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月當空照,樹影婆娑、***闌珊。同仁當鋪的鬧景象,猜拳行酒令的叫聲紛縈不止。不過此乃少女閨閣所在之地,此時卻是群丐雲集,怪異非常,顯得格格不入。
陸展元一路潛行,閃身進入一間珠簾碧帳,飄著淡淡馨香的房間,他來此地的目的在於一探程瑤迦的容顏,便別無他想,因此不想驚動圍在院子裡的郭靖與裘千尺,只是心中怪念,自己竟然會當真潛入女子的房間,不免有些偷香竊玉的歧義。
這後院倒是有不少女子的閨房,不過只有這一間最是奢華,想來其餘幾間應是丫鬟所寢,而這一間即是程瑤迦所就之地了。此時程瑤迦因感謝丐幫弟子的幫忙,親自動手在廚房做菜,所以房間裡並沒有人,陸展元便大搖大擺地在屋內轉悠欣賞,在心裡評判著程家大小姐的品位。
原著中程瑤迦的性格,是那種害羞靦腆,扭扭捏捏的內向類型,不知道真人是否即是如此,不過以陸展元大大咧咧的性格,若和她產生什麼交集,多數是悶死結局,因此他早在心裡將她規劃到「敬而遠之」的類別中。
正在陸展元無聊而又愜意地參觀著程瑤迦的閨房時,便聽到外面一聲酥到骨子裡的軟語噥言傳來:「小瓊,你快些去幫忙吧,不用陪著我的,我換好衣服就過去。」
這一聲言語傳來,還得了?陸展元急忙想找個地方隱藏,雖然他只是來看看程瑤迦這美女長的啥樣,並沒有非分之想,但此刻他怎麼說也是潛入人家黃花大閨女的寢室,在此朝代,這絕對是下流的行徑。他可不想被人當作登徒子、流氓色狼加淫賊,然後鬧的滿城皆知,名譽掃地。
首先想到的躲避之處就是梁頭,可是一抬頭才發現。這間臥室的橫樑竟然用木板封實,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難道這家人早就猜到自己會來不成?而女人的牙床之底,陸展元是說什麼也不會鑽的。耳聽著外面地人即將行至門口,陸展元不及考慮,便身形一閃,躲到了牙床的圍帳之後。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只見一個柔柔弱弱、甚是嬌媚的美貌少女走了進來,觀其年齡應在十八九歲的模樣,也許是因為跟「清淨散人」孫不二學武的原因,體型倒是勻稱。只是到此時還未出閣,應該也是那孫不二的功勞吧。
卻見那程瑤迦關好房門,便開始寬衣解帶,頓時將陸展元瞧的愕然不已。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潛入女人的閨房,便能看到如此香艷地景色,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作樂,當真是太眷顧他了。
那程瑤迦在進來之前。與丫鬟說話,便提到是回房換衣服,只是陸展元著急找地方藏身。只聽到了上半句。而下半句卻自動過濾掉了。程瑤迦之所以在此時回房間換衣。是因為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不小心碰灑了一碗炒菜用的菜油。衣衫被油膩浸透,因此才回房更換,不想早有人潛伏在她的閨房之中。
陸展元自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有此免費地美人更衣圖給他觀賞,他若不看也太對不起自己的眼睛了。可是就在程瑤迦脫掉外衫之後,卻見她一轉身,竟然躲到了屏風後面,然後才脫起裡面的褥衣。當真另陸展元大跌眼睛,失望透頂。
雖如此,但屏風上的身影亦是分毫畢致,只見其凹凸地胸臀,纖細的腰肢,就連胸前那兩點突起,下身的亂林,都一一反映在陸展元的眼前,陸展元只感覺自己地鼻端在發癢,再看下去,怕是要流鼻血,心道,看來自己是該找個機會,把該死的處男生涯給結束掉才行。最終,程瑤迦還是套上一件乾淨的衣衫,遮住了誘人地風景,陸展元既覺得放鬆,又覺得失望。
本以為那程瑤迦換好衣服,即會去廚房幫忙,未曾想她把換掉地衣服往衣架上一搭,便直接穿著褥衣褥褲就往床塌走來。陸展元忙屏住呼吸,生怕被她發現,這圍帳雙層地還能遮擋身影,單層的就有些透明,若程瑤迦走進圍帳,只要一抬頭,便能夠發現他地存在。
就在陸展元滿腹擔心,準備隨時竄上去制住她的當口,那程瑤迦卻是直接坐在了床沿,背對著陸展元,這讓他又暫時放鬆了下來。卻見程瑤迦坐在那長吁短歎了幾聲,便從枕
拿出一塊疊的很板正的白紙,輕輕地攤開,那種輕柔撫摩自己心愛人的臉夾一般。
這單層的圍帳雖然有些透明,但還無法隔著它看清楚程瑤迦手中的白紙上是些什麼。卻見程瑤迦手撫著白紙,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昨天救我的不是你呢?要是你該有多好啊,你一定可以把那個淫賊輕鬆捉住,不至於讓他跑了。」
陸展元大是好奇,這丫頭難道在思春?而且是單相思?原著中她不是被郭靖所救之後,就對郭靖產生好感,還離家出走,去牛家村找郭靖的麼?怎麼此時卻對著一張白紙唸唸叨叨的?
好奇心膨脹,自是伸頭去一探究竟,隔著圍帳,陸展元慢慢地靠近,雙目凝視,往那白紙上一掃,頓時在心中大叫一聲,見鬼了,那白紙上所畫之人怎麼那麼像自己啊!?
只見程瑤迦玉手輕摩紙面,那紙上躍然是一個少年,揮舞著一把體積巨大的重劍,眉目間不怒自威,狂傲的氣勢不宣而洩,不是陸展元還會是誰?
陸展元躲在圍帳後嘀咕,亂了,全亂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怎麼她就已經有自己的畫像了?而且看情景似乎不是一天兩天,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這般對著自己的畫像呢喃,絕對是對自己情有獨鍾的表現,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此時又聽程瑤迦柔柔的說道:「唉,真是後悔,早知道就陪師傅回全真了,那樣就可以親眼看看你是怎麼威武不凡,獨闖全真,又怎麼妙趣橫生,打著打著竟然喊『這招不算,太失策了著,歪著頭想像了一下,「咭」一聲捂嘴笑了起來,然後語氣一轉,故做著惱的說道:「還有你殺人的時候,一定是凶神惡煞的吧,那個樣子還是不看的好,一定怪嚇人的。」
陸展元聽到此處,渾身一個寒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亦大概明白,原來是自己在終南山,獨鬥整個全真教時的颯爽雄姿,狂然霸氣迷住了這個丫頭啊,不過聽她話中意思卻是沒有親眼見到。只是耳聽傳言,便能對他這般相思,陸展元在心中大是得意,亦暗暗自戀了一把,自己的魅力果然還是強大的。
其實程瑤迦會有陸展元的畫像,卻要從他十幾天前獨闖全真教說起,當時全真較人數眾多,圍攻他的只不過是一部分道士而已,仍有許多沒有參戰的,在一旁偷偷觀看,其中就包括了孫不二的幾個女徒弟,當然那時候程瑤迦是不在的。
然而那幾個女徒弟當中有一個也是俗家弟子,並且與程瑤迦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自古美女愛英雄,雖然陸展元與全真教是處於對立的位置,但那個女弟子被當時陸展元獨鬥「正反天罡北斗大陣」的氣勢所迫,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仰慕。在來到程瑤迦這兒,當然是滿口稱讚陸展元的話語,亦替程瑤迦沒有親眼目睹感到萬分惋惜。
程瑤迦長年呆在閨中,根本沒有什麼希奇的事情發生,一聽好友這麼誇讚一個少年,嘴上不免取笑與她,不過心中卻是被成功地勾起了好奇,再三要求下,那個女弟子便畫出了這麼一副畫像,要說那個女弟子的畫技確實不錯,只寥寥數筆,便將陸展元的形象活脫躍然於紙上,那程瑤迦第一眼望去便潸然心動,被紙上人物的神采所引,千求萬拜留下了這張畫像,只待獨自一人的時候,拿出來觀看,十幾天下來,更是達到一日不看,便無法安睡的程度。
陸展元現在是既刺激又不安,自己身邊的女人都還沒有安撫好,此時又一個原著中的女人對自己心生眷戀,自己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竟然看了她換衣服,不然這責任不負也得負了。
他這邊正想著呢,那邊程瑤迦又歎息一聲,幽幽說道:「就算和你相識了又能怎樣?我是全真門人,而你卻是全真的敵人,相見還不如不見,見了只會更加痛苦而已!」說著竟然竟那張白紙揉做一團,一狠心扔了出去,打在了屏風上,反彈到了陸展元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