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龍族
封神之後,洪荒世界靈氣流失,道祖以**力開闢地仙界,分四大洲,安置天地眾生。同時,封神之中,截教、闡教兩敗俱傷,又逢西方教叛出道門,成立佛教,天數大興。為避其鋒芒,截教、闡教各位親傳弟子紛紛各自立下道統,變相壯大大教氣運。同時,因為聖人大教沉寂,天下教派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整個地仙界漸漸形成百家爭鳴。再加上思想的百家齊鳴,眾生靈智大進,也促進了修道的興盛。地仙界漸漸的修道成風,幾乎人人都有些許修為傍身。
又殷商為天下之主,卻因為元龍為了限制西方教傳播,大肆分封天下,勢力分散,再加上殷郊將心思放在修煉之上,漸漸將朝政荒廢,終於在各大第一代分封的老臣去世之後,其後代有的起了不臣之心,更有草根英豪趁機崛起,天下大亂。
經過上百年的紛爭,戰火紛飛,血流成河,浮屍遍野,煞氣沖天,終於是天下大定。但是始終未曾統一,更應了當年元龍的話,自他之後,再無人皇。當天下平靜之後,卻是天下三分。東勝神州大部分為大唐李氏王朝,橫跨東勝神州和南瞻部洲的乃是大漢劉氏王朝,而在南瞻部洲的則是大楚項氏王朝。
絲絲精光在幽暗海底閃爍,一座座晶瑩富麗宮殿在海底坐落,一隊隊蝦兵蟹將來回巡視。正是西海的政權中心,西海龍宮。龍宮之中,琉璃盞盞晶瑩,明珠顆顆閃耀,金碧輝煌,朱宮貝闕,與世不殊。黃金為屋瓦,白玉作門樞。屏開玳瑁甲,檻砌珊瑚珠。祥雲瑞藹輝蓮座,上接三光下八衢。非是天宮並海藏,果然此處賽蓬壺。此時卻是寂靜無聲,僅有兩人在大殿之中。
當先一人,形是中年,氣度儼然,身著明黃黃袍,一身皇者氣度,霸氣四溢,面色嚴肅,神情嚴謹。身前一年輕男子,身著月白長衫,一副貴氣公子樣,劍眉星目,臉如傅粉,白皙透紅,更是英俊瀟灑。
身居皇者之氣的男子開口說道:「烈兒,你乃是同輩龍族之中資質最好之人,父皇也對你頗為期待。此次恰逢佛教大興,佛經東傳有大功。女媧娘娘和后土娘娘為龍族取得一個名額,眾位長老一致推選了你。如今你可否願意?」
中年人口中的烈兒,是其三子熬烈,而中年男子是西海第二代龍王熬閏。熬烈聞言恭敬說道:「多謝父皇與眾位長老看重,烈兒自是無不遵從。只是不知需要怎麼做?」
熬閏說道:「此次佛教傳教一事,表面之上需要天庭主持。你需要做的就是獲罪天庭,到時佛教之人自會出面將你保下,成為傳教中的一員。嗯,前日玉帝賜下一明珠,雖然不稀奇,卻也是御賜之物,本想送給你堂妹做那新婚賀禮,怎奈你叔父對那女婿不是龍族之人意見頗大,也不大擺筵席,無法送出。你就將其損壞,待我上報天庭,定你罪名,靜待佛教傳經。不過你要先做好吃苦的準備,並借此機會揚我龍族威名。」
熬烈點了點頭,知道父皇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龍族自古坐擁四海,富甲天下,就是天庭沒有的稀缺之物,在四海之中也能尋得。偏偏自從三族大戰之後,龍族奉行休養生息的低調政策。到如今無數年過去了,龍族威名已經漸漸被人遺忘。尤其是在那些新興勢力眼中,龍族已經成了一塊纖美的肥肉,蠢蠢欲動,想要上前分一杯羹了。
如此情形,龍族也是有所察覺,。雖然老族長在閉關,但是新任族長與眾位長老及四海龍王卻是商議決定,但凡有機會,打出龍族氣勢威風,讓世人再次見到龍族強盛。不過穩妥起見,只需鎮住那些蠢蠢欲動勢力即可,不需大動干戈。
都城大國實堪觀,八水周流繞四山。三州花似錦,八水繞城流。三十六條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樓。華夷圖上看,天下最為頭,真是奇勝之方。要問此城是何名,自古帝王稱長安。正是大唐國都長安城。
人來人往之中,有一漁夫叫張稍,有一樵夫叫李定。;兩人雖不是進士出身,卻也是精通文墨。一番酣暢淋漓飲酒之後,兩人信步行走在涇河岸邊。
張稍說道:「李兄,我想那爭名的,因名喪體;奪利的,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算起來,還不如我們水秀山青,逍遙自在,甘淡薄,隨緣而過。」
李定道:「張兄說得有理。但只是你那水秀,不如我的山青。」
張稍道:「你山青不如我的水秀。有一《蝶戀花》詞為證,詞曰:煙波萬里扁舟小,靜依孤篷,西施聲音繞。滌慮洗心名利少,閒攀蓼穗蒹葭草。數點沙鷗堪樂道,柳岸蘆灣,妻子同歡矢。一覺安眠風浪俏,無榮無辱無煩惱。」
李定道:「你的水秀,不如我的山青。也有個《蝶戀花》詞為證,詞曰:雲林一段松花滿,默聽鶯啼,巧舌如調管。紅瘦綠肥春正暖,倏然夏至光陰轉。又值秋來容易換,黃花香,堪供玩。迅速嚴冬如指拈,逍遙四季無人管。」
兩人酒意上湧,卻是爭論起我的山青還是你的水秀起來,引文據典,說的是天花亂墜,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他二人既各道詞章,又相聯詩句,行到那分路去處,躬身作別。
張稍道:「李兄呵,途中珍重上山仔細看虎。假若有些凶險,正是明日街頭少故人」
李定聞言,大怒道:「你這廝憊懶好朋友也替得生死,你怎麼咒我?我若遇虎遭害,你必遇浪翻江」
張稍道:「我永世也不得翻江。」
李定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暫時禍福。你怎麼就保得無事?」
張稍道:「李兄,你雖這等說,你還沒捉摸;不若我的生億有捉摸,定不遭此等事。」
李定道:「你那水面上營生,極凶極險,隱隱暗暗,有甚麼捉摸?」
張稍道:「你是不曉得。這長安城裡,西門街上,有一個賣卦的先生。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鯉,他就與我袖傳一課,依方位,百下百著。今日我又去買卦,他教我在涇河灣頭東邊下網,西岸拋釣,定獲滿載魚蝦而歸。明日上城來,賣錢沽酒,再與老兄相敘。」
二人從此敘別。卻不知那草叢之中,藏身一人,乃是那巡海夜叉,聽的張稍百下百著之言,大驚失色,急匆匆潛入水中,找那涇河龍王報告去了。
夜叉自是不知道,在其離去之後,原本離去的張稍、李定突兀現身,相視一笑,身形一晃,變作兩個道人,一人相貌稀奇,儀容秀麗,一人臉白如玉,長鬚三尺,仙風道骨。
長鬚道人說道:「袁道友,誘餌拋出,想那涇河龍王定然中計。到時還需靠袁道友多多出力才是。想那龍族,何德何能,佔據四海廣饒之地,富甲天下,卻又不思進取,吃喝等死。而我等修道之人,為那一處福地洞天,一樣天材地寶,拚命廝殺,搏上性命。天道何其不公。或許龍族我們小門小派招惹不起,但一個涇河龍宮,還是不在意的。僅這個涇河龍宮,也夠我們宗門百年之用度了。」
被稱為袁道友的道人笑道:「水道友說笑了,你水合宗豈是小門小派?怕是整個龍族也不是你們的對手。更何況,貴派祖師乃是天庭水德星君麾下重臣仙官,更是為貴派保駕護航。此次算之事,真正出力的還是貴派,貧道不過是出面演演戲而已。「
水道人哈哈一笑說道:「袁兄還是如此的謙虛。好了,不說了,貧道回歸宗門,靜待袁道友佳音。」水道人雖然說得客氣,但是臉上也是一片自得之色,更是在袁道人提到其祖師時,滿面紅光。
兩位道人相互告辭,身形化作一道清風消失不見,只留下被陰謀籠罩的無知涇河。
卻說那夜叉見到涇河龍王大叫道:「禍事了,禍事了大王,臣巡水去到河邊,只聽得兩個漁樵攀話。相別時,言語甚是利害。那漁翁說:長安城裡西門街上,有個賣卦先生,算得最準。他每日送他金色鯉魚一尾,他就袖傳一課,教他百下百著。若依此等算準,卻不將水族盡情了?何以壯觀水府,何以躍浪翻波輔助大王威力?」
涇河龍王聽罷大怒,就要提劍前去斬了那算卦之人。眾人紛紛阻擋,更有人說道:「大王且息怒。常言道,過耳之言,不可聽信。大王此去,必有雲從,必有雨助,恐驚了長安黎庶,上天見責。大王隱顯莫測,變化無方,但只變一秀士,到長安城內,訪問一番。果有此輩,容加誅滅不遲;若無此輩,可不是妄害他人也?」
涇河龍王聞言,眼中寒光閃過,卻是依言而行,出的水面,化作一秀士,前往帝都長安。涇河龍王的怒火,其屬下大多也不真正明瞭。這位涇河龍王,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協助黃河龍王,摩雲,清除王母暗手河伯的錦理。
當年錦理作為龍族對手出現在黃河之中,被河伯招攬,隨即監視其一舉一動,關鍵時刻,將所有河流龍宮隱患一舉消除。而依靠這個功勞,錦理更是得其龍族前輩一滴黃龍精血,終於是逾越龍門,化鯉成龍。但是錦理從未忘記自己的出身,錦鯉,一條金色的鯉魚。
涇河龍王的憤怒,一是因為水族大肆被捕殺,在一個就是那算卦之人索要金色鯉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