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橫劍 正文 第九章 巧定上山計
    天山遠在西域,離嘉興萬里迢迢,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返回。陸展沒有向陸昌宗請示,再一次故技重施,留書一封言道自己已然長大,去闖蕩江湖了,然後趁夜深之時瀟灑地飄然而去,當然,包裹裡順便稍走了家中的上百兩銀子,想來陸昌宗發現之時,定會怒氣衝天,吹鬍子瞪眼吧。

    其實,陸展元並不是不想打聲招呼再走,畢竟在宋朝他這麼大的基本上已算成年了,許多世家子弟到這個年齡都已成婚。可他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總不能告訴陸昌宗說自己要去天山行那偷竊之事吧,所以還是先斬後奏來的穩當。

    日行復日行,一個多月來,陸展元白晝趕路,夜晚休息,錯過了住店就露宿荒野,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一路馬不停蹄終於來到極西之地,也就是後世的新疆地界,現在統稱為西域。

    引馬慢行在街道上,到處都是高鼻樑深眼窩,頭裹盤布的異樣人士,不過陸展元前世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所以也就不足為奇。路兩邊幾乎都是臨時的地攤,鋪上一塊毛毯,把要賣的東西擺在上面就是一個攤子了。攤主門嘴裡嘰裡咕嚕地叫賣著,雖然陸展元精通梵文,可這西域的地方語言還是一竅不通,聽的雲裡霧裡,不知所謂。

    行至一酒店前,門外的小廝大概經常接待來自中原的人,雖然碧眼高鼻,但見陸展元的莫樣裝束後,迎上來就是一口流利的大宋官方語言,道:「尊敬的遠方客人,您是住店還是飲點酒水?」

    「給我來點酒菜,我吃完飯還要趕路。」陸展元把馬交給小廝栓好,進入店中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此地偏遠,店中食客不多,很快酒菜便一一呈上,陸展元揮退小二便一陣狼吞虎嚥,感覺腹中七分飽之後才斟了杯酒,一邊思考,一邊慢慢品嚐。

    這裡離天山已經不遠,大概再趕個一天半天就能到了,可靈鷲宮地處險要,要進去只有一條天險之路,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進得宮去,自己想要偷偷進去不被發現幾乎不可能,若憑借一身功力強闖而上,乃是不智之舉,誰知道現在靈鷲宮裡有沒有象天山童姥巫行雲那樣強到變態的傢伙啊,還是不要硬闖的為妙。

    既然不能硬闖,又不能潛入,那就只有從正門光明正大的拜山這條路可走了,可是以什麼理由上山呢?理由不夠充分人家憑什麼見你,還得想一個萬全的理由才行。正在陸展元愁眉苦臉、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街道上一陣喧嘩騷亂,時不時夾雜著呵罵聲和哭喊聲。

    陸展元好奇心起,付了酒菜錢走出店門去一窺究竟。只見四個俊俏的白衣青年走在前頭,後面還有兩個同樣俊俏的白衣青年手拖著一個相貌清麗的農家少女,一個中年婦女在後方哭喊卻不敢上前阻攔,看情形竟然是一起強搶民女的事件。可四周的行人卻遠遠的避開,而擺攤的商眾象沒有看見一般仍自顧地叫賣。這是為何?

    顧不上疑惑,陸展元大俠夢噴發,心道一身所學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一聲斷呵:「住手!」這一聲夾雜著內力而出,響如炸雷,頓時把滿街道的人都鎮住了,剛剛繁鬧的街市此時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陸展元心中得意連連,怪不的那些大俠打抱不平之前都喜歡吼上一嗓子,原來這麼過癮的啊。

    見眾人都疑惑地看著自己,陸展元忙咳嗽一聲,正氣凌然的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行這強搶民女之事,眼中還有王法嗎?」說罷胸一挺準備接受眾人仰慕的眼神,可眼睛的餘光瞟去,只見眾人一副看白癡的眼光的看著他,其中夾雜著可惜、憐憫、嘲弄等色彩,就連那個跟在後面哭喊的婦女也驚詫地愕然在地,眼中充滿著不可思意,彷彿不敢確認竟然會有人挺身而出一般。這都是怎麼了?難道都沒見過英雄救美嗎?自己無動於衷,難道還不讓別人救啊?

    「大膽狂徒!是誰借你的膽子竟敢阻礙白駝山辦事!」其中一個青年語音清脆,說的竟是漢語,只見其嬌呵一聲,手裡的皮鞭便向陸展元揮來。

    啥?白駝山?那不是西毒歐陽鋒的地盤嗎?陸展元側身閃過皮鞭,轉首仔細一瞧,果然這些白衣青年都是女子所扮,就說嘛,除了他以外哪裡會有那麼多俊俏的少年嘛,難怪那些人不敢阻攔,原來此處竟是受白駝山管轄。看著這些女子,他又心下嘀咕,現在他的武功還沒有大成,到底要不要得罪西毒呢?可臨陣退縮又不是自己的性格,管還是不管一時倒犯難起來。

    那領頭的白衣青年,哦,應該說女子,見陸展元聽到白駝山之名臉現難色,以為被莊主名聲所嚇,頓時趾高氣揚起來,「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阻攔少主選姬,只要你乖乖地磕頭認錯,我說不定突發慈悲放了你也未可!」

    「呵呵……」陸展元被逗笑了,在上一世向來只有他讓別人磕頭的份,哪有別人讓自己屈膝的時候,這些狗仗人勢的無知女,不知死活的還不定是誰呢。陸展元心想反正以後免不了要得罪西毒,此時自己身具神功,難道還怕他不成?於是眼睛一轉,突然想捉弄一下這些女子,他故作為難的道:「原來幾位竟是白駝山的人,失敬失敬,白駝山威鎮江湖,小子豈敢招惹,但幾位口說無憑,你們要如何證明自己就是那白駝山之人呢?若是冒名頂替,那自又當別論。」

    那領頭女子本來面露得意,可竟然見這小子對她們的身份表示懷疑,當真可惡,可不向他證明的話,豈不是變相承認自己是假的了,哼,就證明給你看,然後在一劍殺了你。

    「大姐,和他囉嗦什麼,殺了得了!」後面一女子不耐煩的叫了一聲,領頭的女子玉手一擋,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道:「我們不能讓人以為是冒名頂替的,哼!這是白駝山的少主令牌,天下間只此一枚,別人休想仿冒,這樣你還有什麼疑惑嗎?沒有的話那就領死吧!」

    不等女子說完,陸展元施展輕功,帶動一串幻影,空空妙手之下,那女子手中的令牌就易了主。嗆嗆嗆!六女紛紛把出佩劍,吆喝道:「大膽!快把少主令還來!」

    陸展元翻弄著手中的令牌,說道:「歐陽克還真是沒品位,做個令牌竟然用黃金打造,他還有沒有用白銀打造的東西啊?真俗!」

    眾女被他剛才的一身輕功所懾,又聽他說出少主的名字,不敢輕舉妄動,聽見陸展元侮辱自家少主心中惱怒,可又敢怒不敢言,紛紛瞪著一雙妙目盯著陸展元。陸展元見眾女還忍的住又接著說道:「這塊金子不知道是真是假,別不是裡面放的鉛疙瘩,外面鍍上一層金吧?就歐陽克那小氣樣,我看有可能,要我說,既然沒錢就別撐大款,這令牌做的也不特別,黃金誰沒有,好歹你也用什麼特殊的材料,比如寒鐵,不然玄鐵也成……玄鐵?啊,我想到辦法了,哈哈……真是多虧了這個破令牌,嗯,我決定了,這塊令牌我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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