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心裡是沒鬼,但崔雯雯這個電話來的確實太不是時T謝知說完要替她監督崔雯雯,誰想就跟自己扯上了關係。任昊漸漸感覺,自己有走霉運的勢頭。
「嗯,還有事兒嗎?」
「沒什麼事了,你忙吧,我回去唱歌了。」
「好,明兒見。」
「再見。」
任昊臉上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隨意收回手機,伸手想再抱謝知……
然而,手臂剛移動到姨後背位置時,就見她徒然向後一靠,把他手掌壓在了沙發背上,任昊吃痛一聲,忙是收手回來,尷尬地咳嗽著:「姨,咳咳,您壓我幹嘛啊?」
謝知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小傢伙,你臉皮倒是真厚啊,都這種情況了,怎麼,還想抱姨吶?」
任昊故作迷茫地眨眨眼:「什麼情況啊?您剛才不是說讓我抱的嗎?哦,那個,您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對了,我家裡還有事,先回去了,姨再見。」
「想走?」謝知嘴角翹了翹,虛掩著眼皮看看他:「你覺得有那麼容易嗎?小傢伙,你說,我女兒幹嘛給你打電話啊?」
「哦,我們是好朋友,打個電話也沒什麼呀。」
「是嗎?那龍脈溫泉地事兒是什麼意思?騙我又是怎麼回事?」
任昊正色起來。坐直了身體看著姨:「是這樣。那次您不是去不了麼。崔雯雯就把票給我了。於是我到處約人。最後還是沒人有時間陪我去。後來呢。崔雯雯突然打電話來。我們倆聊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票地事。一問。崔雯雯正好有空。嗯。所以我倆就去了。呃。可能是因為崔怕您誤會。才是跟您撒了個小謊。」
謝知一語未發。端著高腳杯一口口喝著。相比之前地優雅姿態。此時地姨喝得很快。這杯過後。她又舉起瓶子幾乎將酒杯倒滿。旋而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灌。幾秒鐘。謝知那風韻美艷地臉蛋兒便印出幾抹紅暈。
「姨。我和崔雯雯真地沒什麼。我發誓。」任昊心驚膽戰了一會兒。趕緊伸手攔住她:「您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謝知眼睛看著高腳杯。不斷在手中把玩著:「小昊。上次你說過。有事情地話。再也不對姨隱瞞。不騙姨。嗯。那好。姨就相信你一次。但醜化我先說在前面。如果你敢動我女兒地心思。有什麼後果。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明白。明白。您放心。保證不會地。」任昊鬆了口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年歲比我大地女性。跟崔雯雯不可能地。」
謝知看看他,嗯了一聲,終於把酒杯放了下,隨即摀住額頭身子晃了晃:「嗯,頭好暈。」說罷,謝知成熟的身體緩緩倒向任昊一邊兒。
任昊忙把她扶住,想了想,順勢一手自後背摟住了她:「您沒事吧?要不我給您倒杯茶解解酒?」
謝知臉蛋兒紅撲撲的,嫵媚的韻味更加深透了些許,她迷糊地抬起眼皮瞧著他:「讓姨靠一會兒,小傢伙,把你的茶杯給姨就行了。」謝知的重心全部壓在了任昊,毫無防備地靠在他懷中。
任昊臉一紅,躊躇了一下,方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她。
謝知也沒伸手,脖子往前一探,厚厚的性感嘴唇輕輕咬住了杯子的邊緣,頭部一壓,淺淺抿起了茶水,那姿勢,要多誘惑有多誘惑,不多久,茶水見了底,隨之,一縷茶水與唾液的混合液體自謝知彎彎的嘴角邊兒流了下來。
任昊想伸手替她擦去,可謝知卻是扭了下頭,直接用嘴巴蹭了蹭任昊的肩膀,讓他的衣服吸收掉了水漬,「姨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差勁了,才喝了那麼一點兒,就有些迷糊了,昊,幫姨揉揉腦袋吧。」
她口中的稱呼已從「小昊」變成了「昊」,語氣間,很是親暱的樣子。
沒等任昊說話,謝知便慢慢翻了個身,躺到了沙發上,腦袋則是枕在任昊的大腿,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謝知緩緩閉上眼。
任昊心跳了片刻,雙手才是插進姨頭髮中,輕輕做起了按摩,「我也沒給人按過,不知道怎麼弄好,嗯,姨,這樣舒服嗎?」
任昊這一鼓搗,姨的頭髮當即凌亂了起來,不過看上去,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謝知嗯了一聲,眼皮開啟一道細細的縫隙:「你弄得姨都有些乏了,聊聊天吧,不然我可真的睡著了,嗯,說說你心上人的事兒,吻過她了沒?」
「吻過了,而且基本確定她是喜歡我的。」
「哦?」謝知眼角處略微跳了一下:「那可是要恭喜你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喲。」
「是您教得好,不然我還不會接吻呢,謝謝姨。」
「不客氣。」謝知嘴角慢慢泛出淺淺的笑容:「怎麼樣?跟心上人接吻的感覺還不錯吧?」
「嗯。」
「昊,姨問你……」謝知突然張開眼睛看著他:「是你心上人嘴唇的味道好,還是姨嘴唇的味道好?」
任昊怔了怔,尷尬地笑了笑:「呃,那個,是您的,您的好。」
謝知笑著閉上眼:「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姨有自知之明,呵呵,都這個歲數了,怎麼還能跟她們小年輕比呀,如果年輕個十歲的話,我倒是還能有些自信,呵呵,現在不行啦。」
「沒有那回事,您才多大啊,還年輕著呢。」任昊做搖頭狀:「說實話,您就是表情和氣質顯得成熟,如果單看臉蛋兒和身材,您也就二十七八歲,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真的。」
謝知笑著搖搖頭:「打住打住,呵呵,說得姨都有點兒害羞了。」不過那表情,卻看不出一絲害羞的樣子,反倒是美滋滋的感覺。
任昊知道姨臉皮厚,別說二十五六歲了,就是說她十五六歲,姨也肯定不會害羞的。不過,任昊雖然說得有點誇張,可姨真的不像一個十六歲孩子的母親,一眼看去,頂多三十歲。
任昊還在繼續揉著姨的腦袋,瞧她很是舒服的表情,任昊心中也洋溢起一股暖暖的感覺。
「昊,累了吧,歇會兒。」
「沒事,我不累。」
「這都快一小時了,怎麼能不累呢?」謝知伸手抓住了任昊的手掌,捏在手裡:「多虧了你,姨酒勁兒過了,你也休息會兒吧。」
「那我給您洗個水果吃?」
謝知緩緩搖了下腦袋,由於她後腦與任昊的大腿貼著,下一刻,謝知就感覺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她看了看尷尬咳嗽的任昊,不禁笑了一下,謝知也沒動,依舊枕在那裡:「小傢伙,腦子裡想什麼吶?」
任昊訕訕一笑:「沒,沒想什麼。」
謝知有意無意
了下腦袋,眼睛輕輕瞇起來:「別看姨醉得都直不,可腦子卻清醒著呢,你那點兒小心思,趁早給我收起來,別打歪主意,知道沒?」
任昊心裡苦笑,哪是我打歪主意啊,明明是您勾引我在先,再說,您真的醉了嗎?
騙誰呀!
……
出了謝知家,任昊站在馬路邊兒,任由冷風吹過,不多久,心頭的小火苗方是稍稍壓下去一些。與顧悅言**後,任昊感覺自己越發控制不住情緒了,滿腦子都是**的事兒,揮之不去。
謝知不比顧悅言和夏晚秋,以任昊的瞭解,這個女人做事極為理智,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有它的意義和目的,雖然任昊知道姨不會害自己,但卻也無法抑制心底的那份警惕,想到姨的年齡,想到姨的家事,想到姨的女兒,任昊不禁暗暗告誡自己,如果跟姨有了什麼,那就太危險太危險了,所以一定要與姨保持距離。
不過,人就是這麼矛盾,明明理智告訴了自己該怎麼做,可身體上還是無法拒絕姨。
任昊給了自己腦門一下:「我也是,想那麼多幹嘛呀,人家姨是教育局副局長,怎麼可能看上我呢,頂多是為了緩解壓力,逗我玩玩罷了。」
事業的大方向已然敲定,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踏踏實實找個女朋友,一個能與他結婚且生活一輩子的女朋友。
感性來看,這似乎近在咫尺,顧悅言已經跟自己有了性關係,夏晚秋也對自己有好感,女朋友的事兒,似乎不是很難辦,但稍微理性的分析一下,事情就複雜多了。
夏晚秋為何對自己若即若離,為何明明喜歡自己卻又不讓自己知道,答案其實已經有了,她的年紀和身份不允許她喜歡自己,她的父母親戚不會同意這事兒,所以,夏晚秋才把自己偽裝起來,若是任昊不顧一切地捅破這層窗戶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與夏老師繼續保持這份關係,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兩人走向形同陌路的地步。
所以,看似與夏晚秋兩情相悅,實則卻沒有什麼發展,阻礙太多太多了。
顧悅言的方面就更難了,不管她跟她丈夫的關係怎麼樣,畢竟,人家已經結婚了,顧悅言本人和她家人也不會同意這檔事,阻礙更是大到了一個不可估量的地步。
謝知——無限期擱置。
顧悅言——暫時擱置。
夏晚秋——努力的目標。
范綺蓉——有待進一步試探。
任昊現在有好感的對象,無非是這四個人,他沒有那麼貪心,也沒有想過把四人全部搞定,但若想實現目標,就有必要把範圍擴大,任昊暗暗做了個決定,這四人中如若有一人做了自己的女朋友,那麼,他就狠下心不再接觸其他三人了。
任昊只想找個老婆,就是這樣。
……
星期四、星期五兩天,任昊都沒有時間寫腳本,搬家在即,拆遷款的字已然簽好,只要任昊家三口人離開這裡,錢款馬上就會進賬,這樣,他們就能買房裝修了。兩天時間,任昊都幫著父母一起收拾傢俱,不要的東西就賣給收廢品的,準備留下的就整理到外屋,待明天找搬家公司運走。
由於任昊家金錢緊張,所以很多舊傢俱舊電器都沒有賣,準備先留到新家湊合一陣子,有錢再換。
星期五下午放學時,任昊在樓道裡碰見了夏晚秋,她在學校就沒再注意過自己的打扮,這些天,夏晚秋又穿回了那黑色的職業裝,髮型也恢復了那一絲不芶的盤發。
任昊跟著她走了一會兒,見她進了政教處,逐也進了去。瞅得裡面只夏晚秋一人後,任昊才關好門,沒話找話道:「夏老師,您母親那邊兒怎麼樣了?又逼您相親了沒?」
夏晚秋面色威嚴地端坐在正位,抬眼看看他:「沒。」那總愛吃吃小醋的夏晚秋已然不見了蹤跡,現在的她,惜字如金。
「也沒提過我?」
「沒。」
任昊哦了一聲,「夏老師,今兒晚上您有空嗎,我想請您吃個飯。」看著夏晚秋臉色稍變,任昊趕緊加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您看,您上次陪我去山東,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還沒好好謝您呢。」
「不用。」夏晚秋淡淡說了聲,旋而看著任昊很是鬱悶的表情,她頓了頓,低頭做著工作:「晚上我要給別人補課,沒時間。」
「家教嗎?」
夏晚秋嗯了一句,也不看他,刷刷在本子上寫著什麼:「以前的那個學生暑假後就沒聯繫過我,所以最近新接了一個。」
任昊想了想,「那課程是星期幾到星期幾?您什麼時候有空啊?」
夏晚秋不冷不熱地搖了下腦袋:「具體沒有定,她說,只要我有時間就可以過去,她不上班,白天也在家。」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上班?她不是學生啊?那還補習什麼英語?」
「我怎麼知道。」
任昊見她似乎有事情忙,不願和自己多說話,逐告辭了一句,開門離開,忽地,或許是想起了什麼,任昊又回過身來看了看夏晚秋,遲疑了一下,方道:「夏老師,其實您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嗯,那時蘇老師不是說您老穿老穿就該視覺疲勞,看膩味了麼?我不這麼覺得,您這一身黑色的其實怎麼看也不會膩。」
夏晚秋手中的鋼筆徒然一頓,「……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夏晚秋眼神往另一邊兒躲了一下:「……沒騙我?」
「絕對沒有。」
夏晚秋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寫起文件:「休息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有時間,我會考慮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夏老師再見。」
「嗯。」
說是請她吃飯,實則就是約會,任昊稍稍有點期待。
出了學校,任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翠林小區附近的農村地面租了個房子,月租250,還不算很貴。這裡不是為了住人的,而是要把傢俱電器放這兒保存,等裝修過後,再搬進新家去,所以,任昊只租了一個月。
錢款緊張的情況下,每分錢都得算計。
回到家,卓語琴正和任學商量何時搬走呢,聽聞任昊已經租了房子,兩人當下決定明天就搬,也別浪費房租。
星期六早晨。
搬家公司的卡車停到了胡同口,一件件運輸著傢俱,任學跟著卡車一起去那農村租房處卸貨,任昊和卓語琴則是去翠林小區辦手續。
弄好後,任昊擦了把汗:「媽,來都來了,咱去蓉姨家坐會兒吧,正好也喝口水歇一歇。」
卓語琴點頭:「行,一會兒讓你爸也過去,晚上咱們幾個出去吃。」
「還出去吃吶?」任昊苦笑
頭:「您就省點錢吧,蓉姨也不是外人兒,待會兒我給你們做飯不是得了。」
「臭小子。」卓語琴笑著給了他腦袋一下。
一般家庭裡,都是父母教育孩子要省錢,看住孩子的花銷,控制他們的零用錢,以免孩子不知輕重,花錢大手大腳。然而,在任昊家裡卻是反了過來,任昊前世就節省慣了,他講究把錢花在刀刃上,不愛浪費。
任昊讓卓語琴先去蓉姨那兒,自己則是繞遠路到路邊兒的攤販那裡買了些蔬菜,又去對面大棚買了點豆製品,這才往蓉姨家去了。
咚咚咚……
她家還沒來得及安門鈴,任昊只能使勁敲門。
片刻,一身長袖純棉睡衣的范綺蓉打開門,把任昊迎了進去:「你說你還買什麼菜啊,家裡什麼都有,咦,沒買肉嗎?」卓語琴正仰頭看著她家的裝修呢。
任昊把東西放在了廚房,對外喊了句:「您不是吃素嗎,我買肉乾嘛?」
「嗨,姨不吃,你們也得吃啊。」范綺蓉搖搖頭:「等姨去換身衣服,下去買點肉。」
「不用不用,蓉姨您陪我媽看看裝修吧,我們家說話也該裝了,您幫著出出主意,我呢,先把菜準備出來。」
范綺蓉一下子板起了臉,走去廚房,不由分說地把任昊抓了出來:「去,這裡是姨的地盤,你可不能隨便進,飯我準備,你陪大姐滿處看看吧,本來,這裝修就是你負責的。」
「別呀,還是我做飯吧。」
「不行。」
「那……那我給您搭把手總行了吧?」
范綺蓉唬起臉:「你要是不聽話,姨可生氣了?」
任昊無奈哦了一聲。范綺蓉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乖。」
聽著這個哄小孩似的語氣,任昊不由苦笑,也沒說什麼,緩步去了母親那裡。
下午三點,拿著任昊手機的任學接了卓語琴的電話,也來了蓉姨家,幾人看飯點兒沒到,逐悠閒地聊起了天。
「綺蓉,你書寫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版啊?」
「我已經交稿了,他們正在忙著宣傳印刷,估摸得等一個月以後吧。」范綺蓉從茶几底下給他們拿了些瓜子:「平房那兒也回不去了,買房手續加上裝修,哦,最後還得有七八天放味兒,怎麼也得一個月吧,這段時間您幾個出去租房住?」
「現在租房也不便宜。」卓語琴道:「我呢,跟我媽說了一聲,晚上就直接去她那兒住,學也差不多,去小昊他奶奶家,擠是擠點,但怎麼著也能湊合一個月吧,小昊,晚上你去你小舅那兒吧,一會兒我跟他打個招呼。」
任昊皺皺眉:「我小舅家也兩居室吧,我去了也不方便啊,我看啊,您倆該去哪就去哪,我呢,跟咱存傢俱那小平房裡湊合一個月就行了,那兒有床,我晚上帶個被子去。」
任學搖頭:「那塊兒是農村,亂著呢,你一個人不安全。」
任昊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不就一個月麼,那才多一會兒啊,就甭給我小舅添麻煩了。」
范綺蓉看看他們,忽而插了一句:「大姐,讓昊住我這裡不就行了?兩居室,正好有他一間房,也不擠,也沒什麼不方便。」
任昊心中一動,看看父母,他沒吱聲。
任學堅決搖頭:「那怎麼行。」卓語琴也跟著拒絕了范綺蓉的好意。
「怎麼不行啊?」范綺蓉笑呵呵道:「過幾天您家就裝修了吧,可您倆得上班,沒時間來回兩頭跑,昊住我這兒呢,正好離得近,能天天監督他們裝修,再說了,昊在我這兒,您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卓語琴道:「不是不放心,是怕給你添麻煩。」
「沒什麼麻煩的。」范綺蓉摸了下任昊的腦袋:「好了,這麼定了吧,今兒個昊就別走了,姨這裡也有被子有枕頭,什麼都不缺。」
卓語琴和任學見她這麼說,只能答應了下來,吃過晚飯後,兩人告辭,臨走前特意囑咐任昊:「別給你蓉姨惹事兒,聽她的話,早飯和晚飯你都幫著你蓉姨做,別讓她一個人忙活,還有,眼裡有點活兒,刷碗掃地這種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任昊不耐煩地推推他們:「行了媽,這我還不知道麼,走吧走吧。」
「別推我,哼,要是讓我知道你蓉姨生氣了,看我不收拾你的。」卓語琴站在樓道裡對范綺蓉道:「小昊要是氣著你,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直到父母下樓,任昊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蓉姨,心中稍稍有點興奮。本來,任昊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倆回奶奶家和姥姥家,自己則是去小舅那兒住,可蓉姨那麼一問,任昊方是想起了這裡,所以他臨時變了主意,說自己不想給小舅添麻煩。
果然,蓉姨把自己留了下來。
任昊想著要與蓉姨同居一個月,心中不由樂了起來,「蓉姨,您現在作息時間是什麼?夜裡工作白天睡覺?」
范綺蓉把茶几上的瓜子皮倒進垃圾桶,「最近不寫書,作息時間也改了回來。」走到任昊身邊時,范綺蓉忽而停了下來,埋怨地拽了下他的校服上衣,從睡衣口袋拿出張餐巾紙在上面擦了擦,「都多大人了,瞧瞧,吃東西還弄得滿身都是。」
任昊訕笑一聲:「您這兒的筷子太滑,我沒用慣,一個沒注意就掉身上了,謝謝蓉姨,我還是自己擦吧。」任昊伸手想結果紙巾。
范綺蓉輕輕打開了他的手掌,白了他一下:「你就這一身衣服吧,脫下來,姨給你洗洗,嗯,明天記得帶幾身衣服過來,省得換洗不方便。」
任昊忙是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范綺蓉臉色一板:「又不聽話了是不是?那我可打電話給大姐,說你惹姨生氣了。」
「那……那就謝謝您了。」任昊把校服脫下來遞給她,屋裡不算暖和,不過他還穿著毛衣,也不是很冷。
接過上衣的范綺蓉又把目光放在任昊的褲子上,皺皺眉毛兒:「你也真是的,多少天沒洗衣服了?快,褲子也脫了,姨就手給你都洗嘍。」
「呃,褲子不髒,先湊合著吧。」
「這還不髒吶?」范綺蓉瞪瞪他:「你這幾天都穿著這身收拾的傢俱吧,也不知道換一件,後天上學時還不讓同學笑話,快,脫嘍,聽話。」
上衣脫了也就脫了,可褲子裡只有條毛褲,任昊有點不好意思,「那……您能給我找條褲子嗎?」
范綺蓉苦笑著看看他,回自己房間拿了條睡褲出來:「這是姨平房時的睡衣,女款的,你先將就一下吧。」任昊拿著睡褲去到另一間臥室換了上,後,把校服褲子遞給蓉姨:「那就麻煩您了。」
「你要是再敢
氣,姨可生氣了?」
或許是范綺蓉跟平房時用慣了搓衣板,她去到衛生間後就開始打肥皂,蹲在那裡搓著衣服,一邊洗一邊還嘀嘀咕咕:「你瞧瞧你瞧瞧,還不說不髒吶,這都出黑泥湯兒了,昊,以後自己想著點兒,又不是牛仔褲,哪有不洗的道理?」
跟客廳坐著的任昊大聲道:「最近不是忙嗎,我和我媽都沒顧上。」
范綺蓉嘟囓著:「忙也不能把臉丟了啊,這衣服可是門面,髒髒兮兮的讓人笑話,昊,以後大姐要是忙不過來,你就把髒衣服仍姨這兒,姨給你洗,記住了沒?」
「蓉姨,您真好。」任昊心底一暖:「誰要是娶了您,那還不得一輩子都享福。」
「呵呵,享什麼福啊,洗個衣服做個飯,現在誰不會啊,這就叫享福了?」
任昊眨眨眼:「我是說您心地好,又漂亮,又體貼,又溫柔,又善良,又賢惠,又……」
「去去去。」范綺蓉忍不住笑了出來:「哪那麼多『又』啊,你姨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沒你說的那麼好。」
「您看,您還這麼謙虛,說真的,我見過的人裡面,沒一個能比得上您的。」
「別說啦別說啦。」范綺蓉勾著嘴角往外面看了一眼:「真是的,說得姨都臉紅了,你才多大呀,見過多少人,等以後接觸的人多了,你就不這麼說姨了。」
「不能夠,在我看來,誰也比不上您。」
范綺蓉笑著擦了把汗,繼續賣力地搓著衣服:「這孩子,嘴巴越來越厲害了,告訴你,可不許再誇你姨了,倒是你,小小年紀就有了自己的事業,一個腳本比姨一本書掙的錢還多,呵呵,人又機靈,又懂事兒,又會家務,又做得手好菜,以後誰要是嫁給我們小昊,那才是享福一輩子呢。」
任昊笑道:「我這算什麼啊,腳本能做成,全是您的功勞。」
「你就謙虛吧。」
「是您謙虛。」
約莫八點左右,范綺蓉喘息著吐出口氣,用袖口蹭蹭汗水,慢慢站起身抓住衣服的兩頭,一手一個方向,使勁兒擰起來,以此來把衣服的水擠出去。
任昊聞聲走了過去:「您不用甩干機?」
「不用了,大晚上的,反正一時半刻也幹不了,擰擰就行,明兒中午也就干了。」
任昊挽起袖子:「這體力活兒就我來吧,您洗了一小時,也夠累的了。」
范綺蓉氣喘吁吁地看看他,無奈點了下頭,將校服褲子遞給他:「姨順手把姨的衣服也洗了,你給這件擰乾了就行,姨的你甭管。」
任昊三下兩下就把褲子擰好了,蓉姨順勢接了過來,插上衣服架往陽台走去:「你看電視去吧,剩下的姨自己能來。」
見她走了,任昊蹲了下去,把蓉姨的衣服也一件件拿出來擰乾,剛弄了一半,蓉姨就回來了,瞧得任昊也替她擰上了衣服,臉色微微一變:「別,別動姨的啊,不是說了讓你甭管嗎,這孩子,真不聽話。」
任昊還在彎腰拿著衣服,「沒事,您就讓我幹點兒活兒吧,要不我閒著也難受,啊,呃……」看著手中的白色文胸和內褲,任昊煞是尷尬起來:「對不起蓉姨,那個,還是您來吧,我去看電視,呵呵,看電視。」
范綺蓉臉騰地一下紅了,一把將內衣搶過來,嗯了一聲,也沒看他,也沒說話,只是用身體擋住了自己特意放下臉盆最底下的衣物,待任昊出去了,她才慢慢擰起來。
不多久。
走出衛生間的范綺蓉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她隨意坐到任昊身邊兒,跟他一起看上了電視,任昊以為她生氣了,眼巴巴地瞧瞧她,旋即咳嗽一聲道:「蓉姨,對不起,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真的,我保證。」
范綺蓉笑著掐了掐他的臉蛋兒:「嗯,這才乖。」
「呃,蓉姨,您這動作怎麼跟哄三歲小孩似的。」任昊哭笑不得:「我好歹17歲了吧,摸摸頭也就算了,可不帶掐我臉的啊。」
范綺蓉嘴角勾出一個恬然的微笑,得寸進尺地勾起手指,又在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把:「你在姨眼裡,永遠都是小孩。」
這天夜裡,任昊很晚才睡,由於猛然間換了個環境,心中還稍微有些小毛躁,這才導致的失眠。
早上睜眼一看表,已是九點多鐘了。
任昊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才是瞧見床頭櫃上擺著的雞蛋和牛奶,他知道,蓉姨應該是看自己睡的香,就沒叫他起來吃早餐。
去到衛生間洗漱完畢,任昊想著今天是休息日,也沒什麼大事可幹,於是就給夏晚秋撥去了電話,想問問她有沒有時間。
響了一聲,手機那頭就傳來夏晚秋低沉的聲音:「什麼事,快說。」
「夏老師,您中午有時間嗎,嗯,晚上也行,我想請您吃飯。」
「沒有,掛了。」
「別別!先別掛!」任昊擦了把汗,可算及時叫住了她:「今天不是休息日嗎?您現在跟哪兒呢?很忙嗎?」他聽見那邊兒好像還有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的感覺,反正不是蘇芸就是顧悅言吧。
「別人家,補課。」
「哦,您正上課吶,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任昊趕緊道:「那別耽誤您正事兒了,我先掛了,有空我再給您打過去。」
「嗯…………嘟嘟嘟嘟……」
夏晚秋掛了線。
任昊已經習慣了夏晚秋的處事風格,沒怎麼在意。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任昊走去客廳看上了電視,一會兒過後,忽而覺得沒勁,逐想著回租房的地方去幾件衣服來。
來的時候他穿的校服,現在洗了,也不知道干沒幹。
客廳不見蓉姨,大概是在自己屋裡呢,任昊走過去敲了敲門:「蓉姨……您在嗎……我來拿衣服。」
有了幾次教訓,任昊可不敢冒冒然闖進女性的臥室了。
門外,隱隱約約聽見幾句外語,而後就聽蓉姨道:「進來吧,門沒鎖。」
任昊推門而入:「抱歉蓉姨,打擾您學英語了吧,嗯,我衣服還在陽……」任昊霍然收聲,直直呆住了!
坐在寫字檯前的范綺蓉推了推眼鏡框,看了任昊一眼:「哦,衣服差不多干了,你自己拿下來吧,對了,忘了給你介紹……」
范綺蓉笑著指了指緊挨著她身旁,拿著一本英語教材的女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前一陣請的家庭教師,夏晚秋夏老師。」
任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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