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別墅客廳。
任昊略微考慮了一下柳巖海的話,為難地抿抿酒,抬頭看了眼夫妻倆:「您倆想明明轉到哪個學校?」
王月珍知道他八成是有路子,給任昊夾了筷子菜到碗裡:「明明說想去其他重點中學,不過跨區的話不太好辦,如果可以,還是宣武最好,十五中啊,回民中學啊,師大附中啊……」王月珍說的這仨學校,都比十四中強上些許,大本升學率極高。
柳巖海在一旁沒說話。
任昊想了想,沉吟道:「我也跟您兩位交個底,其實我爸媽就是普通工人,我家也沒什麼大官小官,這是實話,我不騙您,嗯,教育局和學校裡我倒是認識人,不過這事兒能不能辦好,真不敢打包票,我盡力而為吧。」
柳巖海和王月珍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那行,叔和嬸就先謝謝你了。」
「您甭客氣,待會兒把明明的簡單資料給我一份吧,哦,還有您的電話,要是沒問題,辦事兒的時候我讓人聯繫您。」任昊已經尋思怎麼找>姨開口了,唉,實在不行就跟雯雯說,讓她吹她母親枕邊風去。
此事基本談攏,柳巖海開始一個勁兒地灌任昊,二兩下了肚,他竟然還要把酒倒滿。任昊急忙拒絕,他不敢多喝,怕回家又出事兒。
……
八點不到。
別墅地大門被任昊吱呀一聲推了開。換上拖鞋。他緊巴巴地望了眼沙處。結果。入眼地場景當真把任昊弄得一暈。咋回事?
長沙地正中央位置。坐著謝知。她左手被范綺蓉挽著。右手被顧悅言挽著。而顧悅言地右手則挽著夏晚秋地手臂。崔雯雯地右手挽著范綺蓉。三米長地沙頓時被五個女人佔了個滿。手挽著手。宛若親姐妹般。極為親暱地樣子。
任昊進屋時。除了崔雯雯起身迎了過來。另外四個女人只是淡淡瞅瞅他。都沒說話。
「吃飯了嗎?」崔關切地遞過一杯茶水:「還有些剩菜。我去給你熱熱?」
唉。咱還是有人關心地嘛。
任昊頗為感慨。接過杯子喝了口水:「謝謝。我吃過了。你們晚上吃地啥?」
「雯……」不等崔雯雯說話,謝知那邊兒就傳來一聲呼喚:「過來坐……」
崔雯雯無奈朝任昊吐吐舌頭,顛顛跑過去,繼續抱著蓉姨的手臂看起電視,而後,趁著她們不注意,衝他使使眼色。
任昊撇撇嘴,從兜裡掏出一張柳巖海給他的資料和電話,走過去遞給謝知:「>姨,求你點事兒,剛才咱鄰居柳巖海說他兒子想轉學,他在十四中,想去宣武的其他重點中學,十五中啊,回中啊,都行,你看能不能跟人打個招呼?謝謝了!」
謝知也不接那份文件,也不看任昊,就這麼盯著電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放桌上,再說吧……」
夏晚秋蹙著眉頭:「任昊!你給我讓開點!擋著電視了!」
任昊壓了壓火,挪開了半個身位,繼續道:「這事兒挺急地,柳明估摸辦完轉學手續前都不會去上課了,所以……」
謝知不耐煩地擺擺手:「回頭我問問……」
任昊呼了口氣,揉著太陽穴冷靜了一下,繼而看向顧悅言:「姐,你看咱學校那邊兒能辦嗎,要不你幫著聯繫聯繫?」
顧悅言面無表情地摸著肚子:「辦不了。」
坐在最外頭的崔雯雯有點看不下去了,隔著蓉姨拉了拉謝知地肩膀:「媽,你跟你秘書說一聲唄,又不難辦。」
謝知唬著臉瞪了女人一眼:「沒你的事兒!回屋做作業去!」
崔雯雯撅撅嘴巴,賭氣似的一跺腳,蹬蹬跑上了樓。任昊在離開後也不再自討沒趣,把那張表格平放在茶几,慢步回了屋。
任昊的鬱悶可想而知,躺在床上越想越煩,乾脆脫了衣服睡起覺。
客廳內。
四女相互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將電視關掉,手拉手走去樓上,開了主臥室的門地走進去。她們四人圍坐在席夢思床上,低聲議論起來。
「咱們會不會有點過分了?」范綺蓉憂慮重重,她疼了任昊十幾年,這突然的轉變讓她頗感不適應,今天一早沒給任昊做飯,就讓范綺蓉稍有內疚,生怕他跟學校餓著:「我看給他個教訓就得了,適可而止吧。」
夏晚秋咬著後槽牙恨恨道:「……不行!」跟夏晚秋這裡,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地,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被任昊氣得死去活來。
顧悅言坐著不說話,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是同意夏晚秋地話。
謝知笑吟吟地看看她們:「綺蓉,昨天不是說好了嗎,給小昊三天臉色看,然後再說,這剛一天啊,你咋就心軟了呢,呵呵,再不整治整治那個臭小子,以後還不知道他能過分到什麼地步呢。」
「可我看他今天臉色不太好……」
「沒事的,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跟咱幾個翻臉啊,你說是不?」謝知>瞇著眼睛看她一眼:「別忘了,咱們可都在他面前丟盡了臉面,綺蓉,你是最慘地吧,連那裡都被他看過了,呵呵,怎麼也得出了這口惡氣吧?」
小心眼,似乎是大部分女性的通病。
范綺蓉臉上燙了燙,幽幽一歎,遲了片刻,慢慢一點頭:「好吧,那我明天也不給他做留飯了。」
……
第二天一早。
任昊再一次餓著肚子上學,不過今天起得很早,他跟路邊小攤吃了油條豆漿,才是去地學校。心情不佳的他也沒怎麼聊天,整整一天都埋頭寫著《高》的腳本,直到放學,任昊方停下筆,讓崔雯雯先走,自己則是慢吞吞地出了學校,跟街邊地小飯館簡單湊合一了頓。
魚香肉絲蓋飯,六塊錢。
任昊不是沒想過拉下臉來跟幾女道歉,可一來,昨晚幾人甩了自己臉色,如果就這麼道歉的話,任昊心裡有點接受不了,二來,他也覺著
啥過錯,無非是願賭服輸,自己還妥協了很多,沒溜躂,這已然很上道了吧?
算了,再忍忍吧,她四個能緩和關係就是最大的成功,自己委屈點也無所謂。
任昊如是想著,歎息了一口,坐車奔去別墅。
別墅前。
或許是有心,王月珍竟然擦著黑在小院子裡澆花,看得任昊背著書包回家,她急忙叫了一聲,寒暄了幾句話,她愁眉不展道:「眼看就期末考試了,這段日子學業重,老師講的課含金量也高,我家明明死活不去學校,怕是課程等耽誤一大截兒啊,小昊,你別怪嬸嗦,我也是著急……」
可憐天下父母心。
初中高中最是要勁兒地時候,耽誤一天都損失不少,這個,任昊自然理解。
「行,您放心吧,我去催催,盡快幫明明爭取下來。」
王月珍不斷道謝,還邀請任昊去她家坐坐,任昊借口有事,回了自己家。家裡地氣氛跟昨天大相逕庭,幾個女人手挽著手坐在沙看電視,曾經因為搶遙控器的爭吵聲,已然無法聽見了。
任昊摸著鼻子想了想,一咬牙,過去跟四個女人挨個道了歉,態度還算誠懇,看著幾人面色不變,任昊面向謝知:「姨,柳明那邊的事兒您看?」
謝知有點不依不饒的味道,愛答不理地敷衍了幾句,顯然沒打算幫任昊辦事兒。夏晚秋、顧悅言、范綺蓉好像也沒有原諒任昊的意思,一個個板著臉,卻不說話。
任昊砸了下嘴巴,往茶几上一看,那種表格竟然還放在那裡沒動窩,呼呼喘了口氣,任昊強自保持著耐心,將表格往前推了推:「我知道您一句話就能辦完,姨,人家求到我頭上,我真不好意思拒絕,也沒多大事兒,您幫著打聲招呼行嗎?」
謝知不冷不熱地微微一點頭:「放哪兒吧。」
「那我當您是答應了。」任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前世,都是任昊求別人辦事兒,很少有人求到他地頭上,所以,任昊感覺壓力不小,要是真給人家耽誤了,沒把事兒辦成,自己的臉可就丟盡了。
當天晚上,十點半。
次臥室內。
崔雯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瞅得母親進了衛生間,不由得嘟嘟嘴:「媽,你們幹嘛那麼對任昊啊,他到底怎麼得罪你們啦?」那幽幽怨怨地聲音,顯然是在為任昊抱不平。
「死丫頭,心疼啦?」謝知>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崔臉上紅撲撲了一片,扭捏道:「沒有……」語氣一頓,崔雯有些不滿地癟癟嘴:「您還沒告訴我呢,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啥事,這你甭管,雯雯,媽交代你的事兒做了沒?」
崔雯雯迷茫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記住嘍,這兩天盡量對任昊殷切一點,必要的時候,你夏姨和我的臉色你都不用管,把小昊伺候好了就行,知道沒?」謝知>苦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媽為了你,可把什麼都豁出去了,你要是不給媽爭臉,看我不收拾你的!」
「知道了,媽……」
……
次日清晨。
任昊刷牙洗臉過後,就回到臥室收拾書包準備上學,讓他意外地是,崔雯雯竟然偷偷摸摸地端來了一盤熱乎乎的早餐,雞蛋,牛奶,全麥餅乾。任昊兩天都沒跟家見到早點地,他肚子很沒出息地咕嚕咕嚕了幾聲。
「雯雯,這是……」
崔雯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地回頭關上門,將早餐地托盤放到寫字檯上:「趁熱吃吧,你,你可千萬別告訴蓉姨她們哦。」崔是趁著幾人都不在客廳時,把任昊的早餐準備出來地,心裡緊張的很,生怕蓉姨和夏姨因此責怪自己。
要是不感動,那真是假地。
任昊心中一熱,瞧著崔雯雯那深情款款的眼眸兒,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想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於是乎,任昊付之了行動,拉著她地小手兒輕輕一拽,緩緩將崔雯雯纖細地身條摟在懷中。
崔雯雯完全傻掉了,巴巴等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面滿是錯愕的色彩,「昊,我,你,我,我,你,……」她全身都僵硬住了,動也不會動,只是口不擇言地叨念著不知所謂的東西,震驚過後,卻是欣喜異常。
崔雯雯壯了壯膽子,一咬牙,羞澀地把臉蛋貼在任昊臉上,身子一顫,兩隻小手兒垂在半空,卻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手足無措的感覺:「我們這是……這是……」
「謝謝……」任昊噙著微笑一下下撫摸著崔雯雯地頭,心中充滿寧靜祥和,「好了,吃早餐,可不能浪費我們雯雯一片心意呢。」任昊鬆開她,回身捻起雞蛋咬了一大口,咀嚼著,嘴裡含含糊糊道:「你吃了沒?」
「吃過了……」崔飛快整理著衣衫,看看任昊,她雙手啪啪在臉蛋上輕輕拍著,想要褪去臉上的紅霞。
這一突件,讓任昊與崔雯雯地關係瞬間拉近了很多。
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繚繞在兩人心頭。
……
當天下午五點四十。
謝知第一個下班回家,接著是崔雯雯、夏晚秋和顧悅言一起進的別墅。屋內,已是蔓延開飯菜的香氣,令人食慾大振。謝知>支開了崔,和范綺蓉等人圍坐在餐桌商量了起來。
「小昊估摸又跟外面吃飯了吧,嗯,等他晚上回家,咱們再甩他一次臉色,待他氣勢最弱的時候,就弄點果盤什麼的給他吃,隨意聊聊天,讓他嘗嘗甜頭,今後也就沒事了。」謝知>起提議。
范綺蓉第一個點頭:「我看行,給他個教訓就好了,別弄得他情緒反彈。」
年紀最大地兩人了話,夏晚秋和顧悅言也沒說什麼,點頭同意。
說起來,她們也就是想把丟了的面子找回來,打壓一下他得寸進尺地氣焰,倒不是真的要跟任昊翻臉。
可偏偏。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也不
回家。
范綺蓉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可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機,崔雯雯在樓上做作業,四女則擺下陣勢,繼續等待著,
八點十分。
別墅那扇厚重地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任昊一邊兒換鞋一邊兒丟掉書包,「抱歉,門口遇見柳巖海一家子了,非要請我吃飯。」任昊有些疲憊地一屁股坐在沙上,抹了把汗水:「哦對了,>姨,那事兒我跟他們說最近幾天就能辦完,嗯,還是越快越好,學業可耽誤不得,您看,是不是這星期就能轉過去了?」
謝知>心不在焉地盯著電視屏幕:「辦什麼?哦哦,我想起來了,你不說我倒忘了,嗯,讓他們把表格再給我一份。」
「我不是給過您了嗎,茶几上那份……」
「哦,上次那份丟掉了。」
「丟了!」
任昊驟然沉下臉來。
「誰叫你那麼快答應他們的,轉學不好辦啊,就算手續齊備,也得下個月再說了,小昊啊,我看還是等等吧,下個學期正好趕上升級,那時再轉多方便?」謝知根本沒看見任昊地臉色,她的注意力全在電視上呢。
范綺蓉第二個難了過去,她板著臉不悅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到了家門口不會進來說一聲啊!打個電話說你晚點回來也行啊!」
夏晚秋冷言冷語:「從沒見你辦事兒這麼上心過!他家孩子是女孩吧!」
顧悅言凝眉而視:「下次別回來這麼晚!」
任昊腦子裡轟了一下,他怒然地掄起手臂在茶几上一甩,卡嚓,一個玻璃茶杯飛出去五米,砸在牆壁,摔得粉碎:「沒完沒了是不是!我他媽怎麼得罪你們了?玩撲克是你們逼我去的!願賭服輸!這話是個人就聽說過吧!好!你們輸了!無中生有地弄個假規則!我不說什麼!也沒讓你們脫光吧?你們還要怎麼樣?」
夏晚秋、顧悅言、謝知、范綺蓉一個個全都愣住了。
看著不遠處粉碎的玻璃碴子,誰也沒說話。
任昊頭一次這麼大火,彎腰把手伸到茶几下面,在四人愕然的視線下,拎出一把削水果的刀具,啪地一把重重拍在桌面上:「好!你們不是要鬧嗎!不是生氣嗎!給你們!一刀捅死我!要是眨眨眼睛我他媽跟你們姓!」
崔雯雯聽得樓下地爭吵,立刻跑了出來,結果就看到滿臉煞氣的任昊拿著小刀,崔當時腿都軟了。
任昊見幾人不言聲,刷地一下將刀具抄在手裡,走到嚇傻了的顧悅言面前,掰開她的手掌,將刀狠狠塞進去:「不讓我晚回家?這兩天你們誰跟我說過句人話!我早回家幹嘛?沒飯吃!沒人理!我賤啊?早早回來看你們臉色!你不是埋怨我嗎?我就晚回來了!我還告訴你!我他媽以後天天晚回家!你弄死我?」
顧悅言耳朵都被任昊大喊大叫地聲音震得嗡嗡作響,躲開他地視線,一言不地低下頭。
任昊看看她,一把將刀子搶過來,順勢拍在范綺蓉的大腿上:「你也是!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吶!還讓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晚回家?我回了家幹嘛?等你們吃晚飯我再去做飯自己吃?我他媽有病啊!告訴你!以後我就跟外面吃飯了!您身子嬌貴!我麻煩不起!」
范綺蓉一縮脖子,快速把大腿上的小刀丟給身旁的夏晚秋。
「呼……」任昊把目光挪到夏晚秋身上,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你剛才說什麼?柳巖海家孩子是女孩?你瞎呀!那張表格上舔著柳明地個人資料!你他媽看不見啊!找茬是不是!好!我告訴你一個解決的辦法!你拿刀捅死我!來!照這兒來!」任昊掀開校服指著自己地肚子:「別跟我來這套!夏晚秋我告訴你!就算我給女的辦事兒也輪不到你管!」
夏晚秋癟著嘴巴不敢說話,旋而,似丟燙手的山芋一般把水果刀扔給謝知。謝知>臉色慘白了一下,眼疾手快,馬上又把刀子丟了回去,看著望向自己的任昊,謝知氣勢頓時一萎,抱在胸口的兩隻手臂也慢慢垂下來,平放到大腿上。
「謝知!這裡面就屬你最能耐了!是!我是求你辦事兒!平心而論!這轉學手續對你來說是很難辦嗎?我都低聲下氣跟你們四個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你要是不想辦!你早說一聲行不行!答應了我以後又不張羅?還跟我打官腔?你他媽逗我玩呢!表格丟了?好!您是我祖宗!您是教育局的大官!我麻煩不起您!一會兒我就跟柳巖海說!這事兒辦不了!愛他媽找誰辦找誰辦!」
一直以來,任昊都拿她們四人當自己人,吵架也好,賭氣也好,任昊就算佔著理,主動跟她們道歉也無所謂,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說地?
再,他是男人,本就應該讓著女人一些。
可這一次,任昊是給別人辦事兒,而謝知卻全然不給面子,又是拖拖拉拉不張羅,又是不好辦不好辦的打官腔,這才導致任昊地爆!
范綺蓉、夏晚秋和顧悅言那一張張臭臉也讓任昊無名火起,直接把她們四人全都罵了一遍!
謝知>有點小心虛地半叩著,沒敢觸及任昊的鋒芒,眼神瞥見樓梯邊地崔雯雯,忙是朝她打眼色,可崔雯雯卻小臉兒慘白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樣子,也是不敢跟此時的任昊說話。
一時間,這四個見過無數陣仗地成熟女人均被任昊震住了,任憑他罵的狗血淋頭,卻是誰也不敢吱聲。
謝知暗暗叫苦不迭,用膝蓋頂了夏晚秋的大腿一下,意思是:你是小昊女朋友,趕緊圓場。
夏晚秋遲著看看任昊,低頭捅了捅范綺蓉,你是任昊他姨,快點說兩句啊!
范綺蓉頓了頓,卻拉了一把顧悅言,你懷孕了,昊不敢多說你的。
顧悅言閉著眼睛裝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