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太監把我送到朝陽宮的門口就走了,而我一心只想著裡面會是一翻怎樣的景象,所以竟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問,只是說了聲謝謝。
不過有一個我在路上就問了,那就是我手中的兩卷東西應該放在什麼地方,他說是書房,結果我在整個朝陽宮的瞎逛了個把時辰才找到所謂的書房,原來這裡的書房不叫書房,叫淨思。
雖然很有意境,可是卻害得我白白浪費了多少時間,明明一開始我就走到了淨思門前的說。
不過這個書房可不比我們現在人家的書房,大得離普,到處都放著書與畫,還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這種地方讀者,絕對是種享受。
我走到書桌前,剛想把手中的那兩卷東西放到上面,就發現上面正展開著一副畫,畫中之人真美啊!好像還有點眼熟,不過俗話說的好,美人都眼熟。
放下東西,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很是疲倦,胸口也有點隱隱作痛起來,想是現在雙臂用力太多,所以我四尋找起來,想找個舒服一點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結果發現兩個可選之處,一張舒適的床,還有一個小息的睡榻。
床這種地方不是隨便可以亂睡的,還是睡榻吧!
鑒於上次在花神樓被軒那個傢伙佔了不少的便宜,所以我決定以後都不隨便上別人的床。
體力似乎已經有些透支,一倒下我就馬上進入了睡眠狀態,但又不是很深層的,似那咱假睡,迷迷糊糊的,可以感覺到身邊的一切,卻又不是很清楚。
正當我慢慢睡沉之時,突然有個身影走到了我的身後,然後把手伸向了我的臉。似乎在我的臉上撕下了什麼,接下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會吧!」看著正合衣躺在床上的自己,我尖叫出聲。我夢遊了嗎?以前在宿舍最多也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被子掀了,還從沒有從原來睡的地方,爬到別人的床上。
「你醒了?」房中傳來一個男聲,很耳熟。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三兩步下了床,走出屏峰,來到書桌前,驚訝的看著坐著欣賞畫卷的他。他在這裡不奇怪,可是今天他還在這裡就太奇怪了。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吧?」他淡定的捲起畫卷,放到一邊,才抬頭面對著我。
「你認出我了?」我茫然的伸手去摸臉,明明易了容的。
「別摸了,昨天晚上就已經被你自己抓破了,所以我乾脆把它撕下來了,免得頂著一張破臉嚇到人。」他說著對我笑了笑。
「哦!」反正也沒有知道我是誰,哪張臉都行。
「你究盡為什麼會在這裡?」原來他只是對於我這個莫明出現在他書房的人感興趣,我還以為他見到新朋友很高興呢!
「當然是來給你送禮的,不過……掉隊了,迷路了,後來就在這裡睡著了。」其實說起來還挺簡單的,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怎麼會輪到你來充當丫環的,明明我已經跟金羅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好好的照顧你,而且……你的傷……」他說著目光移到了我的胸口。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被一個男人這麼盯著胸口,就算他眼中沒有任何,我還是一樣的有點尷尬,急忙轉過身。
「真的沒事了?好像才五天吧!」他見我閃躲,知趣的收回了眼神。
「反正不去動它就不疼了。」我說著四周尋找起東西來。
「原來這樣你就認為它已經好了。」他輕輕的感歎了一聲,「你在找什麼呢?」
「有沒有茶或者水啊!我總得漱漱口,洗下臉吧!」我不顧他一臉好笑的站著看我,顧自到處去找。
「你先進屏峰內,我讓人準備。」他指著床那邊,說道。
「為……」本想問為什麼,可是轉念一想,我當然得藏起來,如果被人發現太子大婚的當晚竟然跟一個不明女子在書房中呆了一個晚上,到時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咬死我,首當其充的應該就是金羅他妹妹。
後果自然是不堪想像的,於是我乖乖的飛速躲進了屏峰。
「來人!」只聽得他吩咐進來之人準備一些東西。比如可以想像到的,有水和毛巾之類,還有一些早餐,可是還有一些東西卻不知有什麼用,比如還有一套小太監的衣服,和一些藥材,名字也就是某某人參某某靈芝之類。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其實一見那些宮女出去,我就已經向外跨出了步子。
「快梳洗一下,吃點東西,等會兒我帶你出宮去。」
我隨便漱了漱口,往臉上潑了些水,用乾毛巾擦拭了一下,然後準備梳頭,可是這麼長的頭髮,以前在學校裡,我也就是用夾子一夾,或者用牛皮筋扎個馬尾,現在什麼工具也沒有,我可就完全沒折了。
正當我握著一頭烏黑長髮發呆時,太子突然走到了我的背後,「怎麼啦?應該不會是連頭髮都不會梳吧!」
「不梳起來也挺好的。」我最討厭讓我承認自己的無能。
「不行,宮中不允許……」
「我知道,又是規矩。」
「你知道的還不少。」他尷尬一笑,看來在誰的眼中,這些規矩都不太受歡迎。
「皇宮哪是一個地方,根本就是一套規矩。」我輕聲的抱怨道。
「說得很對。」他說著拿過我手中的梳子,竟給我梳起頭發來。
「你也會梳頭?」我驚訝,電視中看到的那些個王孫貴胄可都是些連衣服也不會穿的傢伙。
「不可以嗎?」他輕輕的梳著我的長髮,然後把它們掰成便子。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今天你怎麼會在這裡的?」突然想起來剛才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我。
「還不是因為你,昨晚我來書房看見你一個人在小榻上睡著,而且臉上的易容已經破了,如果讓人發現的話,不大叫見鬼才怪。」
「那麼說昨天一整晚,你都在這裡?」我猛的轉過頭,盯著他。
「是啊!有問題嗎?」他倒是坦然,掰到便尾時用線紮好。
「有,當然有,昨天不是你跟小郡主的大婚嗎?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跑到書房來,把小郡主一個人丟在新房啊!」我忍不住跳起來大叫。
「這……你是不明白的。」他轉過頭,臉色已經變暗淡了許多。
「我明白,不就是娶了一個不喜歡的女孩子嘛!既然你不喜歡你就不要娶,既然你已經娶了人家,就得對人家負責,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初嫁人婦,卻在第一晚就獨守空房,會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嗎?你們男人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唉!可憐的女人,可憐的小郡。」我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大大聲的指責了一番,要說起來,我跟這個小郡主從未見過,我醒時她以嫁,更談不上什麼感情,思索片刻之後,我只能把自己如此奮慨歸咎於自己也是女人這個大類的一員。
「有時候不是我想不娶就不娶的。」他寞然的向桌邊走去。
「出生是沒得選擇的,可是出生後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只是你自己先放棄了。」可是我認定的就是如此,無論他表現得多麼的無奈。
「你不是失憶了,怎麼還知道這些?」他突然回頭瞪著我,眼神閃過一絲懷疑。
「失憶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又不是變成了傻子。這些常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多怪自己一時奮青,以後一定要小心,這些只是古人,也不是傻子。
「嗯,你先吃點東西,我要和太子妃一起去母后那請安,過會兒就回來帶你出宮。」他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從背影上看,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哦了一聲,我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本來昨晚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如果不是太累佔據了主導地位,我哪還能睡得著。現在有得吃,還是那麼美味的點心,我差點連喘氣的時間都充共了。
「咳咳咳!噎死了!」我只敢大口大口的喝水,卻不敢輕拍胸口,畢竟那裡還有一個傷口。
「什麼人?」我背對著門口坐著,門外突然響起了責問之聲。
完了,完了,完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的存在,不然太子解釋不清,我也百口莫辯啊!
到時宮內肯定會大傳特傳,說什麼,太子另有相好,金屋藏嬌在書房中,大婚當夜仍不捨相好,丟下太子妃獨守空房,私會相好,於書房中過夜。
越想我越寒,臉上佈滿黑線。
「什麼人?快出個聲?再不出聲,我就進來搜了。」門外之人更是大聲。
可我哪還敢出聲啊!出聲又能說些什麼,總不能說我是太子的朋友,不行,在這種年代,沒有女性朋友之說。
不行,我得藏起來。想到就做,我四處尋找可以躲藏之處,可是一目瞭然的書房,連書桌都是四腳空腹的。
「床!」靈機一閃,我把手中的半塊糕點扔進盤子,拍了拍手上所沾的小顆粒,一溜煙跑進了屏峰,把身上的外袍一脫,扔到了地上,然後一咕嚕鑽進了被子。
「嘎」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人呢?快出來!再不出來,到時讓咱家找出來,定叫你脫層皮。」
真是拜託,我光聽他說話,就已經脫了層皮了,因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來你在這!」書房很大,可是無所遮攔,他很快就發現了我這個唯一的藏身之處。
「給我出來!」他叉腰走了進來。
「出來?可以啊!不過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竟然敢對我這麼大呼小叫的?」心中慌得要死,可是臉上卻一點都不敢表露,只是擺出一副冷冷的主子樣,喝道。
「你……你什麼人?」他竟然真的被我給唬住了。
「你知道這裡什麼地方吧!」見他被唬住了,我的心也放了下來,自然腦子轉著也靈光,說起話來少了份心虛,多了份得意。
「當然知道,是太子殿下的書房。」
「知道就好!」我冷冷一彎嘴角,「那麼昨晚殿下在這裡過得夜,你應該也知道吧?」
「知……知道。」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進我的陷進,我在被子中有意解開了幾個扣子,故意把衣服弄得不整。
「那你知道瀟雨為什麼不去陪太子妃,而來書房嗎?」我有意掀開被子,庸懶的從床上爬下去。
「知……知道了。」他急忙上前的扶我,幫我扣著我的扣子,當然我是很厭惡讓一個男人(雖然他已經不能算是個男人了,可是從表面上看,畢竟跟男人一樣,)幫我穿衣服,但是現在這種時候,我只能強壓著自己的厭惡,雙臂微微的打開,任他扣好所有的扣子,整好中衣,然後再從地上撿起我的外袍,上前來幫我穿好。
「不錯。」當他幫我把衣服都穿好,靜立於一旁時,我拍了拍雙袖,顧作打量道,「不錯,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這麼會服適人,有機會我跟太子說說,讓他把你調來這裡聽差。」
「我是新來的管朝陽殿外院的小張子,多謝小姐的美意。」他一臉討好的衝我笑著。
「嗯,現在你去外面替我看著了點,最好不要讓別人進來,太子等一會兒就會來帶我出宮,到時我會替你在太子面前多美言幾句。」我打了個哈欠,甩了甩手,讓他出去。
「是!奴材告退。」剛才的咱家,現在的奴材,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古代人除了幾個當權的,還有個把經商的腦袋靈一點之外,其它人確實都是些傻子。
「對了……」他剛到門口,我又慢慢悠悠的飄出兩字。
「是,奴材在。」他又卑躬屈膝的小跑了回來。
「你應該清楚,今天早上你在太子的書房裡什麼人也沒見到,如果宮中傳出什麼,到時太子可會很生氣。」我略帶威脅的吩咐道。
「這個奴材知道,姑娘放心。」他彎著腰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不過並沒有走遠,應該是在替我看門吧!
想想我真是有些對不起太子殿下,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這樣就把他給出賣了,不過對他這種公眾人物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從小身邊美女無數,這點點意外,應該不會讓他報復我才對,再說會發生這種事,完全是因為我來給他送禮之過,所以錯在他,在他要大婚姻,所以我才送禮,才迷路,才進了書房,才遇到了剛才那個太監,才會有意無意的讓他如此那樣,那樣如此的認為,其實我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