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還好軒拿出來端詳,我也可以看個清楚。是一個玉鐲,血色的玉環竟發著藍光,這個……不是跟我脖子上的東西一樣嗎?我想著伸手去摸,拿到眼前一看,結果是一模一樣,看似是一套中的兩件。可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對了,是盜墓賊,一定是盜墓賊從我的手上取下來的,還好當時我的衣服穿的好,不然脖子中的這塊一定也被他們取了去,我似是怕它也被偷了,所以現在的手用力的握著。
「怎麼樣?不是一般的寶貝吧!我做了這行有幾十年了,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寶貝,如果不是認識厲老闆,我也許都不捨得拿出來。」豬的眼中發著金子的光芒,這一點也完全符合八戒的特徵。
「那錢老闆打算開價多少啊?」軒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而我卻一直盯著他手中的那個玉鐲,根本顧不上要回他什麼眼色。
「這個數!」那個肥豬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兩銀子!」我說道。完了,我哪來那麼多的銀子啊!可是我好想把它買下來,再怎麼說這兩件也是一處之物,就讓它們在一起吧!宿友經常說的一句話,「瓶和蓋子本來是一體的,所以要扔也要放在一起扔。」
「不!不!小姐說錯了,是一百兩金子。」他說著臉上某根不知名的神筋得意的跳動起來。
「肥的見過,肥的這麼有特色還真沒見過。」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厭惡的在心中嘀咕,可是再嘀咕也沒用,沒錢就是沒錢。算了,也許它們注定要分開的。
「錢老闆的價是不是開的高了點?」可是軒好像沒有在意這些,只是還是細細的觀察著手中的那個鐲子,從裡到外,特別是上面的那些雕紋,藉著光看得那麼仔細。
「高?怎麼會呢!這個價對於厲老闆來說,還不是小意思。」肥豬討好的笑著。
「那好吧!這裡是十張一百兩的銀票。」軒竟然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大疊沉黃色的紙,數了十張就要遞過去。
「慢著。」我大叫一聲,把他們都給震住了。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軒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而握著銀票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那隻豬急的只來討好我。
「吩咐不敢當,不過這個價實在是太高了,這種玉是很罕見,但也不是千載難逢,世間少有。」我深吸一口氣,換上了一臉的買家表情。在學校邊的那個百貨小城中練出來的殺價本事,可不是蓋的,現在正好可以一展身手。
「小姐這話就說的太過了,難道說小姐見過?」豬很有自信的從軒的手中拿走了那個玉鐲,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不單見過,我也有一件,錢老闆看看,可是一類玉!」我說著把脖子上的那塊玉托在掌心,給他們看。
「這……」軒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那隻豬就看直了眼,因為它們根本就是同出一折。
「我說的沒錯吧!」我得意的嫣然一笑。
「不知道小姐的玉是從何而來?」豬還不笨,竟然知道問它的出處。
「這玉是家父去它國做生意時買來給我當生日禮物的,卻是價格不菲,可是還沒有錢老闆說的那個價,也就四五百兩銀子而矣。」我說著看似不在意的把玉一放,一點都不珍惜的樣子。
「那麼小姐願意出多少價格買下這個玉鐲呢?」現在豬的臉上得意之色一掃而空,似是乞討的問。
「八百兩……」我故意慢慢的說。
「八百兩?」他一聽,眼中閃過興奮之色。
「我還沒有說完呢!」我有意裝作不快的瞪了他一眼。
「小姐請說請說。」他馬上一臉的阿諛,還走近了我一步,想是可以聽得清楚一些。
「錢老闆昨晚應該不止收了這一件吧!」我輕佻黛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要看進他的心裡。
「小姐如何知道?」他一驚,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這個就不關錢老闆的事了,現在我們是在做生意,如果錢老闆願意把昨天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那麼我們願意出八百兩銀子一概都買下,要不……就算了。」我說著看向門外,想是要走的意思。
「小姐,這個是不是還能加點,不瞞小姐說,昨晚卻是收了不少的東西,加起來有一二十件,就八百兩是不是……」他一臉的為難之色。
「可是錢老闆也知道,這半夜收來的東西一定是見不得光的,像我們這樣有錢的,又願意買下這種見不得光東西的,可不是日日可以遇到的,錢老闆這次你賺的已經夠多了,如果非要賺足了,那麼……恐怕這筆生意是做不成了。」我旁敲側擊,連恐帶嚇的說的他臉瞬間三變色。
「這……」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一定正在激烈的爭鬥著。
「錢老闆,這做生意嗎!一個願買一個願賣,缺一不成,如果你不願賣就算了,我們還要去逛街,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留在這裡陪你老在這裡發呆,軒……我們……」
「好,既然小姐說到這份上了,那麼錢某也忍痛應了,你稍等,我去取來。」我的「走」字還沒說出口,他就用力的一點頭,一幅豁出去的樣子,把鐲子放到我手邊的桌子上,說著就進內屋去了。
「錢老闆最好不要少給了我們,不然……下次被我發現,找上門來,到時大家臉上就不好看了,你也會永遠少了軒這個貴客。」我故意加大了聲音,把「少」和「軒」兩字說的很突出。只見他的身影一頓,「小姐說笑了,我是生意人,又不是騙子,小姐放心,這種事一定不會發生的,軒可是我這裡的貴客,我哪捨得為這些小東西丟了啊!」
「那就好。」我說著拿起鐲子也細瞧了起來,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刻有什麼,比如名字,身份。
「姑娘,你真厲害。」水兒在我的身邊笑著誇道。
「噓!」我把食指堅到嘴邊,向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式。
「你……」軒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和迷惑,卻只說了一個字,我就當沒聽見,繼續欣賞著我的戰利品。
「小姐,東西都在這裡了,請小姐過目。」那只肥豬抱著一兜東西出來,攤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我隨意的看了看,不過由於我的記憶力超強,所以很清楚的記得當時墓中牆壁上的窟窿是六個,可是這裡卻只有五塊寶石。
「這個怎麼啦?」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是不是少了?」我不以為然的問了一句。
「小姐真是能人,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算了,今天就算我遇到神仙了。」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了四五件東西,放到了大堆中。其實我也就只知道牆壁上的寶石數,至於我的其它陪葬品,根本沒有見過,更不知道會有幾件,可他卻把我當了神,現在乖乖的全拿了出來。
「真的沒了?」我心中歡喜,可是面上卻是不露痕跡。
「真的沒了。」他肯定的看著我。可是我就是覺得他的眼底有一絲的心虛。
「沒了就沒了,我這完全是為了錢老闆好,你想想,現在我們買了這麼多東西去,當然也不敢聲張,可是如果被別人再發現錢老闆這裡還有那麼一件兩件的,讓官府知道了,這可就不太好辦了。」我說著隨手撥動著桌上的那些東西,一臉的「尋常之物」的樣子。
「小姐,你真是神了,唉,今天算我栽了,竟然被你這麼個小姑娘看的一清二楚,好,最後還有這麼兩件,本來是想留著給小女當食具的,現在也一併給了小姐為好,不然到時出點什麼事,我還真是要懊死了。」一隻小金碗,一把小湯勺放在了我的面前。
「既然錢老闆這麼說了,那麼我就把這兩件東西送給老闆,權當是那位我沒有見過的小侄女的見面禮吧!」我把那兩件送到了豬八戒的手裡,把玉鐲戴到自己的手上,然後把其餘的一兜,遞給一旁的水兒,接著對軒說道,「付八百兩給錢老闆,這是說好了的價,一分也不能少。」
「給。」軒付了,可是軒臉上的那種被我當僕人差遣的怒意卻深的化不開。
「多謝厲老闆,多謝小姐的禮物,以後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儘管找在下。」最後八戒把我們送到了門口,當然,我還是被軒抱著,誰讓我的腳沒有我的嘴厲害呢!唉!常言道,「一邊得勢一邊必然失勢。」剛才耍他們耍的不意樂乎,可是現在卻只能等著我的未來老闆的天怒了。
「姑娘今天耍的可高興?」一聽他的話,就聞到一陣怒意。
「我這哪裡是耍啊!我只是不忍我未來的老闆您,不小心就被他這個豬八戒給騙了,白白的多花了幾百兩買這麼一個還不值五百兩的小玉鐲。」當然我也不是只能等死,一出舊貨的門,我就已經準備好了他的責難。這個本事可是我在我們實驗課的老師那裡練出來的,每當我的實驗出了問題,我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很多很合理的原因,講的他無從指責,最後為一開始對我的發難而道歉。
「哦,那麼說在下應該多謝姑娘才對。」他說的越冷靜,怒意就越重。
「謝就不用了,我也知道老闆是為了我才要把那個鐲子買下的,所以是我應該多謝老闆才對。」我說著對他露出一個無害而無比單純的笑容。
「姑娘怎麼知道我是為了你才要買那個鐲子的?」那個笑容果然有用,他的下一句話就溫暖多了,不禁讓我在心中又一陣自誇。
「因為你一直在看我,不,應該說是看我脖子中的這塊玉,任誰看了都會想要把這兩件東西放到一塊,所以老闆才會不惜一擲百金買下,老闆的豪氣真不是一般人有的,花塵在這裡多謝老闆了。」現在我一口一個老闆,叫也叫的他心軟,不忍對我發怒。
「姑娘的嘴果然利啊!難怪城中出了名的利嘴錢奴錢大也被你說的一愣一愣,最後連家底都拿了出來。」他似誇非誇的說著,已經抱著我走出了巷口。
「哪有,我只是瞎猜的。」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剛從墓中爬出來的。
「瞎猜?」
「是啊!一切都是他自己告訴我的,首先他一見面就說了這個鐲子是昨天半夜收來的,你說什麼東西非要半夜來賣,一定非奸即盜,而盜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只有一件,如果不只一件,對方既然半夜來賣,怎麼可能只賣給他一件,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賊是絕對不可能會分開了一家一家去半夜敲門出手的,既然這樣,東西一定都在他那裡。」我的謊圓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任他再聰明,也不可能聽的出來,畢竟他不可能想到這些都是我墓中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