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些走私的人招認了黃金松樹的事情。雙鳳獸面玉珮的鑒定也就不那麼急了。可以打電話讓上海鑒定所方面的人放假了。
聽了這樣的事情,鄭大年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能把今天的事情給交代過去就成。
當下鄭大年連忙讓人從保險櫃裡把黃金松樹給拿出來,讓洪隊長他們帶走。
洪隊長將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又扭過頭來說:「鄭所,你們研究所的儀器是不是該換代了,要是你們能夠鑒定的出來玉珮的話,還用我們警察大過年的跑到上海去鑒定嗎?」這話讓鄭大年頗為尷尬。
文物的案子為什麼那麼難判,就是因為對文物的價值不好認定,你說一件青銅器價值多少錢,從一兩百塊的普通青銅器,到幾十萬上百萬的國寶級別的青銅器,這都有可能稱為犯罪分子懂得目標。
因此,認定古董的價值就成了這類案子的重中之重了。有時人力無法認定的時候,就要借助儀器來做科學的認定。
而且從法律效力上來看,儀器做出來的科學的認定是比專家的人為的鑒定要有效率的多的。鄭大年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但是,人家上海的鑒定中心有錢,可以購買比這裡的更先進的鑒定儀器,這個鄭大年也是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畢竟國家每年撥付的研究經費的有限地,總不能都投入到儀器上來吧。
形勢比人強啊,鄭大年也是非常的無奈。不過眼前的事情還是要解決對。當下他對陳星說:「阿星。這下我也是幫不了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可不能怪我不講情面,有的事情我還是要公事公辦的。」
這句話有點沒頭沒尾的。讓外人聽不明白。
但是陳星身為當事人,卻是清楚的很,鄭大年為了挽回城隍廟會的面子,是要拿自己開刀的。當下陳星也不服軟說:「鄭所,規矩是規矩,但是規矩之外還是有人情的,不要把路給走絕了。要是你不給我留一條後路地話,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不就是想保住大會的面子嗎?但是你在這次城隍廟會上做的那些事情也不光彩。別以為我不知道。不要忘記了。《草書千字文》還是我借給你地,這個事情可是你欠我的人情。就沖這一點你也要幫我一把吧。」
無奈鄭大年已經是鐵了心的想收拾陳星,像鄭大年這樣的人正如曹雪芹寫的那樣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有事求你的時候。這樣地人比孫子還聽話,一旦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這樣的人也是絕對不會放過地。
因此鄭大年一幅我幫不了你地樣子說:「交情歸交情。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大家都不遵守的話,那還要古董界的三大鐵律做什麼啊。這一點就算是常林先生都無法反駁吧。」
在陳星背後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常林一個人都讓鄭大年一點都無法動彈。但是常林也是一個老古板的那一類人。實際上和常林在同一個時代的老先生沒有幾個是不古板的。
因此,只要是陳星自己犯了錯誤。被鄭大年給收拾了。這樣地情況下常林是輕易不會為陳星出頭地。正是吃準了這一點,鄭大年才動了收拾陳星的念頭。
他鄭大年不講情面,而陳星也不怕他。大不了大家大家一拍兩散就是了。當下陳星氣呼呼地離開。
臨出門口的時候。陳星一樣回過頭來說:「鄭所,要是你真的想玩下去的話,我奉陪到底,不過,怕是到時候你根本負擔不起來這個責任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楊永這個時候從二樓的辦公室裡走下來,舒了一口氣說:「還真是危險,要不是陳星這一次栽了跟頭。我們還真不好收場。」
鄭大年狠狠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打電話告訴趙天來,讓他再送五萬壓驚費來。丫的。這個老東西想參加城隍廟會,你要要有那個才能啊。
明明告訴他事情做的乾淨一點,但是還弄出來那麼大的簍子來。害的老子還要得罪常林。真是晦氣。」
楊永不無擔心地說:「師兄,你說常林會不會為這個徒弟出頭。剛才這個小傢伙走的時候可是撂下狠話了。我們不得不防啊。要是得罪了常林又沒有多少好處的話,我們莫不如讓趙天來一個人把這個事情給抗下來,反正他又不是行裡的人,我們的規矩對他沒有約束。」
鄭大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這個難道我不明白嗎?不過,這一次陳星收了賊贓。違反了規矩,我們收拾他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這個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陳星這個小傢伙太厲害了。繼承了他老子的本事。但是並沒有繼承他老子的迂腐性格,做事心狠手辣,一點不手軟。我敢說,要不是上一次他顧忌自己的老子還在我們單位上班,估計應該不會輕易的就算完了。
至於這一次把他給收拾了,好處當然是大大的。他的《草書千字文》就算了,值不得幾個錢,但是他手中還是有天顯通寶和一個真正的元青花,這樣的古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收集的來的。要說這個小傢伙的運氣好。好的未免太離譜了。要是過上三五年的時間,以後京城古董市場還有我們文物研究所的地位嗎?就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也要找機會把陳星給弄走。誰讓他是常理的弟子啊,可惜了。」
一般在古董市場上的人是非常難以出頭的。這個***裡非常的排外。絕大部分地人都死子承父業,或者是師徒之間傳幫帶。這樣一代一代的傳下來。陳星要是一般的玩家,有這樣的才能的話。文物研究所沒準還可以把陳星招安到研究所裡。
但是陳星卻是常林的弟子。鄭大年自認為沒有把握把常林的弟子給招收過來,常林可不是一般的大樹,雖然是個書法家,但是在古董界看來也是一個參天大樹了。
這樣人的弟子一旦成長起來,對文物研究所的影響當然是非常地巨大的。陳星知道是槍打出頭鳥。這些年來他自己已經收斂了不少了。但是沒有想到還是羅到了鄭大年的眼中。
楊永是鄭大年的師弟,同樣是鄭大年地狗頭軍師。很多壞主意都是這個傢伙給鄭大年支招的。他提醒鄭大年說:「師兄,我們也不能不小心啊。這小子剛才可是提到《草書千字文》的,畢竟這個東西確實是我們從他手中借到的。傳揚出去名聲不好聽啊。」
這個時候警察剛剛的離開,而門口的幾個工作人員和幾個保安開始慢慢地靠了過來,開始做重新展出的準備前工作。鄭大年當下義正言辭地說:「師弟。這個我就要說你了。怎麼能夠只是顧及到個人惡的利益,我們要有大局觀。私下裡陳星是把《草書千字文》借給我們了,但是,我們也不能因為這一點點地交情。就把正義個公理給拋到一邊。犧牲一下小我,成全大我也是應該地。」
這兩句話說的是理直氣壯,一幅慷慨就義的樣子,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以為鄭大年是一個廉潔奉公,一心為民的好幹部。或者是這兩句話楊永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腦子一熱,他本來是想提醒一下《草書千字文》和《墓表賦》不會有什麼關係吧。但是被鄭大年一陣豪言壯語給嚇得忘記了這一茬了。後來他再想提醒鄭大年的時候。心想,不會那麼背吧。也就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陳星走出來展覽大廳,圍觀地人群中走出來包打聽和牛四兩個人。牛四搶先一步說:「陳爺。剛才我可是看到警察把你地兩個松樹給帶走了。這裡面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
警察要是一點證據都沒有,是不會隨便的把什麼東西給帶走地,尤其是古董這一類的東西,他們更是會小心。從警察來了以後十多分鐘就把陳星的松樹給帶走了就可以看出來,這裡面不可能一點文章都沒有。
陳星無奈地說:「別提了,四爺,你剛才還說你比較倒霉。但是我招誰惹誰了。幹什麼這樣的事情會攤到我的頭上啊。丫的。真是晦氣。」
包打聽聽到這裡就知道事情比想像中的應該要嚴重一點,要不。憑借陳星的關係,警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把東西給帶走。一定是關聯了非常重大的事情才會這樣。當下包打聽說:「這裡不是講話的地方,咱們三個還是去茶館裡說去吧。」
雖然周圍的人都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陳星不想說大家也無可奈何,只有放三個人離開。反正是個人都看的出來陳星的精神不是非常的好。而人群中也有不少的人心懷幸災樂禍的心理。當陳星撿漏得到黃金松樹的時候,他們心中是非常的妒忌。但是現在卻高興起來了。你能耐啊,現在傻了吧,活該。
陳星來到茶館之中,也懶得喝什麼雨前龍井了,就是喝正宗龍井都不能夠讓他提起來精神來。本來一對好好的松樹,現在警察突然找上門來說是贓物,這個換了誰都要鬧情緒。牛四看到這個樣子,寬慰他說:「陳爺,你別介意我想就算是警察把那對松樹給帶走了。但是眼前和你沒有關係吧。當時你從呂蒙呂老闆的手中買下這對松樹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可都是在場的。而且榮寶齋的老掌櫃也來過。這些大傢伙都是可以給你作證的。警察不能因為這個難為你吧。」
古董界的同行因為古董牽扯到案子的事情和警察打交道倒是正常的。按照一般的慣例來講,像陳星這樣的情況是不會有什麼樣的麻煩的,頂多就是陳星虧點錢算完事。畢竟陳星不知道這個就是贓物啊。
陳星氣憤地說:「要是這樣就好了,警察倒是不會找我麻煩。而且洪隊長帶走我的松樹的時候因為我配合的好,還答應把我買松樹的錢退還給我,算是警察局給我的補償。」
這個雖然是特例,也不能說是沒有。當然要看案件的情況來定。像陳星這樣還能撈回本錢的事情不多。
牛四一聽,可以啊。他驚喜地說:「這也是該你得著的。你去掃聽一下。四九城的古董的案子,受到警察局補償的人並不多。」
當然,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心中也清楚,警察為什麼給補償。畢竟是從陳星這裡弄走的黃金松樹,黃金的價格可是不低,給點補償並不多。
陳星苦笑了一聲說:「那點錢財算什麼啊,我不是為這事情煩惱。而是為城隍廟會的事情煩惱。警察這一次來的動靜太大了吧。鄭大年總要給參加城隍廟會的人一個交代吧。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城隍廟會的面子可就是丟到家了。剛才我離開的時候鄭大年說要公事公辦?把趙天來和我的事情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以此來轉移大家對這個事情的注意力。到時候要是這個孫子丫的真的這樣做我,我怕就不能在京城古董界混了。」
包打聽吃驚地說:「三大鐵律?丫的,難道這個傢伙想用第一條來對付你。這年頭,古董界的人有幾個會遵守三大鐵律的人啊,大家不過是拿三大鐵律當樣子而已。難道他文物研究所就沒有收到過贓物。四九城的古董商販我敢說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陳星歎了一口氣說:「話是這樣說的,但是人家研究所是國家的單位,本來就是有這個資格來接受被盜的文物的。至於大傢伙都收過贓物?要是沒有人拿三大鐵律說事情,三大鐵律就是一個擺設,但是要是有人真的拿三大鐵律來說事情的話。就連我師父都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