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都是您吧,蓉姨都生氣了您還說,真是的。T|一眼,旋而湊過頭去壓低了聲音:「咳咳,那些片子和小說都是這種類型的嗎?娟姨,還有什麼名字,您偷偷告訴我。」
「瞧給你美的!」慈娟娟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下:「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見,嘻嘻,臭小子,快去哄哄你蓉姨吧,飯她還沒吃呢。」
「幹嘛我去啊?明明是你得罪的她。」
慈娟娟加大了一些聲音,對著臥室那邊怪聲怪氣道:「我可哄不了她老人家,小昊啊,快,發揮你未成年人的優勢,把你蓉姨叫出來吃飯,嘿嘿,我的話她不聽,你的話嘛,她一準得聽。」
「慈娟娟!」蓉姨的聲音隔著臥室殺了出來:「我,我要睡覺了!誰也不許進來!」
慈娟娟沖任昊使了個眼色,任昊眨巴著眼睛哦了一聲,放下筷子起身走過去,敲了敲蓉姨的門:「我進來了?」聞得沒有回應,任昊擰門走進去。
此時的蓉姨還真的鑽進被窩了,見得任昊,她飛快把被子往上一拉,連帶腦袋也蒙了進去。說實話,如果可能,范綺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蓉姨,去吃飯吧。」
任昊瞧她不說話,逐緩緩坐到床上,隔著被窩捅了下她:「您別理娟姨,她這人不就口無遮攔的嗎,走,先吃飯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被窩一陣湧動,應該是蓉姨在裡面翻了個身,不過,她還是沒有露出腦袋來,「沒胃口,你們吃吧,我要睡覺了。」
任昊拉著被面晃了晃:「蓉姨,您就出來吧,其實,我剛才什麼也沒聽見,快,先把飯吃了再說,別餓壞了身子。」
被窩再次湧動。
不多久。范綺蓉把被子稍稍下拉。露出紅彤彤地臉蛋兒。斜著視線看著地板:「真地什麼都沒聽見?」
任昊重重一點頭:「真地。」
范綺蓉飛快看他一眼。刷地掀開被窩。踩上拖鞋先出了臥室。任昊跟著她後面對慈娟娟瞪了下眼。意思是讓她不要瞎說了。
繚繞著古怪氣氛地三人開始吃飯。
「蓉姨。您這週六是不是有簽售會啊?」任昊看沒人說話。隨即岔開了話題:「我聽我同學說地。跟西單圖書大廈。」
范綺蓉的臉還在紅著,聞言點了下腦袋:「嗯,我倒是忘和你說了,出版社決定提前發售,這週六九點半開始,嗯,你同學準備去?那天可能人多,別讓他們跑了,想要書的話,我明後天能拿到不少,到時候給他們就行。」
慈娟娟嚥下這口飯,撇嘴嘟囓一聲:「瞧你蓉姨對你多好啊,哼哼,再看我,每次都得給她打四五個電話才能把書拿到手,人家還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差距啊!」
「那是你不看!」范綺蓉白她一眼:「給了你,還不是滿處發去。」
慈娟娟不服氣:「小昊也是給同學發啊,幹嘛給他不給我。」
「我也沒說不給你啊。」
「可你每次都不樂意。」慈娟娟和她鬥起了嘴:「哼,怪不得呢,未成年人的威力就是大啊。」
范綺蓉的氣息又不均勻了,喘著粗氣看看她,「你怎麼還說啊!是不是要我把這張臉丟乾淨了你才滿意!」
慈娟娟翻了翻白眼:「這有什麼丟人的,小昊都知道我三天一次的習慣了,你看,我臉紅了沒?」慈娟娟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范綺蓉都快被她氣死了:「你就別提你那三天一次了行不行!你臉皮厚!我比不了!」
慈娟娟非常「謙虛」地笑了下:「我臉皮也薄,蓉蓉,一會兒你偷偷告訴我你幾天一次……喂喂……你怎麼又瞪眼啦……啊……別掐別掐……我不問了還不行嗎……真是的……哼哼,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知道……小昊啊,這幾天夜裡留點心,晚上沒事的時候就爬你蓉姨門上聽聽,看有沒有特別的動靜……嘿嘿,然後記錄下來,把次數告訴我哦……啊啊……疼……別掐啦……小昊啊……你晚上睡覺時記得鎖門啊……小心被某些人夜襲……哦呵呵呵呵……」
范綺蓉唬著紅撲撲臉蛋兒:「你閉上嘴能死啊!慈娟娟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轟出去!?」
任昊也被這個話題弄臉紅了:「是啊娟姨,別說了,趕緊吃完飯您好回家。」
「呦喝,這就轟上我啦,莫非我走了以後你倆有什麼特別的節目?」慈娟娟眨巴眨巴眼:「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嘻嘻,加我一個,我也玩。」
范綺蓉紅臉輕啐她一下:「你回家自己玩去!」
慈娟娟可憐兮兮地張著大眼睛,眨巴了眨巴:「以前有好玩的東西我第一個都想著你,你倒好,有了好玩的還藏著掖著,真不講義氣,哼哼,小昊,老實給姐交代,到底有什麼餘興節目?嗯?滴蠟?還是皮鞭?」
范綺蓉在她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你真是沒臉沒皮!昊,別理她!」
任昊苦笑著看看她:「除了看電視還能幹嘛呀,娟姨,您就別欺負蓉姨了。」
吵吵鬧鬧,好不容易才吃完這頓飯。
任昊幫著范綺蓉收拾桌子,當他想要刷碗時,卻被蓉姨攔了下,死活把他推出廚房,不讓他刷。
任昊拗不過蓉姨,但畢竟在人家白吃白住,心裡不得勁兒,乾脆去客廳幫忙收拾屋子了。慈娟娟還沒走,一個人跑到蓉姨屋子不知幹著什麼。
過了不多會兒,慈娟娟輕輕拉開房門,神神秘秘地朝剛出廚房的范綺蓉招招手,待蓉姨狐疑地走進去時,慈娟娟快速合上了門。
任昊被兩人古古怪怪的樣子再次吊起來好奇心,把電視聲兒關小,繼而猶豫著往那邊走了幾步,隱隱約約間,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你明天還上班呢吧,怎麼還不走?」
「蓉蓉,跟你說個事兒,嗯,一會兒你把小昊拉去對面那屋,別讓他出來。」慈娟娟眨眼瞥了下電腦:「剛才你刷碗的時候我看了會兒,咳咳,有點忍不住了,行麼行
個小時就夠了,不,二十分鐘。」
「你,你可真夠可以的!」范綺蓉哭笑不得:「你回家自己弄去吧,幹嘛非在我這兒啊。」
慈娟娟不以為然地嘻嘻一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原來住我家時,不也經常看我弄嗎,再說,你這兒的片子我們家沒有。」
范綺蓉呸了她一口:「別瞎說,我可沒看過,你那什麼時,我不是都去陽台的嗎,哎呀,不行不行,昊還在外面呢,我怎麼跟他說啊,要不,要不等哪天沒人時你再來?」
慈娟娟可憐巴巴地看看她:「可我真的忍不住了,拜託啦,你把電視聲音調大一點也行,主要是別讓小昊聽見我聲音,好不好?」
「你,你怎麼竟給我找事兒啊。」范綺蓉苦著臉看看外面,「昊知道你一個人跟屋,肯定也能猜出你幹嘛。」
「他一小孩兒,懂什麼啊。」慈娟娟不以為意:「再說了,知道就知道了唄,難不成還能把我吃嘍?」
「唉……你可真夠討厭的,我都懷疑你那張臉是鐵皮做的了!」
「好蓉蓉啦,求求你嘍。」
范綺蓉不耐煩地擺擺手:「知道了,我試試看吧,你記得聲音小一些,別像跟你們家時那麼放肆,唉,每回我跟陽台都能聽見你叫喚,聽見沒有,一定小點聲兒。」
「聽見了聽見了,快出去吧。」
范綺蓉酡紅著臉頰無奈一歎,出了臥室,順帶把門關嚴了。她看了眼沙發上的任昊,沉吟著走過去:「看什麼節目呢?」
「哦,瞎看。」任昊忙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專注地看著電視。
范綺蓉隨手拿起遙控器開大了幾格聲音,瞥了眼自己臥室方向,這才故作隨意地與任昊閒聊起來,不過,想到電腦裡被發現的秘密,范綺蓉眼神又開始躲躲閃閃,霞飛隨之劃上兩鬢。
過的半晌,慈娟娟似乎開始的動作。
即便電視音量被調到了十八格,也依舊沒有掩住慈娟娟的呻吟,細細微微地飄揚在客廳。范綺蓉暗暗一聲苦笑,蹙著眉頭站起來:「昊,跟姨去你屋待會兒,嗯,記得有跳棋吧,咱倆可挺長時間沒玩了。」
任昊咳嗽著點點頭,也跟著蓉姨站了起身,走在她後面進了另一間臥室:「我記不太清楚了,是不是我小學時總拉著您玩跳棋?」
范綺蓉在櫃子裡翻了翻,拎出一個大癟盒,捻起抹布擦了擦灰塵,平放到床上,與任昊臉對臉坐著,「可不是嗎,你小學二年級學會的跳棋,然後天天往姨家跑,非要姨陪你玩,呵呵,姨要是不玩啊,你就拉著姨的手一個勁兒地晃悠,說什麼『蓉姨,求你啦,陪我玩一局好不好啊』,呵呵,那時的你啊,就跟個小可憐兒似的,比現在可愛多了。」
任昊乾笑了兩聲:「我小時候那麼膩著您吶?我都記不得了。」
「才過了不到十年你就記不得了?」范綺蓉好氣地白他一眼:「姨可真白疼你了,你小時候啊,姨可沒少照顧你,給你洗澡,帶你去公園,送你上學,接你下學,呵呵,只要大哥大姐騰不出時間,一般都會把你丟給姨。」
這些事對任昊來說,確實是太久以前了,他此時唯一記憶猶新的,只有蓉姨的微笑,自己每次玩得灰頭土臉時,都會先去蓉姨家,然後,蓉姨會笑著用袖口把自己臉上的髒土擦乾淨,還會拍著自己的腦袋逗自己玩。
或許從那時起,自己就喜歡上了蓉姨吧。
「蓉姨,對不起。」任昊看著她:「小時候我不懂事,肯定沒少給您添麻煩,對不起。」
想起了往事,范綺蓉臉上的表情更是溫柔了起來,伸手撫了撫任昊的臉蛋兒,輕輕搖了下頭:「不要道歉,這種時候,要說謝謝,知道不?」
任昊真誠道:「謝謝您。」
范綺蓉笑呵呵地把手伸進他的頭髮裡,晃了晃他的腦袋:「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原來那個小嘎巴豆兒都變成大小伙子了,姨一天天看著你長大,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呵呵,雖然你現在沒原先可愛,不過嘛,也馬馬虎虎啦。」
任昊舔著臉笑道:「我小時候有多可愛?您跟我說說吧,那時我不記事兒。」
范綺蓉眨著眼睛想了想,忍不住吃吃一笑,用手掛了下任昊的鼻子:「說你可愛,倒不如說你淘氣呢,記得有一次你在外面跟別的小朋友打了架,大姐後來知道了,拿著掃吧就要打你,你跑啊跑啊,最後跑到姨家裡,抱著姨就不撒手,呵呵,你可憐巴巴地看著姨,讓姨替你求情,可大姐鐵了心要打你,姨說什麼也沒用,最後呢,就演變成了老鷹抓小雞似的,大姐追著打你,姨站在中間護著你,你則是抱著姨的腰,眼淚汪汪地跟姨後面藏著,呵呵,往事如煙啊。」
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她:「蓉姨,您對我真好。」
「傻小子。」范綺蓉用食指輕輕點了他腦門一下:「我是你姨,對你好還不是應該的。」
任昊跳棋拿到一旁,身子往前挪了挪:「蓉姨,我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再抱您一下?」
范綺蓉看看他,溫溫柔柔地一點頭。
任昊輕輕張開手臂,插著蓉姨的腋下抱了過去,旋即,把頭貼在蓉姨肩膀和脖頸的空間處,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
范綺蓉勾著甜甜的嘴角,一下一下從後面摸著任昊的腦袋:「你還沒上學的時候,姨就經常這麼抱著你在院裡玩,你啊,那時可粘人了,只要姨一在家,你準保得跑過來對著姨張張手臂,說『蓉姨,抱抱』,姨要是不答應呢,你那小嘴兒立刻就得撅起來,可愛極了。」
任昊輕輕道:「那我以後也能這麼抱您嗎?」
范綺蓉一聲輕歎,撫著他剛要說話,門卻突然被人擰開了。
「蓉蓉,我回家……啊呃……」慈娟娟誇張地摀住眼睛:「我可什麼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