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跟你蓉姨出來一下。」
卓語琴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任昊與范綺蓉對視一眼,均是起身,緩步走出去在沙上坐下。慈娟娟在卓語琴身邊喝著茶水,任學昱此時也放下報紙,面色凝重地看著任昊,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說似的。
「媽……」任昊警惕了一下:「啥事兒?」
卓語琴看他的眼神,有點監獄長看犯人的味道,「你小舅前幾天來了,我從他那兒聽說,你交女朋友了?是這樣嗎?」慈娟娟聞言眼睛一亮,喲了一聲,饒有興致地巴巴看起任昊。
任昊心裡咯登一下,他早就讓小舅卓謙給卓語琴做做鋪墊,避免夏晚秋的事情太過突兀,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時機不夠成熟,沒想到小舅還是說了。
怎麼辦?
實話實說?
「這個……」任昊支支吾吾著。范綺蓉臉色不太好看,擔憂地皺皺眉,卻沒說話。
任學昱臉色一板:「你小舅說的是真的嗎?」
任昊抬手在頭裡撓了撓:「嗯,算是吧。」聽到這裡,任昊又感覺到了不對,爸媽的反應很平常啊,要是知道了夏晚秋的事兒,不可能是此時的表情吧?
「什麼叫算是?」卓語琴氣得一瞪眼。唬著臉瞅瞅兒子:「行啊。長本事了。剛賺了點錢就飄飄然了是吧?你剛多大啊。現在要以學業為重。談什麼對象!哼!還知道找你小舅求援。我聽說你還把她帶謙子家裡去了吧?怎麼?怕我跟你爸不同意?讓你小舅給我打預防針來了?」
任昊訕訕一笑:「沒有……」
卓語琴不耐煩地擺擺手:「說說吧。你那小朋友是哪個班地。開家長會時我見過沒有?」
聽到這裡。任昊也不知道是該松氣還是該失望。看來卓謙是打算一步步地來。只跟卓語琴說了自己交朋友一事。最重要地信息卻沒透露給她。嗯。這樣也好。保險。一步步來。我剛十七歲。暫時不著急。
范綺蓉古怪地瞅他一眼。這時。任昊從茶几上撿起一個開心果撥了起來。慢慢送入嘴中。吃完了果子。他心中也組織好了語言。抬頭看了眼卓語琴和任學昱。沉吟道:「嗯。基本就是這樣了。呵呵。那個。我怕你跟我爸揍我。就先跟小舅小舅媽說了一聲。想讓他們幫我通通氣。咳咳。您看吧。我也老大不小……呃……不是……我也上了高中了。你想啊。二十年前。您跟我爸不也是談戀愛地時候嗎。那時你們也不到二十歲吧。跟我地情況差不了多少。咳咳。您倆都能談。那我咋不能啊?」
說到最後。任昊地聲音越來越小。他眨眼注意著他倆地表情。看著卓語琴和任學昱臉色一變。任昊忙道:「這個。您倆先別生氣哈。咱們可以商量地。嗯。可以再商量。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應該提前跟您倆打招呼地。嗯。我在這兒道個歉。」
任昊做足了低姿態。
任學昱微微點頭,繼而拿起報紙不再說話了。卓語琴的面色也緩和了一些,看看他,審犯人一般地語氣道:「她是你們年級的嗎?那個學校?多大了?」
任昊略微一猶豫,誰知,身旁的范綺蓉卻替他說了出來:「她跟昊一個班,十七歲。」任昊訝然地瞧了一眼范綺蓉,瞅得她對自己使眼色,任昊逐苦笑一聲,沒再插話。
看來,蓉姨也反對我跟晚秋在一起啊,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崔雯。
不過,反正時機也不成熟,嗯,暫時不讓晚秋露面最好。
想通了關鍵,任昊也沒阻止范綺蓉說下去。
卓語琴倒是稍微怔了怔,把目光從任昊那裡拉到了范綺蓉身上,「你見過那孩子?」
范綺蓉輕輕點了點腦袋,「您也應該見過的吧,她叫崔雯雯,長得很可愛。」
得!
任昊暗暗叫苦,如果可以,他不想把崔雯雯拿出是讓爸媽有個自己談了對象的概念,但卻不讓他們知道那人是誰,然後,一步步地來,最終再將夏晚秋介紹給他們,這無是最好的計劃。可,既然蓉姨已經說了,也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卓語琴嘴裡念叨著崔的名字,眉宇皺著,進入了思考,似乎是在回憶著任昊班裡的每一個人。末了,還是任學昱的記憶力比較好,抖了抖報紙看她一眼:「崔雯雯?不就是開學第一天來咱家給小昊送書本地那個女孩嗎?」
「啊,對對,我想起來了!」卓語琴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崔雯可不就是她嗎,當時我還說這丫頭看咱家小昊的眼神兒不對勁呢,原來如此,我還真猜對了,嗯,幾次開家長會我也見過她,學習成績好像是全班第二,模樣長得也水靈,嗯,不過,我記得她爸媽一次也沒參加過家長會吧,小昊,她家裡是不是……」
范綺蓉先一步點頭道:「她母親工作忙,怕是沒時間來家長會,她父親呢,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去世了?」卓語琴面露憂慮的色彩,皺眉看看任昊:「崔雯雯這孩子各方面都還不錯,可她家裡情況……嗯……單親家庭是不是有點……有點太……」
任昊苦笑著眨巴眨巴眼睛:「媽,我咋聽你這意思有點不對呢,剛才你不是還氣哼哼的不同意嗎?」
「你哪只耳朵聽我說不同意三個字了?」卓語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氣的是你跟我玩迂迴戰術!談對象就談對象吧,還指使你小舅跟我玩陰謀詭計!哼!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算了……先不說這個,你那小朋友家庭條件是不是不太好?她母親啥工作?也跟工廠上班?」
在卓語琴的印象裡,一般單親家庭地孩子注定性格稍有偏激,而且家庭條件也不會很好,雖然卓語琴有錢了,不缺那十萬二十萬,但這方面她還是很看重。暴戶也要講究門當戶對嘛。
看任昊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范綺蓉再一次站了出來:「大姐,雯家條件很好,嗯,至少不會比您家差的,這個您放心,而且雯雯這孩子很懂事理,成績和相貌
一數二,說真的,這樣地女孩不多,讓昊趕上啊,氣。」
蓉姨這麼誇崔雯雯,看得任昊心裡有點犯嘀咕,她要是喜歡我,要是在乎我,那幹嘛不吃雯雯地醋,這不符合常理啊,難道蓉姨不喜歡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個問任昊姑且只能埋在心底。
卓語琴和任學昱對范綺蓉還是很放心的,她把崔雯雯評價得那麼高,自然有她地道理,斷斷續續又問了些崔雯雯的情況,看樣子,老兩口是默認了任昊談對象的事實,也沒有什麼反對或不滿地情緒。
任昊明白,這是他創業埋下鋪墊,如果自己沒寫腳本,庸庸碌碌地做著學生,爸媽也定然不會同意這種事,畢竟在他們看來,學好習才能有好工作,繼而找到順心如意的對象,這,才是正經路數。
「綺蓉,今兒別走了,你跟我一起睡裡屋,讓學昱去小昊屋裡睡。」
「還是不用了,我最快下個月才走,您要是想我來,就打電話給我。」
「唉,好吧……」
「那……也不早了,我跟昊該回別墅了。」
「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小昊,這些天陪你蓉姨到處玩一玩,記得別給她添麻煩,知道不,還有,你那個小朋友,哪天帶回家來讓我和你爸看看。」
小女朋友?
呃,小地怕是帶不來,哪天給你們帶幾個大的回來。
任昊如是想著,嘴上應付地答應了幾聲,逐和范綺蓉、慈娟娟一起收拾著東西,出了家門。慈娟娟好像有什麼約會,在樓上就與蓉姨告辭,邊看著表邊急匆匆地打車走了。
小區門口。
天色漸漸暗淡來,一股涼爽地氣息充斥著全身。
任昊與范綺蓉兩人慢悠悠地走在去車站的路上,不多時,任昊左右四顧,見得周圍沒有熟人後,趁著蓉姨不注意,嗖地一把拉住了她嫩嫩地小手兒,也不說話,拽著蓉姨轉了個方法,朝著對面一個新建的小區裡走去。
「幹什麼!」范綺蓉一邊焦急地四下看了看,一邊甩著任昊的手:「先放開姨!這是要去哪啊!」
「這麼早回家也沒事兒干,去對面小區花園裡坐坐吧。」
「你快鬆開手!大哥大姐晚上會彎的!」
「沒事,他倆不走這條路。」
范綺蓉掙脫無果之下,對著任昊的背影幽幽一歎,高跟鞋緊跟著他,並排走到一起。任昊沒穿校服,模樣呢,倒有點大學生的感覺,范綺蓉幹練端莊,也不像三十歲地人。兩人手拉著手,宛如小情侶一般,全然不顯得突兀。
這裡是翠林小區對面新蓋的十幾棟塔樓,佔地面積頗廣。中心廣場圍繞在一個小花園裡,一到晚上,便有不少小孩和小年輕來這裡滑旱冰,老頭打太極,老太太扭秧歌,總之,熱熱鬧鬧的很。
隨著散步的人流進入綠蔥蔥的小花園,遠遠看到一圈中年男女跳著舞蹈,前方的大理石地面有台挺大個兒地錄音機,播放著優雅綿綿的舞曲。
眾人舞姿良莠不齊,不過,貴在參與而已。
這時,身旁的范綺蓉突然向任昊這邊挪動了半步,自己的肩膀與他的肩膀緊緊貼在一起,連帶兩人握住地手掌,也被夾在了中間,如果不是正對面的看,根本瞧不出兩人手拉著手。范綺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人群,似乎是看看有無熟人,生怕別人認出她來。
任昊莞爾一笑,拉著蓉姨穿過廣場,朝斜對面地一處人少的石廊處走去,這裡是單排座位,在花園地最外端,鬱鬱蔥蔥的草坪包裹在四周,籐蔓植物也順著石柱爬上了頂。任昊先一步坐了下,旋而拽拽蓉姨。
她看了任昊一眼,微微歎息,眉宇間頗為無奈地挨著他坐下。
「這是暗處,就算有熟人也看不見咱們,除非離近了。」任昊分開五指,插著蓉姨地手掌握了上去,後手臂一僵,卻也沒有躲閃,隨著任昊的意思與他緊握在一起,只是喉嚨間不斷出著歎息的聲音。
范綺蓉側眼瞅瞅兩人相握的手掌:「早晚有一天,姨得被你害死!」說罷,略微抬起頭,目光望著幽藍的月色,怔怔呆。
任昊看著如畫般幽美地蓉姨,一時間,遠處的嬉鬧歌舞聲都好似消失了一般,他的眼裡,只剩下了范綺蓉。任昊吸了口草籽味道的清新空氣,其中還夾雜著稍許蓉姨地味道,頓時,心頭泛起一絲甜蜜的感覺。
「蓉姨……」任昊輕輕拽了一下她的手臂,登時,范綺蓉都未來得及驚呼,便被他拉向了側面,旋即,任昊的腦袋迎了上去,吻在了范綺蓉的腦門上,她的身體,也被自己緊緊鎖在懷中。
「你!你!」范綺蓉氣得說不出話來,想掄起手臂給他個巴掌,又想指著他鼻子大罵他一頓,然而最後,一聲長長的歎息下,范綺蓉還是什麼都沒做,她顫抖著睫毛,手臂頂在他胸前,慢慢推著他:「別鬧……」
任昊也不理她,嘴唇向下移動,在蓉姨的眉毛和睫毛上輕輕吻著。
「別……別這樣……」范綺蓉緩緩扭著腦袋,一邊推著他,一邊躲閃著,不過,她的動作和力度都很適中,卻沒有拚命地樣子,「……咱們不能……昊……別……求你……別……」
感覺著懷中輕輕扭動的女體,任昊心神一蕩,嘴唇從她的鼻尖上慢慢向下挪動,先是吻在了蓉姨左邊的臉蛋,而後便是不遠處淺淺的嘴角。范綺蓉的皮膚白嫩得似個美味地蛋糕,不禁讓任昊伸出舌尖來舔了那麼一下。
「別……那裡不行……」范綺蓉使勁側著頭,臉蛋已被染成了熟透蘋果的顏色,她的視線一會兒看向遠處人群,一會兒看向任昊的臉蛋,慢慢在他懷裡扭動了起來,「……你再這樣……姨真的生氣了……別……昊……那裡不能吻……最多……最多讓你親一下臉蛋……行嗎……嘴唇不行……求你別……」
范綺蓉低喃間,任昊的舌尖已經伸進了她性感地唇瓣裡。范綺蓉嬌軀霍然一震,立刻緊繃著身體開始不斷推搡著
口,腦袋扭來扭去,想把那條舌頭甩出去,「……唔…昊……我們……唔唔……我們會……下地獄的……唔唔……」
任昊突然止住了動作,腦袋向後微微一退,靜靜看著范綺蓉的眼睛:「是我逼你的,要下地獄,也是我一個人下。」言罷,任昊再一次噙住了那紅潤潤地雙唇。
就在范綺蓉欲拒還迎間,兩人完成了第一次接吻。
離開蓉姨的唇瓣時,任昊特意自下而上地舔了舔她嘴角流下地液體,方是坐正了身子,巴巴看著她。
范綺蓉低著頭用手背抹了抹嘴唇,遲著看了任昊一眼,長長地歎了聲氣,面無表情地望著遠處跳舞的人群,卻沒有說話。
任昊心知自己離成功不遠了,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別墅地固定電話打了去,這個電話在客廳有一部,主臥次臥也各有一部。
「喂,這是任昊家,請問您哪位?」
「……」任昊多少有點好笑,不過這「任昊家」三個字,聽起來也外舒心,不知道內情的人,恐怕還以為崔雯雯是自己地小媳婦呢,「……我姐那邊沒什麼事吧?」
「顧老師沒事,寶寶也很好的,我剛才聽了聽,她好像還能踢人呢。」
「那就好,都誰在家呢,吃飯了嗎?」
「我媽和夏姨都在,晚飯蓉姨走之前差不多把菜碼準備好了,我一炒就可以,昊,你在哪裡呢,什麼時候回家?」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崔雯雯就學著范綺蓉的叫法,叫上了「昊」。
「哦,我倆跟家呢,待會兒你跟姨她們說一聲,晚上我倆不回去了,呵呵,我媽捨不得蓉姨走,非要留她在家住一宿,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乾脆也明天跟蓉姨一塊回去。」任昊說罷,范綺蓉就皺眉看向他,動動嘴唇說了一個字,便被任昊打斷了,他豎起手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不讓蓉姨吱聲。
范綺蓉急急砸了下嘴巴,呼呼喘了喘氣,她重重一歎,漠然地看向遠方。
「哦,是這樣啊,那好吧,我一會兒跟她們說,呀,昊,就先這樣吧,我掛線了哦。」
「咦,別急別急,出什麼事了?」
「我媽跟夏姨搶遙控器,好像又要打起來了,我得去勸架,唉,真是的,今天她倆都吵了三四次了。」
任昊啞然失笑:「那你快去吧,我掛了。」夏晚秋和謝知>簡直是水火不容的兩人,自己和范綺蓉一不在,恐怕家裡得被她倆鬧翻了天吧。放下電話,任昊看向好似生氣了一般的范綺蓉:「呃,我是覺得,咱倆好不容易獨處一天,晚上就別回去了,你看行嗎?」
任昊伸手拉住她,可卻被范綺蓉狠狠甩開了:「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麼!」范綺蓉眉梢上掛著幾絲小憤怒,慢慢轉頭瞅瞅他:「獨處就算了!你要去哪住?」
「不是我去哪,是咱倆去哪……」任昊咳嗽了一聲,試探著看看她:「這個,嗯,附近吧,我知道有家……咳咳……有家賓館……」
「賓館!?」范綺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神兒,呼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去賓館幹嘛!昊!你可真行啊!你還真把姨當你情人了是不是!」范綺蓉一口氣沒喘上來,氣得臉都白了,「……呼……姨聽你地口氣……對這種地方很熟悉啊……你是不是經常去啊?嗯?」
任昊忙是精神抖擻表明態度:「沒有沒有,我誓,我沒跟女性去過那裡。」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范綺蓉看了眼周圍被自己聲音引起來的目光,咬著下嘴唇瞪眼盯著任昊:「你個小色胚!小時候咋沒看出你這麼……呼……真是越大越能耐啊……」
任昊哭喪著臉巴巴眨眼道:「蓉姨,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咱倆先溜躂溜躂,去商場也好,去喝咖啡也行,到了晚上呢,咱倆就不回別墅,直接去賓館,呃,我可沒說要住一個屋啊,咱倆當然是得要兩間房了,蓉姨,你思想咋這麼齷齪呢。」
范綺蓉差點沒被他給氣死,到頭來,自己反倒落了個思想齷齪的名頭?
「要去你去……」范綺蓉咬著牙別過頭:「姨一會兒去娟娟家住,走吧,不早了。」說著,范綺蓉已經抬步往外走去。
任昊急急追在她後面:「別啊,娟姨那樣子你還看不出來嗎,肯定是約會去了,您說,娟姨交個男朋友容易麼,你去了不是搞破壞嗎?」
「那姨就回別墅……」
「可我打電話說咱倆不回去了啊。」
「誰讓你打地!你經過姨同意了嗎!」范綺蓉回頭看他一眼:「你再打個電話!就說突然又想回去了!哼!昊!姨告訴你!別打姨的歪主意!知道不!」
任昊佯作鬱悶地哦了一聲,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轉:「嗯,要不這樣吧,咱倆回我家住,你跟我媽睡裡屋,她正好也想跟你聊天呢,我爸睡小屋,我就睡沙,這樣總行了吧?」
范綺蓉臉色好看了些許,想了想,輕輕點了下腦袋:「……走吧。」任昊幾次想再拉她的手,結果都被范綺蓉拚命甩開了,無奈,只得顛顛跟上了她。
……
一號樓內。
兩人慢慢向上爬著樓梯。
任昊在前,范綺蓉在後。這時,范綺蓉道:「一會兒說咱倆沒去車站,而是遛了會彎,累了,這才想著回來的。」
「我明白……」任昊心不在焉的向後擺擺手,快跑了幾步,先一個上到五樓,隨後,任昊飛快掏出鑰匙打開了防盜門和裡面的防火門,於是乎,他折身而回,把即將上到五樓的范綺蓉一把拽了過來,拉著她往屋裡走。
「嗯?503?這不是我家嗎?」
兩秒鐘後。
碰……
門關。
隨之而來的,還有任昊的擁抱。
「蓉姨,我大概從上初中開始,就在打你地歪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