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橫劍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只教一招 名聲大噪
    海的廣闊,陶冶人的胸懷,聲聲鷗鳴,放逐歡快的氣行,風平浪靜,一路安安穩穩地回到了舟山碼頭。老頑童最是急不可耐,船隻離岸還有近十米,他就縱身躍了出去,雙腳一沾地,嘴中就興奮地哇哇大叫,好像在向世人宣示:被困桃花島十五年的老頑童周伯通又回來了!卻不知他長鬚長髮,形同野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彷彿看到了妖怪。

    陸展元與洪七公並肩站在船頭,一個邋遢疙衣,背負大紅酒葫蘆,滑稽好笑,一個青布長袍,肩扛黑黝重劍,氣宇軒昂,眉間更有一股狂野之氣,如此兩人站在一起,卻顯得甚是格格不入。但江湖上異人無數,誰又敢說形象差別如此之大的兩人,不能成為至交好友呢?

    船隻靠岸,陸展元踏上實地,心中悵然,雖然去桃花島的時間甚短,但此時回來,卻恍如隔世,不勝唏噓。轉首向洪七公問道:「洪老頭,你等一下要去哪裡?要不要與我同行?」

    洪七公捋著鬍子笑道:「天下的大叫化、中叫化、小叫化不日就要在湖南嶽陽聚會,傾聽老叫化指派丐幫頭腦的繼承人。老叫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要歸天,不先派定誰繼承,天下的叫化豈非無人統領?因此老叫化非得早日趕赴才行,只怕不能與你同行了。不過陸小子,聽老叫花子一言,江湖就是處世,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後路,能揭過的恩怨,就別揪的太緊,老叫花子言盡於此,你可要好自為之。」

    陸展元好笑地看著洪七公,看來他還是對自己與全真教的恩怨不放心啊,不過心中對他這種時刻為別人著想的精神,卻是非常敬佩,當下笑道:「洪老頭你真是熱心人,一生就是為了旁人勞勞碌碌。馬不停蹄的奔波。小可佩服之至。」

    洪七公難得聽到陸展元的讚譽,心中高興,面上卻頗為搞怪地笑道:「老叫化不騎馬,我這是腳不停蹄。啊喲,不對,你這小子繞著彎子罵人,腳上生蹄,那豈不成了牲口?」

    「哈哈……」陸展元大笑一通。肩膀一聳,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關我事。」洪七公頓時無言以對,只能吹鬍子瞪眼睛。

    卻在此時。那老頑童從遠處跑回,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師傅,老叫花子。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說罷,擺出一副「你們快問我」的架勢,等待陸展元與洪七公的詢問。

    陸展元懶得配合老頑童,他才不相信他能有多麼重要地事情來稟報。於是單掌向他一劈,迫他跳開讓路,然後舉步向前行去。直惱的老頑童在後面哇哇大叫。

    叫過之後。又轉首向洪七公說道:「老叫花子。你來猜我看到了什麼?」洪七公天生老好人,只好無奈地笑問道:「你看到什麼了?」只見老頑童故作驚異地大叫一聲。滿面奇怪地說道:「我在另外一個碼頭看到老毒物的那條大船!」

    走在前面的陸展元頓時收回腳步,迅速退回來問道:「那你看到歐陽鋒了沒有?那船上有人麼?」老頑童嘿嘿一笑,道:「老頑童我怕蛇,沒敢上去看有沒有人。」

    「走,去看看!」陸展元語氣激動,率先先向老頑童所指的方向行去。在桃花島上有黃藥師的限制,他無法跟歐陽鋒解決私人恩怨,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本以為老蛤蟆走了這麼多天,要找他報仇又不知是何時,不想他竟然還敢呆在這等著,真是老天又再眷顧。

    遠遠地就看見一艘巨船停在岸邊,船頭扯著一面大白旗,旗上繡著一條張口吐舌的雙頭怪蛇,正是歐陽鋒上桃花島時開的船。陸展元狂笑一聲:「老蛤蟆,你家小爺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哈哈……你真是好大地膽子,竟然敢在此逗留,是不是想等著小爺來取你狗命?哦不,是蛤蟆命!」

    可是話音落下,卻不見巨船上有絲毫動靜,陸展元疑惑,難道是搞什麼埋伏?但他藝高人膽大,將重劍向身前一豎,一個閃身便躍上了船頭,向內一望,空空如也,竟無半點人影。心道,莫非歐陽鋒只是把船停在此處,人卻早已離開?想想也有此可能,畢竟這是一艘大船,又不能隨身攜帶,停在此處也無可厚非,心下便瞬間釋懷。

    不過積攢滿腔的勁力,竟然打在了空處,多少令陸展元有些不爽。心中著惱,當下大罵了一聲,便跳了下去,來到老頑童身邊,言道:「乖徒兒,師傅現在心情不好,要教你重劍劍法!」老頑童頓時大喜,連聲叫好。洪七公卻是好笑,這陸小子當真是奇怪,只有師傅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傳授徒弟絕招,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有心思授教地道

    過陸展元的舉止與眾不同,已是屢見不鮮,因此也不轉身就要迴避。

    陸展元卻道:「洪老頭不用迴避,只一招劍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說罷沖老頑童提醒道:他重劍微擺,一招直刺以雷霆之勢,呲啦一聲刺在前方的空中,卻是劍尖連推,後勁多層,並非簡單的直刺。

    老頑童與洪七公均是武學宗師級別,只一眼便看出了此招地不凡,老頑童樂地原地亂蹦。卻見陸展元猛地將重劍甩出,插在他眼前的地上,並言道:「使一遍給我看!」老頑童哈哈一笑,自信地拽出重劍,當真似模似樣地刺出一劍,竟有七八分精髓,果真不負武癡之名,武學天賦極高。

    卻見陸展元連連點頭,道:「不錯,學的很快!」然後向歐陽鋒那艘巨船一指,又道:「現在去把那艘船給刺成殘渣!」洪七公頓時一愣,心中大汗,原來你教老頑童一招劍法,就是抓他當苦力的啊?他所猜不錯,陸展元就是心中不爽,想劈了歐陽鋒地船發洩,但又懶得自己動手,這才教老頑童一招劍法。

    老頑童可不管是不是當苦力,他只知道此時異常高興,早在桃花島見陸展元威風凜凜地劈了黃老邪的大船,他就想著等自己學會重劍劍法一定也去劈船玩,此時這麼快就能實現自己的心願,當然欣喜不已,當下也不疑問原因,啊哈哈地笑著,大叫一聲:「呔!大妖船,老頑童來降妖除魔了,還不快快受死!」說罷興高采烈地衝向了巨船。

    只聽喀嚓、劈啪、嘩啦聲響起,只半盞茶地工夫,就見老頑童拖著重劍,焉不啦嘰地晃了回來,撲通一聲躺在了地上,道:「師傅,累死我了,一點都不好玩!」卻見那巨船隻被他砸了一小半,還有一大半在那挺立著。

    陸展元好笑,心道,要是容易砸,我幹嗎還要你去啊,哈哈……這船可不是黃藥師那艘用來殉葬地「豆腐船」,那艘船都是用膠水細繩索捆紮,所以自己三下兩下,毫不費力就能砸壞,可這艘船乃是用大鐵釘一層層釘上地,堅固程度不可相提並論。

    不過船已經砸了,雖然只一小半,卻是已經無法再用,因此自己的氣也出了,陸展元就不再為難老頑童,一把抓回自己地重劍,道:「算了,看來你還無法達到學習整套重劍劍法的程度,就先學這一招吧。」說完也不管洪七公鄙視的眼神,颯然地轉身離去。

    老頑童現在終於認清自己這個師傅有多可惡,心中不忿,知道就算繼續跟著,他也不會教自己武功,於是賭氣不再跟著他,叫嚷著要跟洪七公一起去參加叫花子大會,反正他不想回全真教,也沒有目的地可去。洪七公被纏的無奈,只好答應帶著他,路上正好也有個伴。

    陸展元自然是沒有意見,他還在煩惱怎樣支開老頑童呢,對於這樣的結果卻是樂於見成,當下擺擺手,雙方分道揚鏣,兩個往湖南行去,一個向嘉興慢走。

    無拘無束地日子最是愜意,陸展元懶散地趕著路,卻是奇怪,為何一路行來,旁人都是以各種眼神看著自己呢?有驚奇、有懷疑、有敬佩、有鄙視,甚至偶爾還夾雜著指指點點。令他屢次懷疑,是不是自己臉上或身上出現了什麼不妥?或者是別人看自己玉樹臨風,英偉不凡,才會出現各種羨慕或嫉妒的眼神?搖了搖頭自嘲一番,也不放在心上。

    這一日行至咸豐,踏進一座酒樓,由於時間還早,客人並不是很多,迎客的小二一見陸展元肩上的大劍,神情一變,不敢怠慢,忙將他領至樓上的一個雅座,小心翼翼地招呼上一桌酒菜,才有些激動地走下。

    陸展元不明白店小二見到自己為何那麼激動,觀他眼神屢次掃過自己的重劍,心中詫異,難道就因為這個嗎?搖頭一笑,便不再為一個小二的神情浪費心思,當下將重劍靠在一旁的長凳上,享受般地自斟自飲起來。

    只盞茶時間,酒樓中的客人漸漸雲集。卻在此時,只聽樓下梆一聲驚堂木拍案聲響起,整個酒樓的嘈雜瞬間清淨許多,陸展元知道那酒店為了招引回頭客,請的說書人。

    此時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咳嗽一聲,說道:「各位聽客勿燥,昨日講到那『重劍狂生』陸展元獨鬥全真教的『天罡北斗大陣』,劍掃群道,在陣中橫行無忌,所向披靡,殺人破陣而出!今日老朽就再跟大伙說一回:『陸展元火燒全真藏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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