎著握住了我的手,就像我們那個時空的老百姓見了主席一樣,我真想說一句,「主席辛苦了」。
「哪裡,哪裡。」說這兩個字真是拐扭,我還是習慣於說謝謝,可是在這個時空,跟這種老頭,還是迂一點的好,免得惹來無聊的教育。
不過也沒說幾句,我又不得不開始撫琴,不過一直讓我彈這些庸俗的曲子,我都快要受不了了。
還好,終於到了最後的壓軸大戲。下一個上台的是紅玉,只見她一身紅焰,群帶飄飄,應是上台跳舞。不過她一上台,便走到我處,俯身低頭,「公子,剛才我已經聽得公子的琴音,不過只有公子自彈的那兩首才是天簌,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公子為我新作一曲,我不想再用那些陳曲爛調了。」
「不知道姑娘要跳怎樣的舞?」我笑臉相迎,欣賞我的曲子就是我的曲迷,既然是我的曲迷現在有求於我,我當然是義不容辭了。
「我跳得是火鳳之舞,也是雙鳥互約並翅齊飛之意。」她小聲解釋著,期間還看了看雅間中的金羅小王爺。其實光是看她現在的舉動,我就能猜得出來,這舞她是為一個人跳得,希望對方能看懂,不過就算是看懂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倆注定是不可能的。
有人說有愛就有可能,可是我看我的這個大哥對她的愛是有限的。
「好,我知道了,姑娘就只管跳舞好了,曲子我現作,一定讓姑娘滿意。」唉!可憐的女人,我不禁生出一絲憐惜之意。
「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為我所說的也現作一詞,替我唱來?」她的問題還真多。不過我想她是擔心對方對舞無什瞭解,會看不懂,所以才會有如此打算。
我點頭,因為我有現成的。而且以現在我那男聲,唱起來一定不賴。
「謝謝!」她高興的步入台中央,向眾客人,特別是雅間中的大哥,微微的彎了彎身子。
此時我的琴音以慢慢的撫起。
一曲相傳取材於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愛情姑娘的古琴曲《鳳求凰》正合她的舞意。
而且此曲還有詞二首,看著她在台中起舞,我一邊撫琴,一邊高歌而起。
其一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其二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第一首寫得是司馬相如對卓文君那無限的傾慕和熱烈的追求之意。
第二首寫得就比較大膽熾烈,說是暗約文君半夜私下幽會,並一起私奔。
我越唱越覺得這詞曲正合紅玉的心意,不過問題是,她是卓文君,她期望有這樣的一個司馬相如,可是我大哥是不是呢?我覺得不是,可是紅玉似乎並不這麼覺得。
所以我才說她可憐。
曲終舞盡,紅玉跳得額頭汗水淋淋,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自覺的只顧著抬頭望向雅間,而那裡竟然已經沒有了人影,大哥竟然就這麼走了,什麼也不說一聲的走了。
紅玉呆滯的轉身,看著我淚如雨下,我十分的可憐她,於是起身走上前去,輕輕的伸手為她撫去雙頰的熱淚,「他也許不是你的凰,想開點吧!」
「可是……」她想反駁,卻以無力。
「天下何處無芳草……」我剛想勸慰,突然想起在網上曾看到的一段詞,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歎無限:「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謝謝!」聽著我的所念的詞,她的淚慢慢的止住了,說了聲就下台去了,她的背景是如此的落默。
讓我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唉!」
誰知我無意間一抬頭,正好和軒的目光撞上,他此時正用一種懷疑的眼神觀察著我,嚇得我急忙收回了目光,坐到琴架前,低頭亂翻琴普,準備下一曲。
不過下一曲很是單一,所以無什可看,但又不敢隨便抬頭。
折磨啊!我低著頭無聊的數著那幾根一目瞭然的琴弦。
可是下一位的上台者把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是絮雪,原來在這個花神樓中,她的地位比紅玉還高,不過想來也對,誰讓她是軒的女人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突然一緊,十分難受,不過轉瞬即失,我也沒有多想,只當是生理上的一些問題,既然好了也就沒事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來麻煩我,可能是一開始出言不遜過,所以只好認了,聽著那早就準備好的單一的曲子,隨便舞了一段劍,不過她舞得每一招我都看得很清楚,不像上次三哥舞劍時,我看得眼花瞭亂。
正因為看清了,我才更覺奇怪,她的劍根本不是在舞,也不適合於舞來欣賞,她的劍招是拿來經比試和對敵,或者說殺人的,每一招都沒有花腔,所以在於台下的客人來看,並不好看,不過從她的臉色來看,她根本不在乎,就像西雲一樣。只是來走個過場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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