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小姐,這輛是用我們的車改裝的吧?」
「不錯,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這麼一輛車。」
「您為什麼不找我呢?」
「因為當時我還不認識您。」
「你們改裝多久了?」
「就是你們來討債的那一天完成的。」
「試車了沒有?」
「沒有。」
「為什麼?」
「試車手沒到。」
「今天不是到了嘛。」
「所以我剛才講今天試車。」
「現在試車還是等我們喝過酒之後?」
「今天該您請客。」
「我可是客人。」
「您不是喜歡玩沒有規則的遊戲嗎?」
「什麼時候請?」
「試過車後。」
於是周鴻坐進了這輛三輪摩托車的駕駛室,發動後,從展示室裡開了出來,從展示館的左邊進入試車場。試車場很大,專門試驗載重汽車用的,而且很正規,完全是按車輛鑒定所的標準建成的。
周鴻主要是試驗它的啟動、加速、剎車、爬坡、下坡、燃油、轉彎各個環節。當他將車停在東洋英子身前時,說道:
「這不是我們廠的馬達,很像原裝Y.M.H,性能不錯,急轉彎相當平穩。」
「這只是您的感覺,必須經過車輛鑒定部門的鑒定才能作數。」
「英子小姐,這種機動三輪車,在國外的後發展中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也應該有一定的市場。」
「英雄稍見略同。」東洋英子說道。
「經你們這麼一改裝,如果不注意它的三個輪子,簡直就像一輛甲殼蟲微型汽車,這方向盤也很好使。」周鴻說道。
「有進步才有區別,有區別才有發展,有發展才有前途嘛,為了改裝駕駛室,特別是方向盤和『的士頭』,確實花了不少心血。」東洋英子說道。C市載重汽車製造有限公司改裝的機動三輪車,外表就跟微型轎車一個樣子,前後可以坐五個人。
「英子小姐,這種三輪車的出廠價應該在七、八千左右吧?」
「不錯,我們的出廠價就準備按八千元人民幣。」
「可喜可賀。」
「周總,你們倉庫裡積壓的三輪車如果不盡快賣出去,等我們的車一上市,您的車就真正成了廢品了。」
「我現在正在大力推銷,請您放心吧,當您的車批量上市時,我的車早已賣完了。」
「周總,想不想見一見您剛才試過的那輛三輪車的設計者嗎?」
「我估計他可能是個日本人。」周鴻說道。
「理由呢?」東洋英子說道。
「他對方向盤的設計採用了日本技術,其他國家的工程師很難運用得這麼成熟。」
「周總,看來您對汽車也相當地瞭解。」
「雞毛蒜皮而已。」
「想見見這個人嗎?」
「好。」
於是,東洋英子就陪同周鴻到二樓的摩托車研究室,裡面一位戴眼鏡的三十多歲的矮個子男人立即起身相迎。
「平正榮先生,這位是A市重型機器有限重總公司的周總經理,剛才試開了您設計的三輪車,對您的技術十分欣賞。」
「謝謝周總經理,我叫平正榮。」日本人說道。
「很高興認識您,您的設計十分成功。」周鴻跟他握手。他們還相互交換了名片。
「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您繼續忙您的吧。」東洋英子說完,就陪著周鴻離開了設計室。
「英子小姐,看來您對產品的更新換代是相當重視的?」
「科學的發展讓工程師們手忙腳亂,好些東西樣機一出來就被淘汰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離開了研究所。回到了東洋英子的辦公室。
「英子小姐,我能為您的偉大計劃做點什麼?請不要客氣。」周鴻點燃煙後說道。
「周總,應該說我照顧你們一點什麼業務吧?」東洋英子笑道。
「講法不一樣,實際都差不多。」周鴻笑道。
「我怕您以後忘恩負義。」
「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就連吃您一餐飯都老掛在心上,想早點還席。」
「那就現在去還席吧?」
「走吧,十二點了。」
於是東洋英子陪著周鴻出了辦公大樓,各人上了各人的汽車,出門後,往市內開去。他們的車停在了「亨通大酒點」前,看來東洋英子對這家大酒店比較熟悉,酒店職工對她都相當客氣。
「周總,您這是第一次到D市來吧?」他們到了包廂裡坐下後東洋英子說道。
「不是您請我,我還不知道這輩子會不會來呢?」周鴻笑道。
「周總,你們廠裡能生產三輪車的車廂嗎?」
「沒問題,沖壓模具的設計也沒問題。」
「車廂的圖紙就放在我車上,您帶回去後,先拿出十件樣品來。」
「如果合格的話,下次您就再請我的客?」
「不錯,我們很多話都用不著細說,您心裡應該有數了吧?」
「對您,我任何時候都沒數。」
「好,為我們的有數和沒數乾一杯。」東洋英子說道。
「慢,您對我有數,我對您沒數,這不合理。」周鴻說道。
「那就為我們的合作邁出第一步乾杯?」東洋英子看著周鴻說道。
「好,為我們的合作前景乾杯。」周鴻說道。
「您什麼時候拿出樣品來?」東洋英子問道。
「十五天時間,但不包括今天。」周鴻說道。
「周總,您在那兩個女人面前也是這麼老老實實?」
「不錯,她們經常欺負我,就是因為我太老實。」
「怎麼個欺負法?」
「不好意思說,就是不很斯文的那種。」
「我可以欺負您一次吧?」
「反正我都逆來順受習慣了。」
「來吧,不要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一定相當斯文。」東洋英子一邊說一邊樓住周鴻,用手撫摩著他英俊的臉。
「我可憐嗎?」周鴻摟緊她的腰,看著她讀不懂的眼情。
「您太讓女人琢磨不透了。」東洋英子說道。
「您好像有兩個心臟?」周鴻笑道。
「您真太狡猾了。」東洋英子笑道,她的兩個心臟也貼得更緊了。
兩人打鬧完了,周鴻買好單後,他們就出了酒店走到汽車旁,東洋英子從車裡拿出機動三輪車的設計圖紙交給周鴻後說道:
「周總,請你們一定做好圖紙的保密工作,萬一洩密,等於前功盡棄。」
「放心吧,裡面也有我的一份利益。」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東洋英子說完向周鴻伸出手來。
「我真有點捨不得離開您了。」周鴻握住她的手說道。
「但願這是從心裡說出來的話。」東洋英子嫣然笑道。
他們在嬉笑聲中上了各自的汽車,在拜拜聲中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