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宇聽見機關開啟的聲音,忙伸頭過來查看,卻見他著兩根紅線,幸虧陸展元已經走進密室沒看到,不然定要取笑他一番。不過雨辰宇正值血氣方剛、幻想無罪的年齡,突然給他來個裸女刺激,流點鼻血卻是再正常不過。
望著空洞的密室之門,雨辰宇左右為難,是跟著進去,還是按照陸展元的話,在外面攔著那些即將到來的守衛?不過他此時的心中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找到了密室,就有可能找到了寶貝,那麼給小姐的賀禮就有著落了。憂的是……這不,憂的來了,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此時右方的廊捨轉出十幾個執刀的守衛,旁邊有下人舉著火把與燈籠,頓時將漆黑的夜空染亮,眾人的臉色也被照的紅彤彤一片。眼見著一大幫人走近,雨辰宇心中一狠,迅速竄進了壁櫥邊的密室中。他可不是衝動的莽夫,雖然知道這幾日自己的武功大漲,但同時對付十幾個守衛,自知絕對死的很難看,所以還是呆在陸展元身邊更安全。
密室之門雖然建在房間裡,但那只是進出口,進入夾層就發現一道向下的階梯,陸展元舉著火折子一路向下,拐了兩個彎,才走到盡頭,卻是一片比較空曠的土室。陸展元正要仔細地探索土室中的存放物時,就聽身後拐角的另一邊,傳來腳步聲與輕聲呼喚:「師傅……你在哪裡?」
陸展元心中著惱,我怎麼聽著像是在呼喚「周總理」似的?小爺我還沒過世呢!當下轉身走回拐角。卻見雨辰宇如瞎子摸鬼一般,在漆黑地密室中瞪大了兩隻眼睛,雙手前伸,提心吊膽地向前走著,不過鼻子下邊的血跡倒是被他給擦掉了。陸展元手執著火折子甫一露面,雨辰宇才看請道路,急忙行至跟前,還未開口,就聽陸展元兇道:「我不是要你在外面攔著那些守衛麼?你怎麼進來了?」
「可是那些守衛有十幾個啊!」雨辰宇解釋道。陸展元啪地給了他一個暴栗。罵道:「就算有幾十個,你也得攔住!這間密室的進出口只有那一個,現在咱倆都進來了,算什麼?給人甕中捉鱉麼?!」
「啊!師傅我……我這就回去!」雨辰宇被嚇了一跳。他只想著跟在陸展元身邊就安全了,倒是沒想過那些守衛可以堵在密室門口,用各種手段來暗算他們。
見雨辰宇的背影迅速消失,陸展元哈一聲笑了出來。這傢伙還真是不經嚇,以你師傅的本領,就算那些守衛真的堵在門口,也難不倒你師傅的。不過。不把你嚇回去,如何能達到鍛煉你的目的?
先不說陸展元在密室中繼續淘寶,那雨辰宇閃身出得密室。正好與過來查看地十幾個守衛撞個眼對眼。不過其中幾個守衛與雨辰宇剛才的模樣倒有幾分相似。均是鼻子下方掛著兩道紅瀑布,而且眼神還時不時地向一邊的床鋪瞟去。顯然所看之物就是流鼻血的罪魁禍首。
眾守衛見壁櫥旁邊地那個黑洞裡,突然跳出一個人,雖然是個少年,但也不敢掉以輕心,急忙按住隨身的佩刀,在一片嗆嗆嗆的響聲中,抽出在手,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雨辰宇此時雖然一身夜行衣,卻是沒有象上次在皇宮一般,把頭臉給蒙上,自是一個照面便被那些守衛看出年齡。在來的時候,他也曾問過陸展元,他們既然去做大盜,為何不蒙面?卻遭來陸展元地一個暴栗,並不滿地揮舞著重劍說道:「你師傅我的手中有這把武器在,就算把全身都裹起來,別人也能認出我是誰!」於是雨辰宇乾脆也光明正大地把臉給露了出來。
此時他被對方十幾個人盯著,心中沒底,希望多拖延點時間,好等陸展元出來擺平。當下乾笑道:「啊哈哈,各位繼續,全當我不存在,我只是路過,現在就離開,絕對不會不打攪你們繼續看裸女的閒情雅致。」說罷當真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向一邊大開的窗戶行去。
眾守衛也許是被說中了心事,心中羞愧,頓時紛紛愕然,愣在當地,在雨辰宇堪堪走到窗戶幾步遠地時候,一個守衛突然開口道:「你小子敢耍我們!?」說罷鋼刀一揮,衝向雨辰宇,其餘守衛恍然,亦顧不上囉嗦,直接揮刀圍了上去。
此時的雨辰宇絕非十幾日前可比,這些守衛的實力明顯要比皇宮地護衛還要高出一籌。他十幾日前獨鬥一個宮衛還是堪堪平手,而此時對上比宮衛好要厲害地守衛,竟能與兩三個相鬥,還游刃有餘,這才猛地發現自己地實力,提高的竟然有這麼大,心中不免更是感激和敬佩陸展元。
可惜雨辰宇此時要面對地並非兩三個守衛,而是十幾個,雖然真正能圍上來,與他短兵相接的守衛,只有五六個而已,但已經令他左支右絀、應付不暇。眼見著自己危險連連,可是陸展元卻仍不現身,雨辰宇心中那個焦急啊,如此下去,最多再幾十個回合,自己非得受傷不可,若師傅仍不及時出現,殞命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大。當下急中生智地叫道:「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不快逃命去,在這攔著我幹嗎?」
眾守衛不明所以,但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是非常在意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於是齊齊停手,呈包圍之勢將雨辰宇圈住,其中一個守衛似乎是領頭人物,只見他上前一步,問道:「此話怎講?」雨辰宇暗暗舒了口氣,不答反問道:「這床上的女人是丞相府的什麼人?」那守衛回答道:「是相爺的九夫人,那又如何?」
雨辰宇搖晃著腦袋,語氣歎息地說道:「唉。這你們還不明白啊?觀這見房子的奢華程度,就看得出,你們相爺非常疼愛這個九夫人,我問你們,你們進來之後有沒有看過這個九夫人地身體?你說相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為了保住心愛小妾的名聲,他會怎麼做?」
眾守衛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他們第一眼不是故意」九夫人的玉體的,但後來再看幾十眼。就不能說了。這是件說也說不清楚的事情,只要九夫人隨便在相爺的耳邊吹吹風,相爺絕對會拿他們開刀。
不過,那領頭的守衛並未被嚇到。而是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如果只是這個理由,那可別想矇混過關。我相信相爺此次絕對不會再偏袒這個賤女人了,難道我們連她和這個站在一邊的華護衛地關係都看不出麼?若相爺知道這個女人偷漢子。哈,難道還會……」
「哈哈……是啊,難道還會放過你們麼?」雨辰宇不等那守衛說完,便打斷他。接道:「相爺的女人偷漢子,好大的醜事,卻被你們這些守衛撞見了。為遮掩其醜。當然會先殺了這個女人和這個什麼華護衛。最多也就對外宣佈,九夫人染病離世。不過,陪這個女人殉葬的,只怕就是你們這些知情人吧?」
嘩……眾守衛倒吸一口冷氣,嘩聲一片,大熱天裡竟然驚出一身冷汗,相爺地殘忍手段,他們是見識過的,自己這些守衛的性命在他眼裡,絕對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因為遮掩自己的醜事,而殺掉他們,大有可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就這個結果!
後面一個守衛急聲叫了句:「全哥!」那個被叫全哥地頭領把左手一抬,阻止他說話,命令他去把門窗關好,別讓其他三處的守衛看到或聽到什麼,心中慶幸剛才沒有發信號召集別處的守衛。然後冷森森地對雨辰宇笑道:「小子,你好精彩的分析,也好深地心計,確實令我等大驚失措,如果按照你所說,傳到相爺的耳朵裡面,我等絕對逃脫不了喪命的下場,但是,你卻疏忽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說著猛然出刀,斬向坐在床上地九夫人。
「撲!」一聲,九夫人因為被陸展元點了幾處大穴,連叫都叫不出一聲,便香消玉殞。然後身形不停,又閃至那個站著地華護衛身邊,不管那個護衛驚恐地眼神,刀起人頭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全哥!」眾守衛不知其意,紛紛驚叫出聲。不過,一旁的雨辰宇聰明異常,頓時明白了那個頭領地意思,心中大叫不妙,便趁眾守衛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猛地跳起,一招「力劈華山」,將離他最近的一個守衛,順著肩膀劈成兩半。
其餘的守衛頓時大驚,急忙操起手中鋼刀,就往雨辰宇身上招呼,雨辰宇仗著「千影步伐簡化版」遊走眾人之中,努力將自己這些日子所學,發揮的淋漓盡致,不過卻是建功不多,反而身上屢屢增添傷口,但在生死之間,卻是幾次突出奇招救得自己性命,此時才明白,為何師傅要拿這些人來考較自己,因為只有如此,才能更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武功的精妙之處。
那被稱做全哥的頭領守衛見雨辰宇已是囊中之物,便不再急著將他拿下,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子,你果然聰明啊,這麼急著殺人逃跑,是不是已經明白爺爺我的計策了?」那些不懂其意的守衛,此時聽他說起,不約而同地放緩進攻,側耳傾聽。
雨辰宇現在正心急如何拖時間,等陸展元趕來救命,不曾想這個守衛頭領竟然幫了自己一把,便哈哈笑道:「你這點小把戲,小爺我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玩膩了,不就是殺了禍端來源,然後架禍給我這個『刺客』而已,而那個什麼華護衛也是被我所殺,不過死後卻能落個好名聲,就是護主心切,英勇犧牲,但是人都死了,要狗屁名聲有何用?」
眾守衛這才恍然,原來是捏造一段假的情報,說是眼前這小子來刺殺相爺,(因為經常有人來刺殺相爺,這麼說可信度大。)結果尋之不到,便遷怒於九夫人,由於其武功高強,華護衛不敵喪命,而自己等人聞聲趕到之時,九夫人已經被其所殺,救之不及。自己等人本是要生擒刺客,不想刺客冥頑不靈、悍不畏死,逼不得已之下,群起圍攻才將這個刺客就地斬殺。
雨辰宇見那些守衛露出明白的神情,便惟恐天下不亂地說道:「可是各位官爺,你們可不要忽略了一個可能啊,此時你們都知道這個秘密,保不準某人為了更安全,而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也未可知啊!」
那個頭領面色一變,他確實在心裡有這個打算,但此時萬萬不能承認,當下叫道:「各位兄弟,別聽他胡說,我與各位情同手足,共同處事這麼多年,我還能不相信大家麼?再說,你們說出去了,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我幹嗎會害怕你們說出去?」
可惜防人之心不可無,眾人雖然仍想繼續相信他,但眼中卻不自覺地顯露了不信任的神情,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人命不值錢,為了活命,手足相殘也沒什麼希奇,更何況他們只是在一起共事而已,連手足都不是。
眾守衛的眼神頓時刺激了那個頭領,他多年來在眾手下心中建立的信任,就在此時產生了裂縫,以後若要行事就麻煩多了,當下有些怒火攻心地看向雨辰宇,顯然是想殺了這個罪魁禍首。雨辰宇似乎感覺到火山爆發前的寧靜,忙握緊手中鋼刀嚴陣以待。
然而就在氣氛一觸即發之時,只聽一個守衛突然叫道:「你是什麼人?何時站在這兒的?」眾人順著那名守衛的手指看去,只見陸展元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壁櫥的旁邊,無聲無息,沒有人察覺,彷彿自一開始就是站在哪裡一般。
雨辰宇此時覺得陸展元比任何時候都可愛,痛哭流涕地叫道:「師傅!!你終於出來了!再晚一會兒,就再也見不到你英俊瀟灑的徒弟了!」陸展元重劍一擺,掃開擋在雨辰宇身邊的幾個守衛,說道:「少廢話,東西已經拿到,別管這些無聊的人,走吧。」說罷不理站在一邊的守衛,抬腳就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