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記,請坐,吃飯了沒有?如果沒有吃我們就一起吃吧。」漂亮寶貝一邊熱情地說,一邊起身給顧菡搬凳子,就像這裡的主婦一樣。
「你們快吃吧,我已經吃了,剛才才知道學長甦醒了於是就匆匆忙忙趕來了,給學長買了一點營養品。」顧菡一邊說一邊將一袋子的食品放在食品櫃裡,每個高檔病房都有這種食品櫃。
「顧菡,謝謝您來看我,廠裡還好吧?」周鴻說道,平時在閒聊時喜歡將公司說成「廠」。
「還好,自學長住院後,市長指示我抓好穩定,現在大家的情緒還很穩定的,幹部和員工們要來看望您,被我勸阻住了。」顧菡說道,「學長,您現在覺得自己的身體怎麼樣?這是我最擔心的。」
「我現在一切都很正常,等肋骨稍好一點就出院,請您轉告大家,不要為我擔心,希望大家把生產搞好,也不要來醫院看我,醫院本來地方就不大。」周鴻說道。
「學長,真的是有人蓄意開車撞傷您的嗎?」顧菡問道。
「顧菡,這個問題應該由交警和公安去做結論吧。」周鴻有意迴避這個重大問題,因為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能在顧菡面前隨便發表意見,一旦傳出去就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學長,這裡有漂亮寶貝照顧您我就放心了,公司事情多,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您。」顧菡說完起身面對漂亮寶貝又說道:「麻煩您照顧我的學長了。」
「顧書記,周大哥住院的事情明天會在電視和報刊上報道,請您按報道的精神回答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員工們的提問。」漂亮寶貝說道,顧菡並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離開病房走了,一臉的憂傷,滿腹的疑問。
因為顧菡今天跑了交警和刑偵等單位,詢問肇事汽車的情況,但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們都以「正在調查」為理由沒回答她任何詳細的東西,她這才感覺到現在這個企業黨委書記遠遠不及以前的發改委主任了,以前她到任何單位,沒有不熱情接待,盛情款待的,可見權力的重要,她又一次後悔自己跳錯了槽,從米籮裡跳進了糠籮裡。
「周大哥,顧菡剛才好像見到我在您這裡有一肚子的意見似的。」漂亮寶貝在顧菡離開後說道。
「她為什麼對您有意見?」周鴻明知故問裝糊塗。
「為了您咯。」漂亮寶貝深情地看了周鴻一眼。
「那是你們女人們頭髮長見識短的緣故。」周鴻故意說氣話給漂亮寶貝聽,看她如何辯論這個問題。
「周大哥,這哪裡像是您說出來的話?太讓女人傷心了。」漂亮寶貝說道。其實她也知道是周鴻故意那麼說給她聽的,她就偏偏不正面辯論「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小芳,我看您明天最好不要報道我受傷的事情,要報道就說我因車禍受了輕傷是了。」
「這由不的您,因為這件事情不可能那麼快就會水落石出結束得了的,所以我一直在慎重思考報道的性質和尺度,為今後的跟蹤報道留下迴旋的餘地。」漂亮寶貝說道。
「您是認為這件案子今後很難破獲?」周鴻問道,他從漂亮寶貝的話裡感覺到這一點了。
「不錯,司機死了就等於線索斷了,汽車又是被盜的,我對刑偵大隊那點本事清楚得很,所以我想請人來幫忙破案,但又怕刑偵隊反感,只好先讓他們去幹。」漂亮寶貝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小芳,別人為什麼想置我於死地我確實怎麼也不明白,如果當時我被翻車被壓死了,真是成了冤死鬼。」周鴻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他沒有仇家,沒有做過對別人不起的事情。
「周大哥,有些事情必須等水落石出才能明白,這我們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仇家才報復殺人,平時我們稍不注意的小事也有可能成為別人殺人的動機。」漂亮寶貝說道,因為她接觸案件多,因吵嘴罵娘殺人的大有人在。
「小芳,您很忙就回去吧,我現在不會有事的了。」
「我是要馬上回站裡了,您就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傷口如果發炎了就麻煩,我明天中午來。」漂亮寶貝說完將他們吃剩下的食物收拾好了後就離開了病房。
周鴻甦醒後的第二天,A市電視台在晚間新聞裡報道了周鴻受傷的新聞,沒有錄像畫面,新聞上這樣報道的:
「前天上午,A市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總經理周鴻,在開車上高速公路的入口前,他的汽車突然被一部小貨車迎頭撞下陡坡受重了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中,肇事司機已經被拘留,案子正在審理中,本台將跟蹤報道。」
報道中是周鴻「受重傷」,正在醫院「搶救中」,肇事司機已經「被拘留」。這些措辭都是經過漂亮寶貝的慎重考慮的。
新聞播出後,首先在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的三萬名員工中一片驚慌,因為周鴻受傷後在重型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的員工中不知道是重傷,不知道在醫院搶救中,大家還以為是輕傷,於是並沒十分引起重視。
消息報道後,於是員工們就立即去問黨委書記顧菡:周總經理傷得怎麼樣,現在住在哪家醫院?為什麼書記不將真實情況及時告訴職工?顧菡見到潮水般湧向她的員工們,於是高聲地說道:
「同志們,周總經理正在醫院急救,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請大家立即回去堅守工作崗位,我會將周總經理的消息及時轉告大家的。」其實她自己也有說不出的苦。
顧菡終於將員工們一批又一批地勸回去了,但自此時起,員工們的思想已經開始渙散,不少職工在背後醞量準備去打聽周鴻到底住在哪家醫院,傷勢到底有多重,是怎麼樣受的傷?是不是有壞人報復?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