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央視記者組的組長馬小玉走進內科一室後,她謊稱感冒了,對醫生若有其事地說道:
「醫生,我感冒已經兩天了,請您給我開盒感冒藥好吧?」
醫生見她的樣子根本就沒病,於是說道:
「我先給您檢查一下體溫。」
「大夫,我並不發燒。」
「您有一些什麼症狀?」
「就是晚上毛毛髮熱,有時有點咳嗽,鼻子不很通暢,我經常得這種感冒,只要吃點感冒藥就好了。」湯小玉而且還向醫生指出她只能吃一種牌子的感冒藥,請醫生給她開個處方,醫生只好滿足了她的要求,就在處方上給她開了一盒她所說的那種牌子的感冒藥。
湯小玉拿著處方和卡就回到一樓去取藥,取完藥後就去退掉卡,收費處就給她辦理了退款手續,最後退給她六塊七毛錢和一張三元三角錢的電腦打印藥費收據。
湯小玉對這個牌子的這種感冒藥的價格相當清楚,她在其他醫院買一盒這種感冒藥需要十四元七角,掛個內科號就是在縣級醫院都要三元五角,稍大一點的醫院就更高。她一核算,在這家職工醫院看病和買藥一共節省了將近十五元。這時她聽見兩個剛看完病拿到藥的病人在說道:
「在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的職工醫院看病,確實便宜。」
於是湯小玉立即走上前去問那兩個人道:
「你們家裡離這裡多遠?」
「我們兩人的家住在市中心,我們附近就是A市最大的醫院,但我們看不起病,於是就坐車來到這裡看病,在市醫院掛個號的錢就可以在這家醫院看個病了。」一個病人說道。
記者採訪組離開門診部就去到住院部,住院部在三樓和四樓,現在只有幾十張病床,幾乎全部住滿了,有一半是公司外面的病人,主要是公司職工的親戚們。
記者組走進了一間心腦血管病房,一共四張病床,住的全部是本公司的男職工,年級都在五十歲以上了,湯小玉走近一張病床前對一個病號說道:
「大伯,我們是從北京來的記者,專門來採訪你們這所職工醫院的,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啊,你們是從北京來的,北京也知道我們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的職工醫院?」病人說道。
「知道,你們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的名氣大得很。」湯小玉說道,「您患的是什麼病?」
「我的心臟有毛病,血壓也高,已經住了半個月了,現在好多了,過幾天就準備出院了。」
「大伯,現在您住院要辦那些手續?」
「就憑醫生開的住院單就行了。」
「要不要審批?」
「不要審批,拿著住院單到這裡就立即給安排病床。」
「要預交住院費嗎?」
「現在已經實行公費治療了,病人不要交一分錢,連吃飯也不要交錢。」
「醫院還供你們吃飯?」
「凡是住院的病人都在醫院裡吃飯,有的病人一天還要吃四、五餐呢。」病人嘿嘿笑道。
「大伯,您對看病住院不要錢,有什麼感受?」
「姑娘,感受太多了,自從盤古開天地,三王五帝到如今,老百姓看病吃藥住院都是要自己花錢的,好多人由於缺錢看不起病,活活被折磨到死,現在看病吃藥住院不要自己花錢了,這都是共產黨領導的好,這都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這也是我們周總經理為廣大職工辦的最大的一件好事。」
「大伯,你們周總經理還為你們辦了些什麼好事?」
「姑娘,我們周總經理為我們辦的好事太多了,首先他將全公司過去下了崗的工人,全部重新安排就業,現在沒有一個失業的,整個A市所有的企業,只有我們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沒有失業的。」
「老李,你休息一下,我來講幾句。」另一位住院的病人搶過話題說道,「記者同志,我們現在有將近一半的家庭住上了公司開發的新商品房,明年全部都要住上新商品房,公司只收取了三分之二的建築成本費,公司補貼了三分之一,一套三居室樓房還不到八萬元,如果向房地產公司買,起碼要幾十萬,我們這輩子都買不起,這是周總經理給為我們辦的又一件大好事。」
「湯小姐,時間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我們該走了。」柳娜娜這時對記者組長說道。
「柳副總經理,能不能院長延長半小時?」湯小玉說道,
「周總的指示我不敢違背。」柳娜娜笑道。
「您那麼怕他?」
「湯小姐,您理解錯了,不是怕他,因為他是總經理,我們對執行他的指示從不打折扣。」
記者小組只好離開了職工醫院,在回辦公大樓的路上,組長湯小玉對柳娜娜說道:
「你們公司的領導都很年輕吧?」
「大部分年輕,也有年級比較大的,好比我們主管技術副總經理的黃扶博士,還有我們的總會計師,他們都五十以上了。」
「你們公司還有博士?」湯小玉感到吃驚。
「有呀,現在有五位博士,三十八位碩士,我們周總就是碩士,大本已經三百多了。」
「真想不多你們公司的技術力量這麼雄厚,你們的老總卻那麼的年輕,能領導這麼大的企業、這麼多高級人才真不容易啊。」湯小玉感歎道。
「湯小姐,明年我們的職工人數將要翻倍,高級人才要翻三倍,明年您如果來參觀採訪就更熱鬧了啊,我們的特殊金屬材料廠今年底就投產,高速列車明年也開始試制,還有世界上最新式的轎車廠也將與曰本合資在這裡建廠。」柳娜娜的話讓記者們驚奇得睜大了眼睛。
中午,周鴻設宴招待記者採訪小組,漂亮寶貝出席作陪,下午就由漂亮寶貝陪同採訪小組拍攝記錄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就在周鴻接受記者採訪的第二天,袁芳芳的二審開庭了,二審是由省高級法院上訴法庭來到A市開庭審理的,法庭就設在原來的一審法院市中級法院內。
周鴻今天特地出席了旁聽,漂亮寶貝也去了,由於不是對外公開審理,所以旁聽的只有少數幾個人。
上午十點鐘,袁芳芳被兩名法警帶到了被告席上,她並沒穿囚服,而是穿著自己的青色T恤衫和蘭色牛仔褲,胸脯依然豐滿,臉色略現蒼白,平靜地坐在被告席上後,雙眼迅速掃瞄了一遍審判台,同時也看見了坐在旁聽席上的周鴻和漂亮寶貝。
今天的審判對於已經放棄死的袁芳芳非常重要,二審就是終審,如果對二審的判決不服只能向最高法院申訴,但並不影響二審法院的判決執行。
審判長與法官們走上了審判台,全體起立,立即就宣佈開庭審理,不讀久就由袁芳芳的訴訟代理人萬易進行辯護,他說道:
我的當事人袁芳芳,被一審法院以為首組織黑勢力『互相幫』的罪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當事人不服,特向省高級法院上訴。上訴的理由是:
其一,袁芳芳從沒組織過黑勢力組織,也不知道「相互幫」就是黑勢力組織,她當時是A市著名的青年律師,她是被當時的身為區長的陸浩強行拉進」互相幫「的,說這是一個為弱勢群體服務的民間團體,請她提供法律援助;
其二,袁芳芳在「相互幫」從沒進行過犯罪活動,只有這次在追殺賴來升未遂事件上有一定責任,但主要責任在陸浩;
其三,我的當事人袁芳芳這次揭發陸浩等一批隱藏得很深的腐敗分子,屬於立大功的表現。
……
萬易花了半小時的時間,用翔實的材料進行了辯護,最後他說道:
請求二審法庭撤消一審法院的判決,從輕判處我的當事人袁芳芳。
萬易一共列舉了十大理由為袁芳芳辯護,其中有一半的事實周鴻和漂亮寶貝以前都沒聽袁芳芳說過,周鴻在休息時間對漂亮寶貝說道:
「小芳,按照律師老萬剛才所列舉的事實,袁芳芳的罪行確實很輕,她完全是陸浩的傀儡。」
「周大哥,不是她的罪行很輕,即使她沒參加任何犯罪活動,知道『相互幫』是一個非法組織,就應該檢舉揭發,何況她在裡面混了那麼長的時間,但有一點現在可以肯定了,就是死不了了。」
「小芳,您估計高院會給她一個什麼刑期?」
「這個很難估計,因為法庭知道的是全面的案情,而我們知道的只是是片面的,誰知道陸浩又是怎麼交代的呢?」漂亮寶貝客觀地說道,因為漂亮寶貝並未插手陸浩的案子,專案組到逮捕老黑為止就算破獲了「斜坡案」。
「您說的不無道理,關鍵看陸浩的交代了,如果陸浩的交代能證實剛才萬易的辯護詞,那袁芳芳就很有希望了。」周鴻說道。
「周大哥,袁芳芳死不了了,您就少了一件事情了。」漂亮寶貝咯咯笑道。
「您是說我不用為她料理後事了?」周鴻說道,他是從漂亮寶貝的笑聲中判斷出來的。
「不錯,我原來還打算陪您一起去操辦這件事情的,我估計她說的那塊墓地也可能有什麼秘密。」
「那是她父母的墓地,能有什麼秘密?」
「袁芳芳是一個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女人了,以前是大學高才生,聽說還是校花,畢業來到A市當律師不幾年就芳名遠播,後來突然之間就銷聲匿跡了,這次浮出水面就成了黑勢力組織的老大,她的一句話就牽出了陸浩、老黑等隱藏得很深的大腐敗分子,本來是早已準備死的人了,但判了死刑後,經您一勸說就放棄了死的念頭,於是就上訴,這一上訴,證明她幾乎全身清白。還有與您的關係也神秘得不能再神秘。」漂亮寶貝說道。
「袁芳芳與我有什麼關係?」周鴻笑道。
「您根本就不認識她,也根本就不知道A市有個叫袁芳芳的女人,她在被抓捕的最後關頭竟將遺囑發到您的郵箱了,托付您為她料理後事,世界上難道還能找出同樣的事情來嗎?這還不神秘?特別是她現在又那麼聽您的話,死人都被您勸活了,這還不神秘?」
「小芳,您說的這些倒是也有點怪怪的,連我自己也有點怪怪的,我對她想死的打算確實有點於心不忍,總認為她不像一個該死的壞女人,而是一個被被人欺騙的女人,不希望她去死,心裡總想幫助她放棄想死的念頭,我為什麼有這個思想,我有時確實想不明白。」
「周大哥,所以我說她與您的關係很神秘,馬上要宣判了。」漂亮寶貝立即拉著周鴻回到審判庭,整個法庭鴉雀無聲,袁芳芳的情緒似乎有點緊張,眼皮眨動的頻率比平時加快了。
審判長開始宣判了,二審法院的判決書認定:
一審法院認定袁芳芳為首組織黑勢力『互相幫』的罪名不能成立,
撤消一審法院的判決,改判為有期徒刑七年。
旁聽席上響起了掌聲,周鴻的巴掌拍得最響,袁芳芳立即將感激的目光投向周鴻。
走出法庭後,周鴻立即與律師萬易熱烈握手,說道:
「老萬,您辛苦了,您勝利了。」
「周總,想不到袁芳芳的案子出入那麼大,主要是陸浩的交代為她減輕了罪行。我只是盡到了代理人的責任而已。」
「老萬,這種案子您以前可能沒有見到過?」
「沒有,其實我現在對整個案子並不很瞭解。」
漂亮寶貝對萬易說道:
「萬所長,您在代理詞中陳述的事實都是袁芳芳向您提供的?」
「是她自己提供的,她確實很精通法律,如果不犯罪的話,確實是一名好律師。」萬易說道。
「判她七年似乎太輕了,因為抓捕她時,她曾向警察開了槍,雖然沒傷到人,但動機是殺人。」漂亮寶貝說道。
「對這個問題法庭已經考慮到了,但她所立的功已經給她減輕了罪行。」萬易說道。
「老萬,喝酒去,祝賀您又打贏了一場大官司。」周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