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回事?」而獨剩我一個人在迴廊裡摸不著頭腦。
「怎麼啦?這樣就被迷的神魂顛倒了?」軒突然出現的門邊,臉色十分的不快。
「是又怎麼樣?人家小王爺不會逼我接客,不像某些人,哼!」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向樓下走去。
「你要去哪裡?」他在身後跟了上來。
「我去哪裡不用你管!」還好現在我的腳好了,所以不用再委曲求全。不到一分鐘,我已經走到了大堂之中,無數雙眼睛在我的身上遊走,讓我覺得十分的不快,所以直想衝門而去。
「攔住她,不要讓她出去。」他突然下令,在我的面前馬上多出兩個魁梧的男人,把雙臂打開,就完全擋去了我的前路。
「讓開!」我冷冷的帶著怒氣命令道。可是他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似聽不到我的話一樣。
「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我說著抬腳就向其中一位的下陰踢去,隨即只見他慘叫著在那亂跳。而我趁機就想走出門去。可是背後突然一緊,回頭就看到軒的五指正死死扣著我的右肩。
「放開!」我大叫。
「你現在是花神樓的姑娘,怎麼可能讓你輕易的就逃出去。」軒的臉色鐵青,就像利鬼一樣,這真的是他嗎?難道說從一開始我就看錯他了,他幫我並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對我有所企圖,比如讓我接客,好大大的賺上一筆。
「你!我什麼時候賣身給你了?」我反手一個巴掌就毫不留情的向他臉上揮去。
「你忘了那八百兩銀子了!」他那用來扣我的五指突然一提,抓住我的手腕,然後捲到背後,疼得我彎下腰去。
「那關我什麼事,不是你自己願意買的嗎?」我想掙扎,可是越掙扎手越疼。
「厲老闆小心啊!這麼好的姑娘,傷了就可惜了!」旁邊勸說聲不斷。
我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一群色狼。」
「各位放心,八天後花塵姑娘開投花會,到時請各位捧場。」軒那得意的聲音,當眾宣佈道。
「是啊!是啊!到時價高者得,本小姐還是處子之身,希望大家不要失去這大好機會。」我好恨,怎麼就會相信他是個好人,不過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就不信自己真的會流落到賣笑的地步,如果真是那樣,我一定毫不猶豫的一頭撞死算了,反正這個身體本來就應該死了,也許我靈魂還能回到原來的時空也說不定,如此一想,我的怒氣反而消去了一大半,轉怒為笑的對四周嫖客吆喝道。
「跟我回去。」我一笑,軒反而再也笑不出來,怒著把我提著就走,直上樓上他的房間。
「你給我好好的呆著,別想辦法逃走。」他把我放到床上,威脅道。
「逃走?走哪裡去,你難道忘了我已經失憶了,哪裡也不認識,誰也不記得。」我想這種時候自己應該流幾滴淚才對,可是此時的自己竟然莫明的堅強,不單流不出淚來,而且說話異常的平靜。
「你……」他一愣,一時有點走神,也不似先前的那般凶神惡煞。
「你可以出去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我躺下,背對著他。
「……」他頓了一下,可是沒說什麼。
「對了,忘了告訴你,暮雨公主是自盡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這種時候,腦子裡竟然會想到這個,還好心的告訴他。
「嗯,我知道。」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你知道?」我倒是有些意外。
「我去打聽了一下。」他似乎坐下了,只是不知道是坐在桌子前,還是小榻上。
「打聽?去哪打聽?這種事除了皇宮,還有……」我猛的坐了起來,不小心動了左臂,疼的我一時抱著左臂說不上話來。
「你怎麼啦?」他衝過來,著急的問。
「沒事。」我粗粗的喘著氣,額上的冷汗已經滴下,可是我的嘴還是堅強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糟了!一定是傷口裂開了,來人啊!」他不由分說的拉開我的右手,看到我傷口處的繃帶已經全紅了,大叫起來。
「少爺!出什麼事了?」進來的竟然是幾天不見的端兒。
「快拿金瘡藥和繃帶來,傷口裂開了!」軒只是盯著我的傷口,頭也不回的命令道。而我此時疼得已經全身發抖,根本顧不上他怎麼折騰。
「是。」端兒一聽嚇了一跳,飛也似的出了房門。
「你覺得怎麼樣?」他看著臉色發白的我,擔心的問。
「沒……事。」我咬著牙回答道。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堅強,絕對不亞於男兒。」他的臉色轉為佩服,說著端來架上的清水,把我傷口的繃帶解開,用布輕輕的擦拭著血跡,然後從端兒的手中接過藥,輕輕的散在我的傷口,看著那一層小小的白粉漸漸的彌住了我的傷口,我也漸漸的失去了所有的體力。
「當然,特別是像你這種男老鴇。」我以最後的一點氣力諷刺道。
「姑娘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們少爺」
「端兒!」端兒剛要反駁,軒馬上就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
「可是少爺……」端兒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你去幫我換盆乾淨的水來。」軒冷冷的吩咐道。
「是,少爺。」端兒無奈的端著那盆血水走了。
「只有那種少不更事的孩子才會覺得你是個好人。」我憤憤不平的說。
「是啊!姑娘已經見到在下魔鬼的一面,當然不會再覺得在下是個好人了。」他邪邪的笑了笑,一點都沒生氣。
「魔鬼的一面?我看你兩面都是魔鬼,只是一面不加修飾而矣。」我看了一眼端著淨水進來的端兒,目光馬上就轉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好了,你先出去吧!把水兒給我叫進來。」他似乎怕端兒再說什麼,急忙把他支開了。
「是,少爺。」端兒出去前,眼神怪異的看了我一眼。
「好了,以後不要再亂動,不然也許會留下疤痕的。」他幫我把手臂上的血跡都擦淨了,然後為我重新纏上繃帶,扶我睡下。
「放心,如果不是你的話讓我太吃驚,我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推開他的手,自己把身體向裡面挪了挪,想要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我說什麼了?會讓姑娘這麼驚訝?」誰知我退他進,他就勢躺了下來,不過還算安份的睡在他床的那半邊。
「當然是夜探皇宮了!」我又向內挪了挪,希望不要和他有什麼肌膚之親。
「姑娘怎麼知道我夜探皇宮了?」他閉著眼睛,淡淡的問道。
「不是你自己說去打聽了一下嗎?這種事除了皇宮還有哪裡能知道事實真相。」說到這裡,我不禁替那個自盡的暮雨公主感到悲哀,身份地位財富和愛,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卻沒有自由,直到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若為自由顧,兩者皆可拋。要知道,以前的我可是若為兩者顧,自由亦可拋的。
「真是越來越佩服姑娘了,竟然會這麼的聰明。」他笑著側頭在我的臉頰親了一下,我的臉馬上就張得通紅起來。
「你幹什麼?」我怒目而視。
「幹什麼?你不是說要接客了嗎?」他顧作驚訝與不解的看著我。
「是又怎樣?」我不以為然。
「那總得事先練習一下,這種親吻的程度可是最淺的,如果這個你都受不了,那再進一步的你打算怎麼應付啊?」他笑的邪邪的,手竟然悄悄的爬上了我的胸。
「走開!」我用右急忙把他的手推開。
「真的不讓在下陪姑娘練習一下,要知道其它的姑娘都巴不得在下教她們,可是在下比較忙,沒那個時間,而姑娘是在下帶來了,當然不能放著不管。」他說的頭頭是道,自己有多麼的為我著想,多麼的傳大,了不起。
「夠了!你給我出去。」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叫起來。
「小心!」他一把拉住我的左手,不讓它亂動,臉上的緊張之情看似不假。可是我卻已經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剛才的他和現在的他完全是兩個人,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他,我一時也分辨不出來,所以我決定離他遠點為好。
「你給我出去,接客的事不用你擔心,我想小王爺會教我的,你如果閒得慌就去教外面那些需要教的姑娘,反正在這裡我不需要。」我真正發起怒來,也是很凶的。
「你!」他一愣,一躍而起,走向門口。
「老闆,你叫我?」水兒此時突然推門進來。
「這?」軒愣在門口。
「這是小王爺給姑娘的披的外袍,剛才掉在地上了。」水兒回答道。
「哼!」軒一把奪過手,看了一會兒,怒哼一聲,扔到了小榻上,然後把水兒一把拉進房,自己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