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飯菜就上齊了。老玉米、地瓜、芸豆排骨等等,全部是農村的特色菜,菜香撲鼻,引人口水下流。別看都是一些粗糙的東西,對於吃慣大魚大肉的都市人來說,這些東西與山珍海味沒有什麼區別。這些與某些事情都是很相像的,監獄中為啥總是出現爆菊花的場面。十年不見女人,母豬一樣賽貂蟬。圖的就是個稀奇吧!
在山中吃東西總有吃不飽的感覺,連楊華在內,四人都有些餓,時間又到了中午。飯菜還沒有上齊,三個女人也不顧什麼形象,拿起東西就吃。
「嗯,這個玉米好甜啊!」劉欣怡啃著一棒玉米,不住的點頭。吃得有些過快,嘴邊弄得都是玉米渣滓。
楊華笑了笑,伸手幫劉欣怡擦淨嘴角,道:「慢慢吃,沒有人跟你搶。」
「謝謝……不過別亂摸,一會她們兩個吃醋了,嘿嘿!」劉欣怡壞笑的啃了一口玉米,說了一句讓三人暴汗的話語。
這個壞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楊華偷眼瞧了一下其他兩人,還好兩人都裝作沒有聽見。龔雅麗倒是無所謂,古古要是因為這句話發彪了,估計這頓飯就不要想吃消停了。
還好古古中意於手中的大地瓜,吃得不亦樂乎,倒也沒有把劉欣怡的話放在心中,自言自語的說道:「男人就好比地瓜,這個坑不行就挖下一個坑唄!」
這種事情也只有古古能幹得出來。楊華真想拿塊地瓜塞進古古地嘴裡。看來以後不能太讓著這個妮子了,都把自己當成一塊地瓜來欺負了,浠面浠面的。
面對一桌子的農村佳餚,四人這次的話題倒是很少,都專注在吃上,很快桌子上的東西被消滅了大半。因此,幾人吃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一邊吃著一邊閒談。
就在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一老一少,男子大概在20多歲,攙扶著頭髮花白而且眼瞎的老太太。
「娘,你慢點,前面有台階。」別看男子接近2米多地個頭,看起來氣勢非凡,結實的肌肉足以證明他是不是個好惹的茬子。但是偏偏這種人的身上有著不可磨滅的細心。
庭院中一共擺了五張石桌,中間一張,四角各一張。男子攙扶著老太太坐在了中間桌子前的石椅子上。這才大聲喊了兩聲「服務員。」
世界各地的服務員都是一樣,雖不至於顧客都是上帝,但是一般態度都是很好的。儘管兩人穿著很差,都有些無法付賬的可能,服務員還是為兩人點了飯菜,沒有絲毫的猶豫。大概這就是農村人特有地樸實吧!如果在城內高級點的地方。兩人如此的穿著別說是進門,恐怕幾米之外就被趕走了。
從兩人一走進飯店,就吸引了楊華的注意力。憑藉著直覺。楊華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不簡單。只是略微看到了他手掌的一部分,基本就可以判斷出他是經常摸槍的人。
男人點了一道野雞燉蘑菇,還有一道山豬肉。外加一道野菜湯。自從菜上齊後,男人就一直坐在旁邊服侍著老太太先吃,自己一口未動。儘管老太太不斷地說自己能行,讓男人也吃,可是他一點吃的意思都沒有。
「真是個孝順的兒子。」龔雅麗看著兩母子感慨道。
「男人當如此。」古古居然破天荒地說出了一句讓人覺得很有道理的話。
楊華莞爾一笑,對於兩女的話自當是認同了。他何嘗不想做一下這樣地事情,可是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有錢時沒時間。沒錢時依然沒有時間。對於乾爸和乾媽心中總有一種愧疚感。此刻他倒是有點羨慕這個男子。
男子感覺到身後四道目光,回身看了一下四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凌厲眼神的臉上有著農村人樸實的微笑,然後轉身繼續服侍著老太太吃飯。
突然,從門外衝進院內一名服務員,邊跑邊呼喊著老闆。老闆急忙從一間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幹什麼大呼小叫的,還有客人在吃飯,發生什麼事情了?」老闆問道。
服務員一臉緊張的表情,指著門口,說道:「他們又來了。」
老闆聞聲臉色一變,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歎了口氣,說道:「知道了,你去忙吧!」話音剛落,從外面走進來四個穿著不倫不類、從樣子就可以判斷出不是好人的中年人。
光著膀子,脖子上帶著小指粗細的金鏈子,左肩膀還紋著一隻下山虎,牛逼哄哄地。這個應該是帶頭地人,嘴上還叼著一根牙籤。晃晃悠悠的來到老闆面前,大笑道:「祝賀老闆生意興隆啊!」
老闆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您客氣了,王老大。昨天不是剛剛交過保護費嗎?怎麼今天又過來了?」
那個姓王地混混嘿嘿笑了兩聲,道:「這個月保護費當然是不用交了。只不過最近兄弟手頭有些緊。你能不能把今年的保護費一起交了,這樣也省事一些。」
哪有保護費是一年交的,老闆無語的搖了搖頭,就是他想交,就看飯店的生意就知道,他也沒有那麼多錢。
「王老大啊!你也看到了,我這麼一個小店,資金實在是周轉不開。還是一個月一交吧,好不好在這麼個窮困的地方居然也有黑社會,真是太搞笑了。楊華都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會遇到這種事情。然後還有更加的意外。
「常理上自然是沒有問題。關鍵這個規定是我們老大定下來的。兄弟也是為人辦事,你還是不要為難我了。趕緊交了吧,不然老大生氣了。你也知道砍刀會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我這也是再為你著想啊。」
「我是真的拿不出來啊!」老闆一臉的無奈。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只是最近幾天就出現在鎮內。不是勒索就是敲詐,幾天下來就已經讓飯店老闆簡直忍無可忍了。本想報警解決這件事情,可是對方一道出是砍刀會的人,老闆立刻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楊華有些無語,難道老闆不知道砍刀會已經被冰消瓦解了,根本不用怕眼前這個混混。不過楊華不是超人,不能保護地球的和平。更無法去改變一些人的想法,所以他這個時候選擇了旁觀。
「我可是好言相勸,如果你再不合作的話,可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混混頭冷哼了一聲,見老闆不合作,本來還帶有笑容的臉瞬間就變得陰狠。
老闆知道再不拿出錢來,面前的幾人可能就要動粗了,可是他真沒有錢,如何交?急得額頭的汗一下就出來了,拉住了混混頭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王老大,不然你寬限幾日?」
「哼,我給你寬限。我們老大可不會給我寬限,今天要是拿不到錢回去,我們兄弟幾個就得都跟你倒霉。最後問一次,有還是沒有?」
「王老大,真沒有。」老闆一個大男人,都要被這些混混逼得要哭出來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軟弱的時候必定是可憐的結果。壞人不會姑息可憐,因為那些正是他們生存的所在。
楊華看得明白,這幾個人有可能是砍刀會的。不過是在市內混不下去了,跑到郊區來混吃混喝的烏合之眾。所謂欺負老實人,就是指的這種人。事實也正如楊華所料,幾人正是這樣。頂多在這裡耍耍威風而已,如果老闆糾集一些村民來抵抗一下,估計這幾個雜碎再也不敢來了。
姓王的混混頭轉過身,看了看正在吃飯的兩桌人,淡淡道:「既然你不合作,那就不要怪我了。兄弟們……動手!」
混混頭帶來的三人並沒有對老闆出手,而是來到了大個男人和老太太的近前,雙手按在桌面上使勁一撥,桌面上擺放的兩道菜和飯碗立刻被撥到地上。
「使不得啊,王老大。」老闆急忙再次拉住混混頭,這麼個搞頭還真不如打他一頓了,以後誰還敢來這裡吃飯了。
楊華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傻逼就是傻逼,耍威風也要看在誰的面前。看來這幾個人今天不但要不到錢,恐怕一頓打是少不了的。
事情突然,瞎眼的老太太被嚇了一跳。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緊緊的拉住兒子的手。
「媽,沒事的。」大個男子拍了拍老太太的手。「不然我們去別家吃吧!」老太太點了點頭,兩人起身就準備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