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家是個典型的農家小院,總體上和張敏家差不多里並沒有棗樹和石榴樹,而是兩棵梨樹和一棵蘋果樹,正值金秋十月,樹上長滿了黃澄澄的大鴨梨和紅彤彤的大蘋果,古風起來後就一直沒吃東西,看到大鴨梨,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在樹上摘了兩個大鴨梨,在院子的自來水管前沖洗乾淨,咬了一大口。
大鴨梨甜脆多汁,十分解渴,古風毫不客氣的將兩個大鴨梨消滅後,拍著肚子,道:「太好吃了,大爺,等我走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帶點回去啊!」
老人呵呵一笑,道:「行,你想帶多少都行。」
「那我就謝謝大爺了,大爺,我幫您收拾這些魚,這我在行。」古風走到老人身前,從老人手裡拿過菜刀,將這些魚一一收拾起來。
古風在半路上就打電話給張婷,把自己遇到的情況和她一說,並表示不在那吃早飯了,張婷因為剛剛睡醒,所以腦子還不是很清楚,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古風已經把電話掛了。
早上七點剛過,老人正在燉魚的時候,張婷和張敏顛顛的跑過來了,看到她們,古風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張婷看不見你就不踏實,這不剛吃完飯就非讓我帶她過來嗎!」張敏笑嘻嘻的說道。
古風看著張婷,捏捏她的小臉,笑道:「傻丫頭。」
張婷紅著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拉著古風的手,道:「哥哥,你還沒吃飯嗎?」
古風道:「是啊!不過也快好了。走,咱們進屋去。」
三人個走進屋子裡,看到老人,張敏道:「爺爺,您做地什麼好吃的啊?」
老人看到張敏呵呵笑道:「是小敏哪!今天早上釣了幾條魚,吃了嗎?沒吃在爺爺這一塊兒吃。」
「不了,剛在家吃了,爺爺,小花呢?」小花是老人養的一隻大花貓,每次張敏來這。都會抱著小花玩兒。
「小花最近叫貓呢!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叫貓是當地人地一種說法,就是貓叫春,每隻母貓到了發情期,都會在房頂上發出一陣陣古怪的的嘶啞叫聲,附近的公貓聽到後。就會跑來和母貓交尾,繁衍後代。
「哦,爺爺。這是我同學張婷,張婷,這是我爺爺。」張敏介紹道。
張婷道:「爺爺好。」
老人呵呵笑道:「好好,你們別跟我老頭子在一塊兒了,都到屋裡去吧!東屋有電視,小敏,你招待著點。」
「好,爺爺,一會兒我幫您盛飯。」張敏帶著古風和張婷走進東屋,打開電視。三人在炕上坐下來,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說笑笑。
老人的屋子裡很簡單。只有一張沙發和一個茶几,以及一個木櫃。上面就是電視,但是在潔白的牆面上卻掛著一把長刀,古風第一眼看到這把刀,就覺的這刀有些門道,有點像日本刀,但古風卻感覺有哪裡不太像,站起來走到近前,把刀拿了下來。
這時老人走了進來,見古風手裡拿著自己家的刀,笑道:「怎麼,小風你喜歡這把日本刀?」
「日本刀?」古風疑惑的看著老人。
老人點點頭,道:「這把日本刀在我家裡有年頭了,我小時候總拿著玩。後來我老伴兒嫌那把刀晦氣,就扔到供案底下了,上面還帖上了符,說是要鎮日本鬼子的鬼氣,不過我看那純粹是瞎扯,所以我老伴兒走後,我就拿出來掛在牆上了。」
風手裡拿著刀,刀入手地感覺很沉,而且能感到是刀鞘佔了很大的比重。
這把刀的刀鞘應該是用沉香木一類,比重較大的木頭製作的,而日本是不產這種木材地。
其次,刀鞘上的漆面已經完全被磨掉了。古風根據自己的判斷,這把刀如果是日本在侵華戰爭時留下來地話,再加上放在老人家幾十年沒動,漆面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磨損到如此程度的。
「大爺,這把刀的來歷您知道嗎?」古風問到。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小時候就有了,我也從來沒問過,我爹死得早,除了一間祖屋和這把刀之外,啥也沒給我留下。」老人不禁有些唏噓感歎的說道。
「那大爺您怎麼知道這是一把日本刀?」古風問
「呵呵,小風你可真會開玩笑,你看這刀這形狀,中國刀哪有這樣的,電視裡不是經常演抗日的連續劇和電影,那日本軍官各個都配這種刀,這還能有錯?」老人笑著說道。
古風點點頭,沒有回答,而是將右手放在刀柄上。
「噌。」
「這不是日本刀……」古風眼中精光一閃,嘴裡喃喃著,手放在刀身上撫摸著。
「不是日本刀?」老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古風,旋即笑道:「小風你是開玩笑吧!這不是日本刀,難不成還是中國刀。」
古風點點頭,並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把刀翻來覆去的仔細看著,好像在找些什麼東西似的。
終於,他在護手地下面,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貞觀元年」
四個模糊不清的小字,而古風卻非常清楚這四個字地價值,一字千金都不足以形容這四個字的重要性。作為一名武林世家地一員,古風不可能不知道這把刀究竟有多麼珍貴。
古風將刀整個的抽出來,然後隨意的舞動兩下,就見寒光閃過,長刀劃破空氣時發出嘶嘶的響動,古風哈哈一笑,歸刀入鞘,道:「大爺,這可是唐刀啊!您知道這把唐刀有多珍貴嗎?」
「一把刀而已,還能值多少錢?」老人和張婷、張敏都有些好奇的看著古風。
古風笑道:「大爺,您發財了,這把唐刀要是拿出去拍賣,至少也值一千萬。」
「一千萬!!!」老人和張婷、張敏都驚叫起來。
古風點點頭,道:「這還是比較保守的價格,我心理的價位應該在一千五百萬上下,如果有國外的人參與競拍,那價格絕對不會低於兩千萬。」
「兩千萬……」老人和張婷、張敏都有些頭暈,天哪!這可是兩千萬,不是兩千塊,普通人要是有兩千萬,足夠花個幾輩子了。
老人呆了半晌,待清醒過後,只是淡然一笑,道:「沒想到這把刀居然值這麼多錢,如果早知道的話,我老伴兒也不會……唉!」
見老人情緒有些低落,古風有些不解,張敏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道:「我奶奶還在的時候,得了乳腺癌,動手術需要幾十萬,家裡根本就沒那麼多錢,我奶奶也不願讓家裡花這麼多,就回家了,堅持了一個多月,就……」
古風恍然,連忙安慰道:「大爺,我不知道……」
老人擺擺手,笑道:「沒什麼,都過去了。」吁了口氣,老人道:「好了,魚都做好了,咱們先吃飯,讓你嘗嘗我老頭子的手藝怎麼樣。」
古風點點頭,幫忙擺桌子端飯,張敏和張婷也沒閒著,一陣忙碌,兩條燉魚,兩條小魚熬的魚湯,外加幾個熱好的剩饅頭,這就是古風和老人的早飯了。
老人給古風加了塊魚,笑道:「來,嘗嘗。」
古風道了聲謝,夾起來塞進嘴裡,感覺還不錯,笑道:「好吃,大爺您的手藝真不賴。」
老人呵呵一笑,道:「好吃就多吃點。」
「放心,我不會跟您客氣的。」古風確實不會客氣,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不過老人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厭惡,反倒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的吃相,心中暗暗點頭。
吃到一半,老人突然道:「小風,既然你對唐刀這麼瞭解,那你一定有門路把它賣出去吧!」
古風抬起頭,把嘴裡的魚嚥下去,笑道:「怎麼,大爺您想把刀賣了嗎?」
老人點點頭,歎道:「我這輩子也沒給孩子們留下點什麼,現在既然知道這把刀的價值,我想拿這把刀賣的錢給孩子們分分,畢竟他們的日子雖然衣食無憂,但也沒多少富裕。」
古風肅然起敬,老人的這番話,體現了老人對自己兒女的愛,這種品質,讓古風無法不動容,而張敏卻是眼中含淚,叫了聲:「爺爺……」
老人對張敏微微一笑,然後對古風道:「怎麼樣小風,你能幫我老頭子把刀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