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橫劍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有問必答,遇小乞丐
    陸展元心無所忌,不怕別人知道自己的功夫,直言不諱的回道:「小子這一手暗器功夫名喚「生死符」,乃是以內力凝聚冰片,冰片極薄卻附有內力,入體即化,但附著的內力卻順著經脈遊走其身,無影無綜,縱是想要拔除也無跡可尋,潛入經脈的內力一經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巨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後才逐步減退,再八十一日後又再遞增,如此週而復始永無休止。令人生不如死,生死兩難。具體的製作之法,和解開之法,就贖小子不能相告了。烤雞已分好,快吃烤雞吧……呃,全當我沒說!」最後一句出口才知不妥,忙住口不語。

    洪七公聽的心驚膽戰,凝水成冰自己亦可,可要凝成那麼薄那麼小就有些難度,至於在冰片上附著內力,自己從未聽過還有如此技巧,此法當真狠毒,聽起來即已不寒而慄,更別說中了之後會如何。觀此子一副放蕩不羈、張狂自信的模樣,再加上以前沒有聽過身背大劍,武功厲害的年輕人,想來他定是剛剛踏入江湖的雛鳥,此番碰到了可要好好的規勸於他,莫要他持技害人走上了歧途。面上卻笑呵呵的接過半隻烤雞,並沒有在意陸展元剛剛的口誤,道:「小兄弟瀟灑不羈,武功非凡,老叫花子甚是佩服,不過小兄弟不覺得此技有些過於殘忍了麼?」洪七公此時知道陸展元的武功不比自己差,也就不敢托大叫他小娃娃,改口叫起了小兄弟。

    陸展元一聽洪七公如此說,就知道他心裡的正義感作祟,來開導自己了,若換做別人,陸展元一定嗤之以鼻,不做理會,可他知道洪七公是出於好心,於是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的笑道:「老頭你是怕我將來用『生死符』做壞事吧?呵呵……不用擔心,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傷人,只有遇到那些令人可恨的惡毒之人,我才會用『生死符』對付他們。平時我懶得使。」突然又神秘兮兮的說道:「老頭,我看你順眼,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說給別人聽。」

    洪七公知道武功達到自己這般之人,向來是不屑信口開河,說慌騙人的,心中稍寬。又見其以看自己順眼為理由告訴自己一個秘密,心中好笑,不過如此不拘小節、心胸寬廣的性情中人,再差也不會成為大奸大惡之人吧。當下卻笑道:「呵呵……我老叫花子嘴巴不嚴,既然是秘密還是不說的好。」

    「那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告訴你我為何懶得用『生死符』呢,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陸展元故作惋惜的道。洪七公真想一招「亢龍有悔」打過去,你惋惜個屁,老子惋惜才對。

    「還未請教小兄弟如何稱呼呢?老叫花子姓洪,排行老七,你可以叫我洪七公。」洪七公眼見著陸展元的半個燒雞即將吃完,又盯上了自己的那半隻,急忙抱起燒雞護住,並提問轉移陸展元的注意力。「小子我叫陸展元,我知道你是洪七公。洪老頭,燒雞你不吃就讓給我吧。」陸展元說著伸手就搶。洪七公一口咬下了雞屁股,然後把燒雞一送道:「給!」陸展元收回抓出去的手,兩眼一翻:「少噁心!」

    「你何以知道是我?」過了片刻,洪七公滿嘴油膩的問道。陸展元笑道:「能和我的天山六陽掌相抗的掌法,除了降龍十八掌我還沒聽過別的,況且這降龍十八掌小子我還能認的出。」

    洪七公哦了一聲,能從降龍十八掌認出他不足為奇,轉而又問道:「天山六陽掌?就是剛才那套厲害的掌法嗎?這麼說這套掌法出自天山?你是從天山來的?」他知道西域有個天山,但不知道天山有什麼厲害的門派能有此厲害的武功。當年丐幫幫主喬峰雖自裁與雁門關,但其外族的身份令丐幫不齒,因此下了封口令,其人和與其有關的東西也統統沒有記載,因此到如今洪七公或許知道丐幫曾經有個外族人做過幫主,卻不知道天山靈鷲宮的存在。

    「不是,只是名字而已,可能是哪位前輩在天山上悟得掌法,才在名字上加了天山二字吧。」陸展元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也不會自暴家醜,說出這掌法是偷來的。洪七公知曉他不想說,便不再問,畢竟詢問別人師門是江湖一忌。「那和我掙燒雞用的抓法呢?」洪七公從未見過這些精妙的武功,又心中忌憚陸展元,便想多瞭解他一點。

    「哦,那不是什麼抓法,是『天山折梅手』。」陸展元知道洪七公的為人,也不隱瞞,有問必答。「怎麼不是抓法啊?老叫花子難道連抓法都認不出來嗎?陸小子莫要戲耍老叫花。」洪七公故做不悅說道。

    「呵呵……那兩招倒是抓法,不過只是『天山折梅手』中演變而來的,我這『天山折梅手』可以幻化成任何招式,無窮無盡,包含的多著呢。」陸展元印象中洪七公應該不是「好奇老寶寶」,不過難得他問,自己也難得在北丐跟前炫耀一下,因此,耐心的解釋著。洪七公兩眼一瞪:「還說不是戲耍老叫花子,天下間哪有武功的招式可以無窮無盡的。」

    陸展元見洪七公雖然驚歎,卻不相信,就故意再給他點刺激:「呵呵……,洪老頭,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就小子所知,我這套『天山折梅手』還不是最誇張的,百年前有位用劍高手,他有套劍法號稱可以破盡天下武學,而那套劍法卻是只有劍意,沒有劍招,或者說有無窮劍招,那人一生都未嘗一敗,最後遺憾退隱,耿耿而死。」

    洪七公瞪大了雙眼,覺得自己半輩子白活了,直至今日才聽說天下間還有如此神技,雖說有些不敢相信,但直覺告訴他,陸展元說的都是真的。問道:「只有劍意沒有劍招,那是什麼境界?」陸展元神色一凜:「無招勝有招的境界!」洪七公呆楞當地,他第一次聽到如此新穎的概念,一時間似乎捕捉到什麼,但又毫無頭緒,甩甩頭,知道自己的境界機遇都還沒到,不可強求,轉而問道:「陸小子,看你身背大劍,劍法一定也……呃……我什麼也沒說。」洪七公真想打自己一嘴巴,自己今天的好奇心怎會如此之大。這不陸展元眼睛一亮,道:「哎呀,我怎麼忘了呢,掌上沒分勝負,來,洪老頭,咱們比比兵刃!哎,洪老頭你別跑啊!」

    「哈哈……老叫花子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我去也!」洪七公見苗頭不妙忙閃身就跑,聲音遠遠的從樹林裡傳來。陸展元詫異,自己有這麼可怕麼,不就是搶你的燒雞,拉著你打了幾架嗎,幹嘛跑的這麼快?摸摸肚皮,半隻燒雞不裹腹,又打了一隻野兔,就洪七公用的火堆烤了,吃飽後才優哉游哉地向張家口趕去。

    離張家口還有十幾里地的時候,又是日頭過午,陸展元腹中飢餓等不及到城裡再進食,見不遠處正好有一座松林,枝葉遮天蔽日,林中陰沉沉的望不出數十步遠。忙打馬過去,把馬拴在一邊,就鑽了進去。

    陸展元在松林稍轉,不一會兒就抓到了幾隻野鳥,每個足有半斤多重。可這松林甚密,倒是很難找到一片空曠之地用來燒烤。他左手提著野鳥,便往松林中尋去,眼見著前方一大塊空地,陸展元高興的行了過去,不曾想剛一踏進空地,就覺得雙腳腳腕處一緊一扯,竟有繩子纏住他雙腳要把他倒提起來。陸展元一驚,嗆地揮出重劍往地上猛地一插,通一聲直入過半,單手緊緊抓住劍柄,再使上千斤墜,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口中叫道:「哪位江湖朋友陷害小爺?!快快出來!」

    只聽得「咭」的一聲笑,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踱了出來,道:「哎呀,真是,這陷阱不是捉你的,誰叫你自己沒頭沒腦的撞上啊!」陸展元抬眼一望,只見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此時嘻嘻而笑,露出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而眼珠漆黑,甚是靈慧。陸展元心中一動,莫非此乃扮做小乞丐的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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