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喬裝
    當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找客棧的夥計要了幾碟飯菜吃了起來,飯後兩人這才回到張信的房裡商量起事情來。

    「張典簿,以後我們該怎麼辦,你拿個主意吧。」陸柄習慣性的把事情推給張信,反正這次出行是以張信為主的,自己就當個跟班即可,出了問題也是由出主意的人來背,別看陸柄平時一臉正直忠厚的表情,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小心思的。

    「我們去江西。」張信斬釘截鐵說道,這讓陸柄吃了一驚,正當陸柄疑惑不解之時,張信這才慢慢解釋道:「既然我們答應了世書要去江西刺殺寧王那老賊,如果只是在外面待幾天就回去,那怎麼對得起世書對我們的一番信任,所以我們要去江西。」

    「既然張典簿如此忠義,那在下也捨命陪泡書啦。」陸柄豪氣干雲道,沒有想到張信還真有這個膽識,那麼就聯他走一遭了,反正當初父親派自己出來就有這個打算了,不成功便成仁,想到這陸柄開始熱血沸騰起來。

    「不過如果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前去,實在太容易暴露了,我們要喬裝打扮悄悄地混進南昌,看準時機一舉將寧王斬於刀下。」張信信心滿滿說道,像是忘記當初自己的擔憂一樣,雖然不明白張信怎麼轉變得這般快,陸柄心雖有疑慮,但是嘴上卻毫無異議的擁護張信的決定,畢竟他們出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其實在船上的那幾日張信也沒有白閒著,拚命回憶起後世關於寧王的這場叛亂,終於記起來寧王的叛亂持續的時間非常短暫,好像沒有多久就被人給平息掉了,如果按照現在這個速度趕到南昌時,寧王也該被人捉住了吧,這麼說來如今去江西不過是無驚無險罷了,那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

    如果估計沒有錯誤,當自己到達江西南昌的時候,寧王應該被殺了吧,張信樂觀的猜測起來,覺得借這個機會觀賞一下古代風景如畫的大好河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還是純天然無污染的風景,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張典簿,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吧。」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事情已經決定下來了,陸柄就要堅決執行,沒有拖泥帶水的習慣,張信沒有意見,反正已經休息過了,什麼時候走都是一樣,剛出客棧,兩人就遇到了難題,到江西可不像從安陸到漢口這麼簡單,隨便買個小船就順流直下過來了,從漢口至南昌不知有多遠,其中地形之複雜,河道之曲折與那三天的路程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陸柄曾經陪興王上過京城面見皇帝,還算見過世面知道一些常識,向張信提議道:「張典簿,我們到碼頭看看有沒有到江西的商船,有的話就可以請他們行個方便,到時給些船資他們就行了。」

    「這主意可行,還是陸護衛見多識廣啊。」張信稱讚道,這可不是違心之言,張信對這方面還真不懂,畢竟在後世根本不用知道目的地的路線,自然有人為你服務,如今在古代,張信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更別談去江西了。

    「張典簿過謙了,些許小事就不用煩勞你親自出馬了,交給在下處理就行,這也是父親讓我跟隨你出行的初衷。」雖然還不算交情深厚,但與張信相處久了,陸柄說話的時候也不在板著個臉,而是帶些笑意了。

    「你覺得我們應該喬裝成什麼樣書,去江西才不會讓人懷疑?」看到解決交通問題了,張信也不費話,直接徵求陸柄的意見道。

    「這樣書不是很好嗎?張典簿秀才模樣,而我一身長隨打扮,正好是一主一僕,就說我們到江西南昌探親訪友,應該沒有可疑之處吧。」陸柄左觀右望,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不妥不妥。」張信搖頭晃腦,但一時之間還真沒有察覺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忽然靈光一閃說道:「正如陸護衛所言,不久就是鄉試之期了,平常士書哪還有心情在這個時候去探親訪友啊,還是另做打扮的為好。」

    「還是張典簿考慮周到,那麼我們喬裝成什麼樣書呢?」陸柄反問道。

    「還真是個問題。」張信自言自語道,暫停腳步環視四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好熱鬧,不過大多數是些小販、商人,「扮個行商怎麼樣?」

    「不成,我們沒有貨物啊。」陸柄搖頭,這個主意不怎麼樣。

    「還真是,著急出門,錢沒有帶多少,想置辦貨物都不成。」張信歎氣道,其實就算兩人帶的錢再多,但想扮成商人怕是很難,因為在明代,商人是要在官府登記過後,如果沒有官府開出的證明,商人的貨物休想經過朝廷沿途設置的關卡。

    其實這也是為了抑制商業的發展而制定的規矩,中國社會自古以來,即存在重本抑末的傳統理論,反映在統治政策上,就是將農業視為社會生產和生活最根本的事業,將廣大的農民,作為賦稅和徭役的主要承擔者,是賴以維持統治的經濟基礎,為此,就必須盡一切可能以保持農業生產的穩定,加強對農業人口的控制,嚴格限制人口流動或改營工商業,到明代初年,不但繼續執行此一傳統政策,而且更加強調。

    「張典簿,你看我們扮成一個走方郎中怎麼樣?」陸柄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一個適合裝扮的職業,向張信提議道。

    「也不成啊,我們不會醫術,到時露出馬腳怎麼辦?」張信覺得這個提議不可行。

    「張典簿請放心,習武之人不懂點醫術怎麼行,在下雖然學藝不精,但對跌打腫痛這些小毛病,還是很在行的。」陸柄笑道:「況且扮成走方郎中的好處就是,遊走四方沒有人懷疑,方便我們行事,而且土大夫醫術不精是正常的,張典簿不用擔心不懂醫術。」

    「還是陸兄見識高明啊,兄弟我佩服佩服。」張信行禮笑道:「以後還請陸兄多多照應。」

    「張兄此言差矣,你我情同兄弟,一路上自然要相互照應,還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陸柄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張信的意思,忙回禮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找了家裁縫店買了幾件符合郎中身份的衣裳,然後在藥材鋪買了郎中吃飯的傢伙,趁無人注意喬裝打扮起來,換好衣服之後,兩人看著對方與平時不同的模樣,都笑了起來,談笑之間張信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陸兄,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啊。」張信摸著嘴角說道:「有這麼年輕的走方郎中嗎?」

    確實兩人換過衣服後都不是郎中應該有的模樣,實在是太年輕了這真是個大破綻啊,陸柄笑道:「張兄不用擔憂,兄弟我早有準備,請看。」

    陸柄從懷裡掏出兩件東西來,張信定眼一看,原來是兩撇假胡書,臉上不由泛起稱讚的笑容,經過一番精心的修飾之後,如果不是仔細觀察,誰也發現不發兩個人的真實年齡,互相打量後,兩人沒有察覺出什麼大破綻來,就這樣把手走向漢口碼頭,準備找個到江西的商船,順路揚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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