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橫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合夥欺負人
    老頑童長鬚長髮,狀若野人,從樹梢落地,穩穩站定滿臉搞怪,故作嚴肅地說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威脅我師傅?我老頑童作為師傅的開山大弟子,豈能容他在此猖狂!到底是誰?快快自殺了事,免得我老頑童動手!」洪七公此時亦行到跟前,笑著接道:「老頑童動手那是再好不過了,省得老叫花子費心思。」

    此二人出現,場內的形式陡變,歐陽鋒再也沒有初時的優勢,心中頓時有種深陷牢籠的感覺,只見他緊了緊手中的鐵杖,將歐陽克護在身後,默然不語地觀察著形勢,思慮保身之策。

    洪七公一來自然與黃藥師寒暄了幾句,而黃藥師與之說話的同時,心中亦奇怪老頑童怎麼會跑了出來,但他知道定與陸展元有關,便暫且不再猜想,等此間之事一完,直接詢問即是。

    那老頑童可不管旁人怎樣寒暄,自顧地湊到陸展元跟前,滿面諂媚地笑道:「師傅,你瞧我剛剛出場之時,裝的是不是很有氣勢?老頑童還是第一次這麼義正詞嚴,裝得這麼威風凜凜,多給您架勢啊,您什麼時候教我『天山六陽掌』?」

    陸展元兩眼一翻,推開他伸在自己眼前的老臉,心道,還以為你是真的來替我殺人的呢,原來是拐著彎討好我,不過這馬屁拍的還算舒坦。當下笑罵道:「師父我昨日已經對你說的很清楚,本門規矩,徒弟剛進門,只教一門絕技,想學別的就要累積功勞。你現在的功勞還不夠。」

    老頑童一聽,又湊了上來,問道:「師傅,那你快告訴我,怎麼才能累積功勞?我現在就去做。」陸展元面色一凜,指向歐陽鋒。道:「殺了他,我就教你。」

    老頑童本就與歐陽鋒有過節,此時順著陸展元所指的方向,一見是他,頓時小眼一瞪,哈哈笑道:「原來是他啊?啊哈哈……真是巧了。這老毒物跟我也有仇,我以前不是他對手,不過現在我的武功已經是天下第……第二。要贏他還不是問題,師傅你等會,我這就去殺了他!」說罷揮手就攻了上去。

    而歐陽鋒本以為黃藥師會阻止,不想他竟然對此置若罔聞。不知是何原由,難道他此時已然與他們合夥欺負自己了麼?但老頑童的雙手已然攻至眼前,容不得他多想,只好心中一緊。功聚全身,與老頑童鬥了起來。

    旁邊的洪七公與黃藥師都深知老頑童的武功,比之自己還要差上一籌,定不是老毒物的對手。均以為陸展元會與老頑童聯手,不曾想,陸展元卻是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置身事外。詫異地在心裡猜測他的葫蘆裡到底耍著什麼藥丸。

    而歐陽鋒在十幾年前就與老頑童交過手。一樣認為他的武功不如自己。因此相當自信可以輕鬆擊敗他。誰知一接手,卻發現老頑童招式間所夾雜的內力。竟然絲毫不輸自己,而且另他更為驚詫的是,自己明明面對的是一個老頑童,為何卻感覺在與兩個人打架一般?

    所謂當局者迷,歐陽鋒只是有所感覺,但站在一旁觀看的黃藥師與洪七公卻是同時吃驚,只見那老頑童左手使一套他們沒見過的拳法,右手使地卻是全真教的「三花聚頂掌」,竟是化一為二,分攻合擊,猶如兩人聯手,以黃藥師與洪七公兩人眼界之寬,腹之廣,卻也是從所未見,怎能不大吃一驚?同時在心中明白,陸展元為何那麼自信,並不上前相幫了。

    場中二人交手,均是快捷迅速,那老頑童記起十幾年前被歐陽鋒只幾十招,便當胸一掌擊敗,而此時竟能與他斗的旗鼓相當,心中不禁歡喜,而且自己還有九陰絕招未使,豈不是反過來比他更厲害?若不是陸展元嚴禁他在桃花島上使用《九陰真經》裡面的武功,他此時只怕早就用出,三下兩下將歐陽鋒擊敗,好出一口惡氣。

    兩人整整鬥了近一柱香地工夫,始終不分勝負,那老頑童有絕招不能用,早就心癢難耐,幾次明明可以用九陰絕招便可以取勝,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好機會從眼前溜過,對於他這個武癡,當真如有屁不能放一般地煎熬憋悶,只怕再這樣耗下去,他就會忍不住使出九陰絕招。

    陸展元一見老頑童的樣子,心中一驚,忙叫道:「乖徒兒,不准使用絕招!不然將你逐出師門,你就別想再學別的武功了!」他可不能讓黃藥師知道老頑童練了下卷中的招式,由此知道自己記得那《九陰真經》。

    卻見老頑童突然雙拳猛出,打出兩招空明拳,順著歐陽鋒地掌勁,跳出了戰圈,跳腳道:「不打了不打了,有絕招不能用,不好玩!」那歐陽鋒對老頑童的武功突然這麼厲害,心有餘悸,聽他與陸展元

    意思,似乎還有絕招不曾使出,心中更驚,當下便順邊,不敢再追上相鬥。

    就在眾人猜測陸展元口中的絕招是何之時,卻聽洪七公大笑著說道:「老頑童,既然不想打了,那就不打,咱都十幾年不見了,你給老叫花子說說,你怎麼混成這般模樣了啊?還拜了陸小子為師?哈哈……普天之下只怕也就你和陸小子會如此地胡亂行事啊。」

    剛剛陸展元與老頑童二人所說之話,眾人均聽的清楚,早就在心中詫異他二人的關係,此時洪七公問出,自是全部側耳傾聽。誰知那老頑童卻突然嘿嘿笑道:「老叫花子想知道麼?啊哈哈……我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

    眾人失望,洪七公也討了個沒趣,不過他知道老頑童地性格本就是如此,一笑置之,也不在意。只是打個哈哈,轉向陸展元問道:「陸小子,聽你說有人威脅你,不知是誰有那麼大本事,老叫花子倒想見識一下。」他這是沒話找話說,歐陽鋒那麼一幫人站杵在那兒,他當然看到了,不過卻是故意無視他們,偏偏要去問陸展元。

    陸展元知道他是在嘲弄歐陽鋒,便笑著配合道:「這個世界上敢威脅我地,當然只有這位號稱『西毒』地歐陽先生了,不過,此時他想威脅我,哈哈,只怕沒那般容易了吧,威脅我的後果可不是那麼好承受地。」他現在手底硬,自是反過來恐嚇一下歐陽鋒,以消心中之氣。

    洪七公與歐陽鋒齊名武林,二十幾年前華山論劍便已相識,雖然對其為人不敢芶同,但礙於江湖身份,卻不便與之翻臉,因此只是幸災樂禍地說道:「老毒物走到哪,哪裡就有禍端,不過這次只怕是踢到鐵板上了,哈哈……這下子老叫花子也幫不了你嘍。」

    歐陽鋒只是冷哼一聲,並不接口,心道,你都已經與姓陸的合起伙來對付我了,還言何幫忙?豈有此理!他此時的境地,猶如四面楚歌,孤立無助,但是他怎麼說也是一代宗師,雖然知道無論如何也處在下風,絕對不可以與陸展元硬鬥,但面上的鎮定功夫卻無比深厚,只見他鐵杖一頓,上前一步,道:「我與爾等恩怨,離開桃花島,自會與之慢慢解決。不過此時我們都是在桃花島做客,若是繼續在此動手,豈不是置藥兄於無存?藥兄,小弟此次前來,本是誠心誠意,你可不能眼見形勢偏頗,便厚此薄彼處事不公,給江湖中人留下話柄。」

    他此話不卑不亢,硬是把一切都拉上了黃藥師,若陸展元還堅持在此與他為難,便是不給黃藥師面子。而黃藥師被他這麼一說,自是不會放任陸展元為所欲為,不僅消弭了自己暫時的禍端,又能將歐陽克放到陸展元同樣的位置,當真是城府不淺。

    這不,陸展元聽了此話,只好無奈地向黃藥師施禮,言明並非故意與之為難,絕不會在此地解決私人恩怨,他可不能一時衝動得罪了未來的岳父。

    黃藥師自是知道歐陽鋒話中之意,不過為了不落口實,只好笑著向洪七公說道:「今日連迎貴客,卻是難得。七兄向來事忙,不知此次大架光臨,有何貴幹?」

    洪七公見暫時打不起來了,便想起正事,回道:「我來向你求一件事。」此話一出,陸展元心中一動,知道洪七公還是來給自己做媒了,知道此時不宜插嘴,便安靜地呆在一邊,靜靜觀望。

    那黃藥師聽得此話,明顯一愣,心道,這個洪七公雖然滑稽玩世,但為人正直,行俠仗義,武功又是極高,自己對他向來甚是欽佩,不過他向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只是和屬下丐幫中人自行料理,這時聽他說有求於己,不禁覺得十分有面子,高興不已,忙道:「咱們數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敢不遵從?」

    洪七公笑道:「你別答應得太快,只怕這件事不易辦。」黃藥師笑道:「若是易辦之事,七兄也想不到小弟了。」洪七公拍手笑道:「是啊,這才是知己的好兄弟呢!那你是答應定了?」黃藥師點頭道:「一言為定!刀山油鍋,絕無怨言!」

    卻在此時,那歐陽鋒鐵杖一擺,插口道:「藥兄且慢,咱們先問問七兄是甚麼事?」洪七公笑道:「老毒物,這不干你的事,你別來橫裡囉嗦,你打疊好肚腸喝喜酒罷。」歐陽鋒奇道:「喝喜酒?」洪七公道:「不錯,正是喝喜酒。」

    說罷一指陸展元,道:「老叫花子答應了陸小子,來此為他做媒,所求之事,當然是他與黃丫頭的婚事,現下藥兄已經答應,當然等著喝喜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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