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老子化胡
天開函谷壯關中,萬谷驚塵向北空,關在谷中,深險如函,故稱函谷關。高聳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戰場。函谷關,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地仙界中,函谷關乃是少有的屬於殷商的一處地域。此時殷商之主乃是殷郊,雖將大權外放,但懾於元龍威名,加上封地老臣大都俱在,殷商倒是還是天下之主。
函谷關守將名為尹喜,性好喜道。這在仙人常見的地仙界中,算不得什麼,即便黎民百姓都喜好修煉之道,不為別的,單為那增長的壽元。這尹喜雖然一直不得仙緣,但從先輩流傳的一鱗半爪之中,卻也頗有收穫,算得上是一位有道之士,資質不凡。
這一日,尹喜與往日一般,巡視城門。就在那朝陽之中,遠看霞瑞萬道,紫氣盎然,灼灼生輝,滾滾而來。尚未近前,尹喜已感受到一股天地鍾靈之氣,渾身舒暢,精神旺盛。尹喜心靈福至,知道乃是大能前來,卻是安排士卒,親自忙活,掃道十里,迎接大能。
絲絲微風,捲起淡淡塵沙。兩道身影,緩緩的由遠及近。而兩道身影上空,霞瑞萬道,紫氣遮天,翻滾不停,神聖而又充滿壓迫之感。讓尹喜不由得頂禮膜拜,越發肯定自己猜測。
人影走進,尹喜悄然看去,卻是一老一少。老人面色紅潤,精神旺盛。行走間自然流暢,氣度儼然。細看之下,卻又平淡無奇。其身後跟隨年輕人乃是一位額頭飽滿,氣質絕佳的年輕人,只是此時看起來有些哀傷。
兩人乍看之下,平凡無奇,但僅是紫氣橫空,霞光裊裊,就知道兩人的不凡。尤其是那老年人,一看之下,尹喜就察覺到內心充滿了畏懼與壓迫。更令尹喜驚喜的是,他總隱約間覺得見過老人,細想之下,卻是記起來人乃是上古流傳的人族掌教,老子聖人
尹喜跪拜道:「凡夫俗子尹喜見過老子聖人」
來人正是老子,而那年輕人正是多寶。原本尹喜的一番作為,在之前所過之地,全都見識過了,老子根本不為所動。而尹喜上算不錯的資質,但在老子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尹喜能夠一眼認出老子,卻是令老子多看了尹喜一眼。
感受到原本就要走過去的聖人停下了腳步,尹喜心中一喜,心中更是緊張無比,身體微微顫抖的跪倒在地上,感受到老子那平淡目光中蘊含的威壓,尹喜心神一陣眩暈。
老子淡淡說道:「既然你認出了我,那也算你我緣分一場。你陪我穿過函谷關,能得到什麼就看你自己的機緣。」說完卻是信步朝前走去。
尹喜聞言趕緊起身,跟在多寶身後,亦步亦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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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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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五千道德緩緩自老子口中吐出,一一落在尹喜耳中,雖然多有不解,卻不妨礙尹喜一一記在心中。而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老子恰好一步踏出函谷關。
尹喜看著老子與多寶一步步遠去,頭頂紫氣相隨,漸漸消失在天邊。尹喜再次恭敬的跪倒在地,響響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尹喜辭去函谷關守將之職,隱居深山,潛心修道,成為日後大名鼎鼎的長眉老祖,開啟後時代劍仙時代,創下蜀山一脈。
老子與多寶卻是一路西行。一路之上,老子給多寶闡述著自己的道,甚至許多是元始天尊的大道。三清道統集於多寶一身,令多寶元神清明,道心昇華,漸漸觸摸到准聖的境界。
這一日,老子與多寶休息於一棵大樹之下。老子出奇的沒有闡述大道,而是問多寶:「多寶,你可知你的使命所在?」
多寶多日沉浸在大道之中暫時忘卻的憂傷無奈再次浮現。多寶輕聲說道:「弟子知道。封神之戰,天命所在。截、闡二教元氣大傷。而封神之後,西方教大興。如今更是改西方教為佛教,脫離道門,大有席捲天下之勢。弟子卻是入佛教分佛教氣運,給我道教休養生息,再次崛起提供時間。」
老子淡淡說道:「多寶啊,多寶你心中教派執念太重,卻是對大道不利。」
多寶不為所動的說道:「師伯,為了將來的背叛而現在背叛,對於現在的截教,對於未來的佛教,弟子都於心不忍。但弟子現在是截教弟子,弟子會遵守老師意思,遵照師伯意思行事。」
老子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如此再行走一年時間,老子卻是開始闡述佛教教義,雖然不如兩位佛教聖人,卻也理解頗深,畢竟聖人身份擺在那裡。這一日卻是來到一座巍巍青山,只見那山靈峰疏傑,迭嶂清佳,仙岳頂巔摩碧漢。西天瞻巨鎮,形勢壓中華。元氣流通天地遠,威風飛徹滿台花。時聞鐘磬音長,每聽經聲明朗。又見那青松之下優婆講,翠柏之間羅漢行。白鶴有情來鷲嶺,青鸞著意佇閒亭。玄猴對對擎仙果,壽鹿雙雙獻紫英。幽鳥聲頻如訴語,奇花色絢不知名。回巒盤繞重重顧,古道灣環處處平。正是清虛靈秀地,莊嚴大覺佛家風,卻是那原西方教聖地,靈山,如今的佛教所在。
老子沒有任何囑托,沒有任何停頓,信步走了上去。多寶也是平靜的跟在身後。隨著接近山頂,陣陣佛經誦讀傳來,一片祥和寧靜。
當到達山頂之時,就見八寶池邊,三千佛陀靜坐,週身佛光陣陣。而前方一座微型台上,一個道人盤膝而坐,口吐蓮花,地湧金蓮,陣陣佛教奧妙大道傳來。老子就與多寶站在一邊,也不打擾。
一日一夜之後,道人停止講道,大手一揮,一道金光射出,落到多寶腳下。老子點了點頭,多寶一步步踏上金光,走到三千佛陀之前,沖那人施了一禮說道:「弟子多寶,拜見准提佛祖」
那道人,也就是原本的准提道人,現今的准提佛祖。微微稽首,身形一滑,身邊頓時讓出半席座位,說道:「坐」
多寶聞言一陣遲疑,與聖人平起平坐,卻不是他多寶有資格的。下意識的,多寶看了看準提,又再次看向老子。
老子感歎說道:「准提道友好氣魄傳教之事,貧道代兩位師弟應允,除了之前所說條件,再無其他。多寶,坐上去吧」
多寶聞言坐了上去,讓三千佛陀一陣騷動,大多數佛陀乃是截教弟子,自然認識多寶,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准提揚聲說道:「即日起,吾與接引佛祖隱於極樂世界,非重大事情不再出世。立多寶為現在佛,萬佛之祖,統帥萬佛」准提話音落下,身形綻放金光,緩緩消散。同一時刻,老子身形也是緩緩變淡,消失不見。
多寶雙手合於胸前,喝道:「阿彌陀佛」隨著一聲佛號喊出,就見多寶頭髮紛紛掉落,身上道袍化作僧衣。座下金光大盛,一朵金蓮緩緩浮現。
三千佛陀行禮道:「見過佛祖」
多寶說道:「今我入釋,為斷過去一切根源,特轉世重修。燃燈古佛暫待靈山諸事,二十年後,渡我成佛」
燃燈面色如常出列應是,心中卻是怒氣升騰。原本准提道人答應自己為萬佛之首,不曾想最後成了過去佛,燃燈古佛。本來燃燈還以為短時間內,彌勒佛等兩位佛祖親傳弟子不能成長起來,自己能夠掌握大權。卻不想如今忽然出了個現在佛,還是自己之前的師弟多寶。這讓燃燈十分憤怒,卻也無可奈何。顯然多寶入釋乃是聖人間博弈的結果,他根本無力改變。
燃燈應是之後,多寶渾身燃氣熊熊金色火焰,最後火光耀眼中,只留下一顆金色舍利。多寶消失不見,卻是轉世而去。
老子身形浮現在九天之上,卻見天上金光一閃,一道功德降落,卻是老子渡化有功。老子一揮手,將功德收起,卻是不需要功德入體,提升境界了。看了眼遙遠西方,老子搖了搖頭,沒想到准提自願有份,逼自己等讓步。而自己也不得不承這份情,日後退讓一步。
准提破開混沌,進入西方極樂世界,出現在接引身前。接引緩緩說道:「阿彌陀佛為了我教大興,委屈師弟了」
准提搖頭說道:「師兄哪裡話,不過是略失顏面而已。三清已是不再阻撓傳教之事,如今卻是只剩女媧和后土。因為那護法問題,女媧娘娘也沒故意苛求。這也就代表了后土意思。聖人間卻是沒有麻煩了,但還有那??????」
接引說道:「看看再說吧,時間還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