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都是誤會啊,我發誓,我跟婧姨真的沒有什麼。」
薛芳還在自說自話著:「知婧是教育局副局長,現在可好,跟學校的學生發生了關係,此事要是傳出去,還不斷送了她的仕途?哼,雯雯那裡恐怕也絕不會原諒她!小伙子,我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既然你們還頂著風險繼續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我……」任昊說不出話了。
薛芳忽而換了個嚴肅的表情:「知婧那裡,我不方便找她,你要是明白事理的話,就不要跟她聯繫了,我是為她好,同樣的,也是為你好,如果我丈夫知道了你和她的事,恐怕不是你簡簡單單就能抽身而退的!而且,最壞的狀況是讓知婧他爸知道,到那時候,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後果了吧?」
任昊做著最後的努力:「我,我和她真沒事啊,您想想,我才十六歲,上高一,婧姨就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看上我吧?」任昊沒有想到,這件在世人眼中都不可能的事,薛芳卻輕輕易易地相信了。
薛芳托起茶杯抿了一口,表情仍是無動於衷,「知婧守了十年寡,能忍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或許你不知道,知婧其實就喜歡比她小一些的男人,她去世的丈夫便不是很大,呵,再說了,跟結婚不同,知婧是在找情人,不用那麼瞻前顧後,跟你發生性關係,又怎麼不可能?」
任昊徹底無語,那「性關係」三個字,讓他不由得臉紅心跳,支支吾吾又解釋了幾句,見薛芳不為所動,苦歎一聲,不再吱聲了。
「怎麼不說話了?」
「唉,我說什麼您都不信啊。」
薛芳抬起眼皮瞅瞅他,氣已是消了大半:「我剛才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任昊頗感鬱悶地撅撅嘴,現在他無非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跟婧姨斷絕來往,這樣薛芳也不會再提此事,但相對的,任昊也徹底失去了婧姨,無法再與她見面了。
二,任昊將此事告訴謝知婧,與她一起跟薛芳解釋清楚,然而這樣的話,誤會能不能解除先放一邊,就是薛芳這個誤會,便能讓謝知婧因尷尬窘迫而對任昊產生隔閡,可以想像,不相往來也是早晚的事,絕不可能恢復從前的關係了。
任昊極為理智地分析了一下形勢,沉吟了好久,咬牙一點頭:「阿姨,我明白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徹底消失在婧姨眼前。」看著薛芳滿意的表情,任昊發出一聲輕歎:「但您別誤會,我不是承認了我們的關係,即便您問多少次,我都還是那句話,我和婧姨,真不是您想像的那樣。」
任昊不想因為自己,而把謝知婧的生活打亂,所以,他做出了最理智的選擇。
說真的,當說出這番話後,任昊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來氣,想著再也見不到婧姨那張成熟風韻的俏容,心情瞬間變得很糟糕,很壓抑。
就像婧姨說過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任昊默念了幾遍,方低落道:「阿姨,待會兒婧姨出來您跟他說一聲吧,太晚了,我就先回家了。」
任昊實在沒有心思再待下去,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薛芳叫住了他,瞅得任昊落寞的眼神,她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呵呵呵呵……」
任昊心裡有些不悅:「您笑什麼?難道非要我承認您才高興?」
「事到如今,沒想到你還能撐下去。」薛芳稍稍收斂了一下笑容,勾著嘴角淡淡看著他:「小伙子,你的嘴還挺硬啊,又是發誓又是解釋的,嗯,不錯,不錯,知婧果然沒有看錯人。」
「您什麼意思?」任昊站在那裡回望著薛芳。
「來吧,先坐下再說。」薛芳的臉色連一絲冷然都無法再找到,笑得很釋然:「其實方纔的話,很多地方我都誇大了一些,我當時是很生氣,但卻還沒到無法容忍的地步,唉,知婧含辛茹苦把雯雯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如今她想釋放下自己,我沒權力阻止,更沒權力怪她,嗯,那次從醫院回來後,我一個人想了很久,你和她年紀相差太大,絕不能叫別人發現了去,否則,知婧會限於萬劫不復之地,呵呵,就這樣,我決定先試試你。」
任昊暈暈乎乎道:「對不起阿姨,我沒聽懂您的意思,什麼叫試我?」
薛芳輕輕點了點腦袋:「知婧既然跟你做過了,肯定是對你有信心,但你畢竟才十六歲,心裡能藏住多少秘密啊?說不准飄飄然之下,就把這事兒告訴同學了,嗯,我不放心,才充當了反派角色,揭穿了你們的關係。」
任昊沒搭茬。
「你的表現很讓我滿意,我話都到這份上了,你竟然還能守住秘密,死活不肯說,呵呵,看來知婧沒有選錯人。」
任昊哭笑不得:「阿姨,我不是守得住秘密,而是跟婧姨壓根就沒事兒。」
薛芳讚許地咯咯一笑:「好,好,以後誰問起你,也都這麼回答,即便被發現了,也絕不能承認,嗯,你嘴還挺緊,這下我就放心了。」
任昊:「……」
頓了片刻,薛芳將輕柔的目光轉到任昊身上,囑咐道:「知婧上次話說得那麼重,要是知道被我察覺了你們的關係,一定會很窘迫,嗯,以後在知婧面前,我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許跟她說,這樣大家都沒事,你倆呢,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吧,但注意,一定要小心,賓館那種地方不要去,人多眼雜,被認出來可就完了,嗯,必要時,我會常把雯雯叫去我家,好給你們騰出房子來。」
任昊:「……」
「做到這份上,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吧,小伙子,我只有一個要求。」薛芳鄭重其事地看著他:「知婧這一輩子真的很不容易,對她……好一點兒吧。」
毫無徵兆,謝知婧的聲音徒然殺了出來:「對誰好一點?」
……
【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