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大家感覺怎麼樣?」任昊很滿意大家的表情,己前世聽到這幾曲子時驚為天人的模樣呢,呵呵笑了笑,又把其他幾放了出對於主題曲和結尾曲,任昊沒有太多印象,但魯魯修中的插曲,卻絕對記憶深刻。
臥室迴盪完最後一個音符。
河口看著任昊,深深歎了口氣:「這是你寫的歌?」
任昊點了下頭,坐在床上喝著茶:「詞曲都是我做的,你門要是喜歡,就拿去用吧,不過這幾是魯魯修的插曲、EDD和剩下的曲目,你們還得請人去做,當然,最好要根據這幾的風格寫出來,選擇歌手方面,聲音很重要,到時候我能幫你們出出主意。」
咱在窗台陽光下的尚晴對任昊豎起了大拇指,驚歎道:「老闆,你真是天才,我看你要是走音樂人這條路,也能暢通無阻。」
同性人員再看任昊的眼神就跟剛才大為不同了,或許一個新人腳本家還不足以讓他們重視,可再加上一個新人人設師和音樂人的頭銜,就不得不引起他們的關注,心下,甚至有了些駭然的色彩!
腳本,人設,音樂……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動畫製作初期三個最耗錢的行當全被他一個人包攬了下來,而且,還弄得有聲有色,讓人一聽一看下,根本起不了再找別人的念頭。
中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才?
一個個大問號漂浮在這些人地頭頂。久久不能散去。
河口地神情語氣比先前要客氣得多:「任先生。雖然我們還沒有聯繫音樂製作公司。但我可以保證。你地這五歌。日昇會以每六萬元人名幣地價格買斷下來。相信您也知道。這不是個小數目。絕對是其他公司無法給出地。」
年地價格任昊不太清楚。但。據他瞭解。大年地時候。一普普通通地曲子應該能賣到一萬元。詞曲各。或曲6000。稍微好聽一點地。賣個3、也是沒有問題地。河口給出60000。確實不低了。相信他看到地也不是曲子本身。而是和《反叛地魯魯修》地相適性。
任昊沒想到自己地突奇想會弄來這麼多錢。當時。只本著試試看地心態才找了顧悅言和謝知。不想。人設和音樂加起來地價錢。都快趕上腳本費了。
「六萬地價格還算合適。但河口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跟您討價還價。您說六萬那咱就六萬。但是。腳本費和人設費必須一次性付清。可以地話。咱們就簽合同。呵呵。我知道您也很為難。這樣。您可以打電話請示一下上面。再給我結論。老河。你們在合約上。可以把違約金調高一點。相信也就不怕我在拿到全款後透露出消息了吧。而且。我不是那麼沒有職業道德地人。這些我都明白。」
河口為難地長長一歎:「投資方恐怕不會答應地。他們地資金會一點點注入。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在還未製作前就砸下去。任先生。請您理解一下我們啊。」
這句話任昊聽懂了,沒等尚晴翻譯,就直接道:「一次性付清的條件雖然有些過分,但我給了你們時間,腳本早早就寫完了,監督想必已爛熟於心,人設都是現成的,只要成立製作小組,馬上就可開始製作,音樂方面,有了這幾歌做模板,相信也不會很慢,老河,時間這東西,可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吧,我至少給製作組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無論工資還是不必要地流失,想來都不止一百萬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嗯,我去和上面請示一下吧。」
任昊心裡默默算計了一下,《DE-NOTE》第二部是二十七萬元,第三部是二十五萬元,《反叛的魯魯修》腳本二百三十萬元,人設一百五十萬,音樂三十萬,總共是……四百六十二萬元人名幣!!
扣去稅種,也能拿到將近四百萬元!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本來已經預計到上百萬地任昊此時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氣,自己要成百萬富翁了?
……
這幾天,河口忙著跟上層交涉時,也天天請任昊吃飯,從尚晴口中知道日昇是想拉近和自己的關係,他也就沒什麼忌諱了,幾乎把市裡大大小小地飯館吃了個遍。反正有大款請客,不吃白不吃嘛。
寒假已放,任昊一下子閒了起來,創作《涼宮春日的憂鬱》地同時,也緊和河口的談判,催促他盡快。任昊自己也承認,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市民心態,雖然這些錢板上釘釘進了自己的腰包,但還是想盡快看到,若是等一年後再進賬,任昊非得急死。
河口跟上面談了足足三天時間,最後,終於在高層的受益下,同意了任昊付全款的要求,不過,人設、音樂、腳本的三份合同多加了很多條款,違約金也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任昊想都沒想,仔細研究過條款內容後,直接簽字。
幾天後,約定的金額陸陸續續進入賬戶,看著那一串串零,任昊有些恍惚,把尚晴應得的分成劃到她的銀行卡後,尚晴眉開眼笑地回了山東,跟父母一起過年去了,臨走前,尚晴把任昊謝了又謝,幾個馬屁一拍,倒是弄得任昊哭笑不得。
拿著餘額三百多萬的銀行卡,任昊走起路來都有點飄飄忽忽的味道,興奮之餘,更多的則是躊躇,這錢……該怎麼花?
任昊一直都想買輛車,可他剛十七歲,沒法考駕駛本,考慮了一番,還是暫時把**擱置下來。
當天晚上,任昊分別給夏晚秋、謝知、范綺蓉、顧悅言撥去電話,一來是想告訴她們這次簽約,二來是要給她們錢,畢竟,為了這個腳本,她們都出了不少力。任昊沒說具體賺了多少錢,但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傳達給了她們,說自己拿了很多錢,想要按照貢獻度合理分配這些錢,可這四人無論是誰,只要一聽任昊提錢,立馬就表明了立場。
夏晚秋地原話是:用不著!我掛電話了!
范綺蓉的原話是:姨這本新書賺了不少啦,你的錢,姨可不要,但記得許亂花,攢起來,以後結婚買房時用,別到時候抓瞎。
顧悅言的原話是: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謝知的原話是:喲,賺錢啦,這可是好事兒啊,呵呵,姨的那份就先放在你那兒吧,等雯雯結婚時,姨也不出嫁妝錢了。
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任昊對著電話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自己似乎都欠了她們不少人情。任昊不太喜歡愧欠地感覺,第二天就去了菜市口黃金百貨,一個人在櫃檯前溜
花繚亂,尋思著送她們點飾項鏈之類地,聽說,個。
「咦,任昊?」
透明櫃檯挑花了眼的任昊聞聲回頭,在身後大門旁的煙酒銷售櫃檯前看到了個熟人,程歌,新來他們班的,崔偷偷告訴過自己,他爸是主管教育的副市長。程歌左側還站了一個年紀相仿地中學生,相貌普通,不過想來也是個官宦子弟。
程歌猶豫了一下腳步,還是跟那人一起走過來:「這是任昊,我同學,這是寧偉,我朋友。」程歌給他倆簡單介紹了一下,因為崔雯雯好像跟眼前的傢伙關係不錯,程歌也就多說了幾句話:「你這是……買飾?」他注意到任昊前面地櫃檯,琳琅滿目都是金飾。
如果任昊是跟父母一起來的,程歌倒不怎麼在意,可他一個人逛來逛去,倒讓程歌微微一愣。
任昊對他沒什麼好感,不過還是保持了笑容:「隨便看看而已。」
寧偉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想買那款?我媽過幾天生日,我也正想買個飾送她呢。」他倆手裡的塑料袋裡是報紙包好的幾條香煙,還有兩瓶茅台酒,看來,煙也肯定是中華的檔次,不然也不會包報紙了。
任昊看出,他倆不是專門買飾的,大概是為了過年送禮,被父母吩咐來買煙買酒,想到這裡,不願跟他們打交道地任昊笑了一下:「我就是隨便轉悠轉悠,沒打算買呢,嗯,這邊東西太貴,我去黃金那裡看看了,你們這是……」
程歌揚了揚手上的袋子:「過年了,買點東西,偉子,你也沒事,咱仨一塊轉轉吧,正好給你媽挑挑禮物。」
寧偉點頭:「行。」
任昊苦笑,他剛才話說地很明白了,一般人聽見後,也就各走各的了,誰想他倆還沒聽懂。
不過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昊也就沒說什麼,先一步走在前面,慢慢往黃金飾地櫃前擠。或許大家的念頭都差不多,快過節了,送禮也好,自己戴也好,總該買點飾啥地,所以今天的菜市口商場人頭不少。
寧偉望了眼前面不遠的任昊,悄悄拉了下程歌的手臂:「程哥,這人誰呀,你跟他很熟?」
「談不上熟。」程歌的眉頭緊緊皺著:「我看雯雯跟他關係不錯,可能還對他有點其他意思。」
「雯雯?謝姨的女兒?」寧偉一愣,臉上揚起怒意:「程哥,你不是追她很久了嗎,怎麼,還沒搞定啊?」
「唉,別提了。」一提起這事,程歌就一陣心煩。
「這小子什麼來路?敢跟你搶雯雯?不是活膩味了嗎?」
「我跟班裡打聽了,他就是一普通人,父母可能都是工廠的,沒什麼勢力,總之,先跟上去看看吧,倒要瞧瞧這土包子是什麼來路。」
寧偉狐疑地眨眨眼:「不是沒能量嗎,那還看什麼,直接把話給他撂下,讓他離崔雯雯遠點!」
程歌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關鍵是,謝姨好像認識他,如果崔真的看上任昊了,那謝家不會坐視不管地,可,可現在奇怪的是,不但謝家的人沒動,甚至連謝姨都沒說什麼,你不覺得古怪嗎?」
「那就是崔不喜歡他唄。」
「誰知道啊……」
被掛上土包子名號的任昊在一處櫃檯前停下步子,回頭看了眼竊竊私語的他們,裝作沒看見,認真盯著幾枚戒指。黃金,一般是給男士戴的,想像著姨幾位帶著黃金戒指的樣子,嗯,確實有點不好看,而且,任昊也不可能給她們買戒指,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沒看兩眼,任昊又開始往前溜躂,去了另一家金櫃檯。
寧偉兩人跟上去,他對程歌的話不以為意,寧偉只是知道,任昊有搶程歌女朋友的嫌疑,必須給他些顏色瞧瞧。
這個櫃檯是玲玲負責的,一個入行不久地銷售員,相貌清秀,二十三四歲地樣子,瞅得三個中學生樣子的少年圍上櫃檯,她不冷不熱地問了句:「這裡有項鏈、手鏈、戒指和鑽石戒指,都是金,請問,是送母親嗎,我可以給你們出出主意。」本來的話,玲玲不想搭理他們,以她的經驗,一般這種小孩不會買如此貴重的飾地,就算想買,也是家長跟在身邊。
玲玲只是習慣性地招呼著,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寧偉和程歌把剛買的煙酒輕放到了大理石地面,靜靜看了起來,寧偉笑道:「這個戒指是多少克?」他指了指裡面看上去克數較小地一枚金戒指。
玲玲不是很耐煩地用鑰匙打開玻璃門,伸手取出戒指放在玻璃面上:「這個嗎?嗯,是38克的,按照國內金價格,加上工本費,要一千塊錢吧。」要是換了其他人,玲玲可不會這麼容易把價錢說出來,要是嚇走了顧客,她也沒有提成了。但面對這幾個小孩,她還是希望變相把他們嚇走。
那個時侯的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任學昱現在是副科長,一月工資才一千一二的樣子。
果然,一聽到玲玲的報價,三人都皺起了眉頭,寧偉幾個月的零花錢也都到不了一千,確實有些貴,不過想到是給母親買地,自然,母親也會再零花錢那裡找吧回來,心下便釋然了些。
玲玲看到任昊和寧偉的樣子,心中偷笑起來,不過也沒表現在臉上。哼,一猜你們就買不起,快走快走,別耽誤我賺錢!
殊不知,任昊皺眉地含義可跟他們不同,任昊第一個念想就是:這也忒便宜了吧?
38克加上工本費,才一千塊?
前世的時候,開了幾個月工資地任昊去買過一次手鏈,想送給老媽做禮物,那時候,金的價格可不止這些,隨隨便便買個超低克數地戒指,都得一千塊錢往上,要是38克,怎麼也得兩千塊錢吧?
玲玲笑了笑:「這位同學,你眼光真好,這款戒指無論造型還是加工都是我們店裡數一數二的,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就給你開票……」
程歌拉了他一把,小聲兒道:「我錢都買煙酒了,你帶夠錢了嗎?」別看是副市長的兒子,那也不可能隨便就拿出一千塊錢丟出去,畢竟,人家是官不是商。
寧偉拍拍褲子兜:「刷卡唄,我媽前天剛給了我一千。」
就在寧偉猶豫著買不買的時候,任昊眼睛開始放起了光芒,往前擠了擠:「這位姐姐,我想給我媽買款飾,您看,我是買手鏈好呢,還是項鏈耳環好呢?哦哦,我媽四十歲出頭,您幫著給個建議,謝謝……」
玲玲看著他炙熱的眼神,心裡不情願跟他浪費時間,快速低頭看了看,指給了他幾款:「這個
,和這個,都很適合你母親這個年齡段。」她手指,有耳環,有項鏈,也有手鏈。
任昊點著下巴琢磨了琢磨,老媽的耳朵眼似乎長上了,最近都沒見她帶過耳環,嗯,項鏈呢,倒是常帶,記得上個月她把項鏈墜子弄掉了,還想花錢找人修修呢,嗯嗯,就給她買個項鏈吧!
任昊心裡拿了主意,暗暗記下項鏈的位置,旋而又道:「姐姐,一般年紀在三十五六歲地女性,都喜歡什麼飾啊,對了,不要那種太老氣的,她很漂亮。」
寧偉和程歌都沒看懂任昊要幹嘛,剛才還說要給她母親買,怎麼又來了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玲玲暗自撇嘴,「喏,這幾款你看怎麼樣……」
「嗯嗯,不錯不錯,姐姐,那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呢,您再給我找找合適的。」任昊對這方面的經驗很貧乏,與其自己瞎選,倒不如徵求別人的意見呢。
「這個和那個,嗯,最角落的那款也不錯……」
「姐姐,二十六歲的女性呢,您受累,再幫著選一款……」
玲玲的臉色已經變黑了,被他嘰裡呱啦一通亂說,也鬧不清楚這小孩到底要幹嘛,怎麼一下子蹦出這麼多女人?一個你都買不起,你問那麼多幹嘛?不是浪費我時間嗎!
不過畢竟工作性質在那兒擺著,玲玲不好多說話,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幫著任昊繼續選著。
寧偉看不下去了,輕笑一聲:「任昊,你到底買不買啊,問了這麼多,你看上哪款了?」程歌也瞥瞥任昊,沒說話。
周圍有不少圍觀地,看著櫃檯前地小孩挑來挑去,都有些好笑,這不是瞎搗亂嗎?
在眾人嘲笑的視線下,任昊渾然不懼,聳聳肩,繼續跟玲玲交流著。倒是寧偉和程歌臉皮薄,有些受不了了,畢竟,在別人看來,他們是跟任昊一夥的,嘲笑的眼神自然也被他倆分擔了很多。
程歌皺眉拽拽寧偉:「走吧,這傢伙就一神經病,這種土老帽,雯怎麼可能喜歡他呢,唉,是我多心了。」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確實有點丟人現眼。
寧偉剛要轉身,就聽玲玲不悅的聲音壓了過來:「剛才看地那款,你買不買?」
寧偉頓住腳步,看了眼任昊,一咬牙,回頭指了指櫃檯裡的38克戒指:「這個我要了,開票吧。」
玲玲怔了怔:「你真要?」
寧偉頗有些得意地點點頭:「當然了,我跟某些人可不一樣,呵呵,就知道瞎看,恐怕連錢包都沒帶吧。」他諷刺了任昊一句。
玲玲立刻揚起了燦爛地笑容,「好,好,你稍等。」玲玲樂壞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好票,指了下商城中央,喜滋滋道:「在那裡交款……」
圍觀的眾人均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小孩還挺有錢啊?
相比之下,任昊就更為顯眼了,「姐姐,我看那款也不錯啊,幫我拿下看看,謝謝了……」
玲玲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眉毛揚了揚:「我說你這個孩子,到底有心買沒心買啊,你都看了十七八款了,就沒有一個覺得好?」
「不是啊……」任昊呵呵一笑:「我覺得都不錯呢。」
不多久,寧偉和程歌結賬回來,見得任昊還在挑著,不由從鼻中出一聲嗤笑,寧偉把結款單遞給玲玲,瞥瞥任昊:「我說,你是不是來這兒過眼癮了,這還有其他顧客呢,你站著位子,別人怎麼買?」
這話一下就說到玲玲的心坎裡了,客客氣氣地把戒指給寧偉包好,「謝謝惠顧,你拿好。」寧偉和程歌收拾好東西,也沒跟任昊告辭,頭也不回地走了。
玲玲笑臉驟然消失,冷冷看他一眼:「你要是來搗亂的,我可叫保安了!」周圍人群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瞅著任昊和玲玲,玲玲聲音比較大,眾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故呢,圍觀地更多了。
直到看著寧偉、程歌的背影消失在商場,任昊才收回視線,面色平靜地眨巴眨巴眼睛,巴巴指了指櫃檯:「這個鑽石戒指……那個水滴形項鏈……那個圈圈耳環……那個長方條手鏈……那個……」任昊一口氣指了好幾款,末了,他喘了口氣,看看玲玲:「就這些吧,給我開票,我都要了。」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
玲玲愕然而視,旋即,怒意又掠上了眉梢:「小朋友!我看你是成心來找茬地吧!好!你不是全要嗎!我給你開!」玲玲氣哄哄地把幾款飾擺上了桌面,讓任昊確定後,刷刷刷寫了幾筆,啪地一把將小票拍在桌上:「給你!交錢去吧!」
任昊還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點點頭,走進了人流中。
幾個中年婦女擠到了櫃檯前,佔領了任昊地位置。玲玲撇撇嘴,跟身前的幾位抱怨著:「什麼人啊,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教育出來地。」
一個四十歲的婦女道:「他不是交款去了嗎?」
玲玲切了一聲:「交什麼款啊,這種人我見過,跟大爺似的選了半天,最後結賬時,就拿著小票直接出商場了,哼,他一孩子,能有錢嗎,您看這款鑽石戒指,是我這兒最貴的東西了,一枚就要近萬元,這些飾加起來,能頂上我兩三年的工資了!」
「這麼貴!?」
「是啊,別說全買了,就是裡面隨便一個……他……他……他都……」玲玲說不下去了,那個本應該灰溜溜離開商場的小孩,又回到了櫃檯前,玲玲呆呆地看著任昊:「你……你怎麼回來了?」按照玲玲的經驗,這個少年是不可能再回到這裡的啊?
任昊理所當然地眨眨眼:「我交費去啦,當然得回來拿貨啊,給,這是收據,幫我包好吧。」
玲玲下意識接過票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上面。
當任昊心滿意足地拎著飾走出菜市口商場時,後面地人群爆出了一陣陣驚歎聲,玲玲望著他離去地地方,目瞪口呆!
這……這怎麼可能……
他……他哪來這麼多錢?這可是我三年的工資啊!他怎麼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
回家的公交車上。
任昊拿出手機想了想,蓉姨早晨就登上了去美國的航班,出國旅遊了,夏晚秋還在老家沒有回來,顧悅言好像也跟蘇芸一起去給一個高三學生做家教了,看來,自己能見的人,只剩下姨了。
「喂……」謝知地嗓音透著一股子媚態:「昊,找姨啥事?」
「哦哦,這不快過年了嗎,我明天想去你家看看,拜個早年,您休息嗎?」
「休息倒是休息,呵呵,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可記得別帶東西,你明天幾點來?
「中午吃完飯吧。」
謝知的聲音遲疑了一下:「……行吧,我去跟雯雯說聲,讓她明天跟家等你,好了,姨還有個會,掛線了。」
下了車,任昊轉道去了趟右安門附近地中復手機,隨便買了兩款功能不多的手機,又弄了兩個號碼,這才提著一個大包慢悠悠地哼著小曲往家走。任昊喜歡的幾個女性忙的忙,走的走,弄得他也閒了下來,倒有些無所事事的感覺。
今兒爸媽休息,一進家門,任昊就使勁嗅了嗅鼻子,聞到了一股雞翅膀地味道,洗了洗手,任昊飛快上了飯桌,饞貓似的搓搓手:「今兒什麼日子啊,弄這麼多菜,喲,宮保雞丁,這也是我愛吃地啊。」
卓語琴叫上了看報紙的任學昱,一起坐了過來,聽兒子說話,不由看了眼他拿回來地大塑料袋:「你不是跟那個什麼日昇的公司又簽約了嗎,媽就琢磨給你慶祝慶祝,對了,這麼早出門,買什麼去了?」
任昊迫不及待地加了筷子雞翅根,送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哦……買倆手機,這年頭,可是信息時代,沒個手機聯繫起來不方便。」
卓語琴臉色微變:「你小舅不是給你買了嗎,幹嘛還……」說到這裡,卓語琴怔了一下:「給我倆買地?」
「當然了,您以為我一人用仨手機好玩啊?」
卓語琴立刻眉開眼笑,然而片刻過後,又是板起臉來:「瞎花錢!別整了點日元就美上了天,小昊,我問你,這次你的那個什麼腳本,能賣出二十萬嗎?」任學昱的目光也落到兒子身上,顯然,老兩口對這個比較關心。
「能。」任昊沒想好怎麼說呢,前幾天,他就告訴爸媽簽約了,卻沒說具體多少錢,任昊怕卓語琴那心臟病犯了,這幾天也尋摸著怎麼把事情告訴他們呢,「您也別板臉啦,一手機才幾百塊錢,沒什麼功能,就能打電話而已,放心,我不瞎花錢,你兒子我好不容易掙了次錢,還不孝敬孝敬您倆。」
卓語琴是明顯的口不對心,其實她早想買個手機了,可奈何太貴,卻一直沒狠下心,加了塊雞肉放他碗裡,卓語琴筷子敲了敲盤子,唬著臉道:「下次買什麼先跟我們說一聲,知道嗎,別以為二十萬就很多了,咱家房子你也知道,將近四十萬呢,趕明兒你畢了業結了婚,肯定得買房子,到時候錢都花完了,你拿什麼買?」
這個問題上,任學昱一直和卓語琴站在一條戰線,他贊同地點點頭:「你媽說地對,得先攢夠買房的錢。」
任昊哦了一聲,作勢就要站起來:「那我去把手機退了,三天包退,現在應該來得及……」
誰知,卓語琴卻是揚起筷子敲了他腦門一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臭小子!給媽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再說,一個手機而已,跟房子錢比起來還不是九牛一毛,哼,說你幾句就要退沒誠意!」
任昊嘿嘿笑了笑。
卓語琴也被他逗笑了,白他一眼:「兒子大了,掙錢了,知道心疼媽啦,嗯嗯,真是我的好兒子,來,媽給你夾個最大的雞翅膀……喂喂……學昱……那是給兒子夾的……你搶什麼……快給我……」
吃飽飯的任昊把那袋飾項鏈偷偷拿進自己的臥室,出來時,就見卓語琴愛不釋手地擺弄著新到手地手機,不時還恨鐵不成鋼地教一教任學昱,看得出,老兩口都挺高興。任昊前世平平庸庸地過了一輩子,到死,也沒為他倆掙過一口氣,此情此景,倒是讓他頗為感慨。
正當任昊想著怎麼把三百萬告訴老兩口時,門鈴突然響了一下。
卓語琴放下手機走到門廳,從貓眼裡望了望,卡嚓一聲打開了門:「李姐?請進請進……」
不多會兒,客廳中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五樓的另一個住戶,蓉姨家的對門5011的房主,任昊管她叫李嬸,自從他們搬過來以後,李嬸就經常跟自己家走動,關係嘛,勉勉強強還算不錯。
「李嬸,您來啦……」
「誒,小昊也在家呢,放寒假了吧?」
「是啊,剛放沒幾天,您坐吧,我給您沏茶,花茶還是綠茶?對了,昨天剛買了點紅茶,要不您嘗嘗?」
李嬸呵呵笑著點頭:「行,行,怎麼都行,小卓,你兒子可真懂事兒,比我兒子強多了。」一聽這話,跟她走熟了地卓語琴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李嬸酷愛提起她的兒子,一說起來,還就沒完沒了,果然,在卓語琴埋汰了任昊一句後,李嬸地笑容中帶了些得意:「我那個兒子啊,三天兩頭都不回家看看我們,唉,就知道跟外面掙錢。」
卓語琴笑瞇瞇地拉著她坐到沙上,任學昱往一旁挪了挪屁股,給她們騰出地方來。
「掙錢還不好?」卓語琴看看她:「掙了錢還不得孝敬您倆。」李嬸的兒子聽說是做建築生意的,但她沒細說過,任昊猜測,大概是個包工頭的感覺吧。
「那倒是。」聽了卓語琴的話,李嬸很自然地把話題印了過來,從袖子裡伸出手,「前天他帶著媳婦回家看我們來了,這不,就給我買了個戒指,24K金的,我這麼一顛,好嘛,足足得有十克了,那得多少錢啊,可你猜我兒子怎麼說?」
「怎麼說?」卓語琴稍有羨慕地巴巴看了眼那枚金燦燦地大金戒指。
「他讓我放心戴著,說下次來再給帶我個耳環,呵呵,這孩子啊道是又掙錢了。」李嬸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他啊,從小腦子就機靈,幹什麼都比同齡人強出一頭,聽說這次的買賣,又掙了好幾十萬呢。」
卓語琴淺呼了一聲:「霍,那可真不少啊,李姐,你可真有福氣了。」
「嗨,呵呵,就那麼回事吧。」李嬸突然注意到茶几上地手機和包裝:「咦,你買手機了?」
「是啊……」卓語琴心裡別提多美了,母以子為貴,一直以為都被李嬸壓著一頭,今天終於能反擊一下了:「我兒子給我倆買的,他呀,隨隨便便寫了個劇本,結果就被小日本給買了,這不,前幾天又簽了合同。」
「哎喲,不得了啊!」李嬸驚訝連連:「前幾天我見小昊送一幫人下樓,唧唧喳喳地也聽不懂是什麼,那是日本人吧?」
李嬸瞅了瞅坐在餐桌邊的任昊:「你家兒子掙了多少錢啊?」
卓語琴老神在在地瞇眼抿著茶:「也沒多少,幾十萬吧。」
看到老媽地樣子,任昊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