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殺手
此時封鎖酒吧的軍隊剛剛離開，街道上還沒有什麼行人。飛行車直接從街角衝上人行道，不偏不倚地直向楚雲揚衝來。
楚雲揚根本來不及多想，連電話都來不及掛掉就向旁邊跳去。飛行車幾乎是擦著楚雲揚的身體而過，他幾乎是在間不容隙間避開了飛行車的撞擊。多年的刻苦訓練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令他及時作出了反應，這才避免了被撞到的結局。
那輛飛行車從楚雲揚身邊擦過後向前滑行了幾十米，然後一個調頭再次向他衝了過來。
「我x」摔在地上的楚雲揚剛剛站起身來，見此情景不由自主地爆了句粗口。
情況已經很清楚了，這輛飛行車根本不是什麼駕駛失誤，而就是衝著楚雲揚來的，就是想要他的性命。
楚雲揚當然不是束手待斃的主，面對這樣的情形立刻有了主意。他裝著已經受傷的樣子，搖搖晃晃地站在原地。等飛行車駛到非常近的距離後，楚雲揚才猛吸一口氣輕巧地躍起，然後重重地落到飛行車的擋風玻璃上。
這一下顯然撞得非常重，隨著「呯」地一聲巨響，擋風玻璃上立刻出現了蜘蛛網狀的裂紋，緊接著變成無數碎片。與此同時楚雲揚也被彈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後滾了幾圈，然後趴在人行道上一動不動。
飛行車的擋風玻璃強度很高，既然這一下把玻璃撞得粉碎，楚雲揚絕對不可能再活下去。所以飛行車駕駛員並沒有停留，直接開回快車道，很快就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是發生在短短的十幾秒中而已。直到肇事的飛行車完全消失了，周圍的幾個路人才反應過來，其中一人大聲叫道：「撞死人了，快點報警啊」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楚雲揚突然一面咳嗽一面站了起來。
眼見死人突然活了，幾個行人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女孩更是大聲驚叫起來。不過楚雲揚可沒心情向這些路人解釋什麼，撿起掉在地上的電話就向藍月光酒吧跑去。
張牧茵還沒掛斷電話，正在電話那頭焦急地大聲問道：「楚雲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現在楚雲揚可沒工夫回答女博士的問題，他乾脆地掛斷了電話，直接衝進酒吧大聲道：「借我一輛車，立刻」
酒吧老闆見楚雲揚去而復返也十分擔心，還以為他又來找自己麻煩呢。不過在聽說楚雲揚只是借一輛車後他也鬆了口氣，立刻將一把車鑰匙扔過去道：「門外黑色的哈雷房車，隨便用別客氣」
「多謝」楚雲揚隨口向對方表示了感謝，然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開車了。
看著楚雲揚離開後，酒吧老闆才長長鬆了口氣。說心裡話他寧願把那輛飛行車送給楚雲揚，只要他不再來煩自己就好。至於楚雲揚為什麼急著要用車，酒吧老闆一沒興趣知道、二也不敢打聽，和軍方有關的事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楚雲揚身後敏捷地跳進黑色的哈雷房車，之前那次撞擊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事實上剛才的那次撞擊是楚雲揚刻意安排的，為了就是讓那個殺手放鬆警惕，好順籐摸瓜找出誰是幕後指使。
楚雲揚目前的身體強度遠勝於常人，再加上他掌握著傭兵們擅長的減少傷害的訣竅，讓剛才那次撞擊看著致命，其實對他並沒有什麼傷害。
事實上那次撞擊不但沒傷到楚雲揚，還讓他有機會把微型跟蹤器留在那殺手身上。這些小玩藝都是他在改造機甲的間隙中製作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楚雲揚駕駛著哈雷飛行車在車流中來往穿梭，同時在電子文件夾上追蹤殺手的去向。那隻小小的微型跟蹤儀的確非常好用，他一路上都沒有跟丟目標。
殺手顯然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在駕車開出一段距離後，很快就棄車步行逃竄。楚雲揚當然不會放過他，毫不遲疑地下車跟了上去。
有了跟蹤儀的幫助，楚雲揚並不需要把跟蹤的目標維持在自己的視力範圍內。這樣跟蹤起來不但十分輕鬆，也避免了驚動到那殺手的可能性。
殺手顯得十分謹慎，中間又換乘了兩次無人出租車，最後才回到一家酒店的客房。如果沒有跟蹤器的幫助，楚雲揚要麼會跟丟目標、要麼會被發現，絕對不可能找到對方的落腳點。
「老大我查到了，7806房間的客人是用劉易斯-金的身份登記的。」確定殺手住的是幾號房後，燈泡很快就從酒店的光腦中得到了他的資料：「這傢伙是本地人，背景清白，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昨天下午住進酒店，預計的退房時間是……今天晚上。」
「是本地人這點就非常可疑。」聽了燈泡的話後楚雲揚立刻道：「本地人沒事住這麼貴的酒店幹什麼，我看這傢伙用的一定是假身份。」
「老大英明」燈泡不失時機地拍了楚雲揚的馬屁，然後才虛心地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當然是嚴刑拷打這個混蛋，問出誰是幕後指使者啦」楚雲揚說這話時殺氣騰騰，把燈泡也嚇了一跳。不過也難怪楚雲揚會這麼生氣，任何人差點被人暗殺後的心情都不會好。特別是楚雲揚剛剛才踏入富翁的行列，要是現在就被人殺了，那之前的收穫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此時自然更加憤怒。
楚雲揚來到7806號房外面，利用燈泡的能力輕易打開了門鎖。他慢慢推開房門進入房間，立刻聽到臥室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事情已經辦完了，記得把錢給我。我今晚就走，飛船已經聯繫好了，我會在你面前解決掉高森市的那個半癱的老頭」
聽了殺手的這番話楚雲揚心中一驚。他也沒想到收買殺手的傢伙這麼恨自己，甚至連老約翰都不打算放過。這讓楚雲揚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迫切地想要弄清最]好A楚究竟是誰這麼痛恨自己。
有了這樣的打算，楚雲揚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他悄無聲息地溜進臥室，在那殺手還沒反應過來前就重重一掌砍在他的脖子後面，直接把這傢伙打暈了過去。
等到殺手慢慢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在了椅子上，有一個人正站在面前，正是他以為已經被殺死的楚雲揚。
「你沒死？」殺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我沒死是不是很意外？」楚雲揚冷冷對殺手道：「說吧，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殺手盡量讓自己顯得冷靜一些，不過他在倉促之中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過於冷靜本來就是不正常的表現。
楚雲揚知道這傢伙不會老實地招供，即便是殺手也是要講職業道德的。他也不和殺手廢話，直接按住他的一隻手，然後隨手操起桌上的金屬花瓶狠狠砸了下去。
「啊……」那殺手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臉色瞬間變得極其蒼白。他的一根手指已經被楚雲揚生生砸爛，鮮血混合著碎骨爛肉四處飛濺，甚至沾到了對面的牆上。
這血腥的場面對楚雲揚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只是把殺手的另一根手指壓到桌上冷冷地道：「你還有九次機會。」
「去死吧」殺手倒也硬氣，只是狠狠地啐了楚雲揚一口。
「啪」殺手充滿英雄氣概的話並沒有為他贏得楚雲揚的尊敬，換來的只是另一根被砸得稀爛的手指。
劇烈的疼痛令殺手的身體蜷縮起來，不由自主地抖個不停。手指上的神經感覺細胞是人體上最密集的，所以在受到傷害時也是最疼痛的。在兩根手指被砸爛後，殺手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動搖。雖然這動搖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感覺敏銳的楚雲揚捕捉到了。
「現在只有兩根小手指而已。」楚雲揚沒有立刻再對殺手用刑，而是改用比較和善的語氣道：「只要你說出是誰指使的，就不用再吃苦了。何必為了別人吃這麼多苦頭？」
楚雲揚的話讓殺手有些動搖，手指被生生砸碎的痛苦實在太難熬了。在沉默了一會後，殺手終於忍不住低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楚雲揚語氣誠摯地道：「當然，你也只是收錢為人辦事而已，我就算殺了你也沒多大的意義，不是麼？」
這套逼供的辦法也是楚雲揚跟石鵬學的。先用暴力和痛苦令目標的意志動搖，然後再給對方一條退路，最後說出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在這三個步驟之下，絕大多數人都會屈服。
雖然這殺手也算硬氣，但還是沒能在楚雲揚的拷問下堅持倒底，在考慮了一會後低聲道：「我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和轉帳給我的信用卡號碼。」
沒人會以真實的身份做買兇殺人這樣的事，所以這殺手說的倒也符合邏輯。聽了他的話後楚雲揚也滿意地笑了，柔聲向對方道：「看，這樣多好，我們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東西，皆大歡喜。」
到此時殺手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念頭，他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然後試探著問楚雲揚：「知道的我都說了，現在能放我走了吧？」
「當然……」聽到楚雲揚說出這兩個字，殺手不由得放鬆了下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雲揚卻一掌砍在殺手的後頸處，立刻就把他打暈過去。
「……不能。」看著昏迷不醒的殺手，楚雲揚喃喃自語道：「如果你去報信怎麼辦？」
對楚雲揚來說如何處理這個殺手並不難，雖然不能親手殺他，但交給軍隊去處理也是一樣。楚雲揚和軍方的關係很不錯，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才對得起自己。
於是楚雲揚很快打了一個電話給趙敏德，告訴他自己又抓住一個試圖竊取軍方機密的間諜。中校很快就帶人把那個殺手帶回去審問，臨走時還不忘對楚雲揚表示了感謝。
看著憲兵把那殺手押走，楚雲揚知道這傢伙沒希望出來了。殺手本來用的就是假身份，只是這點就夠他喝一壺的了。更何況指控殺手的還是軍方非常信任的楚雲揚，只為了這兩個原因，至少他的下半輩子就別想獲得自由了。
「究竟是誰那麼恨我？」送走趙敏德後楚雲揚陷入了沉思中：「居然連老約翰都要殺掉？」
剛開始楚雲揚懷疑這是皮埃爾家族搗的鬼，畢竟自己壞了他們不少好事。不過楚雲揚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猜測，皮埃爾家族是純粹的商人，不到走投無路是不會做這種沒什麼好處的事的。而且楚雲揚做那些事都非常隱密，不太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皮埃爾家族真的要買兇殺人，首要目標也會是張牧茵而非楚雲揚，更不會牽涉到遠在自由港星的老約翰。
在楚雲揚看來，這件事更像是某人為了洩憤而安排的。說起來楚雲揚為了賺錢也得罪過一些人，在許多時候也和對方有正面的衝突，這些傢伙都是懷疑對象。
「索性回去把事情查清楚再說」楚雲揚最終還是作出了最直接的決定。反正他也已經掌握了對方的電話號碼和銀行帳號，還知道這傢伙要親眼看著老約翰死，有了這兩條線索，不怕找不出罪魁禍首來。
想到這裡楚雲揚撥通了張牧茵的電話，想告訴她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然而電話剛剛接通，楚雲揚就聽到女博士驚慌失措的聲音：「楚雲揚，你……你沒事吧？」
聽得出張牧茵話中深深的關切，楚雲揚不禁也有些感動。楚雲揚從小到大可沒被幾個人這麼關心過，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帶給他的滋味自然更加不同。
不過楚雲揚一向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流露感情，所以很快就若無其事地答道：「剛才差點被輛車撞到，現在沒事了。」
「你……沒受傷吧？」聽了楚雲揚的話張牧茵更加緊張，焦急地大聲問道：「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去看去」
「……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不在醫院裡。」楚雲揚輕描淡寫地把剛才的事隨口帶過，然後對張牧茵道：「我家裡有點事，打算回自由港星一趟，所以向董事長請個假」
聽了楚雲揚的話張牧茵忍不住輕笑道：「瞧你說的，其實你才應該是董事長，哪裡要向我請假呀？」
「嘿嘿，我不是怕自己突然失蹤了你會擔心嘛」聽了張牧茵的輕笑楚雲揚也不禁調笑她一句，不過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擔心張牧茵會因此而生氣。
出乎楚雲揚意料的是女博士似乎並沒有任何不開心的意思，在稍稍沉默了一會後反而低聲道：「你能這樣做我很開心……記得早點回來。」
張牧茵最後這句話倒有點像妻子對即將出門的丈夫說的，聽得楚雲揚也心頭一暖。然而楚雲揚還沒來得及回答，不好意思的女博士已經掛上了電話。
「老大，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小妞絕對對你有意思」電話剛剛掛斷，燈泡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道：「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錯過了以後你會後悔的」
「以你的經驗……你泡過幾個妞啊？」對人工智能以專家自居的口吻非常不滿，楚雲揚沒好氣地道：「快查查那個電話號碼還有信用卡號，看看是誰想要我們的命」
「你放心，我已經在查了」這次燈泡也十分主動，沒等楚雲揚吩咐就開始工作了。說到這買兇殺人的傢伙，人工智能也是咬牙切齒地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等我把這傢伙找出來一定要他好看」
楚雲揚當然相信燈泡在這方面的本領，不過最終解決威脅還是需要他自己動手才行。所以楚雲揚很快為魅影號補充了能量，然後駕駛飛船離開菲特利星，趕回自由港星去。
和來的時候不同，魅影這次的航行完全合法，所以楚雲揚也不需要冒險走百慕大混亂星域。走正常的公共航道要快得多，不過幾天工夫魅影號就已經在高森市降落了。
下了飛船後楚雲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修理廠看看。雖然以他現在的身價來說，小小的修理廠根本算不上什麼了。但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楚雲揚也是絕對不會輕易地放棄自己的任何一點財產。
為了怕有人在暗中監視修理廠，楚雲揚還特意化了裝。當他回到修理廠時，發現修理車間大門敞開，但卻連一個人都沒有。
對此楚雲揚並不奇怪。老約翰早就不管修理廠的事了，楚雲揚自己又很長時間不在高森市，這修理廠的大門還開著就已經很出他的意料了。
楚雲揚估計老約翰這個時候肯定在欣賞在游泳池戲水的美女們，所以直接穿過車間向後面的院子走去。不過當他即將走進游泳池所在院子時，也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了。