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陳星說:「昆吾刀法就是明代治玉大師陸子剛總結了歷代玉石雕刻,石像雕刻等等各種雕刻技法而創立的一種非常精美的刀法。不過陸子剛死後這個大刀法現在就成了絕響了。我看雕刻這些木版年畫的時代,正是木匠皇帝即位的時代。而那個時候陸子剛可能已經去世了。這些木版雕刻也就是得到了昆吾刀法中的一些訣竅而已,距離真正的昆吾刀法還是差的很遠的。真正的昆吾刀法那是有鬼斧神工的效果的。
不過你不要認為這樣的話這些木板年畫就不值錢了。現在你們村子裡的人想雕刻出來這些木板年畫已經不太可能了,因為你們沒有一個人懂得昆吾刀法,就算是其中的那些小技巧都沒有流傳下來。那才是你們真正的財富。」昆吾刀法何止是財富那麼簡單,全國年畫著名的地方不少,各自的特點也沒有太多,所以,全國著名的年畫村沒有一個是技壓群雄的。桃仙村要是有這樣的傳承的話絕對可以做到技術壓群雄。
來到桃仙村這樣古老的村鎮,陳星當然要注意一下村子裡面的風土人情了,他從走過的的地方就看到了桃仙村的各種各樣的年畫,但是從中陳星沒有見到過任何的一種哪怕帶有一點點的昆吾刀法的痕跡的東西。所以陳星現在可以斷定,在桃仙村裡已經沒有人會使用這種脫胎與昆吾刀法中的東西了。
要說到昆吾刀法,楊懷青自然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其中的奧妙……但是要說到自己村子裡面祖傳下來地手藝,他還是能夠滔滔不絕的講上一個三天三夜的。
聽草陳星這樣說,楊懷青問:「小陳,我聽你這樣說,昆吾刀法在陸子剛以後就成了絕響了。但是你怎麼樣能夠看的出來啊。」
這個就是農民式的狡詐了,不懂行不要緊啊,但是可以抓住你話語中的毛病,按照陳星剛才講的,昆吾刀法還真是絕響了。
陳星笑了笑說:「當然,昆吾刀法到現在來講也是絕響。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陸子剛以後可以練成真正的昆吾刀法來。但是,刀法雖然是絕響,修煉的方法卻是流傳了下來。這套方法在明朝滅亡以後,恰好就落到了清朝皇帝的手中。而我師父恰好就是皇家之後。擁有這份東西不難吧。
我師父在治印方面地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他雖然沒有練成昆吾刀飯。不過也像貴村的祖先一樣借鑒了昆吾刀法的訣竅。而我恰好就是我來師父地關門弟子。於是我師父就把這套昆吾刀法給傳授於我了。
我可以說,天下之大,能夠鑒定出來這套木板雕刻的刀法中有昆吾刀法的痕跡的人就只有我們師徒兩個人了。而找我師父鑒定一次東西的價格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地了的。」
常林這樣的人就是國寶級別地大師了。一般地人想見他一面還真是不容易。若不是陳青山偶然之間來到了桃仙村,而把陳星也給引到這裡來了。估計這批木版雕刻的真正的面目還要被埋沒不知道多少時間。
至於其他的人,雖然陸子剛有作品流傳與世,但是並不是說看到了陸子剛的作品以後就可以看的出來昆吾刀法的奧妙地。要不。陸子剛也不能單單地憑借一個手藝人的身份而名留青史了。而王羲之地《蘭亭序》也就不會稱為傳世奇珍了。大家都看一看《蘭亭序》然後都是王羲之了?
技藝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而是需要勤學苦練才能夠掌握的。這條路來不得半點捷徑。所以,木版年畫上的雕刻還真是只有常林或者是陳星兩個人中的一個人來鑒定才能鑒定出來。
對於常林大師的身份,楊懷青倒是不怎麼敏感。在他看來。書法寫的好的人多的時候,桃仙村就有不少的人毛筆字寫的不錯的。年畫專業村嘛,年畫當然要是配著春聯了。
所以,桃仙村的人寫得一手好書法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雖然這些書法和常林的書法是沒有的比的,但是在農民的眼中,常林寫的一萬一幅的對聯和桃仙村一塊一副的對聯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倒是常林曾經的皇族的身份,讓楊懷青多了幾分敬畏。皇族。在現在人的心中已經是塵封到歷史中的東西了。
楊懷青這才頗為信服地說:「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我在從北京回來的路上能夠遇到陳師父是我們村子裡面的服氣,現在果然如此。不但請來了一位大師父。還饒了一個。」
大師父,這個特定的稱呼在農村就是指的非常有學問,非常有能耐的人。在農村來講,大師父的地位僅僅稍微的開山祖師爺要低上一點。所以,不管你在你的專業裡面有多麼大的成就,到了農村也就是是一個大師父的稱呼。不管是大學教授,或者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學者都是這樣。
楊懷青說到了從北京回來的事情,陳青山終於還是想起來了問自己的兒子:「阿星,剛辭你想說什麼來著。」
陳星進來的時候就想講什麼話,但是卻被陳青山的話題給打亂了。到了現在陳青山才想起來問自己的兒子。大過年的陳星怎麼突然的想到了要跑到這裡來找自己啊。陳星苦笑了兩聲說:」老爸,家裡都快因為你這個事情給鬧翻天了。你還跟一個沒事的人一樣,看來你是真的不瞭解情況了。你乘坐的那個大客車在去天南的路長翻進了懸崖了。根據交警部門的勘察,是因為有人在剎車上動了手腳了。而車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倖免於難。」
這個消息對陳青山來講確實有一點震驚,他呆呆的坐了有五分鐘,這才回過神來說:「你的意思是老孟他們兩個人都、、、、、、。」
陳星點點頭說:「沒錯。交警部門的勘察結果就是這樣的。客車上的人已經面目全非了。而你也知道,長途客車在半道上車下車的事情是非常的普遍的,交警也不知道車裡面的人是增加了還是減少了,只是根據北京這邊統計的結果來確定的。而你下車的事情交警並不知道。我接到消息,就是要去天南看個究竟。要不是在半道上遇到了桃仙村的三大爺我也不知道你就在這裡呆著。」
打擊,絕對是一個打擊。陳青山黯然神傷,沒有想到來的時候三個人一起來的,現在回去了卻成了他自己一個人了。
陳青山猛地抬起來頭說:「這個消息你母親知道不知道。」
要是讓張梅大人知道了這個事情,估計結果就更是可拍了。陳青山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很快就想到了她。
陳星搖搖頭說「不知道,最近母親正在編輯部忙活,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已經讓我師父把母親給調走了。剛剛在客車上的時候我已經包你平安的消息告訴我師父了。相信就算是母親知道以後也沒有什麼?」
陳星因為這個還把鄭大年和井上兩個人給做掉了,他當然不會告訴陳青山了。要是讓陳青山知道了這個消息,結果怎麼樣處理陳星還是兩說,因此陳星打定了注意要把事情爛到肚子裡了。
陳青山尷尬地說:「這兩天都是忙著研究木板年畫的問題了,因此我根本就沒有看電視。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我還以為老孟已經把我在桃仙村的消息傳給了家中了。」
若非陳青山根本就是把工作當成了樂趣,他總是要有時間要看電視的,這樣也是可能知道發生了這樣的車禍的事情。發生這樣眼中的車禍,那是根本就隱瞞不住的,也沒有人敢隱瞞。但是陳青山壓根就沒有時間看電視。不知道也不意外。
楊懷青還在一旁解釋說:「這個事情我倒是聽說過,說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一場嚴重的車禍,但是具體的是那一輛車,發生在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個地方是兩省交接的地方,所以,電視接受信號的效率也是很差的,有時候未必就能夠接受的到天南新聞。」
這個事情在農村,在兩省交接的地方確實是非常的普遍的一個現象,基本上這裡也就形成了兩不管的地方了。信號的接受也就成了一個問題了。發生客車翻車這樣恩恩新聞,一般天南省就會在第一時間報道這個事情。但是接受不到不到的話那就難怪消息閉塞了。
陳青山歎了一口氣說:「命中注定啊。這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要不是我在車上遇到了楊村長你的話,也是跟著這輛車一起去天南了。到時候估計我兒子就算是去也是晚了。若不是是桃仙村有這樣的木板年畫,不可想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